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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青樓風波

林安瑤都回去了,顧嘉懿一個人在酒樓也沒什么勁,于是便也回了顧府。

顧家是皇商,圣意做的很大,顧府修建的十分氣派,雖說算不上富麗堂皇,但也是雕欄玉砌,尤其是在蘇州這地方,更是有種古色古香的美。

行人們每次路過,都會沖著這大宅子感嘆一番,但是在顧嘉懿看來,這不是府邸,反而更像是一座束縛著自己的牢籠。

剛剛進了府門,顧母身邊的丫鬟就把顧嘉懿拉到了一邊,“公子,老爺知道了你和林家小姐一起去青樓的事情,在府里發了好大的一通火,夫人讓我告訴你讓你先出去避避,等老爺消消氣再回來。”

顧嘉懿咧了咧嘴,自己那個爹向來都是個頑固古板,又不茍言笑的人,整日里就知道在生意場上混,對自己根本就看不眼,于是連忙點頭,轉身準備溜出府門。

“站住!你還想去哪?”

顧嘉懿的腳步怔住,身后傳來了一道嚴厲的聲音。

顧嘉懿嘆了口氣,隨即轉過身來,恭恭敬敬的叫了聲:“爹,孩兒不想去哪,不過是想出去轉轉。”

“轉什么轉,趕緊跟我回來!我有事要問你!”隨即就拂袖而去。

顧嘉懿沖著剛才給自己傳話那丫鬟使了個顏色,小丫鬟立馬會意,連忙回去搬救兵,想要解救顧嘉懿。

顧府的前廳里,父子兩人紛紛站著,一個十分生氣,一個則低眉順眼的站在那里。

“說!你今日干什么去了!”顧父猛的拍了拍桌子,桌上的茶盞被震的叮鈴桄榔的響著。

顧嘉懿撇了撇嘴,忍不住腹誹,明明知道還非要問自己做什么?但是顧嘉懿可不敢就這么說出來,“孩兒去同樂閣了。”

“同誰去的。”顧父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看著顧嘉懿問道。

顧嘉懿皺了皺眉,“孩兒自己去的。”

“放肆!你以為你在這里做了什么會瞞得過你老子的眼睛?你分明就是跟那個林安瑤一起去的!做了這樣的丑事還敢不承認。”

“爹誤會的了,孩兒真的是自己去的,同林家的妹妹不過是在同樂閣遇見的。”顧嘉懿解釋著說。

顧父無力扶額,“你怎么還好意思說?那個林安瑤是什么樣的人你知道不知道?這么多年來,我三番兩次的告訴你,不要同林安瑤在一起,不要同林安瑤關系太近!你聽過我的話嗎?”

顧父一句一句的質問著顧嘉懿,句句都在嫌棄著林安瑤。

顧嘉懿不解,“爹,林安瑤究竟哪里惹了你的不痛快了,盡然讓你對一個未出閣小姐如此惡語相向?”

顧父看著顧嘉懿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實在是氣不打一出來,想要伸手打人。

顧嘉懿也上來了脾氣,“呵…爹要打便打。“

顧父這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最后只要把怒氣都轉移到了一旁的茶盞上,啪的一聲把茶盞摔了個粉碎。

隨手伸手指著顧嘉懿,“你都這么大了!整日里不務正業就知道跟著那個林安瑤鬼混,你能混出來什么?”

“我快樂!”顧嘉懿順著說道。

顧父這下子徹底被惹怒了,“那個林安瑤,女扮男裝去青樓,你當我不知道?哪里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你見過哪個正經的小姐整日里出去耍出去野的?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要去學別人一副市井混混的做派。”

顧嘉懿本來沒想跟顧父起爭執,可是眼下聽著自己的爹這么評價林安瑤,心里的火也按耐不住了。

“父親這是要做什么?孩兒剛剛回來就劈頭蓋臉的教訓一頓,教訓了自家的孩子還不夠,還想連帶著別人家的一起評頭論足?”

顧父震驚的看著顧嘉懿,“你…你居然還敢跟我頂嘴了!”

“孩兒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父親可以不待見林安瑤,但是沒必要這樣背地里說人家,人家好歹也是個大小姐,這話若是傳出去了,那林安瑤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顧嘉懿十分不喜顧父的這種做派,尤其厭惡他這樣評價林安瑤。

“你這個逆子!”顧父震怒,“我這么說都是為了你好!我若不是你父親,你以為誰愿意管你的閑事!”

父子兩人正吵的厲害的時候,顧母姍姍來遲,看父子兩人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連忙走上前,“老爺你這是做什么啊,你們父子二人有什么話就不能好好說嗎!”

“你看看你的好兒子!都被你寵成什么樣子了!在不教訓教訓,他這輩子就得這么混吃等死了!”顧父怒氣沖沖的說著,實則是恨鐵不成鋼。

“老爺!懿兒有錯咱們坐下來好好說就是了,何必弄得跟仇人一樣呢。”顧母一邊一說這邊一下一下的拍著顧父的胸脯幫他緩氣。

顧父冷哼一聲甩袖坐下,“明日你就啟程去燕京城,參加科考。”

“什么?”顧嘉懿瞪大了眼睛,,“父親,我不想參加科考!”

