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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六.兒來勸母從良去,公子開口欺辱來

要說給這兩吊錢的小費嘉慶也應(yīng)滿意了,畢竟他穿越回去的年代才是康熙初年,物價極為便宜,一個燒餅才兩文錢,一斤豬肉才20多文,一吊錢共是100文,那管家給他的兩吊錢足夠他買上一個后肘子過過癮了。

不過咱嘉慶是誰?他可是一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回來的大學生,淪落到青樓端盤子已經(jīng)算是倒霉透頂了,現(xiàn)在連那小費都比人少這么多?

“大丈夫能屈能伸,爺忍了!”嘉慶狠狠的想到。

那邊柳姑娘已經(jīng)攙著傅老爺去了房里,一陣陣的媚笑聲不絕于兒,嘉慶索性直奔廚房去了,他還沒吃午飯。

自從嘉慶開始做這迎客小廝之后便可以理所當然的每天在廚房領(lǐng)三頓飯,韋春花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夾客人的菜回來喂飽自己的兒子,可是廚房里的大師傅卻依然不讓他上桌吃飯,理由嘛:“個小兔崽子連自己爹是誰都不知道,一個賤民之身,小野種也想上桌吃飯?”

嘉慶好幾次都想狠狠的收拾這個滿身油膘的大師傅,不過看著對方比自己大腿都粗的胳膊,嘉慶咬一咬牙又忍了:“媽個B的,爺已經(jīng)受了這么多的苦,又做小廝又做龜公的,要是過不了幾天的公爵癮和是賠大大法了。”

要說嘉慶之所以在麗春院里吃的開也有語言方面的原因,嘉慶前世是北方人,北方幾種方言多是大同小異,他多數(shù)能說上兩句,到了南方后更是集百家所長,不但普通話變的更為標準,還和一些同學學會了東北話,潮汕話以及四川話。這些行商來自五湖四海,往往在離家千里之外突然聽到一個小娃娃說起自己的家鄉(xiāng)話,雖說不是很標準,但是多會讓這些個客商產(chǎn)生一種他鄉(xiāng)遇知己的感覺,提防便放下了許多,在說嘉慶在大學里也修過人際關(guān)系這個科目,深諳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幾句話便能把那些行商給哄了哈哈大笑,這銀錢也就多多是賞了下來。

不過又說回來,這語言上的問題可真給嘉慶惹過麻煩,他會說各種方言不假,但是卻不會說一句杭州方言,韋小寶本人可是在麗春院長大的,嘉慶這么一個滿口京片子的小子幾次都差點露了馬腳,但是他都以練習其他方言為借口給搪塞了過去,自己在下面當然也就努力的學習說那軟軟的杭州話了。

話說嘉慶做這般門迎工作收入也算不錯,運氣好的日子里一天能有個一二兩銀子的收入,最不濟時也有個三四吊錢,嘉慶種想著讓韋春花不要出門接客,雖說他有個現(xiàn)代思維,但是思維再現(xiàn)代也不能放任自己老娘做這般賣笑的生意啊,韋春花幾次受他勸說都沒同意,一個賣身于妓院的風塵女子,如果不開門迎客豈不是斷了自己的收入?老鴇子還會免費讓自己住在院子里?羊毛可是出在羊身上的。

“娘,”天知道嘉慶這聲娘叫的有多不情愿,“現(xiàn)在孩兒每月也有個二三十兩的收入,你就不要再開門迎客了,咱們省著點是絕對夠了,等孩子再干上那么幾年,咱們攢上個百十兩銀子就能給娘你贖身了,到時候咱們娘倆開一個小小的門店,靠自己勞動過日子,倒也安穩(wěn)快活,何必在這受這等的氣呢。”

韋春花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抹眼淚,她也不想做這門子賣笑的生意,可是她當年也是一富家小姐,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離了這行她能做什么?如果她現(xiàn)在跟老鴇一提閉門謝客,那老鴇子一怒之下還不把嘉慶和她都賣了?到那時候倆人可怎么活?

這些事情嘉慶壓根就不懂,他只知道韋小寶的母親是個賣身于青樓的風塵女子,又豈知道韋小寶自出生便也是賣身于青樓為奴?這些話韋春花又如何會對他說?

嘉慶看韋春花只是落淚并不回答,只道是她還放棄不了這中兩腿一分便有銀子送來的日子,便長嘆了一聲離了房去。

嘉慶心不在焉的站到了門前去迎客,其實他還是對韋春花做這皮肉生意耿耿于懷,他的心情也很好理解,對于一個男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男人,會有幾個愿意看到自己家里有一個靠做這等生意來養(yǎng)活家庭的母親?

憂郁間看到幾個華服男子施施然走了過來,嘉慶忙擠出一臉的笑容迎了上去。

來者共有三人,皆為一身華服的書生打扮,當先一人,面觀如玉,唇紅齒白,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個世家出來的大少爺,那人頭戴一頂醬色小帽,帽子上鑲有一塊美玉,身著一棕色長袍,長袍外又加一米黃色馬褂,一身綢緞,看起來價值不菲,但是手里卻搖著一把描金紙扇,嘉慶真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病,現(xiàn)在可是11月的天氣,雖說揚州不算太冷,但是他這小扇頻頻輕搖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跟在他身后的幾人也是一副神情倨傲,不屑于和常人搭話的鳥樣,看來都是一群眼高于頂?shù)募一铩?

嘉慶一看三人是文人打扮,心里的熱情就先掉了六成,這群人飽讀圣賢書卻不曉得禮賢下士,一個個眼高于頂,絕不多看嘉慶這等人一眼,于他們說話可就是自取其辱了。

雖說心里一百個不愿意,可是妓院開門也不能將客往外轟啊,嘉慶強打起笑容說道:“三位公子里面請,近日來咱這院子里喝杯酒,明日里一定金榜題名,為當今萬歲所賞識,幾位請了。”

那當先的公子微微一笑,回頭對后面一個著黑色馬褂的公子說道:“吳兄且聽,這揚州城連一個小小龜公都知道金榜題名乃為正途,看來著實是令尊教化有方啊。”

那著黑馬褂的公子也紙扇輕搖,面露微笑說道:“小小烏龜之言,不作得數(shù)的,令趙兄見笑了。”

二人你來我往相互捧的開心,可是嘉慶卻不由的面皮一滯,龜公與老鴇子的稱呼乃是嫖客里私下所言,當面都會叫個伙計和媽媽,從沒哪個不開眼的直接當面呼別人叫做龜公過,畢竟別人也是人,做這活也是為掙口飯吃,那消的被人如此侮辱?

那三位公子尚不知自己以將整個麗春院的伙計得罪了個干凈,一副沒事人一樣長袍一擺,步入了麗春院大門。

嘉慶咬了咬嘴唇,雖說對方出口侮辱,但是可客還是要迎的,他也忙抬腳追了過去。誰知還沒當他開口,那當先的趙姓公子便又在大廳里開口了:“老鴇出來,將你的女兒們都領(lǐng)出來給本公子瞧瞧。”

大廳里的一些嫖客當時就傻了,一個湖北的客商甚至就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眾人紛紛交頭接耳,想探討一下這位大呼老鴇出來的爺?shù)降资亲x書讀傻了還是故意上門找茬的?哪有在妓院大廳里直呼老鴇的?這孩子該不是腦子給驢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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