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小灰灰給她撐腰
- 三嫁囚君心
- 夢之渡
- 2757字
- 2020-10-23 16:41:35
而團子的娘親此刻正警惕的看著沙匪,生怕他們破罐子破摔,突然有何舉動。
不過片刻,四周便出現了不少的狼,而且越來越多。一雙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幽的光芒。縱是想來淡然沉穩的楚鶴,眼里也閃過異樣的情緒,不禁緊了緊雙手。
而方才還大笑的沙匪,此刻卻無比的安靜。留下的只有夜晚的風,和偶爾起伏的狼嘯。
沙匪,又被稱為狼盜,他們無比熟悉大漠,聰明,卻狠辣,所以讓人畏懼。長時間的自我膨脹,讓他們忘了,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不該是人類。老天認定的守護者,是它們。
而他們被冠以狼名,想來應該清楚的知道被狼惦記,不死不休的糾纏,是多么可怕。
郁九傾見幾名沙匪點起了火把,用以防狼,她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螢火之光,卻被當成救命的稻草。方才還耀武揚威,令人聞風喪膽的沙匪,此刻卻是這么一副緊張的神情。五大三粗的漢子,此刻卻是三五抱團,拿著火把,樣子頗有幾分滑稽。
他們試圖找到逃生的突破口,可探尋了一圈,終是放棄了。警惕的盯著狼群,卻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滾,或者死!”
對峙了半晌,見那些沙匪顯然慌了神,郁九傾便再次開了口。
她在21世紀的父親是動物學家,她從小便在非洲,跟各種猛獸混臉熟。而初到大漠之時,無意間救了當時還算是幼狼的小灰灰。幾年過去,沒想到小灰灰竟成了這片地方的狼王,給了她這個“恩人”至高無上的禮遇。
有狼王暗中撐腰,所以她敢只帶著紅箋楚鶴二人,橫穿大漠,可她卻不愿真的同面前這些人動手。雖然狼群對上訓練有素的軍隊,也不見得誰輸誰贏。但殲敵一千自損八百,她不能拿著小灰灰的子民去冒險。
話音落,面前的沙匪開始躁動起來。嘰里咕嚕的,最后竟發生了意見分歧,爭吵了起來。
郁九傾不由的覺得有些好笑,怎么在活命這件事上,竟也能發生分歧?況且沙匪之所以讓往來之人如此懼怕,也是因為他們間有軍隊一般的凝聚之力。可面前這爭執不休的畫面,是什么狀況?
猛然間,夜空中劃過一絲異樣的光亮。有七八名沙匪揮舞著馬刀便向為首的那桑蘭男子砍去。此一舉動,顯然驚了狼群,嗚嗚的警告之聲,此起彼伏。
事發突然,桑蘭的護衛,還處于對狼群的震驚之中,一時不備,被沙匪鉆了空子,胳膊上硬生生挨了一刀。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出,迅速侵染了米白色的衣服。
血腥味在干燥的空氣中飄散開來,原本有些躁動不安的狼群,被血腥味刺激,越發的激動了起來。
郁九傾心下一緊,暗道一聲糟了,掃向四周,見其他的沙匪并沒有舉動,才放下心來,忙出聲安撫著狼群的情緒,讓它們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今夜必將一場惡戰。
雖然有些效果,卻仍是有年輕氣盛的狼,忍不住這刺激,猛然從沙丘上躍起,向人群撲了過來。
郁九傾眉目一沉,一個飛身躍起,手中原本握著的馬鞭,準確無誤的插入了那只狼的面前,那只狼來不及停下,被突然襲來的馬鞭,絆了個踉蹌。
那狼顯然是認出了郁九傾所為,退了一步,齜牙咧嘴的低吼著,表達不滿。卻不敢輕舉妄動,硬生生的壓制著眼中的欲望。
那七八名沙匪模樣的人,同桑蘭護衛廝殺在一起,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的濃厚了起來,刺激撩撥著狼群的神經。不少禁不住誘惑的狼,已然紅了眼,在這只狼的攛掇下,越發的不安,慢慢向人群靠近著。
郁九傾并不想卷入這無畏的爭斗中,卻是止不住這狼群嗜血的天性,這些狼都是看在小灰灰的分上,才給她面子,又哪里能事事聽從于她?莫不是今天把自己給坑了?