“你看看你看看!”顧父指著顧嘉懿,沖著顧母說道。

緊接著又拍著桌子沖顧嘉懿說:“你不參加科考你還能干什么?仕農工商你總得做一樣吧?”

“左右我不去參加科考!我也不想去那燕京城!”顧嘉懿也一屁股坐了下來,滿臉的拒絕。

顧父直接起身去院子里找東西,沒一會就拿著一根棍子氣沖沖的走了進來,“整日不學無術就知道鬼混!我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訓你一頓都對不起顧家的列祖列宗!”

說完,揚起棍子就要打人。

顧嘉懿看著顧父手里拿的大家伙,連忙跳去了椅子后面,“父親…有話好好說!”

顧母連忙走過去把顧父手里的棍子搶了過來,“老爺!你要是真把懿兒打壞了,他還怎么去參加科考啊。”

“懿兒!你聽你爹的話,明日就去京城,就去參加科考去!”顧母在中間兩邊的勸著。

“娘!你怎么也讓我去京城。”顧嘉懿緊緊的皺著眉。

顧母走到顧嘉懿的身邊好言相勸,“懿兒,你爹他說的有道理,你這么大的人了,總該為自己謀個出路。”

另一邊,林府…

林安瑤跟著藍鈴小心翼翼的從大門溜了進去,溜回自己的院子去換了個女裝。“

小姐,以后可別這樣出門了,你不害怕奴婢這心都一直在嗓子眼提著。”藍鈴苦口婆心的勸著林安瑤。

林安瑤不以為意,“藍鈴啊,你跟我了這么久,怎么這個膽子還沒有練出來?”

“你想讓藍鈴練出來什么膽子啊。”二人正在說著話,門口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林安瑤趕緊手忙腳亂的把那些男裝塞給了藍鈴,“趕緊收起來!”隨后自己又走了出去。

“爹爹,你怎么突然過來了…”林安瑤笑著問道。

林父冷哼了一聲坐了下來,“你今日去哪了。”

“爹爹…”林安瑤吱嗚著。

“別來這一套!快說,你今日去哪了。”林父故作一副嚴厲的樣子。

林安瑤撇了撇嘴,“爹爹不是都知道了怎的還問我。”

“你呀你呀!這么大的姑娘了去哪不好,竟然跑去青樓,那是你應該去的地方嗎?倘若被人發現傳了出去,我看你日后還怎么嫁人!”

林父指著林安瑤說道,心里雖然生氣,但是又舍不得真的打罵自己的女兒。

“女兒去青樓不過是想去看看那花魁,又不是做什么壞事去的。”林安瑤知道林父不舍的罰自己,于是便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林父輕輕的拍了拍桌子,“胡鬧!做什么事也不能去青樓!那是什么好地方?你一個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去那種地方丟不丟人。”

“女兒是扮男裝去的。”林安瑤小聲的嘀咕著。

林父每說一句,林安瑤就想著法的辯解,林父說不過,便佯裝生氣,“你若是不知錯,就自己在屋子里反省吧,這幾日就別出門了。”

說完,就站起來準備離開。

林安瑤一看爹爹這架勢一下子著急了,連忙拉住了林父的胳膊,“爹!女兒知錯了。”

林父無奈的側頭看了看她,“你娘若是知道這件事,還不知道怎么罰你呢!”林父對自己這個女兒是沒辦法了,于是只能把林母搬了出來。

林安瑤抿了抿嘴,“那爹爹可千萬別把這事告訴娘親,若不然女兒可就慘了。”

林父嘆了口氣,一臉嚴肅的看著林安瑤,“瑤兒,你都已經長這么大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心里應該有點分寸才行。”

“瑤兒知道。”林安瑤低著頭,看上去認錯的態度極為誠懇,實際上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罷了,我說你你也不會認真,這樣吧,回去我就跟你娘親說,讓她準備準備給你找個夫婿,都這么大了,也該定個親事了,等你及笄,就嫁人!”

林父下了狠心,知道不說點狠話林安瑤不會長記性,于是只能用讓她嫁人來威脅她。

果然,林安瑤一聽這話懵了,連忙說:“爹!女兒不想嫁人不想定親!”

古代的這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嫁娶方式林安瑤十分排斥,自己還想著這開展收集男朋友的宏圖大業呢,怎么能這么快就定了親?

“瑤兒,你長大了,已經不是四五歲的奶娃娃了,怎么也得嫁人的。”林父語重心長的對林安瑤說。

“瑤兒才十多歲!怎么能就這么嫁人?瑤兒還沒在爹爹和娘親的身邊盡孝呢,才不嫁人。”林安瑤噘著嘴,一臉不愿意。

“瑤兒,爹也是一片苦心啊!照你這個樣子,今日去青樓明日還不一定就要去哪了,若是不趕緊把婚事定下來,爹都擔心你還能不能嫁的出去。”

林安瑤苦著一張臉,走上前拉著林父的胳膊撒嬌,“爹爹,女兒還小不想嫁人,況且咱們林家這么大,難不成還容不下女兒了?”

說完還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爹爹若是不喜女兒了,女兒就只好聽爹爹的話嫁人了,只求爹爹能給女兒物色個好人家。“

父女二人斗智斗勇,最后林父嘆了口氣,拿自己這個女兒沒辦法,于是只能松口,“日后若是再這般,為父可就要罰你了。”

林安瑤立馬笑著點了點頭,這事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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