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蹙眉,行至軟榻旁,對著門外的婢子說道:“連裳……請進來吧。”
就見一個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女子,發鬢簡單的挽了起來,面上擋著面紗,緩緩的走了進來,在見到云裳以后,不禁微微抬起下顎,雙眼之中盡是高傲的神色,走到云裳的面前,隨意的坐到云裳的旁邊。
這時茯苓端著托盤從外面走了進來,行至云裳的面前,從托盤中取出暖茶放置到云裳的面前,其次才將茶杯放到女子的身旁。云裳看了眼茯苓以后,擺了擺手,示意茯苓可以退下了。
只見那淡紫色衣裙的女子將茶杯端起,纖細的手指拿著杯蓋撥弄這杯里得茶葉,將臉上的面紗取下,一張同云裳相似的見出現,就見女子雙眸定定的看著云裳?!澳闼坪鹾芰晳T王妃的這個身份。”
云裳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從小桌上取了一塊芙蓉糕輕咬了一口,咽下之后,不急不緩的又喝了一口暖茶潤了潤嗓子?!霸乒媚锼坪醪⒉涣晳T。”
坐在一旁的女子臉上浮現出了一些怒意,“你答應過本小姐什么,現在又如何?”就見那女子說著怒氣更甚,將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放到桌子上。
云裳坐正了身體,從小桌下取出錦布將桌子上溢出來的水擦干,隨手將錦帕扔到一旁的角落里,并不理會怒氣沖沖坐在一旁的女子,悠閑的看著盤中的芙蓉糕。“答應了什么?”云裳說罷,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繼續說道:“幫你離開云府,不讓旁人知曉,保證你的安全,本宮那一點沒做到?但是你,如今過得不好便來找本宮,你是如何想的?”
那身著淡紫色衣裙的女子聽完云裳的話后不禁一愣,說話也沒有之前的那般有底氣了。“那,本小姐現在要換回來,本小姐不想偷偷摸摸的過日子?!?
云裳聽后不禁輕笑出聲,起身走梳妝臺前,從梳妝臺上拿起檀木梳子,輕輕的梳里些散落的發絲?!澳闶强赐饷娴娜兆硬]又你想的那般好過,也不似在丞相府那般,才來找本宮的吧?!痹粕颜f罷,轉頭看著軟榻上的女子。
就見那女子呼的從軟榻上站起身,行至云裳的面前,自袖中滑落的匕首直至云裳的勁間,得意的看著云裳。“這本就是我的位置,都是你的出現,不然我便是這府內的當家主母?!敝灰娔桥悠綇土艘幌滦那檫^后繼而說道:“今日前來亦無它事,我便是想換回身份,你做你的連裳,我做我的王妃,各不相欠,若是你不同意,這匕首便會隔斷你的脖子,要了你的命?!闭f著,手中的匕首更加貼近云裳的脖子,甚至有的地方已經有血珠順著匕首滾落到地上。
坐在梳妝臺前的云裳不禁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看著女子說道:“你覺得就這么一個匕首能要了我的命?太異想天開了?!痹粕颜f著,推開勁間的匕首,緩緩站起身,黑白分明的雙眸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人。
“你……”那女子愣愣的看著云裳說不出話。
“你說的我會考慮,到時我會聯系你?!蹦桥颖辉粕阎苌韯C冽的氣勢驚住。本還想說什么,但是在看到云裳的雙眸時,卻選擇了離開。
女子離開以后,云裳轉身回到梳妝臺前,看著銅鏡中的勁間那條淺淡的血跡。從梳妝臺上取出一個白色帶有芙蓉花的胭脂盒,輕打開蓋子,淡淡的芙蓉香飄了出來,從中輕擦了一下,抬起手指擦向勁間的傷口處,慢慢涂勻,傷口的痕跡漸漸的淡了下去,最后同最初一般,光滑如初。
云裳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衣衫,帶著幾名婢子,出了王府。一路上,云裳走走看看,竟也買了不少小玩意兒,最讓云裳高興的便是在一家茶樓聽到了龍骨的下落。
云裳思索著,雅間的門被打開了,只見一個身穿青色長衣的男子,身上的錦衣已被撕破,血也不斷的從傷口滑落。侯在一旁的婢子剛要出聲尖叫,便被云裳呵斥住?!叭㈤T關上?!?
