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黑蛋恢復的挺快,僅一夜的休養這一起床便生龍活虎的要去找王胖子算賬去,不管我怎么勸他都不理。要不是老頭子讓他在家里歇著,這會天上艷陽高照,王胖子頭上也就開花了。
雖然黑蛋安然無事,可老頭子已然顯得心事重重。
“爺啊!你這啥事還繃著個臉,說出來我們去辦啊,家里又不是死人了對吧!您老這臉拉的跟鞋底似得。”黑蛋說話總是能讓人莫名的火大,老頭子聽了他這么說臉刷的就變了。
“小王八蛋你會說人話嗎?要不是你身子弱,看我不敲斷你的腿。”
黑蛋嬉皮笑臉的縮著頭,他不再啃聲是因為他知道老頭子這會是真的有心病,這會惹惱了他那就得花半天功夫聽他老人家絮叨了。
“哎呦!這人年輕身子骨就是不一樣啊!這一晚上工夫人就這么精神啊!”人沒到聲音已傳了進來,羅叔帶著欲孝和欲靜緊接著進來了。
羅叔一見著老頭子就看出他心里有事”宋老爺子這回怎么還是不高興呀!莫不是還有什么事情?”羅不全試探著詢問著,見老頭子沒啃聲便半開玩笑的說道”看來宋老爺子還是把我們當外人啊……”
老頭子聽他這么一說便急忙解釋”瞧羅先生說的,要不是你們幫忙我這黑蛋孫子許就沒了,還不知道怎么感謝你!”瞅了下黑蛋”還不趕緊的謝謝羅先生,你這命可多虧了人家。”老頭子一句話把我的功勞撇的一干二凈,也罷!
“咱就別這么客道了,我這也不是一回兩回過來叨擾了,再說了還是志先先救了我們家欲孝不是。至于走方子的事情我們也是懇求絕不強迫,你這要是有事也別和我們客氣。”羅叔似心里明白老頭子不愿我們給他做棺材,他也把話說明了來消除老頭子的疑慮,這人也做了理也占了。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咱不客道了……”老頭子沉默了起來。”我這心里還真有件事情放不下啊!”
“說來聽聽,保不準我們還能幫上忙!”羅叔說道。
“這王道正捅的婁子還沒補上啊!”老頭子一說我們都想起來,這鮑家的鬼蛇還窩在那呢,這一條條的現在出來了還得了。
黑蛋一聽就想到王胖子了”我還沒找那孫子算賬呢!讓他曉得咱的鬧害!不行!我要找那孫子算賬去。”
“別鬧了行嗎?”我用手指戳了戳他背后,他明白再說就得挨罵了。
羅叔看了看我們”年輕人誰都脾氣不是,不過據說鬼蛇就算出來,在未成熟前也不會分散,再說這鬼蛇見不得太陽,既然選在鮑家又有他們一家的尸身當口糧,這占時還不會離開鮑家。”
“話是這么說啊!可留著終歸是禍害,不能留著害人啊。”老頭子看了下我”志合啊!你去把王道正叫過來,他自己闖的禍他得負這個責任。”我心想這次夠王胖子喝一壺的了,心里暗自竊喜。我偷偷地笑著拿腿就走,黑蛋一把抓住了”咱一起唄!”黑蛋朝我使了個眼色,我立馬明白他的心意。
不一會我和黑蛋帶著王胖子回來了,老頭子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王胖子”道正啊!你這眼睛和臉怎么了,昨晚還好好地呀!”。
王胖子支支吾吾的說”沒事沒事,小事情……”
老頭子立馬將眼光掃向了我和黑蛋”怎么回事?”許是看黑蛋身體還不好,朝著我問道。
我一臉無辜”我哪知道?他又不是小孩子,老大不小的了,我又不是他爹,還天天看著他不成?”
老頭子有瞅了瞅黑蛋,沒等老爺子開口他便說道”你問他,我不知道!”
王道正捂著左眼說道”這不管他們事,我昨晚喝多了,估計撞到哪了,小事情小事情!”
其實老頭子心知肚明,這準是我們的杰作,確實,王胖子也清楚要是說的不對待會還得挨收拾。既然人家自己都說沒事了,老頭子也不好再說我們什么。”道正啊!這山上的事情確實是你惹出來的,咱不能不管不問啊!我剛剛還在和羅先生商量著怎么辦呢!”