正當她苦笑之時,一聲綿長的狼嘯,響徹了夜空。
那本是欲沖向人群的狼,都生生一頓,止住了腳步,原地徘徊著,不甘心的看著人群。
眾人順聲看去,大約百米開外的一風干的土巖壁之上,一只通體青灰,健碩的公狼立于月光之下。如針的毛發在銀灰下,熠熠生輝,無比有氣勢。
看到群狼壓抑了情緒,讓出一條道路來,郁九傾著實松了口氣。那原本就想要撤退的沙匪,卻仍是看著那條被讓出來的路,面面相覷,不知虛實。
“滾吧!”
紛紛跪下,對著她和狼王拜了拜,迅速跳上馬匹,也顧不上許多,沿著那條讓出的道路,遠遁而去。
煙塵消散后,那原本襲擊桑蘭人的七八名沙匪中,已然有幾人倒地。而剩下人已處于下風,干脆咬碎了牙間的毒藥,自尋了死路。
牙齒里藏毒,這可并非沙匪的舉動。但方才那群人……
有人混入了沙匪之中,攛掇了他們來追殺么?她眼中閃過一絲情緒,卻沒做多余的舉動,畢竟這并不關她的事。她轉身輕擁抱住了已然來到她身側的小灰灰,在他頭頂印下一吻,聽他嗚嗚的傳達了團子的狀態之后,便讓它帶著狼群,散了去。
“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竟傳來一聲流利的中原語言,郁九傾微微一愣回頭看著身后已然斂去殺氣,還帶了些許玩味笑意的桑蘭男子,嘴角抽了抽。傳說中的陰晴不定,自帶高傲的BGM?
“不知道問人姓名之前要自報家門么?”她翻了個白眼,淡淡說完。便移開了視線,生怕自己看著那臭屁而欠揍的表情,一激動,想把這張帥氣的臉揍成豬頭。
“放肆!……”
身旁的護衛話剛出口,便被男子抬手打斷了。那護衛看著自家主子的臉上帶著的一抹笑意,不但不怒,反似還有些高興的神情,詫異的咽了咽口水。主子就算看中了這姑娘本事,想收為己用,如此也太過了吧。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該慶幸郁九傾壓根沒注意到他說了什么,否則遭殃的就該是他了。
因為郁九傾剛轉頭,就看見方才還躲到一旁的蒼鷹此刻又耀武揚威的跳回了男子肩頭,一副討好邀功的媚態,全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呵!要不是這該死的海東青,今夜如何會如此多事,她眼睛瞇了瞇,露出一絲淺淺的危險笑意。
若是熟悉她的人見狀,定會等著看好戲,因為這表情出現在郁九傾臉上,那就說明有人,哦不,這次是有鳥,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物件嗖的一聲劃破空氣。海東青驚起騰空,卻一個不穩撞在了身旁護衛臉上。
華服男子卻沒有一絲驚訝,方才她的舉動,他一絲也沒有落下。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一雙鳳眼饒有興致的盯著面前一席水藍色衣裙的女子,仿似盯上了有趣的獵物一般。
鷹尾上的羽毛飄落,郁九傾眼睛笑如彎月,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轉身策馬離去。
一直站在旁邊的楚鶴寵溺的笑了笑,眼里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之色。饒有深意的看了那桑蘭男子一眼,翻身上馬跟了上去。
看著二人離去,那些個白衣護衛皆是緊張的不敢說話,且不說大漠之中,鷹本是上天的使者,同狼一般,一個主宰天空,一個主宰地面。
更何況這只鷹可是從萬只雄鷹中挑出的佼佼者,王對它甚是寵愛,平日他們都是對這鷹百般呵護,這來歷不明的女人竟敢斷了它尾巴的羽毛,可偏生王竟這樣放任她離開了?
確實是個大膽的女人。那一身華服的桑蘭男子正是桑蘭的新王拓跋翊。他騎在馬上,眼睛卻是看著郁九傾的背影,饒有興致。
一個能號召狼王,傷到他海東青,還敢面不改色長揚而去的女人,還真有意思。
這樣的女人,配站在他身側,或是說,只能在他身側。若不然,他絕對不會放任這女人成為自己最大的威脅。
看著那走遠了的纖細身影,一雙水藍色眸子中殺氣一閃而過,對著身旁的一名護衛道:“坦桑,本王的叔叔看來是太閑!給他找點事做!還有本王要知道這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