那男子蹣跚的走到云裳的面前,還未等說話,便暈了過去。云裳不禁暗嘆,傷成這樣,能堅持到如此,功力自是不弱。
云裳從一旁婢子的手中接過錦帕,將男子臉上的鮮血擦掉,心不禁一顫。
竟是陸然。云裳蹙眉看著已經昏過去的陸然,急忙對著一旁的婢子吩咐到:“不許叫嚷,你去找輛馬車過來?!鞭D身,對站在另一旁瑟瑟發抖的婢子說道:“去買兩件干凈的衣服進來,千萬不要聲張?!闭f罷,便回身處理陸然身上得傷口。
過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婢子帶著兩套男子的衣服回到雅間,云裳急忙將衣衫給陸然穿上,便快速的扶著陸然走出了茶樓,費力的將陸然扶上馬車,快速的回到王府。
剛回到王府,就見管家從里面走了出來,云裳將管家叫住,并讓跟在身后的婢子去將府內的大夫叫道陸然的書房里。
管家幫著云裳將陸然扶到書房的榻上,云裳早已累得滿身大汗,但是雙眸之中看著榻上得了陸然盡是擔憂。
“老奴參見王妃,老奴斗膽問一句,王妃,王爺這是怎么了,怎傷的如此嚴重?”府內的老管家看著榻上臉色蒼白的陸然說道。
云裳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氣息不定的說道:“本宮也不知,在茶館看見王爺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頓了頓,繼而說道:“也不知曉王爺的傷勢如何,府內的大夫怎還不來?”云裳焦急的看著門外。
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見一個身穿白色長袍,年過五旬的老者緩緩走了進來,那老者行至榻前看了陸然身上的傷口,便著手處理傷口,只見云裳緊張的看著,聲音顫抖的問道:“王爺沒事兒吧……”云裳說著,眼淚便流了出來。
大夫處理完陸然身上的傷口后,眉頭緊鎖?!盎胤A王妃,王爺身上的傷口并不深,只是部分的傷口是有毒的,這毒老夫一時半會的還查不出來?!本鸵娔抢洗蠓蚱鹕碜叩桨讼勺狼?,將藥方寫出,交予老管家的手中,對著管家說道:“這藥方只能暫時性的延遲王爺身上的毒性不再蔓延,剩下的容老奴回去繼續研究。”
管家急忙將手中的藥方交予一旁的婢子?!半S蘇大夫去抓藥,快些回來?!?
管家命房內的人都退了出去,僅留云裳在書房里。就見云裳深吸了一口氣,行至榻前,看著陷入昏迷中的陸然,抬手在陸然的胸口點了幾下,將陸然身上的衣服解開,露出陸然那精壯的胸膛,從袖中取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在陸然的心頭劃了下去,鮮血自傷口流出,取出早已準備的藥瓶,將血收容在瓶中,然后將千年的雪蓮花瓣至于陸然胸口上,雪蓮花被鮮血染紅,卻奇異止住了鮮血,從一旁取出紗布將傷口包裹住,然后便退出了書房。
云裳回到自己的臥房,從衣柜中取出自己帶來的藥箱,從中取出一瓶白色瓷瓶,將陸然的鮮血盡數倒入那瓷瓶中,然后密封好。云裳將這些繁瑣的藥物整理完畢之后,將身上滿是鮮血的衣衫換下,又從新回到了陸然的書房。
此時的陸然臉色蒼白不已,云裳從隨身攜帶來的包裹里拿出一個用銀子制成的盒子,打開盒子,映入眼簾的便是薄如蟬翼的月蓮花瓣,云裳將月蓮花瓣取下一瓣放入陸然的口中后,便倒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云裳回到書房不到半個時辰,就見茯苓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將藥碗放置到八仙桌上,將有些昏昏欲睡的云裳叫醒,然后恭敬的站到一旁。
云裳一身,行至八仙桌前,將藥碗端到床榻旁邊的繡墩上,看著依舊在昏迷中的陸然蹙起眉了?!巴鯛斠琅f昏迷,要如何讓王爺喝下這湯藥?!痹粕巡挥沙雎曊f道。
只見茯苓隨著隨著云裳走到榻前。“茯苓不知,那蘇大夫告訴茯苓說,這藥必須是在溫熱的時候讓王爺服下,不然效果會差了許多。”
云裳不禁緊鎖眉頭。“我自是知曉,先退下吧?!痹粕褤]退了茯苓,看著手中的藥碗,心里便郁悶不堪。話說,這人清醒的時候吃什么都好,可這人昏迷的時候,要喝湯藥便難上加難了。
就見云裳將陸然的穴道點開,盛了一勺碗,喂到陸然的口中,可陸然卻沒有意識往下咽,反到是說著嘴角流了出來,云裳急忙將拿錦帕擦干。云裳貝齒緊咬住紅唇,猶豫了一番,最后,將藥碗中的湯藥喝入口中,在俯身貼到陸然的薄唇上,慢慢將口中的藥汁渡給陸然,就這樣,直到這一碗湯藥喂完。
云裳的雙頰泛起紅暈,急忙起身遠離床榻邊緣,行至八仙桌前,倒了一杯暖茶將口中的苦味盡數吐了出去后,坐在椅子上,如削蔥般的玉手捂在臉上,不斷的在心中想到:救人一命,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人名關天娘也曾經這樣救過爹啊,不要在意,這是在救人,哎呀,不要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