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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風與呼吸與火焰(6)

  • 兇獸異聞錄
  • 靜水深遠
  • 3034字
  • 2020-09-12 18:31:56

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居然就這么被殺了。因達的離去只發生在一瞬間,那顆子彈打穿了他的大腦,顱骨上濺起大片血花。這種程度的身體損傷就算是仙藥也救不回來了。

他的身倒了下去,開槍者的方位來自某一高位的貴賓室內,漆黑的狙擊槍還架在窗口,開槍者已經匆匆離去。沒人知道為什么會有人出現在這里,在從大門口返回貴賓室的時候,古蘇里的眾人檢查過每一個貴賓室。除了有幾名尚存的競拍者躲進了墻體最為厚重的儲物間,其余地方不可能有人。

“該死!”元鐮罵了一聲,向著包間的方向沖去。

因達是最后的線索,他能將所有看上去聯系不到的東西串聯起來。明明真相已經很接近了,但他們忽視了一點。對方后面的人肯定會滅口。

鏡蓮朝著另一個方向包抄過去。

——

顧小北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靠在岔道口很深的墻壁上了,他的胃和脾臟都有些受損,不過強大的治愈能力一點一點修復了他的損傷。葉斯蘭卡將繃帶貼貼在他胸口的傷口上,那里是唯一沒有愈合的地方。

他想要掙扎著起身,卻發現自己虛弱地根本動不了。

“別起來了,先休息吧。”葉斯蘭卡從一旁過來。

“又發生了什么?”

“又出來一個家伙,還有一頭恐龍。”

“恐龍?”

“嗯,應該是蛇和蜥蜴加在一起的東西。很大,能飛,不過還沒開打就被鏡蓮給打下來了。他們的巫力很可怕,我借著夜幕將你帶過來。敵人應該被解決掉了,我們等著出去就行。”她說。

“是……這樣嗎,好吧。”顧小北嘆了口氣,有些語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了?”葉斯蘭卡靠著墻坐在了他的身邊。

“……沒什么,還是算了吧。”顧小北搖了搖頭。心里已經暗下決定。

葉斯蘭卡沒有說話,氣氛又安靜了下來。岔道口迎著四面八方傳來的冷風,讓人止不住地縮了縮身子。顧小北當然不知道葉斯蘭卡在想什么,他也不會去關注這方面的事情,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怎么去把那把刀給拿回來。

天上天下無雙刀

說是刀,但見了那玩意的人保準會認為那東西不是當地小鎮上某個壁爐里掏出來的燒火棍。光是直徑就有大號的搟面杖那般粗,怎么可能是一把刀?

可越是這樣想,顧小北覺得那根漆黑的燒火棍越接近陸游契所描述的那樣,整個道場里的練習道具沒有木刀,全都是燒火棍,這其間必然有什么因素。

他可沒想過自己得到這東西有什么好處,完全就是當做陸游契的一次人情,陸游契需要,他就去拿。這過程很危險,但事先他可不知道會這么危險,甚至要賭上命。

顧小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很想很想接下這個B級任務,明明就連D級任務都完成的那么艱難,明明連C級任務都沒有接觸過。或許就連他自己都很少意識到,他也是那種在被逼急了之后也會怒吼的人,在沉寂很久之后會突然爆發的人吧?

真煩,突然就好像玩上了RPG游戲那樣,他覺得自己有了一股向上爬的沖動,升級、打怪,然后弄裝備,再繼續升級……如此循環繁復。他的世界忽然變得很簡單,不再向之前那么復雜了,在古蘇里,他顧小北似乎只要拼命變強,然后接任務,賺積分……

是啊,他和所有的巫族都不一樣,他會孤獨,但純粹是因為那份性格,而不是巫族人群當中天生的哀傷。巫族那份苦大仇深他可沒有,他不需要像別人那樣突然就背上命運的枷鎖,身負殺死兇獸的使命,他完全可以渾渾噩噩地混個幾年,躺點學院的積分,比他上個二流大學要強得多吧?

可……如果他真的這么做的,那和過去有什么區別呢?

鄉間的某刻榕樹下,連續在水面上跳動數次的石頭終于掉進了水里。少年有些恍惚,他忽然記不清自己到底數沒數對。是七次……還是八次?不對不對,應該是六次。

怎么可能?隨便丟丟都是七次,這次反而退步了?

想著想著,他的腦子開始犯暈起來,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練出一手漂亮的打水漂,怎么能在這兒就打退堂鼓了呢?

