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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形象破滅了

  • 貞觀極品公子
  • 向晚非雪
  • 5019字
  • 2020-09-13 10:09:09

劉肆見著程處亮,心中倒是沒有懼意,只是不禁皺眉,概因程咬金的幾個兒子在這長安城中的名聲實在是太過響亮了,雖不至于為非作歹,但因有程咬金撐腰,在長安坊間皆是沒人敢惹的小混世魔王,說他們是煞星,倒也不為過。

劉肆穩(wěn)了穩(wěn)心神,下了樓,頓時換了一副笑臉,對著程處亮拱手施禮,道:“小公爺可是稀客,小人不曾有事不在,不曾遠(yuǎn)迎,還請小公爺不要怪罪!”

程處亮仰著頭,微瞇著眼睛,打量著劉肆,冷聲道:“劉掌柜最近可是大出風(fēng)頭,長安坊間就沒有沒聽說過廣和居大名的了,今兒個不請自來,不為別的,近些時日,我這耳朵里,都被那神仙釀的名氣給灌得滿了,速速取一千壇來,我也嘗嘗這神仙釀到底怎么個好!”

劉肆聞言不禁皺眉,神仙釀每日只售一百壇,怕是長安城內(nèi)就沒有不知道的了,程處亮一張口就要一千壇,分明就是來故意找事的,不過卻也不敢得罪這渾人。

“小公爺贖罪,神仙釀釀造頗為不易,小店每日也只購得百壇,這一千壇實實的難為小人了!”

程處亮聞言,剛才還似睜似閉的雙眼瞬間瞪得牛蛋般大,猛地站起,也虧的手邊沒有可抓撓的,否則必定被他摔得粉碎。

“好膽,你說沒有,分明是在敷衍老子,老子是來買酒,又不曾訛?zāi)悖y道怕老子沒錢不成,今日取一千壇那個什么神仙釀賣于我,還則罷了,再敢說個不字,老子便砸了你這鳥店!”

程處亮一口一個“老子”,劉肆當(dāng)年可也是跟隨武德皇帝平定天下,在尸山中打過滾,在血海里洗過澡的廝殺漢,登時心頭大怒,有心發(fā)作,可是又顧忌一旦招惹了這程處亮,到時候引出背后的盧國公程咬金,害了武陽郡公一脈。

“小公爺!實實的沒有,倘若小店當(dāng)真有那么多神仙釀,小公爺開口決不推辭,只是~~~~~~”

程處亮卻根本不聽解釋,只一味蠻橫:“便是說破大天來,今日若是沒有一千壇神仙釀,老子決不罷休!”

劉肆心中氣苦,知道今日這事是沒法善了了,這店若是他的,便是拼著得罪了盧國公,又如何,可是這廣和居是武陽郡公薛琰名下的產(chǎn)業(yè),他不能不為薛琰考慮。

薛琰與程咬金雖然都是公爵,可人家程咬金是國公,當(dāng)今天子面前的紅人,位高權(quán)重,放在大唐帝國的朝堂上也是數(shù)得著的重臣,薛琰不過是蒙父輩余蔭,才得了郡公的爵位,而武陽郡公一脈,從老郡公薛賈在世之時,就依然被皇家給冷落了。

“小公爺!這廣和居到底是武陽郡公的產(chǎn)業(yè),當(dāng)年老郡公與盧國公同朝為官,小公爺今日便當(dāng)真不顧及些香火情,真要苦苦相逼不成!?”

程處亮聞言大笑,道:“若不是薛家的店,老子今日還不來呢!香火情,我程家與那薛家又有甚香火情,便是有人不念舊情,也不是我程家人,而是薛琰那小子,你自去問問他,做過什么?”

劉肆聽得一頭霧水,知道程處亮是故意來找茬的,可是怎么聽他的言語,好像是薛家先得罪了程家!

“我自家做什么都無愧于心,不勞程兄多慮!”

說話間,一個少年邁步進(jìn)了廣和居,劉肆看見來人,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一顆心緊跟著又懸了起來。

來人不是旁的,正是聞訊趕來的薛琰,劉肆松了一口氣是因為自家主人來了,擔(dān)心則是因為薛琰年輕氣盛,他擔(dān)心薛琰與程處亮發(fā)生沖突,到時候,只怕不好收拾。

程處亮也看見了薛琰,登時面露怒色,眼神之中帶著不屑,在薛琰的面前,他確實有資格顯擺優(yōu)越感,畢竟他的家事要遠(yuǎn)勝于薛琰。

“薛琰!倒是有些膽量,沒做了縮頭烏龜,好!既然你來了,便乖乖取一千壇神仙釀來,此事就算罷了,若是不然~~~~~~~”

薛琰淡淡一笑,道:“我不答應(yīng),又該如何!?”

