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穆天河早早就將穆皓從睡夢中叫醒,一眾丫鬟侍女開始忙里忙外的給小少爺收拾停當。
三歲的穆皓,穿著一件天藍色長衫,外面套著一件白色紗衣,跟在父親的后面一步三搖的走出了穆府大門,雪含蕊小心翼翼的跟在爺倆的身后。
大門外,早已有一行人在等著父子二人,只見父親的親衛(wèi)牽著一匹身俊的駿馬,通體黝黑,泛著瑩瑩光澤,其后是一乘小轎子。
來到這里三年了,穆皓還是第一次走出穆府的正門,看到街市上的人流,穆皓的眼中充滿了好奇與渴望。
說話間,雪含蕊便抱起穆皓走向了那乘小轎,誰知每走幾步,穆皓便不停的掙扎,大嚷道:“騎馬,我要騎馬。”
雪含蕊冷喝制止,穆天河卻大笑著一把將穆皓攔起來,放在自己的懷中。
身后的雪含蕊緊張的喊道:“你小心點,別摔了孩子。”
“哈哈哈!知道了!”穆天河朗笑一身便緩緩向前走去。
雪含蕊搖頭苦笑轉(zhuǎn)身進了轎子。
騎在馬上的穆皓,被穆天河牢牢的抱在懷中,一雙眼睛不停的向四周看去,努力的看著街市之上的景色與川流不息的人群。
幾經(jīng)輾轉(zhuǎn),穆天河一行人便來到了一座府邸之前,相比于穆府的威嚴肅穆,眼前的府邸顯得淡雅許多,高大的朱漆大門上方掛著一塊匾額,上面寫著“瀟府”二字。
此時,瀟府的門口早已有人在等候著穆天河一家人,為首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見穆天河到了便快步走上前去,雙手抱拳道:“下官瀟宏安,恭迎大將軍。”
“瀟大人太客氣了。”說話間,穆天河自駿馬上下來,抱著懷中的穆皓向瀟宏安回禮。
“瀟大人好,妾身有禮了。”自轎中緩步走出的雪含蕊輕聲問好,自穆天河的手中接過了穆皓說:“皓兒,問先生好!”
“先生好!”穆皓奶聲奶氣的說道。
“好好!穆小少爺好!”瀟宏安笑著回應,誰吧便轉(zhuǎn)身將穆天河讓進了瀟府之內(nèi)。
行走間,瀟宏安好奇的問道:“大將軍,昨日里說的可是小公子?”
“正是”穆天河朗聲應到。
瀟宏安不由得好奇,轉(zhuǎn)身看了看跟在雪含蕊身邊的孩子,雖也是伶俐可愛,但也看不出有何特別之處。
不多時,一行人便來到瀟府的正廳之上,只見廳中早已坐著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見穆天河走來便起身道:“穆將軍前來,未能遠迎,望將軍見諒。”
“太傅大人哪里的,您是前輩長者,怎敢勞煩您相迎。”穆天河馬上客氣的說道。
“坐!”瀟碩轉(zhuǎn)身讓座,眾人分賓主落座,開始寒暄起來。
瀟碩與穆天河聊著朝堂政局、天下之事,雪含蕊與蕭宏安的夫人拉著家長理短,誰也不提今日的事,穆皓被兩個大佬遺忘在了角落。
看著眾人的樣子,穆皓心中一陣無奈,“咱們開門見山好么?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啊,你們裝什么裝?”
無奈的瞟了眾人一眼,穆皓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幾案上放著幾本書,便緩步走上前去,很快便被其中一本書吸引住了目光。
只見薄薄的書本之上,大大的寫著《論語》二字,兩個刺目顯眼的大字映在了穆皓的眼中。
看著幾案上的書籍,穆皓忍不住拿起來觀看,子曰......熟悉的文字在穆皓的眼前不停的跳躍,穆皓越讀越是心驚。難道,這就是哪個熟悉的世界?自己這是穿越道了古代?
仔細一想又不對,任中國歷史中的任何一個朝代,都沒有用神武做國名的。
各種疑問不停的沖擊的穆皓的腦袋,就在此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想起:“你能看懂?”
穆皓一回頭便看到了身后站著一個魁梧的身軀,原來瀟碩不知何時站在了穆皓的身后,看著這孩子逐字逐句的讀著書本上的字。
穆皓轉(zhuǎn)過身恭敬的向瀟碩行禮道:“回太傅大人,小子能看懂。”
“哦?這本書寫的是什么?”突然間,瀟碩對眼前的孩子充滿了好奇。
“論語,共二十卷,一萬一千七百零五個字,由夫子兩代弟子編纂,記錄夫子言行,是儒家學說的重要經(jīng)典之一。”穆皓輕描淡寫的說著,卻未在意身邊一眾人的表情。
“你還知道儒家?那儒家還有什么經(jīng)典?”瀟碩又問道。
“四書五經(jīng)唄!還能有什么?”穆皓翻著手里的書,更加無所謂的答道。
“穆將軍,想不到你一個將門傳人,還對儒門很有興趣啊!”瀟碩轉(zhuǎn)過頭看著不遠處的穆天河緩緩道。
“太傅大人,說實話,這些確實不是我交給這孩子。”穆天河也是一臉震驚。
“哦?府上有儒門的先生?”
“并無,只有溫先生一人,昨日已于太傅大人講過了。”
“小子,我來問你,這些東西你是從何而知的?”瀟碩聽穆天河這般說,便有問穆皓。
此時的穆皓完全懵圈了,剛才被手中的《論語》所攝,一心想著兩個世界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瀟碩問的時候,也未曾多想,便隨意回答著。
此時,瀟碩在此問起,穆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看著瀟碩的眼神,穆皓頓時覺的尷尬無比。
突然見,穆皓看到不遠處的穆天河,抬手一指道:“在我爹的書房里看到的,書房里的書架上左手第三排,第五本書上寫的。”
穆天河一驚,“啥?我書房的書?啥書?我怎不知道?”
“你平時又不愛看書。木有文化,不跟你說了。”說罷,穆皓傲嬌的一抬頭,便跑向了自己的母親。
“啥?我不愛看書?沒有文化?”穆天河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幼子。
而此時的穆皓正黏在自己母親的懷中,一臉天真無邪的玩弄著母親的衣角。
雪含蕊一臉嗔怪的看著穆皓,穆皓還已天真無邪的笑容。眼睛瞟了瞟父親,心中暗道:“死道友不死貧道,穆大將軍,自求多福吧。”
此時的穆天河怎也也想不起自己時候會有一本儒門的書籍放在家中,瀟碩看著著一臉懵圈的穆天河,再看看貌似天真無邪的穆皓,手捻胡須淡淡一笑道:“這孩子,我收下了。”
穆天河滿路喜色,雪含蕊溺愛的看了看穆皓,而穆皓則一臉好奇的看著老者。
然而,穆皓卻沒有發(fā)現(xiàn),隱藏在慈眉善目下的“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