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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紀兒小姐

強大的威脅感,讓血液發(fā)冷,讓靈魂顫栗。死亡的氣息,從未如此接近。秦缺一動也不動,盡力壓制自己的呼吸。秦缺頗相信自己的直覺,很多次危險都憑直覺安然度過。但是這次身邊的可怖存在,他簡直無法用直覺去想象。

“好了,它走了。”隨著老李的聲音響起。來自地獄的可怖氣息,如潮水一般退去。

秦缺轉過頭去,看到了令他頭皮發(fā)麻的一幕。

明月地上,白骨騎士跨著一匹吞吐黑火的戰(zhàn)馬,隱隱約約飄忽而行。秦缺松開手心,冷汗淋淋。

“那究竟是什么怪物?”

老李搖搖頭:“我不知道,它們時常出現(xiàn)又消失。從來不會攻擊人。這是云城的一個秘密,小孩子不要多問了。”

蕾雅猶自一臉驚恐,秦缺走過去。蕾雅一把抱住他。秦缺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沒事的。”

老李看他的眼神明顯不同了:“這是你妹妹?”

秦缺淡然道:“以前或許不是,但是現(xiàn)在是了,以后也會是的。”

秦缺將老李對蕾雅介紹了一番。聽到由老李護送去云城,蕾雅并沒有顯得多高興。

秦缺蕭索道:“這幾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情,蕾雅心情不好,不怎么愿意見生人。所以大概對去云城意興缺缺。”

老李點點頭:“換成大人遇上這種事情,只怕心情也差不多。唯有靠時間撫平創(chuàng)傷了。”

三人聊了一陣,一時間睡意全無了。將火重新燃了起來。老李將倒刺野豬洗剝干凈,放在火上烤了起來。他動作迅速,手法麻利,顯然是此中高手。果然弄出來的東西也比較美味。

“你們去云城有什么安排沒有?”

秦缺怔怔看著火苗,哧的一聲,金黃的油脂掉火里,火苗似乎又旺了一些。

“落難之人有什么安排,不過是見步行步罷了。”

老李將酒葫蘆遞過來,秦缺一言不發(fā)灌了一大口。

老李笑道:“你們要是暫時找不到地方,可以先住我家。我家只有個老娘,沒什么妨礙。”

“那多謝了。”

第二天,三人啟程上路。由老李這個本地人帶路,自然順順當當,到了第三天趕到了云城。

云城是個比較大的人族聚落,人煙埠盛,物品繁多,在整個獵區(qū)內都比較有名氣。

蕾雅笑問:“為什么叫云城?難道是云上的城市。”

老李掃了一眼熙熙攘攘來往的人群:“繁華衰敗如云起云落,這座城市從成立之初,就飽受憂患,幾易其手,叫云城也還合適。”

秦缺看了看腳下的石磚咕噥了一句:“古老的城市。”

老李點點頭道:“聽說是從新西元前的遺址上建立起來的。黑暗時代時輔佐獵人公會崛起的大將元魄是云城的第一任城主。”

蕾雅笑道:“雖然看起來不錯,但是怎么都不能和天火城相比。”

“那是自然,天火城是文明世界。殘留著這世界最先進的科技底蘊。天下也就那么一座了”老李看了看蕾雅:“真搞不懂,那樣好的地方不好好呆著,非要跑出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么?”

秦缺見又要扯到蕾雅的父親身上,趕忙將話題引開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的過分,建筑物也像特別裝飾過,煥發(fā)著喜氣和清新。

秦缺問道:“平常也這么熱鬧嗎?”

老李想了想一拍腦門“啊”了一聲:“今天是初代城主‘元魄’的紀念日,是云城的大節(jié)日了。看我,一直呆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什么日子都忘了。”

老李抓了抓頭:“既然是這樣的話,我要先走開一下,拜會一個朋友。你們先在這里玩一下,我馬上過來。”

說完,徑直下車走了。

蕾雅終究是小孩子脾氣,雖然口里說不愿意到云城來,但是一時的高興使她忘了悲傷,見到這熱鬧的場景,興致勃勃就游玩起來。秦缺只好遠遠的跟她在后面。

這小女孩真是個好奇寶寶,什么都要看一看,什么都要問一問。秦缺心里有幾分苦澀,因為他們兩個人的荷包都扁扁的,沒有一個銅子兒。

蕾雅站在一個小攤邊駐足良久。攤主拿著一串五顏六色的珠串費力的兜售,唾沫四濺,說的天花亂墜。

“這是來自北方神秘部落的祈愿珠串,當真是想什么愿望都可以成真的哦。”

“耶?什么愿望都可以成真的!”蕾雅睜大了眼睛。

“對的。小妹妹,你買下它絕對不虧啦。”

“那能不能讓死去的人復活?”

“呃,這個難度恐怕有點大。”這種逆天的想法,攤販也不敢隨意亂蓋了。

“這位小美女,你也是來買東西的嗎?好而不貴,我最實惠。都是神奇而有趣的玩意,看上哪樣一定要告訴我。”攤販見一單生意不成,馬上又向新來的客人吆喝開了。

“大嬸,你這些神奇而有趣的貨品,我們家都能堆成一座山了。紀兒小姐,這種地方臺嘈雜了,不適合您來。我們還是盡早回去,免的老爺擔心。”新來的那位小美女身后跟班模樣的人說道。

“什么話!”攤販大嬸不樂意了。“誰不知道我七娘在這一帶做生意靠的就是有口皆碑,貨真價實。難道我一把年紀了,還騙小姑娘的錢。”

跟班正要回嘴,小美女開口了,冷冷道:“難得出來一次,這么快就想我回去。陪我逛街很煩么?”

