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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必分生死

  • 萬世至圣
  • 南墻的那頭
  • 3378字
  • 2020-09-13 01:22:13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所以只能以死的勇氣去博那一絲生的機會。

他重重晃了晃因失血過多而眩暈的頭顱,護身玉符柔和地在頸脖間晃動,現在已經是離去的時機了,從敵人不動則已,一動就攻勢連綿的情形來看,接下來未必還有機會能讓他從容捏碎護身玉符。

但是他現在還想著反撲,還有足夠的能力來反撲!雖然形勢上不容他騰出手去服食傷藥,但他上一輪圣光洗禮獲得的二階體質,卻也絕對不是擺設,此時他外表上凄慘不堪,實則身體里正在瘋狂的自我修復!

最為關鍵的是,防盾男在得手后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飛退到自認為安全的地方,不僅僅因為秦重的弩箭已經對準了他,以他多年的獵殺經驗,他深深知道,獵物臨死前的掙扎反撲才是最可怕驚人的。他絕對沒有打算要去親身體驗一下這個“天外邪魔”的最后手段!這就給了秦重喘息的機會!

然而,這寶貴的喘息卻被右側的男子一腳踹斷,正是鉆頭男銜接上長槍男退下的空檔,一個飛踹,攜帶著破空之聲,目標正是秦重受傷的胸膛!這人一身功夫似乎全在腳下,步法飄忽,不可捉摸!

秦重大口喘息著,頭發散亂,滿身血污,面容慘白如紙,只有目光鎮定如恒,閃爍著不死不屈的光芒,他沒有多余的動作,直接調轉箭口,黝黑的箭頭上層層符箓微光流動,正是即將出弦的前奏!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秦重已是強弩之末,現在所作所為不過是想多拉一個人墊底而已,他所能依仗的也不過是手中還剩下的兩支利箭,而他們還有三人,就算是以對秦重最有利的方式來計算,他也只不過能再殺傷兩人,最后也是必死無疑的。

那么他們要做的,就是保證自己成為最后剩下的人之一。在見識了道術箭的威力之后,他們內心也不得不承認,剩下的兩支箭,還是有可能奪下兩條命的。

此情此景之下,鉆頭男的腳步愈發的迅疾飄忽,人就象一溜影子,瞻之在前忽耶在后,更是不可測度,秦重心里卻稍稍松了口氣,鉆頭男看似沖得最為賣力,實則從不近身到三尺之內,威脅程度大大降低。

就在弩箭轉向的那一刻,秦重鼻端隱約傳來一股焦臭味,顯然是那位隱身殺手已經再度潛入進來,森寒的刀鋒在空氣中行進也仿佛帶著漣漪,當人感覺到利刃的存在的時候,往往就是薄而鋒利的刀刃劃破肌膚切入骨肉的時候!

明明已經感覺到了殺機的臨近,秦重也做出了閃避的動作,但是傷勢重重的身體卻無法及時將動作做到位,在要命的關頭產生了要命的延遲,那怕只是短短的一彈指時間,而這一彈指的時間在這一刻卻似有一生那般漫長!

一抹血光閃過,只有淺淺的鮮血溢出,薄而鋒利的刀刃以無厚入有間之勢順著秦重左側第三根和第四根肋骨之間的空隙直切而入,有經驗的殺手都知道,從這地方刺入三分便可以刺破心臟,不僅阻擋的肌肉最為薄弱,而且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傷口的血液會全部流向胸腔,不至于濺到身上,正是最省力最直接最干凈的殺人方式。

感受著尖銳若狼牙的刀鋒破開血肉急速向前的那種順滑,猶如魚兒入水中嬉戲一般自如。就在這一彈指間,殺手已完成了拔刀刺入肉體用力推進等的連串動作,這把寒鐵所鑄的狹長短刀長僅三分三,眼見得刀身即將沒柄,便在將要刺入心臟前的一根發絲的距離處,秦重終于擋住了這致命的一刀。

被逼無奈之下,秦重斷然反手拿住刀身,竟是以血肉之體來卡住刀身,他的手死死握住刀身,鋒利的刀刃已是破開血肉,溫熱的鮮血立時歡快的灑落到地上。潛行殺手手一緊,便欲加把力直捅而入,直到此時他方才發覺秦重握刀的手直如鋼澆鐵鑄,縱使血流如注,依然紋絲不動!

然而潛行者并不擔心,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身邊的同伴絕不會放過如此良機,他眼角的余光已然窺到一把長槍正風馳電逝刺來。此時秦重已是轉過身來和他相對而立,兩人相距不過兩尺,潛行者呼吸的口臭都噴到秦重的臉上,潛行者獰笑著用力將短刀一旋一擰,頓時感覺到刀鋒宛破皮肉直刮入骨的頓挫,他甚至有意放慢了這一動作的節奏,為的就是要秦重更清晰承受這慢刀剮肉刮骨的痛楚!

