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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PART 4

  • 誰的陌上花開
  • 江臨楓
  • 5822字
  • 2020-10-24 02:02:55

蘇景陌還是去了,一個人坐火車去了S大。

不像有些戀人分開時候的那樣,拿著對方送的東西,要么求對方別離開,要么狠狠地摔在對方臉上。

蘇景陌什么都沒帶。

其實(shí)蘇景陌不光什么都沒帶,他連自己為什么要去S大都不知道,他甚至沒有想好自己有什么話想對詩曉唯講。

蘇景陌就是想去一趟,不為別的,沒有理由。

火車疾行,那些倒退的風(fēng)景,亦如過往的歲月。

“小伙子,S大有東、西、北三個校門,你要到哪個校門下車?”出租車司機(jī)問道。

蘇景陌沒有回答,只是問:“S大最顯眼的建筑是什么?”

“這我可知道!”司機(jī)顯然是個話癆:“要說這S大最顯眼的建筑,肯定是它那的圖書館了!小伙子不瞞你說,我外甥就在S大,開學(xué)那天我去送過他,外甥對我說,他們大學(xué)的圖書館用的全是鋼化玻璃建造的,里面還有很多高科技設(shè)備,像是……”

“送我去圖書館。”蘇景陌直接冷聲打斷了喋喋不休的出租車司機(jī)。

“小伙子,這可難辦。”司機(jī)搖了搖頭:“進(jìn)S大的車都有特別通行證的,像我這種營運(yùn)出租車是不能進(jìn)去的。”

“你盡管開車就好了。”蘇景陌說道。

司機(jī)撇了撇嘴,從后視鏡偷瞄了一眼蘇景陌,心道這或許是S大哪家領(lǐng)導(dǎo)的孩子也說不準(zhǔn)。

果然,車子在S大門口的保衛(wèi)處被攔了下來。

“您好,學(xué)校有規(guī)定,外來車輛一律不準(zhǔn)進(jìn)入校區(qū)。”門崗的保衛(wèi)人員解釋說。

“這……”這規(guī)定出租車司機(jī)是知道的,所以他也無話可說,只得回頭望了望蘇景陌。

蘇景陌搖下了車窗:“我進(jìn)去辦點(diǎn)事馬上就出來。”

“您好先生,學(xué)校里的確有規(guī)定,外來車輛一律不能進(jìn)入。”保衛(wèi)人員依舊不放行。

“那我隨便拿個通行證往上一放車子就能進(jìn)去了?”蘇景陌的口氣變得有些不善。

這短短的一會兒,出租車后面又排了幾輛車,由于是單行車道,所以只要前面的車不走,后面的車也不可能進(jìn)去。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車經(jīng)不住等待開始按喇叭了。

“先生,請您不要強(qiáng)詞奪理,還請您下車,不要影響后面的車子進(jìn)入。”說著,保衛(wèi)人員就要去拉出租車的車門。

嘭!出租車的車門突然被蘇景陌猛地一下推開,上前的保安人員毫無防備的被門彈了一下,踉踉蹌蹌后退了好幾步才抓住欄桿勉強(qiáng)沒摔倒。

“你不是要我下來嗎?”蘇景陌從車?yán)镒叱鰜恚骸拔胰缒闼赶聛砹恕!?

“你……”保衛(wèi)人員氣的滿臉通紅:“你這是要在大門口鬧事!”

此時的出租車司機(jī)腦子已經(jīng)不夠用了,他本來以為蘇景陌會有些背景讓門崗放行,卻實(shí)在是沒想到蘇景陌采取的,竟然是這種最原始的辦法——簡單、蠻橫、不講理。司機(jī)心里無比的擔(dān)心,如果事情真的鬧大了,不會把自己也牽扯進(jìn)來吧。

“鬧事?”蘇景陌冷笑一聲:“我就是要……”

“景陌?”

蘇景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遠(yuǎn)處傳來的一聲呼喊打斷了。

蘇景陌的身體突然顫了一下,聲音雖然很遠(yuǎn),雖然很焦急,但對他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詩曉唯。

蘇景陌沒有轉(zhuǎn)身,卻在心里默默地把這個名字念了無數(shù)遍。

“呼……蘇景陌,真的是你!”詩曉唯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我恰好經(jīng)過大門,聽人說校門口有人鬧事,想不到竟然是你。”

自己聽聲音就能知道是詩曉唯,而詩曉唯看背影便會認(rèn)出是自己。蘇景陌心想,這么熟悉的兩個人,真的要變成陌生人嗎?

