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云起龍騰
- 風沐弦
- 2011字
- 2020-10-23 23:21:28
“王上。”說話間,那人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血液不住從他的嘴里溢出,滴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音。
“出什么事了。”觀其服飾,趙王認出他是趙國的探馬,見其這般模樣,急忙詢問。
“回王上,小的探聽到秦國出兵的消息。”
聞聽此言,趙王手中的爵脫手而去,落在地面上。他的心情也隨之跌落谷底。人生大起大落莫過于此,前一秒鐘剛剛為當上父親而快樂,后一秒種便要面對面頂之災。
“長平之戰以來,軍力銳減。全國上下也只有不到四十萬的軍隊。還要抵御匈奴、燕國,能用的怕是寥寥無幾。”想到這,趙王臉色極為難看。
“王上何須擔憂,所謂戰事不決問李牧。只要有武安君在,定可打退秦軍。”
此言一出,令趙王眼前一亮,將目光投向李牧。
人的名,樹的影。這些年來李牧戰無不克,攻無不勝,風頭正勁,更被趙國人民尊為戰神。
“愛卿可愿為朕分憂?”
李牧無法拒絕,急忙答應下來。
“命李牧為三軍統帥,司馬尚為副,趙蔥任監軍,舉兵抗擊秦國。”
李牧、司馬尚、趙蔥三人應聲出列,向著趙王行禮。
“退下吧。”經此變故,趙王登時意興闌珊,便叫眾人退下。一場宴會,最終不歡而散。
成為統帥后,李牧下了第一道命令,命傳令兵拿著自己的手令召集駐扎在邯鄲的將領,齊聚中軍大帳商議軍事。
“見過武安君。”在場的武將軍師,同時向著李牧行禮道。
“眾位不必多禮,請。”說著李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帳中眾人對著李牧回禮后,紛紛落座。
“秦國出兵的消息,想必各位已經知道了。諸位有何良策?”
“回武安君的話,秦國國力雄厚,兵多將廣,與之硬拼,不是明智之舉。不如放棄幾座城池,誘敵深入,趁機出兵斷其糧道。到時我們一鼓作氣,必可擊退秦軍。”
“此言差矣,我方兵力本就不如秦國,更應嚴陣以待,堅守不戰。豈有放棄城池之理?”
“自商鞅變法后,秦國國力日漸壯大。那嬴政,更有一統天下之雄心。說句大不敬的話,如今王上昏庸,更有奸佞隨仕左右,致使武安君苦守趙國,寸步難行。武安君不如取趙王而代之,整合朝綱,聯合四國成就一番霸業。”孫鑫石一言,引得眾人變色。
“住嘴,你想讓武安君謀權篡位,做那大逆不道之事么。”說著,孫如海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指著孫鑫石的脖子。
“再敢胡言亂語,小心你人頭落地。”說話之人是飛虹軍的副統領,也是李牧的副手孫如海。
“孫副統領,我這也是為武安君好。如若武安君不能進展所長,那么趙國便岌岌可危了。”那人不卑不亢的回道,絲毫不在意自己脖頸前的劍。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么?”孫如海的劍寒光一閃,劃過孫鑫石的脖頸,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滴在地上,鮮血如花朵一般在帳中綻放。孫鑫石瞥了一眼,脖頸的傷痕,不屑一笑。孫鑫石手下的軍士們抽出兵刃,指著孫如海,而孫如海的侍從們,也拔出劍來指向對方,一時間營中劍拔弩張起來。
“自家兄弟不能如此,快給我住手。”聽到李牧的聲音,兩方的軍士紛紛將兵刃收起。
孫如海收劍的時候,小聲嘀咕了一下:“果真是人如其名,孫鑫石。新石頭總是又臭又硬的。”渾然不知自己就是最為頑固的守舊派。孫鑫石聽到這話,笑得更是輕蔑。整理下衣衫將頭轉向李牧。
“孫將軍休得胡言,李某一向忠心愛國,又豈能做那大逆不道之事。傳我命令,召集附近城池的部隊,來邯鄲集結,我要在邯鄲整軍備戰。這一次,我要讓來犯的秦軍有來無回。”那一刻的李牧恍若戰神附體,氣勢之強令在場眾位將軍敬佩不已。沒有人注意到,角落中的一個人,他的眼中散發出了異樣的光芒。
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珠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這句話用來描繪陳縣的景色再合適不過了,只可惜那時候沒有桃花源記,陳縣也不是世外桃源,有的只是滿懷傷感的亡國之君。
漫步在尋常土地間,韓王安搖頭嘆息不止,如今一年多過去了,每當想到韓國葬送在自己手里,心中總是無法釋懷。成為秦國俘虜的那天晚上,韓王安悲痛萬分,致使須發皆白。經此巨變后,一代君王變成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此中變故令人唏噓不已。
韓國滅亡后,韓王安被軟禁于陳縣。韓王雖然被囚禁,但是他創立的流水,依然活躍在歷史舞臺上。流水通過層層安排,成功的將張非安排到陳縣。
避開秦軍耳目后,張非來到韓王安面前,為他呈遞消息。看著眼前的張非,韓王安的嘴角邊不禁流露出一絲苦笑。
“在位數年,孤毫無建樹。若不是當年,心血來潮創建流水,怕是真的一無是處了。”
“韓王。”聽到這聲韓王,韓王安的心理更加的難受,他盡可能的用著平穩的語氣說道;“張非,你來這是有什么事么。”
“回韓王,臣探聽到消息,秦軍欲興兵大舉伐趙。”
“這算什么大事,長平之戰以來,趙國國力衰弱,秦趙軍隊時有摩擦。如若是這等尋常之事以后就不要開口了。”說罷,韓王安低頭沉默下來。
張非抬起頭看著韓王的眼神閃過一絲落寞,不禁心中一涼,卻仍然開口說道:“韓王,自三家分晉以來,魏國先盛而后衰,韓國如流星般一閃而過,趙國民風彪悍卻只有匹夫之勇,長平之戰趙國精銳盡失,雖有小勝然不足以撼動秦國。此次嬴政有亡趙之心,趙國危矣。
聞聽此言,韓王安忽然回想起一段往事,一段自己拼命想忘記,卻怎么也忘不掉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