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行宮位于咸陽城北郊,東至灞河西至漆渠,地方偏遠,坐馬車需要一天的行程,贏曦一行人趕到這里天都黑了,即使是在晚上街道上還是很熱鬧的,街道兩旁燈火通明,行宮外圍著一群過路的百姓,好奇的看著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就在這時馬車上下來一位紅衣少女,這正是今天上午安國君冊封的公主贏曦。
贏曦看著這些人不由得笑了,這讓她想起她離開小圣賢莊的那個時候,那時候她還小,哭鬧著吃冰糖葫蘆,顏路見不得她哭鼻子就帶著她偷偷跑出小圣賢莊買糖葫蘆吃,那天也是晚上,剛好趕上中秋節,她玩的有些忘我,在顏路去買冰糖葫蘆的時候走散了,那個時候出動了整個小圣賢莊的人,顏路當時嚇壞了讓荀夫子一頓罵,幸好她膽小找不到顏路就一個人不敢亂跑順著來時的路小圣賢莊,回到住處看到主位上的荀夫子她就哭了,現在想來著實好笑。
看著牌匾上北郊行宮四個大字讓她想到了曾經居住這里的贏夫人她的曾太祖姑母,她是一個偉大的女人,是贏曦最敬仰的人。
就在這時宮門打開了走出來一位約五十多歲的男人,身后跟著侍衛和宮女大概二十多人,走到贏曦跟前跪下叩首道:“老奴叩見公主。”身后的一行人也隨著符合道:“奴婢叩見公主”
贏曦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淡笑道:“都起來吧。”
眾人起身給贏曦讓出一條路,贏曦走在前面,身后跟著從咸陽帶來的宮女松雨和兩個以前伺候過她母妃的嬤嬤還有幾個護送他們的侍衛。
走到院子的花壇邊贏曦停住了腳步,剛才那位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對著贏曦俯身道:“啟稟公主,老奴是這里的管事蕭安,由于時間比較倉促,您暫時住在行宮西邊的那個大院,繞過這個花園穿過長廊就到了,您的主院還在修整需要過些日子才能入住。”
贏曦擺擺手道:“無妨,現在帶本公主過去吧,趕了一天的路也都累了。”那位管事的男人點頭稱是,帶著贏曦去了西院。
留下幾個看守的侍衛的和貼身宮女松雨,蕭安帶著一行人離開了,贏曦看著他們遠去搖頭笑了笑。
在收拾床榻的松雨對著贏曦抱怨道:“他們真是奇怪,明明知道要來還把門緊閉著。”
贏曦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小口笑道:“他們大概是在這里沒有主子習慣了,不用計較這么多,來日方長。”
松雨點點頭覺得也是,又開始收拾著床榻,贏曦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今晚你就睡在外面的軟塌上,明早好替我梳洗。”
松雨俯了俯身道:“多謝公主,奴婢下去了。”
松雨出去沒一會兒,贏曦吹滅了房里的蠟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在皇宮里睡不著在這里也是依舊如此,贏曦苦笑,看來認床的毛病確實需要改改。
贏曦有些擔憂,自己來這里荀夫子他們知不知道,又有些好奇安國君的安排,讓她有些捉摸不透,忽的想起在長安宮門外聽到的話,贏曦攥緊了拳頭,那些人甚至素未謀面就想要殺了她。
遠在桑海城的小圣賢莊后院的書房燈火通明,書房里坐著的人都面帶嚴肅看著書桌前坐著的荀夫子,荀夫子握著手里的杯子冷哼道:“今天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說什么,我想聽聽大家的看法。”
坐在荀夫子左邊的伏念皺眉道:“安國君的安排太過倉促,冊封禮儀也沒有,甚至去往北郊行宮安排的也有些倉促,恐怕事情并沒有表面上的那么簡單吧,安國君定有他的難言之隱,或許宮中要有變數。”
顏路點點頭道:“曦兒也并非愚鈍之人,我們能想到的她豈非不知。”
聞言,荀夫子笑道:“不錯,只是北郊行宮離桑海有些偏遠。”偏頭對著坐在顏路旁邊的男子道:“顏回,你回頭調幾個暗衛過去近身保護曦兒。”
男子笑道:“夫子放心便是。”
顏路恍然道:“夫子,莫非是……”,荀夫子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也不否認,顏路若有所思的看著荀夫子,曦兒她真的會沒事的。
伏念有些疑問的看著荀夫子:“安國君此番像是防著什么人,恐怕宮中情況復雜,安國君定是給了曦兒什么,又怕曦兒卷入其中,所以將曦兒草草送出秦宮。”
坐在顏路旁邊一身紅衣如同妖孽般容貌的紅衣顏回驚訝的跳起來:“我知道了,是呂不韋。”伏念和顏路不解的看著顏回,顏回白了他們一眼道:“曦兒在宮中的時候,有一天晚上跟蹤曦兒聽到華陽夫人和呂不韋的對話,若是曦兒對他們有不利,那便將曦兒處之。”
書桌前正在喝茶的荀夫子臉上勾起一抹笑容,這些人如此謹慎,恐怕真的有不可說的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