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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你的深情怎能辜負?

大殿之上除了金甲護衛(wèi)之外都看向莫言和戚錦江這邊。

莫言特意背對著他們,讓他們看不見他的表情,而這樣一來戚錦江則正好面對著眾人。大家看著他一會兒怒氣沖天, 一會兒面色陰沉,一會兒陷入深思,一會兒又面露驚恐之色。都在心中暗暗猜測莫言會與他說什么,讓他表情如此變幻無常。

“你什么意思?”戚錦江原本也是相貌堂堂,雖然年華老去,但卻因為畢竟是江湖中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自然不乏一身的氣度非凡。可此時卻顯得膽怯和不安,全無了宗主之威。

“戚宗主,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當然我給出的都是建議,至于您如何抉擇還是看您自己的意思。我只不過是站在戚姑娘的角度考慮而已,畢竟戚姑娘出身江湖,宮中本就禮術眾多,生活起來很難習慣。

再者皇宮之中嬪妃之間的角斗不比江湖和朝廷輕松,甚至更陰險難測。您想想那么多的女人就圍著一個皇上轉(zhuǎn),誰都想能得到專寵,都使盡了渾身的解數(shù)。為了抬高自己用盡各種手段,不惜踩踏別人的生命,您真的愿意讓她攪進這亂流之中?

況且您在朝中也不能給她任何的助力,到時戚姑娘的境遇可想而知。之前皇上的娘親云妃寵冠三宮,可是最后也落得個早亡的命運。因為云煦之事我覺得虧欠著戚姑娘,所以做皇上的義妹,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路。”

莫言此時面露真誠,而他說的也的確是他的心里話,他與云煦無論走到哪一步,現(xiàn)在他們的確最對不起的是戚婉如。人家并沒有做錯什么,莫名其妙的被退婚,成了全天下人的笑話,他覺得心中有愧。

他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別人欠他的他必追回,但他欠別人的也要盡力償還。在來的這一路上,他不僅在想怎么把云煦從退婚的責任中摘出來,也在想怎么能讓戚婉如受的傷害最少。

戚錦江雖然有些功利,但也畢竟大風大浪中走過幾十年的人,此時冷靜下來,雖然心中還是恨莫言,但卻也不得不承認事情發(fā)展成這樣莫言的方案是最好的。自己如果繼續(xù)堅持,除了逼得皇上打死云煦,與皇上和云曦兩人結(jié)下仇怨,不會有任何好結(jié)果。

長嘆口氣,點了點頭,“一切按你說的辦!”

莫言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恭到地,“謝戚宗主!”

戚錦江一揮袍袖,從他身前走過,走向大殿正中。面對皇上,一抱拳,“草民戚錦江愿意接受云二公子退婚,小女畢竟在江湖中長大,不適合皇宮之中的生活……”

“好!”皇上面色一喜,他主動提出同意退婚是最好的結(jié)果,心中還有些埋怨戚錦江不識時務。如果是一般的官員,剛才那個情景,廷杖還沒打在云煦身上就已經(jīng)下跪同意了,又怎么會讓云煦被打得差點沒了命。他作為皇上也差點下不來臺,江湖人還是江湖人,心思不夠剔透。

見戚錦江松了口,皇上連忙把話頭接過來,他不知道云煦為什么拼了命的非要退婚,莫言的說法只是給他一個臺階,他也知道那不是事實,他之所以裝做相信是因為他也的確需要一個理由。所以云煦拼了命都不要的女人,他也不傻,當然也是能不要就不要了,既然戚錦江都說不讓他女兒入宮,還不趕緊把話接過來。

皇上面容一正,“既然戚宗主已經(jīng)決定,朕現(xiàn)在就封戚姑娘為朕的義妹,封為婉儀郡主!特將你們現(xiàn)在住的別苑賜與郡主作為郡主府,日后如有心儀之男子,朕再另行賜婚。詔書一會兒擬完即刻下發(fā)!”

戚錦江再不愿也只能跪倒接旨謝恩。

云煦側(cè)頭看向莫言,而他也正微笑著看著他,兩人目光交纏在一起,雖只有一瞬,但卻勝過千言萬語。終于,他可以有資格喜歡他了!

云煦被云曦扶著走出大殿,而莫言卻被皇上留在了大殿之上。

“莫言,你可知罪?”皇上南宮昭面色冷冽,冷冷的問。

莫言跪伏在地上,頭觸著地,“草民知罪!”

“所犯何罪?”

“欺君之罪!”

南宮昭挑挑眉,“既知罪卻為何要犯?”

“草民知道欺君之罪是死罪,但為了皇上,草民甘心領罪!”莫言依舊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抬起頭來!”南宮照聲音緩和了些。

莫言依言慢慢直起了身子,抬起頭,但依舊目光下垂,眼睛看著地板。

南宮昭唇角勾了勾,“真不愧是小莫先生,能利用這么復雜的關系來解決這件事,我都差點被你繞進去了!”

