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媽媽見眼前二位翩翩公子只是要了間雅閣，心中暗道等會兒定要尋機會讓他們掏銀子！

但她仍是笑顏以對，將二人帶上了二樓，尋了間上等的雅閣，便推門帶了他們進去，二人身后的小廝亦是跟了上去。

白綰綰同書盡進屋后，落座沒多久，溫竹媽媽便帶著盤算離去。

門一闔上，書盡同白綰綰皆是微微屏息，細細感知門后到底是否有人停留。

察覺到門后沒有絲毫動靜之后，白綰綰輕哼一聲，目光似是無意地瞥到已經抬首，眸中波瀾不驚的湘謹身上，眼底漸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這般能屈能伸，演技極好的神醫，到底是個怎樣的盟友？

說白了，如今白綰綰身為攬月閣的幕后控制者，既然二皇子的溫酒苑不愿同她和諧相處，她定是要出手壓壓他的氣焰的。

盡管二皇子貴為皇子，且還可能為日后的圣上，但是朝堂同江湖從來便是互相制約互相忌憚的。

就算二皇子楚霄朔日后真的坐上那把龍椅，權衡過利益之后，他依舊會放棄與白綰綰背后的鬼骨門敵對的打算。

不必在意曾經的敵對，只需權益，才是為敵為友的籌碼。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盟友，至少，白綰綰如今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當她察覺這神醫莫測之時，心中提防之意愈發濃厚。

如今仍是友，卻指不定日后了。

湘謹只是微微一笑，眸中多了幾分白綰綰看不透的神色，輕道：“不必著急，估摸著一刻鐘后，清倌笑自歡會進來的，所以如今可不是出這雅閣的時候。”

白綰綰只是不動聲色地輕瞥書盡一眼，書盡察覺到她的目光，只是輕輕垂首淺淺笑著緘默不言。

笑自歡……

又是這個笑自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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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頭溫竹媽媽才從雅閣出來，便迎面遇上輕掩面紗的笑自歡。

笑自歡著一身碧水曳地千褶裙，腳邊鑲著白色滾邊，一頭青絲綰做一個反綰髻，上綴碧色流蘇，翩翩飛蝶珠玉釵輕著髻尾，輕掩著一層淺色面紗，只露出一雙盈盈水眸與飽滿光潔的額頭。

不見面容，已是絕色，同白綰綰比起，竟不遜色半分，只是氣質不同，只讓人覺著略帶清冷。

她輕瞥溫竹一眼，啟唇輕聲道：“溫竹媽媽，方才我見到上房中來了兩位氣度非凡的公子，可是真？”

笑自歡一向極少關心客人，如今發問，溫竹倒有些詫異。

不過她仍是一臉笑意，應道：“是了，瞧來非富即貴的，氣度也非凡，伺候起來一定比那些肥頭大耳的官員強得多。”

其實她說這話也存了幾分私心，若是笑自歡肯去伺候那上方中的兩位公子，笑自歡又情愿，銀子又來了，她自然是高興極的。

笑自歡只是微微垂眸，似有思量。

半晌，她才啟唇，輕道：“既然如此，笑自歡肯定是更為情愿伺候那兩位公子聽曲兒的，既然媽媽有心，安排……倒也無妨。”

只是，她垂眸時眼底掠過那一絲幽幽涼意，溫竹自然是沒有瞧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