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原來你一直都在
- 撩完就跑:軍師是個女先生
- 秋雨微寒
- 3129字
- 2020-09-13 09:41:29
莫言在云煦的背上愣住了,什么情況?是他沒聽清我的話?還是不知道我在開玩笑?這么認真的回答我的一句玩笑,這是什么情況?
“那個云二公子,我剛剛是在開玩笑,你怎么能和馬相提并論呢?”莫言臉色變了變。
“我知道。”云煦反而平靜如常。
“那你還說好?”
“只要和你一起怎樣都好。”云煦淡淡的答道,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會讓人驚起怎樣的波瀾。
穿過那條街道便減慢了速度,慢慢的走著,依舊背著莫言,沒有放下他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回到了王府,臨到王府大門口,莫言終于從云煦的背上下來了,現在的他很有些郁悶。之前他逗云煦總能讓他生氣,看著他生氣又拿他沒有辦法的樣子,他就是開心。可是現在,他武功高了,怎么抗撩的能力也增加了那么多?每每他撩完他,結果都是以自己求饒告終。
兩人剛一回府月影便來找莫言,“公子,你……還好吧!”
莫言給月影使了個眼色,笑著道:“當然好了,我和云二公子在一起能有什么事?”
月影張了張嘴,眉間似有些愁色,但看見莫言的眼色,硬是把話又咽了回去。
云煦側著看了看莫言,“他有什么不對嗎?”這句話是問月影的,月影不只是莫言的婢女,更是他的隨行醫士,看她這種神色感覺莫言的身體出了問題。
“我哪有什么不對,別總是大驚小怪的。”莫言趕緊接過話頭,“對了,那十個人的尸體你檢查過了嗎?”
“看過了,不過沒發現任何線索,和以前一樣,身上干凈得連個紋身都沒有。”月影聳聳肩。
“沒事,意料之中,如果能找到破碇倒不像是他了!”莫言搖了搖頭。袖中的拳頭暗暗的握緊,看向月影微微皺了皺眉,薄唇微微開合,卻沒說一個字。
月影眼波動了一下,“啊,公子,云宗主給我們安排的房間可大了,我帶你去看看。”說著便拉著莫言向后院走。
云煦看著月影拉著莫言的手,眉頭微微的蹙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那日屋內的情景又出現在了眼前,抬起腳跟在了他們的身后。
來到一處安靜的院落,月影拉著莫言進入了中間的上房,云煦也在后面跟著要走進去。
卻被月影擋在了門口,“云二公子,我家公子累了,想休息一下,您先回去吧,等他休息好了會去找您的。”語氣中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這是本王的府邸,沒有哪個房間我不能進。”云煦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聲音更是冷得如寒冰一般。
月影沒想到云煦一個謙謙君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那份冷冽讓她心里升出恐懼。她此時竟然有些怕他。
“月影,不得放肆,云二公子現在是云王,身份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快道歉!”莫言轉回身,擋在月影身前,身體站得筆直,顯然一副,我的人不容外人欺負的樣子。
月影在莫言身后,委屈的咬著嘴唇,“是!云二公子,對不起,是奴婢失禮了。”
莫言對著云煦笑了笑,“不好意思,讓我寵壞了,我以后一定嚴加管教。”
云煦眼中怒意更甚,這兩個人在一起,儼然他就成了外人,尤其是莫言眼中對月影的那份疼愛和呵護更加刺眼。
“我若不原諒呢?”云煦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是和莫言掛上邊,他就無法如平時般置身事外,云淡風輕。
“你……”莫言突然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袖中的拳頭握得更緊。額邊隱隱的滲出絲絲冷汗。
“公子!”月影在他身后扶住他,“云二公子,快抱公子上床!”
云煦這才覺察出莫言的不對勁,心中暗道一聲,該死!
彎下身兩只胳膊將他打橫托起,快步走到里屋,輕輕的放到床上,期間莫言牙關緊咬,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向下滾落,渾身不受控制的打著哆嗦。
月影急忙拿出銀針,在莫言身上多處穴位上施針,又從懷里拿出一顆藥,捏碎了一點點送入他口中,連水都沒來得及喂。又在穴位上施了十幾支針,莫言的狀態才算稍稍平穩了一些。
云煦全程都傻愣愣的看著,見月影終于忙完了,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才開口問:“這倒底是怎么回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月影張了張嘴,又看了看莫言,“公子現在情況緩和下來了,云二公子,您隨我來。”
云煦默默的跟在月影后面,走出了王府,拐了幾個小胡同,來到了個小院子。院門上上著鎖,只見月影從懷里拿出一把鑰匙,“啪!”的一聲將門鎖打開。
她拉開門,作了個請的手勢,云煦似抓到了些什么關鍵,但又怕自己猜的不對,邁步走進了小院。
這是一間非常普通的平民住的小院,院內只有三間房間,兩間能住人,還有一間是廚房,可以說非常簡陋。最大的特點是與他的王府相隔僅有三條街,剛剛他們一路走過來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云煦臉色陰晴不定,“你們這二十天就住在這兒?”