“皇上能洞析一切,草民這點小伎倆又怎么能騙過皇上,皇上只是需要個臺階,而草民正好給您個臺階而已。”莫言回答得恭恭敬敬。

南宮昭點了點頭,“起來回話吧!”

“是!”莫言站起身,但依舊微低著頭,眼睛看著地板。

“你的膽子怎么變小了?朕聽說了,你敢一個人駕著一輛馬車沖入敵營,如入無人之境,殺伐果斷,不僅解了豫州之危,還促成了兩國之間的和談,現(xiàn)在我們與北荻之間算是獲得了暫時的和平,這些你功不可沒。朕本來也要獎你的,可是你卻突然失蹤了二十天,為何?”南宮昭盯著莫言的臉問道。

莫言低頭拱手,“皇上,其實草民的膽子不大,只是當時不得已而為之,現(xiàn)在想來還有些后怕。至于那二十天,不知皇上可知昨天十里亭之事?”

“是十里亭附近挖出火藥嗎?”南宮昭自有他自己的消息來源。

“是,皇上果然洞若觀火,我那二十天就是在查此事。”

南宮昭面色一凜,“可查清何人所為?”

莫言微微搖了搖頭,“誰做的相信皇上心中清明,但苦于此人行事向來滴水不漏,我們本已經(jīng)抓住行刺之人,但他們之前就已經(jīng)服毒,還沒等詢問,便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所以沒有證據(jù)。”

頓了頓,他抬起頭,看了南宮昭一眼,“皇上,草民以為云王退婚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歐?為什么?”

莫言眼波流轉(zhuǎn),微微頜首,“離大婚之日還有九天,草民猜想這九天一定不會平靜而過,到時人在暗我在明,防不勝防。就比如此次行刺,是草民二十天不眠不休,從上萬份資料中找出的線索,才險險的躲過。

可下次,時間如此緊迫,草民也沒把握一定能躲過。所以現(xiàn)在取消了婚禮,而云王又身負重傷,一定打亂了他們的計劃,為我們贏取了時間。”

南宮詔微微的點了點頭,“看來云王這步棋下對了,否則他也不會如此急不可待的出手。希望日后朝堂之上皇弟真的可以成為朕的一支助力。”

他又看了看莫言,看似無意的問道:“不過,你究竟是為朕做事,還是是云王的一把刀?”

莫言立時跪于地上,“皇上,如果沒有皇上的賞識,草民又怎能有機會為國出力。就如草民開始所說,草民之所以做云王的幕僚只因草民的身份使然。但無論草民身在何處,草民心中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皇上,所以草民自然是給皇上做事的!”

莫言裝做一副害怕的樣子,整個身子都伏在地上,頭也緊緊的貼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心中禁不住泛起一絲悲涼,都說天子是天下最薄情寡性之人,果然如此,自己為他出生入死,可他還如此猜忌,真是生性涼薄。

心中不免對蘭兒更多了幾分歉疚,與這樣的人相伴,自然是如履薄冰,很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下一刻命就沒了。最可怕的是不只自己命保不住,還可能連累家人,歷史上有多少人就是因為一句話就被皇上抄家滅門。

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差別怎么這么大?云煦雖然人看起來冷,但卻是外冷內(nèi)熱,素不相識的人,他也是能幫就幫。對他更是沒話說,多次為了救他不顧自己的性命。這次更是為了他放棄所有的一切,包括尊嚴!

想起云煦,莫言心中便劃過一絲暖流,即使現(xiàn)在最沒尊嚴的跪著,鼻子都碰到了地上,但唇角還勾起一抹笑,他是他陰暗中的一抹光,寒冬中的一道暖陽。才剛不見,卻又想他了,不知他傷得重不重?看起來不輕!

莫言伏在地上想著自己的心事,南宮昭卻不知道,聽莫言說的,嘴角不由得勾起抹笑意,“你出身江湖,朕不好封你實際官職,但你畢竟有功于朝廷,朕封你為客卿,另賜你一塊大內(nèi)的腰牌,你可憑此腰牌自由出入皇宮。”

莫言趕緊扣首,接過李全遞給他的腰牌,“謝皇上恩典。”立刻表現(xiàn)得十分媚上的樣子,讓人看起來他就是個貪圖官位的小人。

南宮詔很滿意他的表現(xiàn),揮了揮手讓他下去。

莫言出了皇宮,便如同出籠的小鳥一樣,顧不得街上人異樣的目光,施展輕功飛快的向云王府掠去。

心中只一個念頭,云煦我好想你,好想見你,好多話想和你說。一個人,一個他那樣驕傲如同神祇一樣的人,為了他能不顧世俗的眼光,硬生生的把自己掰彎了,承認自己喜歡上了男人,那份情得有多深。

這么深的情他又怎么忍心辜負?什么生死,什么責任,他不想再管,他只想飛到他的身邊,告訴他,他,莫言,其實是個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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