秦重的面容更加的慘白,手上卻握得更緊,刀鋒深深的卡在指骨之間,十指連心,那種撬動筋骨的痛楚宛如萬劍攢身,強烈的刺激使得全身神經一陣陣痙攣,正好象一劑強心針注入身體,真正如燒紅的鐵緊緊燙在心尖上,腎上腺激素立時激增,他條件反射般用力向前一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拔出帶血的短刀,緊接著一個頭縋狠狠撞到潛行者鼻梁上。

“嘭”的一聲,撞個正著,鼻梁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在秦重亡命的撞擊之下已是深深凹陷下去,粉碎性的骨折,骨頭茬子倒插入肉里,這地方也稱人臉部三角禁區,神經最是豐富敏感,那種酸、痛、麻、剌的感覺立時沖入腦中。

潛行者頓時涕淚橫流,兩眼發黑,有過一瞬間的恍惚,就在這時,他仍是有機會脫離險境的,只要放棄短刀向后逃離,他還是有很大把握可以脫身的。

然而作為一名刀不離身的殺人者,一向視這把花了巨大代價才得到的刀為自己的第二生命,所謂的人在刀在,何況在潛意識里,他認為后援已至的情況下,秦重并不能也沒有時間對他造成多大的威脅!

他在棄刀逃離還是堅持著纏斗兩者之間的選擇猶豫了一剎那之后,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進攻!

只有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何況一旦逃走便等于是將背后賣給了對手,秦重的弩箭可不是吃素的,唯有進攻才能將主動權爭到手中,不給秦重騰出手的時間!

最重要的是萬一當他退走之后,那襲來的一槍正正殺死了“天外邪魔”,那這首功算誰的?而只要自己不退離,將對手死死糾纏在原地,那么不論是誰擊殺的“天外邪魔”,這首功就穩穩屬于自己的!

所以他不退反進,空著的左手也搭在刀柄上,雙手合力,憑借著先前的記憶,斜著向上發力,再行全力一擊,誓要將擋住刀鋒的手指削成兩段!

身為一名殺手,一擊不中便當遠遁是這行的金科玉律,然而在這瞬間決生死的關頭,此人以殺手之身干起了戰士擅長的正面搏殺,戰場的殘酷就在于,一個決定的正確與否往往就是生與死的轉折,沒有人在犯了錯的情況下能不付出代價!

而這個代價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模糊之中,他感覺到手中猝然一輕,顯然對手再握不住刀,可見自己的決定正確無比,由于用力的關系,他仍然慣性的上前了半步,而這半步的距離原先正是秦重站立著的地方,現在已經空無一人。

當他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只聽到一聲清晰的噗呲響聲,然后覺得胸口先是一涼,緊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血水飆射,一把長槍已是長驅直入從心臟處刺入他的身體之中,心臟在巨大的力道之下嘭的一聲炸開,鮮血在槍身的激顫之下四下迸射,可見這一槍用力之大!槍身余勢不歇,直至對穿過后背方才止住去勢!

繼之而來的是全身的力量都在迅速的流失,他無力地低頭一看,正是一把熟悉的長槍穿過他的胸膛,將他推至萬劫不復之地,而秦重,則是以毫厘之差剛剛與長槍擦肩而過,錯步繞到他的身側。

為什么,這一槍明明扎向“天外邪魔”, 而“天外邪魔”背對著長槍,他是怎么發覺的?他死死盯著秦重的眼睛,秦重瞳孔里如鏡子般的影像影照著他不甘不岔的面孔,他終于明白是自己的瞳孔出賣了他自己!黑暗迅速占領他的意識,耳邊傳來“天外邪魔”冷冷的聲音:“再見,再也不見!”

秦重霍然轉身,傷口再次迸裂,他大口的喘息著,身體搖搖欲墜,已是站立不穩,他半跪在地上,佝僂著腰,身上流淌出來的血潤濕了大片地面,給人的感覺就象是落入陷井里的獵物,正在無形的大網中拼命的嘶吼掙扎,此刻已是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雖然死了一個同伴,然而剩下的兩人并不是完全驚慌,反而是憂喜摻半,憂的是這“天外邪魔”手里整整還有兩支箭沒有發射,喜的是以這個“天外邪魔”表現出來的兇殘習性,在長槍男誤殺同伴之后,連長槍都來不及收回就倉惶后退所露出的諾大破綻,都無法乘勢追擊,足以說明剛才的爆發只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三道致命的傷口作不得假,更是時時刻刻迸流出鮮血,縱使這“天外邪魔”身體優勢比常人強出太多,又有多少的血可以流?

即使是“天外邪魔”有心拖延,那時間也是站在本地土著一邊,那怕什么也不做,用不了一刻鐘,僅僅是流血也把他拖死,這個道理雙方都明白!

果然,卻見到秦重地完好的那只手上的黑色弩箭的箭口發出了淺白色的光芒!箭頭所指的地方,正是撒槍后退立足未穩的長槍男。

秦重無比艱難的抬起受傷的右手,以此為托,左手把弩箭穩穩的架在右手胳膊上,盡管渾身顫抖,然而握箭的雙手卻出奇的穩定。

對于男兒來說,最烈的灑必是用鮮血釀造而成——不論這血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他食指緩緩摳動扳機,箭在不斷的蓄力,箭頭上光芒越來越盛,秦重目光精準的盯著長槍男的心臟處,箭未發,已給人一種不發則已,發則必分生死的感覺——自己的生還是敵人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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