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師兄實在寂寞,不如就討個媳婦吧?”
還說不生氣……
明明就很生氣,看看這說的什么話。
真是。
“不,不,不。”
于是趕緊扯開這個話題,悄聲說道:“師妹,玉王殿下在房里等你。”
蘇灣灣白了他一眼,說話正常點不行?
這樣搞得別人還以為她多迫不及待!
“好,我知道了。”
蘇灣灣來到房里,一黑衣裹身男子長身玉立,正于書架旁翻看架上書籍,時不時還頗有心得地點點頭。
蘇灣灣想,一個死妖精還裝得這么人模人樣的。
真是夠了。
“玉王殿下。”
平原杉不回頭,語氣里有一絲不滿:“伊川先生,好久不見。”
他在生氣?
有什么好生氣的?難道是我聽錯了?
平原杉放下書,回過身,來到蘇灣灣面前,拉住她的雙手:“本王吃醋了。你和十三皇弟是怎么回事?”
……
蘇灣灣掙脫他的手,心里翻了好幾個白眼。
吃你個大頭鬼。
“灣灣與定王不過是君子之交。殿下您多想了。”
“是么?”
“殿下最近心神很好?居然有時間與灣灣來扯這些情情愛愛的事?”
“本王也想改善一下灣灣對我的印象嘛。”“最近晉地發生了一件肥水案,景王聞知此事,已親自前往晉地處理。這樣一來,景王怕又是大功一件。”
“殿下無須自擾,相反,灣灣覺得這是一個契機。觀朝堂之上,景王一走,能與殿下爭高下的有幾人?如果這時京城內出了點什么事,殿下想要在皇上面前立功又有何難?景王是一代賢王,敗也敗在太過賢明和正直。”
“可事出必有因,景王從晉地回來必能查出來。景王那個玲瓏心思,我可栽在上面好幾次了。”
蘇灣灣看著玉王那張妖孽的臉,生在帝王家,空有好皮相,不善謀略。好在他有一個足以成大事的優點:忍常人之所不忍。
所以,盡管覺得玉王心竅不玲瓏,打從心里,也是尊重眼前這個人的。
“明處的不能舍,暗處的還不能用么?”
“伊川先生果然蕙質蘭心,只是外人怕要是知道了伊川先生是一介女子,會驚呆吧。”
……
有這么打趣自己謀臣的么?
蘇灣灣白了平原杉一眼:“殿下還不離去么?天色已晚,灣灣也需要沐浴休息了。”
快走吧大神。
惹不起你還躲不起么?
平原杉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饒有興致道:“哦?灣灣要沐浴?那本王倒是想看看灣灣除了腰腹以外的地方。本王可是好奇很久了。”
……
蘇灣灣暗罵死流氓——連堂堂玉王殿下都要開始耍流氓了,國之不國,甚是擔憂啊。
蘇灣灣知他是玩笑話,便也打趣回道:“玉王殿下的身材看起來也不錯嘛,來來來,灣灣還從來沒見識到呢,不如大家互相欣賞一下,誰也不吃虧。”
說罷,魔爪便伸向玉王的外衣,開始撥。
腰帶,沒反應。
………
外衣,沒反應。
……
……只剩一件中衣。
丫的,這人怎么不喊停?這么公開的被人調戲還不反抗?怎么有種逼良為娼的感覺?
耍流氓真是一件頗讓人糾結的事。
于是魔爪硬生生地停在了那里。
“怎么不繼續了?”
蘇灣灣不敢看他,只覺得有溫熱的氣息散漫在空氣里。
“嘿嘿。”
“灣灣剛才是在與殿下開玩笑呢,開玩笑,殿下別介意,別介意……”“啊,殿下要留在書房就留在書房吧,隨你待著,我走了……”
“啊,走反了……殿下你早些休息,灣灣告辭了。”
平原杉看著她一系列好笑的動作,不由得一笑。從她書架上抽了一本書翻看了十幾頁后便也抱著書離開了。
蘇灣灣回房后便仔細反思了自己的行為——太不矜持了。怎么可以因為要反玉王的調戲而去調戲他呢?想著下午時師兄那個略有濕意的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蘇灣灣你自己怎么總是不長記性?做事情不要沖動,不要沖動。一定要三思……一定要三思。
嘴賤。
手賤。
……
+++++++
經過那日,蘇灣灣也沒有顯得多么尷尬,倒是姜玉,明顯看起來糾結了很多。
總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來回不停地走動著。天一閣的仆人倒也覺得正常。
因為他們覺得姜玉一年也就沒有正常過幾回。只要他不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盯著他們就已很好。
蘇灣灣看著他在那里徘徊了很久,早就想說他了,只是一直忍著才沒發作。不過蘇灣灣在對姜玉的教育上,耐性一向不好。“師兄,你晃來晃去把我的頭都晃暈了。你最近是不是很閑?閑的話去抄書。”
抄書??
