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情鬼 卷 一 包子鋪初見浣之
- 織夢館
- 慕詩客
- 2710字
- 2020-10-24 00:22:59
某無良爬過來弱弱說一句 <<蠻蠻>>暫時停止更新,現在更新新故事<<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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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鬼者,乃生前為情所困所苦者也。因死后仍存癡念,故逃離陰間,難入輪回,追尋所愛,夜夜入夢 。熟不知,濃情蜜意終不過人鬼相隔南柯一夢也。
汴梁許家,書香門第。祖上三代皆入朝為官,不想天降橫禍,男丁死絕,至此家道中落,而今唯余一外養子,名許浣之。浣之年方弱冠,博覽群書,實乃許家唯存之希冀命脈也。時值中元節,長母攜浣之廟普祭祖,是夜,其于汴河放水燈祈福,天外忽來一陣香風,吹送一帶血羅帕……
汴梁的吃食不少,為人樂道的有那小籠包子、桶子雞、菊花火鍋、大京棗、雙麻火燒 、芝麻翅中翅 、紅薯泥 、花生糕 炒涼粉、冰糖熟梨 、江米切糕、杏仁茶等等。這其中最為出名的還屬那灌湯小籠包。
灌湯小籠包子賣相好看,你要聽汴梁人說有物什提起來像燈籠,放下去像菊花,那指的一定就是它了。再加上皮薄餡大,一口咬下去濃濃的鮮湯就先灌滿口腹,把肚子里那饞蟲登時喂飽了四五分,更不必說第二口吃到的包子餡了。說道小籠包子又不能不說老黃家,他們家可是汴梁首屈一指的老字號,每日來買包子吃包子的客人絡繹不絕,就算是這七月份的流火天,也擋不住人家生意紅火興隆。也因為這樣,好多人都愿意趕個大早趁人少的時候吃頓包子。
這天才剛到卯時,黃家包子鋪里已經可以說是座無虛席了。小二忙碌地穿梭在各個食客中,一會兒就累出了汗。
起這么大早吃包子的人大都是平民或商販,吃完了包子下地干活的干活,擺攤買賣的買賣,各自都要開始為生計奔波。這么一大幫老爺們之中,出現兩個嬌美女子的身影想不惹人注意恐怕都很難。只見包子鋪一僻靜的位子里站著一個身著青色衣裙的小姑娘,她正踮起腳沖小二招手。
小二老遠的看見那截子白似蓮藕的手臂,一溜煙小跑過來問道: “兩位姑娘還有什么吩咐?”
那小姑娘面色白嫩紅潤,長相十分可愛討喜,此刻正搖頭晃腦地沖他報著菜名: “再來兩籠包子,一籠素三鮮的,一籠肉的。還有切糕也給我來一份,對了對了,還要一份炸丸子,要剛出鍋熱乎的!”說完看看對面用手支著頭不住打瞌睡的素衣女子問道: “姐姐,你還要吃什么?”
那女子神色十分困倦,眼睛都不抬一下,有氣無力地擺擺手示意自己什么也不要。
“哦…..”那小姑娘看女子這樣也不再問,又對小二說: “那我就再要一份五香兔子肉吧。你先上著,不夠吃了我再點。”
小二嘴角有些抽抽,不可思議地看看面前嬌小玲瓏的女子,再看看桌子上空的四個抽籠,和若干空碟子。心里嘀咕,這姑娘長得如此嬌俏可愛,看上去大腿還沒我胳膊粗,怎生如此能吃?不過開門做生意嘛,這樣的客人還是很討人喜歡的,有誰不想多掙些錢呢?
看著小二吆喝著往后廚走去,風生滿意地點點頭,只等著等會菜上來,就能大快朵頤了。想著美味風生不自覺地擦擦嘴,不停地往廚房的方向望。
美食沒看著,卻聽見前面那桌的男人們在哪里議論: “唉,老王,你看外面那個白面書生模樣的人是不是許府才接回來的那個外養少爺?”
