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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誤為妖女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茂密的樹林照射進來,灑在女人如玉般透明的肌膚上,倒是顯得那密密麻麻的紅色印記有些顯眼了。

“唔”臉上濕潤的觸感不斷干擾著齊琳,可是她依舊不愿意睜開眼睛,伸手將那毛茸茸的狼腦袋往自己的懷里一按,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再次安睡,可是懷里的家伙似乎并不配合,極不安分的扭動著腦袋,甚至開始在她的肩上啃咬起來,弄得齊琳癢癢的“小白,別鬧了,我好困啊。”

齊琳推開小白,將手搭在額頭上,極不情愿的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幾顆狼頭,每匹狼都好奇的看著自己,包括那只小白。齊琳僵硬的扯扯嘴角,怎么有種做了壞事被抓了個正著的感覺?

壞事?!

齊琳猛地坐起來,其中一匹狼躲閃不及,下巴被狠狠的磕了一下,痛的它嗷嗚直叫,齊琳敷衍的在狼頭上揉了幾下,努力的回想昨晚的事情,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快速的閃過她的腦袋,卻也足夠化作天雷,將齊琳劈的外焦里嫩,耳邊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狼群不解的看著齊琳,還以為是它們來遲了,齊琳生氣,有些狼就整個身體趴在地上,委屈的看著齊琳。

她都做了什么?她都和一個陌生男子做了什么?她竟然和一個陌生男子做了那種事情!!難道說在她的骨子里竟藏著如此下賤的沖動?

小白好奇的盯著齊琳,卻發現齊琳目光依舊落在白石上,從齊琳起身之后,就一直這樣,它也橫著豎著將白石看了幾遍,嗅了幾遍,除了淡淡的血腥味,再無其他。

齊琳靜靜的盯著白石上那唯一不協調的血紅,像是在嘲笑她的隨意。她不得不承認,就算一開始是被點了穴道,限制了行動,被強迫,但是后來她可以動了,可以拒絕了,可以反抗了,可是她竟然沉浸于歡愛的美妙中,甚至主動的去???迎合那個黑衣人。

“呵呵??呵呵呵”齊琳看著那抹嫣紅不禁自嘲,那個男人有魔力,會讓她迷失自我,她雖然性格冷淡,卻還是正常人,身體的需求往往是超乎自己的想象,就當做是做了一場春夢,發了一次情。想清楚了,想明白了,齊琳抬起手在自己的臉上拍了幾下,驚得狼群都朝她看齊,齊琳爽朗一笑“走了,回家了。”

“嗷嗚?”狼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齊琳怎么了。不過看見齊琳心情好了,它們也就跟著嗷叫起來。

齊琳跳上小白的背,回頭看了看那塊石頭,暗自記住這里的地理位置。然后離去。

她知道,或許和那個人不會再見,但是???看著自己完好的穿著,齊琳的包袱算是少一點,至少,他幫她穿上衣服了。腦海中依稀記得,在她經歷人生第一次最痛之時,那個人似乎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么。

“放輕松”

放輕松。對于出生在二十一世紀的齊琳來說,她明白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安慰女人,是需要多少在乎才能空出這點關懷。

若是此人還在,或許???呵呵,什么都不能改變,齊琳無力的趴在小白的身上,她到底在想什么?全都亂了,對于一個什么都沒有留下的陌生人,竟然心懷期待?太天真了,太可笑了。他們沒有可能性。

如果這只是一場相識,不再相見,那么,就讓他化作一場夢,隨風而去。

大部分狼群都離去,在水中捉魚的小狼也趕緊追上去,卻不慎滑了一跤,又再次爬起來甩干身上的水,屁顛屁顛的追上去,可是總感覺這里有其他味道,停下來想看看清楚,卻聽見其它狼的呼喚,只好作罷,揚長而去。

“大???大哥,都走了吧?”草叢中,一個顫抖的聲音弱弱的傳出。

“恩,都走了。”

“大哥,那??那姑娘怎么和狼群在一起啊?”男子微微抬起頭,摸了摸臉上的泥巴,拍拍面前的人“會不會是妖怪啊?”

“我看是。”另一個男子仔細的看了看,確定狼群不會回來之后,才慢慢從草叢出來,走到方才齊琳坐的白石上,看了看,白石光滑琤亮,唯獨有一個地方多了幾點嫣紅,想必剛剛那姑娘看的也是這個吧,難道有什么深意?可是他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出什么。“二弟,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這里常有狼群出沒,待會兒等污泥脫落,狼群很快就會聞出我們的味道。”

可是??。

“回去再細說。”老大拉著還想細看的弟弟快步離開,他們本來是山下的獵戶,經常在這一帶打獵,但是還沒像今天這樣兩個人就闖進來,雖然用了污泥覆蓋全身,可是經過這么折騰,身上的污泥很快就會脫落,就算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出去再說了。

但是這個時候,秦瀟正在白虎山的山腳下。

他的衣衫被腰帶緊緊的束在腰間,一把長劍直直地插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斜上方,還有兩壇酒。他的雙腳踩在混著泥沙的雜草之中,大風吹在他的身上,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從里到外都冷好像一塊冰。

秦瀟卻僅僅是靜靜的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慢慢的仰起頭,抬起了冰涼的臉,看眼前的巨石,上面刻印著“白虎山”。