蘇景陌轉(zhuǎn)過身來,詩曉唯還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楚楚動人,蘇景陌打量著許久未見的詩曉唯,目光卻漸漸地移到一旁的另一個人身上。

一個男生,蘇景陌看得出他是跟詩曉唯一塊來的。

還沒等蘇景陌開口,倒是門崗的保衛(wèi)人員先發(fā)話了:“你們誰都不許走!都在這等著!一會兒保衛(wèi)科過來處理!”

“保衛(wèi)科就不必驚動了。”此時說話的竟然是詩曉唯身邊的那個男生:“他是我的朋友,其實(shí)今天的事純屬是一場誤會。”

“誤會?”保衛(wèi)人員冷笑道:“我看未必吧,再說了,憑什么你的一句話我就得放人?”

男生笑了笑:“我叫宋陽。”

蘇景陌在前面走著,詩曉唯在后面跟著,而與詩曉唯一起來的宋陽亦是跟在詩曉唯的后面,三個人就以這種看上去自然而又怪異的組合在S大走著。

“蘇景陌。”詩曉唯站住了。

蘇景陌楞了一下站住了,宋陽也停下了腳步。

“蘇景陌,我們說會話吧。”詩曉唯說。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快走到操場了,由于周末的緣故,操場上的人并不多,遠(yuǎn)處只有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在打籃球。

這樣的地方,確是適合說話,或者說是……咆哮?

“蘇景陌,其實(shí)我……”

詩曉唯的話還沒說完,蘇景陌就情不自禁地笑起來,他感覺很好笑,真的很好笑,他第一次感到了距離,原來最遠(yuǎn)的距離只不過是多了一個字的長度。

“景陌”,“蘇景陌”。

一個還在你心里,而另一個在你的心里已經(jīng)沒有了位置。原來三個字與兩個字之間的距離竟然能有那么遠(yuǎn)。

看著笑出聲來的蘇景陌,詩曉唯沒有再說話。或許她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蘇景陌為什么在笑,但她卻知道,這個時候,蘇景陌的心里肯定不好受,自己還是安靜一些吧。

“他是誰?”蘇景陌望著不遠(yuǎn)處靜靜站著的男人問道。

“他叫宋陽……”

“我沒問你他叫什么名字!”蘇景陌毫無預(yù)兆地吼了一聲,沒有任何思想準(zhǔn)備的詩曉唯不禁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

宋陽朝蘇景陌的方向看了看,卻沒有過來。

蘇景陌閉上眼睛,深深地喘了幾口氣,又恢復(fù)了近乎平靜地語調(diào):“你就告訴我,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是……”詩曉唯的聲音微弱地連自己都聽不到,但卻被蘇景陌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呵……”蘇景陌又笑了,笑得那么不屑,那么不以為然。

“蘇景陌,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你說!”蘇景陌不耐煩地?fù)]了揮手打斷了詩曉唯的話,冷笑道:“你能說些什么?嗯?難道是要對我說他有多好?或者說你們在一起有多美滿幸福?”

“不是的,我沒那么想過,我也不會那么說。”詩曉唯說道。

“好吧,那我倒要聽聽你打算跟我說些什么。”蘇景陌說道。

“他叫宋陽,我們是一個系的,是我的師兄。”

“哦?那這個宋師兄能量好像很大嘛,”蘇景陌說道:“剛才在校門口他只是自報(bào)家門就讓保衛(wèi)放行了。”

“他爸爸是S大的副校長……”

“哦,我明白了!”蘇景陌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屑一顧,“詩曉唯,你是想攀他的家世還是覺得他能讓你以后的學(xué)業(yè)暢通無阻?”

“你能不能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詩曉唯沒有回答蘇景陌的問題,反而語氣里帶著些許的哀求:“我們就像是以前那樣好好說話不可以嗎?”

“好好說話?”

蘇景陌又笑了,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笑得似乎特別多,這種笑容經(jīng)常掛在臉上的場景可不多見,自己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又一個笑話那般開心。

“好好說話?詩曉唯,你可真搞笑!”蘇景陌說:“你是不是太貪心了,在你找到新的愛情的時候還渴望著能與我好好說話?哦,你會,現(xiàn)在的你,在愛情的甜蜜里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叫難受了,那我呢?麻煩您詩大小姐用腦子想一想,我蘇景陌心愛的女人喜歡上了另一個男人,想一想我喜歡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牽著手,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里的時候,我還能好好說話嗎!”