“大伯!這事確實怨我,我沒話說!可這我也確實不是成心的呀!再說就算我想把這事情解決了,我也沒那能耐可對?”王胖子說道。
“你放心!我讓志合給你幫忙,還有羅先生他們也會幫忙的!”老爺子安慰著胖子。
“那——也好。”王胖子那了半天才把話說完。
“我們這干嘛還要給他打下手!他自己惹的禍自己去。”反正我是真心不想看到那些黑蛇,瘆的慌!最關鍵的是已經收拾過那孫子了,這會不想理他。
“別耍脾氣!都是自己人還說兩家話嗎?道正自小也是和你們玩到大的……”聽老爺子這么說我就來氣,這會咱是身強體壯的欺負他,小時候可沒少挨他揍,誰跟他玩大的。
羅叔看黑蛋默不吭聲,我不死活不去”我呢陪你們一起上山,要你們實在不愿意那我們就陪道正師傅一起也成。”
這外人都這么說了,我們再不愿意那也說不過去”羅叔啊!你們怎么說也是客人,老是讓你們幫忙這不合適啊!我們也不是不愿意,這不和他慪氣嗎!”我解釋著。
老頭子見我松口就讓我們朝他聚聚,”這鬼蛇不比一般的蛇,但怎么說也是蛇。這蛇怕的對付鬼蛇也一樣,可唯獨這母蛇很難對付,羅先生和我說這黑狗血能克制鬼蛇,不妨試一試。”
“試一試,這可拿命試啊!”黑蛋忍不住說道。
“又沒讓你去,你給我在家待著,志合和道正一起過去!”老頭子這么一說黑蛋又不愿意了。
“憑什么他們都去不帶我呀!”
“你身上有傷剛好,別給人家添麻煩。別再廢話,待會有你的事情。”老頭子瞪圓了雙眼黑蛋便退了下來,欲孝和欲靜看到這一出笑出了聲”道正啊!你們還要先找條純黑的狗,再想辦法打點煤油,早些準備好了。”
王胖子看著我們,臉上顯得很為難”大伯,這煤油倒是能打到了,可是這黑狗我這一時半會的到哪找去啊?”
老頭子一聽就笑了,噘著嘴望了望前面的黑蛋。這有句話叫”聞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墻!”連神仙都經不住這美味的誘惑,更何況我們凡人了,黑蛋最愛的就是吃,狗肉自然也在他食譜之內。所以平日里誰家少了狗,那蹦去別處找尋,直接來我們鋪子要錢準沒錯的。這久而久之誰家有狗,長的肥不肥什么色的黑蛋都一清二楚。
我一看就明白老頭子什么意思,其他人或許真不明白怎么回事,可黑蛋也假裝不知什么意思”什么事啊!看我干嗎?我長的黑又不是狗,宰了我也沒用啊!”
“別裝了。誰家狗肚子大了你都知道,什么顏色的你不清楚?”我擠兌著黑蛋。
黑蛋一聽就跟我杠上了”唉!每次我抓的狗你也沒少吃啊!怎么著就我知道啊!奧!這有吃的你們就曉得張嘴,有屎盆子就都往我頭上扣啊!”
我剛想開口說他就被老頭子打住了”好了,這會是辦正事,你先商量著和人家買,不行你就自己看著辦!”
這會干壞事也是獲了許可了,就算被人家逮著了那也不用擔心回來挨罵。
可黑蛋這會礙于面子就是不出聲,老頭子說道”也沒人說你什么,這會辦好事怎么都不愿意了?”
“那我和志和去找狗,這孫子去大煤油什么的。”黑蛋指著王胖子說道。
老頭子點點頭”記著得是純黑的,不能有雜色。至純至黑的狗那是有靈性的,黑狗血能驅邪鎮魔,若是有雜色,那便是漏了靈力。和普通的狗也就沒什么分別,你兩別給我找錯了。”
“能帶上我一起嗎?我也去看看。”欲靜說道。
對于姑娘家的要求我們是不會回絕的,但又不好立馬就答應,我們看了一眼羅叔,尋求著他的答復。”出去轉轉可以,別給人家惹麻煩!”羅叔說完我們就帶著欲靜走了。
出了門黑蛋便帶著我們朝沙溝子方向走去,那兒是片沙地,多半人家都會栽些果樹,所以這看家護院的也就少不了狗。
一路上黑蛋就跟著人家屁股后面轉,問前問后的。這兩人不想出來辦事的,倒像是出來郊游的,欲靜突然問道”你們這偷狗也不帶個東西嗎?”
