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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齊地濟北人

  • 桃源天關記
  • 柳葉彎刀
  • 2857字
  • 2020-10-23 23:50:57

這個夜這新鮮出爐的桃氏爺倆,睡得還算香甜。睡夢中,天關無數次的回到以往,交錯的時空,混亂的人群,一個個在腦海中浮現。夜空中的星與月交相呼應,仿佛在祝賀這個少年的新生。

臨近天明,天關被洞口的寒風吹醒了,看到原先的燭大將軍,今日的桃萬軍師傅,感慨萬千。古人誠不欺我,原來國士真有,舍身取義也不是話本中說說的,自己已經親身體會到了。像萬軍師傅、羅猛大叔、趙值、月娥等人,還有那些不知名的。為保護他們全家不怕流血不懼后果的義士,天關只能默默的祈禱,祝福他們,逝去者安息,活著的但愿在這亂世,能平平安安,得享天倫。不再像他一樣,流離失所,投奔莫測的未來。

天關在心里苦笑一下,自己這重生一遭,不會文,不懂武,好歹據說有個修行的技能,還不敢暴露,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也行啊,好歹自己這便宜老爹是大公子扶蘇啊,可惜自己努力去跟這便宜老爹提示、提醒。結果還是悖逆不了這世事輪回。只不過與記憶中不同,這時空有修行,也許這是那個時空的一個平行空間吧。自己只能盡力活著,努力給自己的這一世的爹娘報仇,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小妹雪蟬活在這個世上吧。

胡思亂想中,他又緊了緊自己身上蓋著的獸皮,又沉沉的睡去,這一刻他夢見日月星空圍繞著自己,自己只覺得渾身舒泰,吸收著彌漫周身的元氣,夢之所及,心馳神往。

等他在此醒來時,桃萬軍已經將吃食做好,看日頭已經日中了。今日已經是啟程的日子了,二人吃飽喝足,收拾上行囊背包,越崖而上,天關在山頂朝著咸陽上郡方向跪下默默地磕了幾個響頭。起身招呼桃萬軍掉頭而去。

在路上,天關反而囑咐桃萬軍,如果遇到陌生人就有他來應對,因為這大將軍一口的秦地話,怕是容易露出馬腳。別人問自有天關出來應答。桃萬軍兵卒出身,只是知道逢敵殺人,遇友喝酒,哪有他這些彎彎繞,不讓說話正好省事,自是滿口的應承。

這爺倆知道前途遙遙,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到達嶺南,所以也不著忙。只要累了就歇息,這大山中只要不是冬季就不會找不到吃的,所以悠哉悠哉哉的爺倆就這樣往前晃。

這一日午間二人終于就要出山,桃萬軍對天關說道:“再往前就是漢中郡轄地褒中縣,必定查驗嚴格,咱們這時間歇歇腳,晚間繞城而過。”對于這些地名關防桃萬軍自是比天關明白的多。天關答應一聲。二人找了個向陽隱蔽的地方就歇息了下來。無風的陽光下迷迷糊的打盹,將養著精神,晚上好穿縣而過,省的穿縣而過,再引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正在迷糊中,就聽得山下一陣人喊馬嘶之聲,兵器砍劈碰撞,提氣大喊,受傷呼號之聲不覺于耳,二人驚醒之后,相互對視一眼。桃萬軍緊了緊手上的長劍低聲說道:“師傅去看看,你留下來看好行囊,情形不好,你就先跑,聽到了嗎!”“師傅,我自己在這您也不放心吧,咱爺倆一起去看看,同進共退,這才是我大秦軍律。”桃萬軍想想他自己在這也確實不放心,于是說道:“不可妄動,知道嗎?”“知道了師傅。”天關嘻嘻一笑答應了一聲,說完自己也從腰后抽出長劍,跟這桃萬軍貓腰往山下而去。

及到近前,桃萬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幸虧是想著晚上再過縣,要是不那樣盤算,爺倆正好中了人家這伙山匪的埋伏。看那架勢早就在這埋伏了不是一時半會了。

只見他倆所藏這一邊站著有十幾號人馬,山下小路兩頭已經唄山石落木封死,對面也有差不多的人在那往山下用弓箭射擊。路中間還有幾十號人刀來劍往,正殺得一個不亦樂乎。

被伏擊的人依靠著那十幾輛大車作掩護,防備著弓箭的同時又時刻提防砍來的刀劍,人數倒是不少,可惜除了趕車的護衛人數也不是很多,漸漸就要不支起來。

一個身穿皂色麻衣的老者手舉一根長殳,那長殳大約有碗口粗細,殳頭包銅,殳身油光放亮,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質。那老者左沖右突,如餓虎撲羊可惜獨木難支,大形勢已經注定,再努力也只是早晚的問題了。老者身邊一個少年手持一枚長劍,劍花朵朵,每次劈刺必定有一人受傷。