他今天獨自一人除了城門,來到這白虎山。白虎山是鳳凰國西邊最大的一座山,獵物豐富,卻也被狼群獨占,所以別名蒼狼山。原本只是聽聞此山狼群兇惡,深入更是危險,他偏不信,人怎么可能斗不過這畜生。

沒想到他的一時傲氣竟成了葬送部下的利刃。

該死。真該死。

秦瀟盯著靜如死水的樹林,外表的平靜不過是為了掩飾里面的兇險。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絕對不會。

抬起一壇酒,掀開紅蓋頭,酒香立刻傳入口鼻,秦瀟舉起酒壇子,開口道“我秦瀟在此發誓,兄弟們拼命保住秦瀟的性命,秦某也絕不茍活,日后定要親手掃平這白虎山,用此山的狼血敬畏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說完,秦瀟將酒壇子里的酒從左到右倒下。再提起另一酒壇子,掀開蓋頭,一仰頭爽快的喝下。

酒水順著嘴角溢出,順著嘴角一波又一波的刷下,似乎不會有停下來。領口早已浸濕,酒壇子中的酒終于飲完,秦瀟將酒壇子往身旁一扔。酒壇子砰地一聲碎了。

“鏘”

秦瀟快速的拔出長劍,開始在一旁練起劍來。

劍鋒所到之處,必定折枝去草,秦瀟時而飛上樹梢,時而翻轉于空中,劍身折射出一道道光芒,卻不及秦瀟眼中殺氣犀利。

最后秦瀟將劍收于后背,額頭上已布滿細細的汗水,秦瀟嘴唇微微泛白,左邊的袖子竟被血液浸濕了一片。

“大哥,你慢點。”

秦瀟雙耳一動,再次揚起長劍,一個飛身便躍到了樹林中,瞥見兩個泥人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他騰空而起,躍到兩個泥人面前,長劍直逼兩人喉間。

被突然出現的秦瀟攔住,長劍抵吼,兩人嚇得腳一軟,雙雙跪地求饒。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們只不過是山腳下的獵戶。我們什么都沒做啊,大俠饒命。”兩人被嚇的三魂丟了七魄,拼命的磕頭,才幾下額頭就見了血。

秦瀟見他們并非練武之人,白虎山下住著許多獵戶,這一點他是清楚的,但是他還是冷冷的道“天才破曉不到兩柱香,你們便從這里出來,是在糊弄本將軍不成?”

“將軍?”兩人互望一眼,再看看秦瀟,器宇軒昂,眉清目秀,頓時嚇得更加結巴了。“將??將軍饒命,小人真的只是獵戶而已。只是今日小人的娘子快要臨盆,小人本想上山打獵,給娘子補補身子,原本想著清晨野兔子多,沒想到追著一只兔子就到了山里,不得已之下才將污泥抹上,消去味道,防止狼群圍攻。小人所說句句屬實,還請將軍饒小人一命。”

“是是是,小人隨大哥前來打獵。”說著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腦中閃過方才所見一切,著實嚇了一跳。

秦瀟見兩人言語誠懇,但是其中一個神色有些閃躲,又道“那你們可有見到什么?如實說來。”

“小人什么也沒看見。”

“小人看見了???。”

“看見了什么?”秦瀟犀利的一瞥,想必這兩人定是看見了什么,難道是昨晚的刺客?“說。”

“是,小人看見了???一個姑娘。”男子支支吾吾道,小心翼翼的看著秦瀟的臉色。臉上雖然被污泥涂滿,只露出兩只眼睛,男子卻還是習慣性的伸手擦汗。

“姑娘?”秦瀟眉毛微皺,作業的刺客分明是個男子,山中怎么會有姑娘?難道是同黨?但是山中野狼甚多,兇狠殘暴,他也是親眼所見,一個姑娘怎么可能在里面相安無事?“敢糊弄本將軍,不想活了?”

“小人所說千真萬確。”兩人再次重重的磕頭,仔細回想方才所見,道“那姑娘身披雪白狼皮,約莫十七八歲。”

“身邊還有一群狼,對了,其中還有一匹四五尺高的雪狼,那姑娘就坐在雪狼的身上,身邊的狼也都跟著那姑娘。那姑娘不像是人,倒像是狼變成的”男子說的極為真切,揮舞著雙手比劃“之前聽同僚說這山中時常有女人的聲音,原以為是糊弄咱們,沒想到今日被我兄弟倆瞧見,想來是真的了。”

秦瀟看向樹林深處,里面霧氣濃厚,根本瞧不真切。這兩個獵人所言弱假,也不會描繪的如此真切,所言若真,那么,這個姑娘真是狼妖所變,還是和昨晚的刺客有關聯?

這都不重要,秦瀟揚起嘴角,像是松了口氣,冷冷道“本將軍暫且相信你們,待本將軍查實,且饒你們一命。”

“謝將軍。”兩人得到寬恕,趕緊磕頭謝恩。

秦瀟不理會兩人,轉身準備離去,卻忽然停下,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丟在地上,一縱身便跳出了樹林。

“大哥,這??這是銀子。”其中一個男子撿起地上的銀子,睜大了眼睛,激動不已“將軍給我們銀子。”

“這???。”老大感激的看著秦瀟離去的方向,在心底暗自決定,等娘子平安生產,他就一定要去將軍府當差,報答這位將軍。

等等,這位將軍叫什么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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