可他真的想不起來了,要不?再來一次?他搖搖頭,喃喃說道。

算了,還是回去吧,有些無聊。

夕陽下,少年的背影漸漸模糊,城鄉公交車的鳴笛聲聽上去讓人很懷念。

終于,畫面連接起來了,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在鄉下練打水漂的事了,不過那件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小時候總有些事情讓你較勁,讓你不自主地爭強好勝。

不過似乎從那時候起,他就再也沒有這份心意了,邁入中學,高中……他甚至都無法回憶起自己很努力很努力,甚至賭上命也要完成的事。

就連高考的時候,所有同學都像打了雞血般撲在書桌上的夜晚,他也只是有些吊兒郎當地轉筆,腦袋里悠哉地思考著數學題。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葉斯蘭卡。”

“什么,你說?”

“背負一種命運,那是什么感覺?”

“命運?你的描述有些奇怪。不過我能夠理解,那是一種無論你置身何處,處于什么境地,生或者死……你都擁有必須要完成的事,它的存在甚至比你本身都更為重要。”

“這么……貴重嗎?”

“貴重?或許吧。”

“其實不瞞你說,我從來就沒有什么……”他的聲音忽然淡了下去,心亂如麻。不知該說什么。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吧,你要做什么完全取決于自己。如果是不想做的事情,那么就算是上帝也無法強迫你,不是嗎?”她回答。

“說的也是。”顧小北勉強地笑了笑。

終于,他還是下定了決心,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去看看師兄他們。”他回答。

葉斯蘭卡看了他一眼,選擇跟在了后面。

場館的大廳有些空曠,除了那座高臺整個塌陷下去,露出地下的黑暗空間,四周一片狼藉,在很遠處的地面上,有一具尸體。

“是那個男人,他的身份很多,拍賣會的負責人,闖入者,包括之前在控制室里講話的也是他。”葉斯蘭卡說道。

顧小北看了一眼,把視線移開,回憶著之前那把刀最后的所在位置。終于,他看到了在角落的燒火棍,急忙走過去,將它抱了起來。

又是一聲槍響,大口徑的狙擊步槍,子彈帶著無與倫比的能量穿刺過來。這是不可能抵擋的攻擊,就連合金裝甲防御層也會被打穿,那是貧鈾子彈,具有極高的穿透力。

沒有意外,子彈擊中了顧小北,一切來得極為突然。

他只聽得咔擦的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東西破碎了。手腕被連帶著移位,然后他飛了出去。

這一刻,在一所包間內,鏡蓮和元鐮同時闖入,他們終于發現了那名開槍之人。對方在短時間內換了一處藏身之所,并且還攜帶者一把狙擊槍。

又開了一槍?目標是誰?

“終于來了,速度很慢啊,學院的執行員現在都這么墨跡了嗎。”一句讓人震驚的話語。

“你……”元鐮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房間內充斥著股奇怪的能量,讓人忽然安靜下來。

室內室外簡直不是同一個世界。

“在開打之前,先坐下聊會天吧。”語氣輕松,標準的英式發音。

沙發陳列左右,茶幾上擺著果盤,男子淡然坐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并且伸手邀請。

氣氛有些詭異,怒氣洶洶沖上來的兩人忽然發現自己渾身都冷靜了下來,破天荒地,他們并不想立馬就對這個奇怪的男人動手。盡管他剛剛開槍殺死了他們唯一的線索。

元鐮坐了下來,鏡蓮則是站在一旁,警惕地環顧四周一圈,視線最后落在眼前那名男子身上。

“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奉相,南部國度的人。”說著,他掀開左耳下被頭發遮住的部分,那里有個印記。

“舊時期的奴隸印記?”元鐮有些驚訝。

“沒錯,我是當年的流放之人,在南部國度解放后我才得以重見天日。”他笑了笑“距離那時候已經過去了很多年,真正算下來我的年紀應該有六七十歲了吧。”

“請繼續吧。”元鐮給自己倒了杯酒,眼神詢問向鏡蓮。鏡蓮搖搖頭,他才轉回頭來。

“你們也許會對我的容貌產生疑惑,事實上這副身體的確已經非常衰老了。在當年我患有很嚴重的肺結核病,那個年代等于絕癥。沒有地方能夠醫治,就算有,我也沒錢去治療。瀕死的我來到了坦德鎮,準備在這里接受我的死亡。在當時,英軍剛剛撤出堡壘,人們繼承了留下的發電廠,我幸運地獲得了一份工作。”

“冷卻管道檢修?”鏡蓮忽然開口說道。

那個男人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鏡蓮一眼。

“猜的。”他攤了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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