程處亮猛地一瞪牛眼,厲聲道:“不答應(yīng),老子就砸了你這鳥店,還要讓你這鳥郡公也做不成!”

程處亮往日里橫行長安坊間,誰人敢惹,這天底下,他除了怕他老爹程咬金,還真沒有人被他放在眼里,更遑論一個小小的武陽郡公。

程處亮聲色俱厲,薛琰仿佛沒看見一般,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像是在為什么惋惜。

沒錯!

薛琰確實是在惋惜,不過不是為了程處亮,而是為了程咬金!

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子也必有其父,程處亮如此蠻橫,想來那程咬金也不是個什么好鳥,否則的話,怎能教出這樣的兒子。

薛琰前世讀史,他喜好讀正史,也同樣喜好野史,野史之中他最為佩服的就是多智近妖的諸葛亮,最欣賞的是忠肝義膽的秦叔寶,最喜歡的,則是那位大魔國的天子程咬金了!

程咬金在文藝作品中,都被塑造成一個粗中有細(xì)、有勇有謀,看似五大三粗,卻是個具有大智慧的人物。

同時對程咬金的義氣描述,也是濃墨重彩的,邙山之役,盤踞在洛陽的軍閥王世充,趁瓦崗軍疲于久戰(zhàn)軍心渙散,尤其是與隋叛臣宇文化及的軍隊交戰(zhàn)傷亡慘重之機(jī),率領(lǐng)兩萬精銳步騎,駐扎通濟(jì)渠南,在渠上架起三座橋,以便與強(qiáng)弩之末的瓦崗軍開戰(zhàn)。

王世充率先對單雄信帶領(lǐng)的瓦崗軍發(fā)起猛攻,瓦崗軍首領(lǐng)李密便派程咬金和裴行儼前去援助。

沖在前陣的驍勇大將裴行儼,冷不防被流箭擊中而翻身下馬,敵兵一擁而上亂戈刺殺裴行儼,程咬金沖上前去揮舞大斧,一連砍倒幾個敵軍,將裴行儼抱起橫在馬背上,撥馬撤退,因程咬金的馬不堪兩人的重負(fù),跑的速度不快,很快就被敵軍追上。程咬金一邊護(hù)著裴行儼,一邊與追兵交戰(zhàn)。

忽然,他被敵軍的一柄長槊刺中了胸背,他強(qiáng)忍劇痛將槊桿折斷,掄斧砍殺了追兵,平安護(hù)送裴行儼回到軍營。

程咬金舍生忘死刀下救人,可謂義薄云天。

玄武門之變前夕,李世民應(yīng)哥哥李建成、弟弟李元吉之邀,在東宮共進(jìn)晚宴,不料酒中兌了鴆毒,李世民飲后“心中暴痛,吐血數(shù)升”,被叔父淮安王李神通扶回西宮,性命垂危。

當(dāng)時,李世民左右黨翼人心惶惶,感覺前景渺茫,而程咬金依然立場堅定地緊跟李世民,并建議李世民以毒攻毒,盡快廢除皇太子,奪取皇位,于是,李世民發(fā)動了玄武門政變。

當(dāng)李世民處于危難時期,在宮廷權(quán)利之爭中處于劣勢的情況下,程咬金沒有乘人之危,倒戈變節(jié),而是,幫助李世民化險為夷、力挽狂瀾,足以表明程咬金之俠肝義膽。

