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嘉慶變的尤為勤快,什么端茶遞水,洗刷擦抹的活干的尤為麻利,老鴇子還時不時的夸上兩句說什么要是你這個小兔崽子早這么開眼以前也不用受那么多的皮肉之苦之類的混話。
嘉慶權當她在放屁,大學生,素質!豈能和一個娘們一般見識?嘉慶花了三天的時間就將整個青樓的運作流程給摸了個清清楚楚,古時候的妓院又分為宮妓,官妓,營妓和民妓以及私妓,宮妓的含義就是它的名字,屬于皇帝的歌舞伎,這叫宮妓,官妓便是官員畜養于府中的歌舞伎,平時也用來招待一下客人,可以算是兼職,而營妓和小鬼子的慰安婦差不多,一般是官員或富戶犯法后將其妻女罰為營妓,讓一群大兵奸污,這叫營妓,民妓和官妓差不多,只是一個主人是民,一個主人是官,而私妓便是嘉慶所理解的青樓女子,一些迫于生活或者是被人誘拐脅迫而在青樓做出賣肉體換取營生的女子便是私妓。
嘉慶身處的這個妓院名叫麗春院,乃是揚州城數一數二的大妓院,整日里便是“高朋”滿座,響徹扉靡之音,由于古時揚州處于京杭運河的南端,往返于此的商旅乃比比皆是,這些人有錢,也樂的在這些流鶯身上花錢,一來二去,揚州便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妓院產業,商人和妓女,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兩下里都是各取所需要。
嘉慶穿越回來也有近一個月了,但是原著中所說的那個茅十八卻始終都沒露面,但是老鴇子看嘉慶著實是機靈討人喜歡,便在征得了韋春花的答應后將嘉慶派到了門口接迎客人,嘉慶便開始整日一身青袍加一頂青色小帽的小廝打扮,怎么看怎么像一個小龜公。
嘉慶本來就夠機靈,不機靈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在酒吧泡妞連連得手,只消他掃一眼,便知道面前的人大概在社會上處于一個什么樣的位置,一眼便將這些客人分為三六九等,而后便才是按照他們的地位安排合適的姑娘來接待,在這個迎客的位置上他可謂是做的有聲有色。
較為成功的人,比如家境較好且仕途順利的官員,這些人一般是滿身綢緞,一眼看上去便是滿面紅光,走起路來趾高氣揚,這種人被嘉慶視為一等客人,這些個人來青樓圖的就是一個消遣,你哄的他高興,小費便絕不會少給。次一等的客人便是那些往來于南北的行商,這些人往往在船上待了十天半月,男性器官甚至險些憋出毛病來,這些人一來妓院大多是直奔主題,鮮有人會像那些個官員一樣假惺惺的再客氣兩句,更少有人會正眼去看嘉慶這些個龜公。最低等的便是那些所謂的文人雅士,清朝時文人逛妓院乃是家常便飯般的尋常事,社會輿論不但不給予歧視,反而會認為是文人間的風流韻事而大加傳揚,但是這些人往往出手吝嗇,更不屑于于嘉慶這等龜公打交道,肯用白眼看他們一眼就是一種嗯賜了哪里還會有小費給他們?古時多以酸儒形容文人,在嘉慶看來這一形容是再恰當不過了。
妓院也如果按現代的產業社會分類也屬于第三產業,和現代一樣,服務類行業生意最好的時候一般是晚上,清朝人的觀念畢竟還偏向與保守,白日宣淫這活一般人還真干不出來,但總卻有人例外。一日,嘉慶正在麗春院門口瞇著眼曬太陽,兩個轎夫抬著一頂小轎飄然停在了門口,一個身著藏青色鵪鶉補服官袍,頭戴陰文鏤金花頂戴的官員輕掀轎簾走了出來。