“山人自有妙計啊!”黑蛋呲著牙笑的格外燦爛。
“還山人,你就一扇了的人。”對于他的故弄玄虛我很是鄙夷,別人偷狗那都是先用藥蒙翻了狗,再有套了繩圈的竿子套住狗頭勒死,這樣沒什么動靜狗也不受罪。黑蛋倒好,人倒是離得遠遠的。就用一根指頭粗細的繩子打了結,往狗頭上扔,一次不中扔第二次,兩次不中扔第三次……直到套住了為止。這還沒扔中狗叫的沒完沒了,這也是為什么人家丟了狗總找我們鋪子的原因。這要是僥幸套中了,好家伙!這孫子拽著繩子就跑,狗一般情況都是被他活活拖死的。
這人還沒到地方,我們已經能聽到果園里的狗叫了,這個時節果子還沒結果,一般主家都不是天天在林子里,所以當我們漸漸靠近也不見有人出來。到了跟前我們可以看到一條純黑的大狗被關在院子里,張著嘴朝我們不停的狂吠叫,黑蛋權當沒有聽見,沒事人一樣從懷里掏出他的繩子打起了結。他把有圈的一頭拿在手上,閉上一只眼朝著狗的方向比劃著。
欲靜說道”你這能行嗎?”
“放心,百試百靈!等會忙完了請你吃狗肉!”黑蛋說道。
如果是平日里一米左右的土狗,黑蛋這招不能說百試百靈,那也不至于抓不住,可這家的大黑狗站將起來差點就有一人高,他還用這個辦法。今天他運氣好還真一次就套中了,可這繩子套剛套住狗頭還沒等他跑,大黑狗就吵我們撲了過來。我和欲靜見狀四下散開,大黑狗直奔著黑蛋就過去了,剛開始黑但沒有退讓,大黑狗也不敢輕易靠近黑蛋,只是試探的向前撲一下又迅速的后退。可這人與狗僵持了沒一會,黑蛋就被黑狗瞅準了機會,朝著黑蛋屁股就是一口,好在黑蛋屁股上的肉不多,沒咬中肉只咬著了褲子。大黑狗拽著黑蛋的褲子不放,無奈之下黑蛋金蟬脫殼,連脫逮退的舍棄了他的褲子。要不是天氣涼里面還穿了件,這會他就光屁股了。
我在旁邊笑的前仰后合直不起腰來,黑蛋叫嚷著”還不幫忙你這沒心沒肺的。”
只顧著看忘了正事了,我撿起沙地上最大的一塊石頭,對準了黑狗的腦袋就砸過去,可這一下不僅沒砸中腦袋,還招惹了麻煩。大黑狗掉頭就向我沖過來,這狗你越是跑它就越是緊追不放,你要是向它沖過去,它反而會畏懼你,我佯裝鎮定假做撲向黑狗的動作,它果真像是受了驚嚇停了下來,猛地向后退卻。
但是這終究不是萬全之策,總不能就這樣和它僵持著吧!說不定再過一會就變成黑蛋那樣了,要是一個不小心被拽下一塊肉,那就不好玩了。正當我思緒萬千,腦海中翻滾著各式各樣的辦法,大黑狗被另一塊石頭砸中了腦袋,晃晃悠悠的,這一下砸的實在。一旁的欲靜叫道”還是我比較準吧!”
緊接著又是一塊石頭,砸的狗嗚嗚的直叫,吃了虧的黑狗連連退卻,黑蛋看準了機會用他被扯下來的褲子蒙住了狗嘴,死死地把狗壓在地上。我緊跟著上去就是一磚頭,黑狗便不動了。
看黑蛋沒褲子的樣我譏諷著”你這妙計還挺管用啊!回去又要補褲子了吧!”
“要你管,小爺我是抱病在身知道嗎?平日里見我失過手嗎?”
“平日里是沒這么大的,有這么大的你連失手的機會都沒有,你只能失褲子。”
欲靜聽到后笑著走了過來,”看來還是要本姑娘出手!”
“那是那是。”黑蛋連連稱贊。
等黑蛋穿上褲子我們綁上黑狗,卻發現黑狗剛剛只是昏了過去,乘著沒人發現偷偷地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