!!
上次抄了兩萬頁的書后,他的纖纖玉指感覺都快廢了。
“不不不……不抄書,要抄你自己抄。”
“師兄,作為天一閣的一員,能不能好好充實一下你的文化形象。”
“人各有志嘛。嘿嘿。”
“我說你今天肯定有事,有什么不快樂的事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吧。反正這本書的內容我也快摘抄完了,也有時間與你絮叨絮叨。”
……
姜玉一時無言。他不可能傻了吧唧說出來他還在糾結那個吻的事情,人家女孩子都沒顯得多在意,他這么在意不是也太沒面子了?
怎么辦怎么辦?
……
對,轉移話題!
“師妹,你說上次你冤枉環佩非禮你的事,你那么對不起環佩,是不是應該請人家吃個飯,散個步,聊個天什么的?”
聽姜玉說起,蘇灣灣才重新想起這件事。
蘇灣灣不置可否,有貓膩,不正常。
“師兄,這么好?你要請我吃飯,那我們就收拾收拾走吧。”于是倒也動作麻利地收拾好自己準備出發。
姜玉頓覺蘇灣灣抓的中帶你完全不對勁,不是說請環佩吃東西嗎?怎么立馬就變成自己請她吃飯了?他感覺自己掉入一個自己親手挖的大坑,并且感覺自己還要親手把自己埋了。
于是姜玉順順利利被蘇灣灣敲詐了,到醉仙樓痛痛快快地吃了一場后,蘇灣灣的心情沒有顯得多么高興,倒是姜玉整個人的精氣神明顯比之前好很多。于是他邊走還邊哼著小曲,看起來歡快極了。“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
……
見鬼,
每次請完客他哪次不是悶著臉?
今天……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蘇灣灣沉默了幾秒鐘后,立刻離姜玉遠遠的。
仿佛在告訴旁人這貨我不認識!
“師妹,你怎么走這么快?趕著回天一閣?”
“不,你想多了……加快腳步有利于鍛煉身體。”
“哦……”姜玉故意把這個字拖的老長,“那我跟著你快走,我也好久沒鍛煉身體了。”
于是在蘇灣灣的白眼中,姜玉超過了她,并且比她早一刻鐘回到了天一閣。
回到天一閣后,蘇灣灣沒好氣道:“師兄,你看你一臉得瑟的模樣。”
沒事找抽?
“沒有啊……”全身上下看了個遍。
看起來很明顯么?
“師兄,你再這么得瑟,我就去買一輛馬車,下次我自己坐馬車,讓你走路。當然,如果你表現好,我可以選擇性地讓你享受一兩次坐馬車這種高級待遇。”
讓你跑得快,讓你得瑟——
“師妹……師妹……我的好師妹。”于是姜玉極為沒有節操地搖著蘇灣灣的手臂無恥地撒嬌賣萌。
為了一輛馬車而付諸東流的節操。
接下來的這幾日,依舊在拌嘴的日子中悄然而過。
這日,天一閣來了一不速之客。
居然是那日在天香坊鬧事的校寂將軍霽正風。蘇灣灣自然極為有禮貌的將他迎了進來,好水好茶招待著他。
相比于蘇灣灣的安然模樣,霽正風則是滿頭大汗,無比焦慮。
“校寂將軍,為何此般模樣?”
“王妃娘娘,哦,不,蘇老板。”霽正風事后去調查了此事,才知定王府壓根沒有這號王妃。
那時他還氣了好久,定王爺真是好心情喜歡蒙人。不過他也暗地猜測,這個蘇灣灣在定王心中的地位定是不凡。
“校寂將軍知曉了?說起來,當時也是為了脫身,定王殿下才不得不用此招。灣灣在此處賠禮道歉了,還請將軍不要責怪。難道將軍專程來天一閣就是為了此事?”
這貨也太記仇了吧。
他不提我都忘了。
這一說霽正風更急了,哪能啊,蘇老板可是大名人了,哪能得罪?于是擺手道:“沒有沒有…”
“那是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