對面放箭之人一看此二人是好大麻煩,于是弓箭重點招呼這二人。那少年不及躲避就要中箭,老者長殳揮舞打落幾只射來的長箭,不防備后面山匪一看有機可乘。數柄兵器就招呼而來,躲了左邊躲不過右邊,躲了前面沒躲過后面。被一刀砍在了后背上,幸虧內襯軟甲,入肉不深,但是頃刻之間,也是鮮血流出,濕透了后背,眼見這最大的戰力就要廢了。那少年急著前去救援,一箭射來歪頭躲過,也被射中了束發纏帶,頓時長發散亂。眾匪看見砍中了老者大聲歡呼,又見那少年亂發披肩,細細一看,這不是個女子嗎。更是如瘋魔一般的往上沖去。

天關二人身前的山匪中有一個看樣是帶頭之人大聲喊道:“誰殺了這老頭,擒住這個小妞,老子就把這小妞賞給他,哈哈哈哈殺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官匪一理,小匪一聽帶頭的這樣喊,更是奮不顧身的往前沖去。那一老一少好歹在其余護衛的拼死保護下退到了幾輛大車旁邊。

“師傅,咱們救救他們吧。 ”

“如何救?就咱爺倆他們好幾十號人那。”

“我試試能不能困住這跟前這幾個人,你把帶頭的跟前的殺了擒住帶頭的您說咋樣?”

“不行,說了不能再用你那能力,再說咱們還沒人來救,救了他們咱們不就暴露了。”

“師傅,他們一看就是馬幫,咱們救了他們跟這他們一起走路上也有個遮掩,再說人家有馬車,咱們要是救了他們,說不定帶著咱走,咱們就不用趕路這么辛苦了。”

在天關的哀求下,桃萬軍只得答應下來。叮囑他量力而行,實在不行就不要勉強,這近前的十幾號人大將軍還真沒看在眼里,以有心算無心,就是不用天關那能力,自己也有信心全部殺了。爺倆反正也沒露相,回頭跑了也不是難事。

桃萬軍貓腰潛行,不愧是斥候出身,偌大的身軀硬是沒有一點聲息發去,眼看著就沖到了山匪十步左后。

桃天關這是第一次實打實的運用自己的能力,心里免不得緊張。屏氣提神,將心思放空,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幾個山匪身上,用心中的意念調動周邊的元氣,默默的去控制那幾個山匪。還沒等神通生效,那大將軍已經兔起雀躍,左劈右砍,數息之間,十幾個山匪除了領頭的被他踩在了腳下,其余的都已經魂歸山野了。把個桃天關是驚得又喜又氣。喜的是大將軍雄風猶在,氣的是自己沒幫上忙。

桃天關只得奔到跟前,看看那個頭領還活著,讓桃萬軍將他押好,大聲喊道:“所有人都聽好了你們的頭領已被擒下,速速放下兵器,饒爾等不死。”

本來這伙山匪是這褒中縣的一伙無賴子,慣常打家劫舍,襲擾過往客商,平日也沒遇到過這樣大的生意,攻打車隊就損失慘重,又見帶頭的被拿下了。頓時一個呼嘯,一哄而散。車隊里的人一看,哪能讓他們跑了,又反身追上砍殺了不少,只有對面放箭幾個人看大勢已去,好歹占了有利位置,虛晃著放了幾箭,掉頭各跑各的了。

事畢之后,殺俘滅跡,收拾殘局,療治傷員這些自不再提。老者與少年走到天關與桃萬軍跟前跪倒行禮:“謝二位俠士救命之恩,不知二位作何稱呼,我等先在此謝過,等回返家鄉必定為二位立個長生牌位,傳至后人,日日禱告,以謝救命之恩!”說著又一起磕了幾個響頭。

先前爺倆有商量,有事答應天關負責,于是桃萬軍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笑著攙扶那老者。天關等他二人站起來后,回禮答道:“小子叔侄二人乃是齊地濟北郡博陽縣人氏。世居贏縣,小子姓桃,名天關,這是我叔父桃萬軍。”一口齊地土話,把個桃萬軍聽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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