另外對程咬金福氣的描寫,真是到了喜劇化,甚至動漫化的程度。

邙山之戰(zhàn),程咬金冒死救裴行儼,一度被追兵的長槊刺穿了胸膛,程咬金不但沒死,反而將長槊折斷,并且把追兵殺了,將裴行儼救回瓦崗軍營。

這種福氣,比起程咬金從一個販私鹽、殺人命、賣筢子、蹲大牢,險些掉腦袋的底層草民,做到大魔國的大德天子,最后活到120歲的福氣,更具代表性。

最具傳奇性的是程咬金探地穴,這一事件更能說明其福氣非凡。

《隋唐演義》之中有一段描寫,悶雷過后,瓦崗寨聚義廳門前場地上驚現(xiàn)一地穴,英雄豪杰們往下一看,深不見底,瘴氣蒸騰。

眾英雄誰都不敢下去,合起伙來擠兌程咬金,最后程咬金沒辦法,抱著大不了一死的心態(tài),壯著膽子下到了這吉兇叵測的地穴里,打著火把,砸開石門,走進(jìn)地下宮殿,劈開楠木棺材,將里面的一套帝王衣冠穿戴在自己身上,拿著詔書和玉璽盒回到地面。

眾人一見程咬金如此打扮都大吃一驚,以為是天神下凡,徐茂公從程咬金手里接過詔書一念,眾人當(dāng)即跪倒,三呼萬歲。

程咬金下地穴,本是生死未卜的事,可是程咬金不但沒死,反而因此在瓦崗山建立了大魔國,當(dāng)上了第一任大魔國的國王。

其實,民間廣為流傳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程咬金三板斧”,就是對程咬金福氣的褒獎。

程咬金僅憑三板斧的本領(lǐng)居然敢劫皇綱,押送48萬兩餉銀的是靠山王楊林手下的大太保和二太保率領(lǐng)的三千官兵。

可想而知,程咬金一旦沒有將武功高強(qiáng)的二位太保唬住,必遭殺身之禍,甚至誅連九族殃及老母親的性命。

可是,他那三斧子半劈過去,硬是擊潰了二位太保和三千官兵,把48萬兩銀錢的皇綱劫到手,這不能不說是福大命大。

這還不算,程咬金要顯示自己敢作敢為、明人不做暗事,劫了皇綱還向官兵報出了自己的姓名,幸虧逆風(fēng)給力,讓二位太保,錯將“程咬金、尤俊達(dá)”聽成了“程達(dá)、尤金”。

官府張貼布告畫影圖形,懸賞緝拿響馬頭人程達(dá)、尤金,由歷城縣衙捕快秦瓊查辦此案,結(jié)果,秦瓊調(diào)查得知皇綱被程咬金等人劫走,最終秦瓊為程咬金頂罪,在兩肋莊岔道上留下了“兩肋岔道,義氣千秋”傳世佳話。

程咬金劫皇綱,秦瓊替他頂罪,這就是福氣。

還有,程咬金因打死人命被投進(jìn)死牢,就在午時三刻受斬之時,突遇救星尤俊達(dá)而幸免一死,再度入獄之后,恰逢無道昏君隋煬帝楊廣登基,大赦天下,致使程咬金絕處逢生。

從而由一個一文不名的市井無賴,成為瓦崗山大魔國的混世魔王,十八路反王的盟主,直到官封大唐驃騎大將軍盧國公。

他活到120歲無疾而終,直到薛剛反唐報了薛家滅門之仇,推翻了武則天政權(quán),程咬金放聲大笑,一命歸西。

他歷經(jīng)高祖、太宗、高宗、武則天、中宗、睿宗六朝,被尊奉為六朝元老,實乃隋唐英雄中頭號福將,待到大唐開國功臣全部作古了,程咬金依然健在,盡享養(yǎng)頤之福。

類似的描述程咬金福氣的故事很多,它深深地烙進(jìn)了民間的記憶之中,自然,那些文學(xué)作品當(dāng)中對程咬金的描寫,也讓薛琰印象深刻,對這個粗中有細(xì),帶著點兒另類浪漫英雄色彩,甚至還有些狡猾無賴的大魔國天子甚是喜歡。

縱然薛琰知道演義當(dāng)中的程咬金與真實歷史的程知節(jié)有著很大的不同,不過他還是寧愿相信程咬金就是演義當(dāng)中的那個形象,只是因為演義當(dāng)中的程咬金更加生動,鮮活,更加討人的喜歡。

可是今日見了這程處亮,薛琰心中對程咬金的那個形象瞬間破滅了,還是那句話,有其子必有其父,程處亮是這么個蠻橫無理的貨色,程咬金又能可愛到哪里去。

“廣和居是我武陽郡公府的產(chǎn)業(yè),神仙釀每日百壇,這是當(dāng)初立下的規(guī)矩,盧國公雖然顯赫,難道還能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不成?須知這長安城乃是我大唐帝都,天子腳下,難道便沒有了王法!?”