說到最后,蘇景陌幾近咆哮。

“你夠了!”詩曉唯突然爆發(fā)出比蘇景陌更大的聲音,連離他們較遠(yuǎn)的宋陽也不由扭頭看過來。

蘇景陌的咆哮似乎在一瞬間被詩曉唯嚇住了,他從沒見過詩曉唯這個樣子,他眼里的詩曉唯,一直是溫柔而乖巧的,她是一個很注重外在表現(xiàn)的人,就像是一個天使,不管心里承受了多大的悲傷,臉上卻依然掛著笑容。卻認(rèn)識這么久,蘇景陌還從未見過詩曉唯像今天這般失態(tài)。

蘇景陌很想用一個詞來形容當(dāng)時的詩曉唯,但他在那一瞬間卻看到了詩曉唯那顫抖的身體,還有哆嗦著的嘴唇。

多久之后,蘇景陌才想起那個詞叫“歇斯底里。”更久之后,蘇景陌才明白,大概在失望之后會感到難過,而在難過之中再次經(jīng)歷更深的失望,她才會像今天這樣毫無顧忌,不,應(yīng)該是毫無保留地爆發(fā)吧。

毫無保留,保留的,大概是內(nèi)心深處對蘇景陌那一點(diǎn)點(diǎn)想象中的期盼吧。

兩人就這么對視著,誰也沒開口,時間也仿佛在那一瞬間凝固,蘇景陌不知道詩曉唯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但是他從詩曉唯的眼睛里看到了平靜,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同時,他還從詩曉唯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個狼狽的自己。

“我知道了。”蘇景陌也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你有你的選擇,我輸了,我退出。”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詩曉唯望著蘇景陌離去的背影,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她的哭泣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只有眼角有淚痕劃過,慢慢的,滑到了心里。

“你給我站住!”只見宋陽從不遠(yuǎn)處走過來,對著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的蘇景陌大吼。

“怎么?”蘇景陌停下腳步,卻也不回頭。說實(shí)話,他心里恨極了身后的這兩個人,一瞬間他都想用“奸夫淫婦”這四個字來形容他們,但是這種惡毒的詞匯他實(shí)在沒法開口說出,因?yàn)樗€尚存一絲理智,知道身后的,是陪伴了他,讓他魂?duì)繅艨M了好多年的那個女孩。

蘇景陌開不了口,但是宋陽卻說話了:”我要你向她道歉。”

蘇景陌轉(zhuǎn)過身,用近乎能殺人的目光盯著宋陽。“你要我向誰道歉?”

宋陽毫不避讓蘇景陌的眼神,指著詩曉唯,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你想她道歉,看清楚了,她!詩曉唯!”

“我為什么要向她道歉?”蘇景陌冷冷地問道,他的忍耐力已經(jīng)在失控的邊緣。

“因?yàn)閯倓偰阏f錯了!”宋陽說道。

“哪一句?”

“算了”,詩曉唯拉住宋陽的手,“我們回去吧。”

“不行!”宋陽把詩曉唯的手攥在手心里:“他剛剛那么說你,你狠不下心來那是你的事,但我宋陽絕不能看著自己的女朋友受委屈!今天他必須給你道歉!”

“呵呵,”蘇景陌終于回過頭來,臉上一副譏諷的表情:“詩曉唯,你們兩個秀恩愛能不能離我遠(yuǎn)點(diǎn)?”隨后,蘇景陌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宋陽,臉上露出一抹狠色:“副校長的公子,請不要把我對你的不屑一顧當(dāng)做你囂張的資本。”

“你今天必須要向曉唯道歉!”宋陽看著蘇景陌,說出的話字字堅(jiān)定。

“呵呵,”蘇景陌理都不理他,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站住!”見蘇景陌無視了自己,宋陽快步上前,伸手直接想要拉住蘇景陌。

呼,蘇景陌一個轉(zhuǎn)身,撥開了宋陽的手,上步用肩膀一靠,這一下子把宋陽撞得不輕,直接沒站穩(wěn)倒退了兩三步,最終還是摔在了地上。

“宋陽!”見宋陽摔倒,詩曉唯頓時花容失色,急忙跑過去,蹲下著急檢查宋陽傷到了沒有。

“蘇景陌!”宋陽坐在地上,顧不得身上粘上的灰塵,朝著蘇景陌的背影大喊。

蘇景陌再一次停下來,轉(zhuǎn)身。“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當(dāng)然知道。”宋陽從地上爬起來,向著一臉擔(dān)憂的詩曉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曉唯以前常跟我說起你。”

詩曉唯……蘇景陌原本以為在自己轉(zhuǎn)身之后,以前的往事都能統(tǒng)統(tǒng)甩在身后,但是現(xiàn)在,聽到這個名字,為什么心里還會難受?他下意識地問道:“她都跟你說過些什么?”

“我說你欠她一個道歉。”宋陽沒有回答蘇景陌的問題,也不等蘇景陌出聲,接著說:“她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剛剛你問我你哪句話說錯了,現(xiàn)在我告訴你,你從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為止,說的關(guān)于曉唯的話沒有一句是對的!”