跟班臉色一變:“沒有的事,小姐你多心了。”

小美女忽然猛烈咳嗽起來,嗆的小臉通紅,氣息急促“我知道你們都巴不得我早死,一個個都這樣想!我死了,你們就安心了。”

攤販大嬸暗道晦氣,原來是個短命鬼。

跟班臉都綠了,這頂帽子可帶的不輕,信誓旦旦道:“紀兒小姐,我怎么會這樣想呢。我巴不得您長命百歲。我福貴要有這種想法會遭天打雷劈的。”

紀兒喘著粗氣道:“你不這樣想,難保別人不這樣想。”

福貴急的抽了一巴掌:“小姐,是福貴亂說話,您別亂想,小心自己身子。大嬸,你這攤東西我全收了。”

攤販大嬸臉色一喜。忽聽紀兒道:“算了,不要了。”

大嬸一喜一落,好不尷尬:“我說你們究竟買是不買,不買的話別妨礙我做生意。”

紀兒沒說話,卻呆呆盯著蕾雅手腕上的手表。“好漂亮。”

蕾雅自豪一揚手腕:“那當然啦。水晶外殼,鉆石指針。是我爸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這塊表,在天火城都是相當高級的貨色,更何況在云城。見紀兒目光戀戀,福貴道:“這位小姑娘,紀兒小姐很喜歡你這塊表。你出多少,我們都買了。你不是想買祈愿珠串嗎,賣了表就有錢了。“

蕾雅瞟了他一眼:“這塊表是非賣品。“

福貴臉色變了:“哪里來的野丫頭,不識抬舉。紀兒小姐看上你的東西是你榮幸。”

蕾雅在天火城好歹也是個大家小姐,看不慣這種奴才嘴臉,轉身就走。福貴伸手一攔。

這該死的狗奴才,秦缺還沒上前,背后傳來神駝憤怒的鼻息,心下暗道壞了。神駝護主心切徑直撞了過去,路上幾個行人都被撞翻,一時間雞飛狗跳,無人敢上前。

紀兒嚇的臉色發(fā)白,福貴尖叫道:“好膽,光天化日,竟然縱容兇獸襲擊人類,來人!”

秦缺見勢不妙,心道,沒法子只有帶著蕾雅快逃了。

早有幾條人影閃過來了,將人圍在中間。蕾雅摸著神駝的額頭:“我沒有事,謝謝你,神駝。”

將神駝安撫下來。攤販大嬸此時也不敢亂開口了。

福貴冷冷道:“今天一個都別想走。天大的膽子,敢嚇唬我家小姐。”

紀兒白皙的臉色又開始泛紅,憤怒道:“誰讓你來管我的!福貴。人家又沒惹我。你是存心讓大家都不理我。讓我一個人孤單單的死去。”

福貴叫道:“冤枉啊,小姐。我這都是為了你。”

被這么一鬧紀兒意興闌珊,向蕾雅道了個歉,帶著福貴離開。

“等等。”蕾雅叫住了她。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心型紅色項墜:“表不能給你,但是這個可以送給你。很小的時候,我得了一場大病,媽媽送給我保平安的。現(xiàn)在我很健康,要這個也沒什么用啦。”

秦缺在旁邊瞧著,心道,這丫頭倒挺大方。

紀兒任蕾雅將項墜掛在脖子上:“沒用的,我的病是好不了啦。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這表嗎?”

蕾雅搖搖頭。

紀兒道:“像這么漂亮的東西,可以數(shù)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死去啊。”

蕾雅有些難過,紀兒這么瓷娃娃似的一個小美人兒,是人都禁不住憐惜的。

紀兒笑道:“放心,我現(xiàn)在還不會死的。我叫王紀兒。”

“我叫蕾雅。”

紀兒看了看神駝,一笑:“好丑陋的怪物。”

“雖然丑陋了一點,但是很好。”

“我可以摸它一下嗎?”

蕾雅拿著她的手在神駝身上摸了摸。

紀兒咯咯而笑:“我要走了。家里管得嚴,不準我出來。”

看著王紀兒帶著人慢慢消失在街角。蕾雅拉著秦缺的手:“紀兒好可憐。”

秦缺苦笑道:“我們也很可憐,我看那位李大叔把我們扔這了。”

蕾雅搖頭道:“不會的,李大叔不是那樣的人。”

“當然不是。”李大叔的聲音響起。“秦小子,你心腸太壞了。”

三個人坐上車,遠離了鬧市區(qū),往荒僻之處行去。

李大叔道:“你們怎么會認識王紀兒的?”

蕾雅又嘆息道:“紀兒好可憐。”

“小小年紀身患不治之癥,確實可憐。王家的人多半對她已經失去信心了吧。聽說上次有傳聞,麒麟血可以治好她,多久了也沒有消息。”

“王家的勢力很大嗎?”

李大叔點點頭:“當然,王家就是云城的城主,你說大不大。”

蕾雅和秦缺對望了一眼。墨不吱聲。死去了那么多的人,都是為了她,一時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到了。”李大叔道

李大叔的家在一個相當偏僻的地方,在云城的邊緣,散散落落幾乎人家,看樣子都好寒酸。

隔著家還遠,就聽到里面有人聲。

“我說都什么日子了。究竟那點錢什么時候給。一趟兩趟的都來煩了。阿婆,您得總給我個說法。”

李大叔臉色變了,跳下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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