程處亮吼的雖兇,薛琰卻絲毫不懼,他怎地也是堂堂郡公之尊,程處亮的老子雖然是盧國公,可他本人卻并沒有爵位,倘若程處亮動粗,到時候,長安縣衙打官司,也不怕了他,當(dāng)今天子就算是再怎么不待見武陽郡公一脈,可好歹當(dāng)年老郡公薛賈為了大唐江山出生入死,皇帝就算是為了自家皇室的臉面,還能當(dāng)真把事做絕了。

程處亮雖然是個渾人,可也不當(dāng)真就是個莽夫,他今日確實是來找茬沒錯,可若是當(dāng)真不占理,只一味蠻干,到時候,只怕也討不了好去。

可是薛琰這般強(qiáng)硬,程處亮自家若是軟了,沒的惹人恥笑,當(dāng)即強(qiáng)大精神,給自己壯了壯膽子,道:“薛琰,你也別拿王法來嚇我,今日我就是要一千壇神仙釀,你若是不給,老子便不與你善罷甘休。”

程處亮胡攪蠻纏,薛琰也不禁惱了:“不肯善罷甘休?好!程二公子,要一千壇神仙釀就是沒有,你待如何!?”

劉肆在一旁看著,心下不禁大急,程家的權(quán)勢可不是薛家能比得了的,程處亮若是當(dāng)真被激得發(fā)作起來,就算是有王法做主,這眼前虧是吃定了。

“少爺!借一步說話!”

薛琰冷著臉瞪了程處亮一眼,和劉肆走到一旁。

劉肆小聲道:“少爺!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程處亮那廝最是混不吝,小人擔(dān)心~~~~~”

薛琰聞言,笑道:“擔(dān)心他當(dāng)真砸了廣和居?我量他也沒有這么大的膽量!”

薛琰之所以這么有把握,那是因為當(dāng)今天下,大唐立國不過十余年,根基不穩(wěn),倘若在這個時候,長安城這等天子腳下的帝都,都發(fā)生高官勛貴仗勢欺人之事,李世民縱然是再怎么寵信程咬金,對程處亮也回護(hù)不得。

而且,今日薛琰無論如何也軟不得,那程處亮來廣和居,當(dāng)真只是為了賣一千壇的神仙釀?

薛琰看得通透,程處亮背后必定有人在慫恿,雖然不一定是程咬金,但是,那個人的目光盯著的肯定不是一千壇的神仙釀,極有可能就是神仙釀的釀造方法。

薛琰身為穿越者,他頭腦當(dāng)中賺錢的營生無數(shù),可是這也不代表,他可以為了息事寧人,就交出神仙釀的釀造方法。

至少目前而言,神仙釀可是武陽郡公府的主要經(jīng)濟(jì)來源,全家大小百余口可都指望著神仙釀來過活呢,薛琰如何肯輕易予了他人。

“劉肆,你無須多言!”

薛琰說完,命人搬過了一把胡椅,往程處亮面前一坐:“怎地?程二公子還不請嗎?一千壇神仙釀,小店確實沒有,也只好對程二公子說抱歉了,來人啊!送客!”

程處亮見當(dāng)真有伙計上前,當(dāng)即牛眼一瞪,將那伙計嚇退,怒視著薛琰,道:“薛琰!你當(dāng)真不賣嗎?”

薛琰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道:“倘若當(dāng)真有,哪有送上門的生意不做的,可小店確實沒有,程二公子來給小店捧場,本郡公自然感激不盡,可若還是要一千壇神仙釀,便請不必多言!”

程處亮聞言,怒極而笑:“好!好!好!薛琰!這話可是你說的,等過幾日,你怕是不想賣都不行,當(dāng)那時,你可不要來求我!”

程處亮說完便帶著人走了,劉肆看著程處亮離去,心中不禁惴惴:“少爺!方才程處亮那廝最后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薛琰背負(fù)著雙手,依舊淡淡的笑著:“還能如何,無非就是有人盯上了神仙釀的暴利,準(zhǔn)備來摻和上一手,劉肆,你來說,那神仙釀可是隨便就能教給旁人的!”

薛琰說著,看他的表情,絲毫沒有“風(fēng)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緊張感,反而是一派輕松,顯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雖他去吧!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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