“你什么意思?”蘇景陌問道,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自嘲地一笑:“我還在乎她跟你說過什么干嗎,那是你們兩個的事,已經(jīng)跟我無關(guān)。”

“不!你需要知道!”宋陽走上前去,盯著蘇景陌,一字一句地大聲說道:“你需要知道她曾經(jīng)有多愛你!”

“說實(shí)話,自從在S大看到詩曉唯的第一眼,我就被她吸引了。”靠在一棵樹上,宋陽緩緩地講起了以往的種種,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心,他也不再稱呼詩曉唯為“曉唯”了,也許是怕把眼前的這個男人再傷害一次吧。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孩,她漂亮、安靜,遇見的每一個人,正在做的每一件事臉上都帶著笑容,她,就像天使一樣。也許在一個系的緣故吧,交流的機(jī)會比較多,慢慢的,我們就熟悉了。記得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為什么每天都會如此高興,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嗎?她說‘因?yàn)槲矣幸粋€自己十分十分喜歡的人啊’。”

說到這,嘆了口氣。“其實(shí)我聽到她說這話的時候,心里是很心酸的。原來我喜歡的女孩心里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她這么快樂,肯定愛這個人很深。”

“以后的日子里,我試著跟她成為了好朋友,”看了眼蘇景陌,宋陽格外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真的只是好朋友。從她的嘴里,我不斷聽到’蘇景陌’這三個字,我想,這一定就是她深愛著的人吧。我聽她說過你們小時候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聽她說過你們兒時的種種快樂,聽她說過你們相見時的期待興奮,也聽她說過你們別離時的依依不舍……”

“對,這些我都說過。”一直站在一旁沒出聲的詩曉唯突然打斷了宋陽還沒說完的話。

宋陽看著詩曉唯,目光略顯詫異,旁邊一直低頭沒有出聲的蘇景陌也在這一瞬間抬頭看向詩曉唯。

面對著兩道來自于兩個男人的目光,詩曉唯表現(xiàn)的依然很平靜。

“蘇景陌,”她緩緩地說道:“我跟宋陽說了很多,我說了我們一起沿著老家的公園走啊走,一直走到太陽下山,那時你拉著我的手,我依偎在你的肩上,多美啊,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包裹著我們兩個人,就好像這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告訴我,你會一直陪著我看夕陽,從青年到暮年,我們兩個人。”

詩曉唯的聲音變得哽咽,她抽了抽鼻子,抬頭看向遠(yuǎn)方一望無際的藍(lán)天。

“蘇景陌,我還說過,結(jié)婚后我們要買一所房子,最好是高一點(diǎn)的,離著馬路近的,每天下午我們下班了,吃過晚飯,天黑了,一起站在落地窗前看路燈亮起的那一瞬間,看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你說,那時候才真正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說到這,詩曉唯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滑落。

“這些我都還記得。”蘇景陌低聲說道,不知道是在回答詩曉唯還是自言自語。

“你不記得!”這四個字似乎是詩曉唯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來的,吼完這句話,詩曉唯微微彎腰,長吁了一口氣,抹掉臉上的淚水,用著幾近哀求的口氣喃喃道:“蘇景陌,當(dāng)初你說好的一直陪著我呢?你在哪里啊,我好像找不到你了。”

“我好像找不到你了。”就像一記重錘打在蘇景陌的心上,頓時心頭一酸,不是,是疼。長這么大,認(rèn)識這么久,蘇景陌還沒聽詩曉唯說過這么無助的話,像什么?蘇景陌的腦子在飛速的想,就像小孩丟失了他最疼愛的寵物,就像一個遲鈍的老人記不起回家的路。

“蘇景陌,當(dāng)初你說好的一直陪著我呢?”詩曉唯繼續(xù)一個人喃喃自語:“我自習(xí)的時候看不到你,吃飯的時候看不到你,逛街的時候看不到你,的時候看不到你……我原本以為只要熬過這一年你就會陪著我了,我們天天在一起,做一些情侶之間該做的事,說一些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悄悄話,可是,一年我終于熬過去了,我還是沒能見到你,我又要等,這次一等就是四年,蘇景陌,我想我應(yīng)該是等不到你了,我把你弄丟了啊。”

沒有人再說話,午后的操場一片寂靜,有的,只是詩曉唯輕微的抽泣聲與蘇景陌那略帶沉重的呼吸聲。

蘇景陌走了,離開了S大。

臨走前,他沒有等到詩曉唯抽泣完,替她擦干眼淚,也沒有按照宋陽的要求給詩曉唯道歉。他什么話都沒說,走的不緊不慢,不慌不忙。

夏至未至,知了聲依稀響起。每只知了在地下黑暗中最長等待十七年才能爬上樹梢,我們又要經(jīng)過多久的等待才能等來那個自己心中期盼的人?

愛情里,也許沒有對錯。有的,也只可能是短暫的相聚或是匆匆的別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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