月影微微的點了點頭。
“呵!”云煦自嘲的牽牽唇角,“難怪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們,原來是燈下黑。”
月影緊抿著唇沒說話,徑自走到一間房間的門口,推開房門,“云二公子,想知道公子為什么會病得那么重,您進來看一下就知道了!”
云煦走到門口,不知道為什么心里莫名的緊張了起來,好像屋內有什么巨大的謎底在等著他,而那個謎底足夠震撼他的靈魂。
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進屋內,看到屋內的東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屋里擺了十幾口大箱子,每個箱子里都是寫滿字的紙,隨手拿起一張,上面記錄的是一家店鋪某一天的流水。再在別的箱子里拿起一張,上面記的是一個叫吳俊的人人一天的行程。
云煦皺著眉,他沒看出來這些八桿子打不著的東西是什么。“這些是?”
“這些是公子這二十天看的東西。”月影淡淡的說。
“這二十天他看這么多?看這些做什么?”云煦更糊涂了。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從豫州來到京城,公子第一件事就是買下這個院子,然后就讓我調動所有的暗探搜集所有三個月內和右相有關的信息。事無巨細,哪怕是沾了點邊的人或事,什么都要,然后他便沒日沒夜的看這些東西,每天還有新的信息送過來,就成了現在的樣子。”月影說著走到床邊,輕輕的摸著床上擺著的矮桌。
“這二十天,公子一個整覺沒睡過,勸他他總說來不及了,沒時間了,再細問他又什么都不說。眼看著他原本就虛弱的身體越來越差,我能做的只是給他配補藥喝,但是三分藥七分養,他天天這么熬心血,終究還是頂不住了。
三天前他就已經病得下不了床,但還是每天都在看這些東西。終于今天早晨,突他然好像開悟了一樣,讓我去攔住你們別去十里亭,而他則讓我給他行針,激發他身體里的潛能,讓他在三個時辰之內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但這是烈火烹油之法,副作用極大,我本不同意,但他說事關你的生命,他就是死也要趕過去。我沒有辦法,才給他行了針。”月影說完這些長出口氣,好像呼出了心中所有的郁結,天知道這些話壓得她有多難受,每天看著莫言在疾病中煎熬她有多心疼。
但她也知道她勸不了他,為了云煦他真的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她不想看到莫言背后做的這些云煦卻一點不知,還氣他的無情。即使知道他會怪她,但她也無悔,自己得不到的幸福希望最愛的人能得到,成全也是愛的一種方式,不是嗎?
云煦走到床邊,看著桌上堆得一摞摞的紙,上面記錄的也是一些人一些瑣碎的事,突然他的眸光一緊,看到幾頁紙下面壓著的一張紙上露出殷紅的一角,他急忙抽了出來,只見上面殷紅的血液呈噴濺狀散開,很明顯是看的人,當時沒忍住一口血噴出,噴在了這張紙上。
血液已經發黑干涸,但云煦拿著紙的手卻在微微發抖,心中的自責和心疼像兩把刀交叉著刺入他的心。
這二十天,他在氣他,氣他的不辭而別,氣他對自己真心的踐踏,氣他與那么多人都曖昧不清……。卻唯獨沒想到,那個人卻在他咫尺之遙的地方,殫盡竭慮的熬盡了心血也要守護他的安全。
看著這堆滿屋子的紙,這凌亂的毫無章法的內容,他真的難以想像,莫言是怎么從這些看似什么聯系都沒有的線索中找到今天會在十里亭用火藥進行刺殺的計劃。
這份心計,這份耐力和這份深情,讓他佩服,讓他感動更讓他心疼。
與他相比,自己為他做了什么?又能為他做什么?
袖中的拳頭握緊了松開,再握緊再松開,好像只有這種方式能舒緩他此時心中的刺痛。此時莫言的那些絕情的話變得如此蒼白,他不是要辜負自己,而是不想連累自己,那顆心他好像終于看懂了。
莫言,這次你再也推不開我,我也不會再讓你推開,無論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