這人嘉慶認識,乃是揚州鹽引批驗所大使,此人名傅辛,是一女真族官員,據說當年曾在軍中跟過鰲拜,但因為貪生怕死而未立寸功,后來此人通過家族勢力行賄鰲拜,總算被派了揚州鹽引批驗所大使這個肥缺。嘉慶可是穿越回來的人物,這正八品也就是相當于現代社會的一個正科級,可是雖說官級不大,可是手中卻握有實權,中國古時自漢朝開始便實行鹽鐵官營制度,但到了清朝,八旗兵勇在路上都是打得硬仗的兵痞子,到了水中確是一群連狗爬都不會的旱鴨子,官鹽運輸多要依靠這些往來于南北的行商。按嘉慶的理解就是政府職權的下放,那些南北行商在取得了貨運權之后就得到鹽引批驗所這里來辦理鹽引,這鹽引可是他們運輸官鹽的標志,沒了這個就是私鹽,而販運私鹽可是殺頭的罪過,因而各路行商多對鹽引批驗所給予重賄,甚至一些私鹽販子為了避開漕運官兵的查問也多給予賄賂換取一張假鹽引,一來二去,這傅辛傅大人便從中賺了個肚滿腸肥。
這人是八旗兵勇出身,雖說所建并無寸功,卻也同樣養出了一個兵痞脾氣,整日里便是對女人尤其是漢家女子情有獨鐘,家里娶了4房小妾,卻還是整日里都往青樓里跑,用他的話說就是這些個漢家女子體態輕盈嬌弱,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比那些旗人老娘們可好多了。
這位爺可是個出手闊綽的豪客,嘉慶當然不敢怠慢,忙跑過去攙著他的臂膀帶著一臉的媚笑說道:“呦,傅爺,哪陣香風把你吹來了,咱院子里的柳姑娘昨天還和咱念叨著您那。”
這老家伙不愧是當年當過兵的,雖年近六旬身板卻還是格外的硬朗,他一把拂開嘉慶攙著他的兩手說道:“哪里哪里,勞柳姑娘掛念,不過這女人嘛,還是偷著來比較香,要是真領回家去,便也失了那種趣味嘍,這點你小子是不懂的。”
“是,是,咱就是奴才命,哪趕的上傅爺您的富貴,這秦淮風流之事,咱可真是懂不了的。”嘉慶忍住心里的惡心讒媚道,嘴里把對方捧道了天上,心里卻罵的比什么都狠:“你這個老不死的王八,爺睡過的女人不比你的質量高?就你這只會拿錢砸女人上床的主也配和咱講女人?”
無奈社會地位決定一個人說話是否有底氣,這些個牢騷話嘉慶最多也就是敢在心里說他個幾句,他可是很識時務的。領著那個大腹便便的傅老爺過了們,嘉慶便亮開了嗓子喊道:“趙媽媽,貴客傅老爺上門嘍。”
媽媽乃是妓院里女子對老鴇子的稱呼,小廝以及龜公對其的稱呼一般在媽媽前再加上一個姓,對客人的稱呼則是絕不提及其官場職位,多以某老爺或公子稱呼,嘉慶高呼的這個趙媽媽便是這麗春院里的老鴇子。
妓院開門做生意哪有將生意往外推的道理?更何況是傅爺這種豪客?老鴇子立即就帶著一陣香風撲了過來:“呦,傅爺,我說這早上怎么有喜鵲叫呢,原來是您上門叻,柳姑娘正在客房等您吶,您慢用。”
傅爺很是滿意的點點頭,伸出二指對嘉慶和老鴇子遙遙一點,頤指氣使道:“賞。”
身旁跟著的管家立即就摸出一錠銀子賽給了老鴇子,回頭看了看嘉慶,見他不過是一十四五歲的小孩子,又不過是個小龜公,便撇著嘴摸出兩吊錢給了他。
“你媽了個B,給個小費還他媽這么斤斤計較,又他媽不是你的錢,你給我一錠銀子會死啊?”嘉慶心里暗罵可是嘴上卻還得亮開了嗓子喊道:“謝傅老爺賞銀2兩嘞!”
這叫賞錢也有個叫法,只管往上叫,那管家給了老鴇子一錠銀子估摸有一兩,又給了嘉慶兩吊錢,這就得叫是謝賞錢二兩而不是一兩另兩吊,這些規矩都是嘉慶向黃嬸打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