那個叫老王的人抬起頭往外面看了一眼,道“哎,好像還真是,這有錢人家的大少爺還起這么大早呦。”
先前說話的那男人,嘿嘿笑了兩聲,口氣略有嘲諷: “什么大少爺啊!不過是個私生的,要不是許家的男人死光了,那大奶奶怎么會吧他接回來?你可是不知道呦,這有錢人要是臟起來那可是臟的緊呢,連心肺腸子都是黑的!”那男人看向四周確認沒人在意,才用手遮著半張臉神秘兮兮地說: “我聽說啊,那個許公子的生母就是被大奶奶折磨死的。要不是許老爺暴斃,自己的兒子也得病死了,現下許家再沒有一個男丁,那許大奶奶早就對他下殺手了!哪里還能容他活到今天。”
聽見他們這樣說,風生也向外望去,只見清冷的街道上有一個身穿灰色麻布長衫的清瘦男子,正行色匆匆往前走去。
這個人就是那個許家少爺嗎?風生正在想著,又聽見那個老王開口詢問:“嚇!那許家大奶奶平時看上去很是端莊,不是這么心狠手辣的人吧?”
那人喝了一口酒嘖嘖道:“呔,我本來也是不知道的,還是我那在許府當差的外甥有一回喝多了告訴我的。你可不知道許家大奶奶有多善妒!許老爺在世的時候只娶了一房妾室,還是當年老太爺為了開枝散葉親自選定的,那大奶奶也沒有辦法反對,為此一直耿耿于懷,聽說那二房的孩子就是被她用鞭子抽掉的呢!
許少爺的生母本來是個清官人,當年許老爺看上了她,倆人郎情妾意的來往了小半年那女子就懷了身孕,許老爺看身子都有了,不能讓自己骨肉流落在外,便替她贖了身。可那許奶奶死活不同意讓一個才貌雙絕的妓女進家門,許老爺無法,只好在外面買了一處宅子養著她。可沒成想孩子才呱呱墜地,那許奶奶就趁徐老爺不在買人將那女子奸污了,那女子悲憤交加覺得無顏茍活,居然想不開投井自盡!可憐吶,只留下一個不滿百歲的孩子……后來許大奶奶還想加害她的孩子,那許老爺及時發現將孩子送到外地親戚家寄養,這才逃過一劫。
說來許家這兩年也是光景慘淡,正風光著呢,沒想到男丁一個接一個的都死了。眼看再沒個傳香火的,這時有個半輩子跟著許老爺的老奴不忍看許家絕后,寧愿得罪大奶奶也要諫言讓她接回當年的孩子,那許大奶奶即使再不情愿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面置許家百年基業于不顧,不得已才將他接回來。”
那男人說道這兒,低頭塞了個包子含糊不清地接著講: “你說,這孩子在許府能享福嗎?那許大奶奶能給他好臉色?且不說別的,但看他那一身麻布衣裳,你可見過那個大少爺穿成那樣的?而且,還不止這些,你可知這許少爺為何會起這么早?就是那許大奶奶的意思,說是眼見中元節就要到了,讓他這一個月到廟里凈身吃素,抄寫經文給許老爺和她自己的兒子祈福。本來這兒子給老子抄經文也是天經地義啊,沒什么好說的。可那許大奶奶居然說許老爺托夢給她,說是在陰間得了病,要用血親的心頭肉做藥引子在中元節時燒給他才能好。你說說,你說說,這血親就剩下許少爺一個人了,這不是擺明了要割他的肉嗎?依我看就是對個下人也比對他好,真真的最毒婦人心!”
那兩個人各自長吁短嘆了一番。風生聽完向那許少爺剛剛走過的地方看了一眼,對對面貌似睡的正沉的夢姬說: “姐姐,人死了變成鬼,還會生病嗎?而且還要用血親的心頭肉做藥引子,我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夢姬嗤笑一聲,眼皮子沒抬一下說道: “鬼話連篇。”
聽見她這話,風生不解地問: “那許家大奶奶為什么要要許少爺的心頭肉啊?割了心頭肉人還能活嗎?”
“能不能活要看割肉的人的力道和割了多少。”夢姬微微睜開眼睛睨了一眼窗外: “不過這女人要是妒忌起來還真是可怕,竟然寧愿許家絕后也要弄死情敵的兒子,嘖嘖,為了恨一個已經死的人,又給自己加了一條罪孽,只怕她死后所受的苦要比她害的人多十倍百倍。”
風生聽了個似懂非懂,正想再問詳細些,見那小二從后廚端了滿滿一木盤的吃食出來了,登時提起筷子準備猛吃,早把剛剛的疑問甩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