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平侯一字一頓的’瑾瑤郡主’四個字,叫玉瑾瑤滿是訝異的瞪大了雙眼,直直的盯著眼前的人,眸中滿是疑惑。他為什么會知道?!他究竟是誰!如今謊言被戳破,她是不是該說些什么!也不知龍玨軒還在這屋子嗎,方才那些話他可曾聽到……
玉瑾瑤想著,便開始忐忑的四處張望,試圖能找出一絲一毫龍玨軒的痕跡。而玉瑾瑤的這些不安和擔憂,在榮平侯看來更是覺得好笑,玉瑾瑤分明想掩飾,卻掩飾的如此糟糕,他是習武之人,早在門未開之前,他就斷定屋內(nèi)必定有人,如今更是確定了。
“其實……”
“其實什么?若是想說謊,我看你還是得好好想想,萬一半句話就露了馬腳,豈非笑話?畢竟你撒謊的水平當真是差極了!”
榮平侯的話語滿是玩味,榮平侯自個兒也覺得怪異,他本不是那種喜歡開姑娘玩笑的浪子,只是看到玉瑾瑤,他總?cè)滩蛔∠攵簬拙洌慨斂吹剿肿銦o措的可愛模樣,好似什么煩惱都忘卻了一般,格外的輕松灑脫。
聽到榮平侯的這番話,玉瑾瑤倒是不曾反駁,倒是耷拉著腦袋真的開始想起來,畢竟,她也是這么覺得的,這說謊的水平絕對是有待加強。
本是一句玩笑話,到看到玉瑾瑤如此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榮平侯更是覺得好笑了,這丫頭,果然是想繼續(xù)撒謊!
“丫頭,看你想的這般認真,方才只怕是還想撒謊,你想了這樣久,可曾想到什么萬全的說法?”
榮平侯那一句暖心的丫頭,叫玉瑾瑤打了一個冷顫,從前每次進宮,姨娘也是這么喚她的‘丫頭,你燕姐姐念叨了好幾日,可算來了!’,如今聽來,那兩個字依舊溫暖。
玉瑾瑤許久才回過神來,眼神撇過榮平侯,滿是無奈。
“想不到,不想了!總之,你已經(jīng)知曉我的身份,我又何必想破腦袋,當真是劃不來!”
那種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此刻的玉瑾瑤,落入榮平侯的眼中,格外的動人。榮平侯淺笑,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如此的依賴一個笑容。
玉瑾瑤仔細的打量著眼前一時走神的榮平侯,心里頭存著一絲小小的擔憂,那日之事,若是父親知道,指不得會挨罵,還是好好和這個不知名的‘爺’商量一下,能不能通融保密。
想罷,玉瑾瑤便露出了一副和父親撒嬌時的姿態(tài),楚楚可憐的盯著榮平侯。
“你既是知道我身份了,那我也便無話可說了,只是……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不要告訴了我父親。”
聽到玉瑾瑤的話,榮平侯故意露出了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思索了許久,才慢慢的回答。
“伯梁侯膽子當真是大,怎么會在這種時候帶你這么個丫頭進宮,還混入了殿上,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聽到榮平侯的話,玉瑾瑤忙擺擺手,替父親開脫。
“不,不,不,并非父親的錯,是我執(zhí)意跟進宮,所以才擺脫你不要告訴了父親嘛。”
“哦?是嗎?那我若幫你保密了,那豈非成了你的同伙?我可吃罪不起……”
榮平侯的這番話,讓玉瑾瑤一時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滿是失落,連連后退了好幾步,在床榻邊氣惱的坐下。
“不幫就不幫嘛,懶得和你多嘴了。”
顯然,玉瑾瑤這會兒是撒嬌無果,開始耍無賴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恰好我要去伯梁侯府,是你帶我去呢,還是我送你回府?”
聽聞榮平侯要去伯梁侯府,一時氣急,忙跳起,一把抓住了榮平侯的胳膊。
“不準!不可以去!你怎的如此小氣,同一個姑娘家置什么氣,那日就當是沒見過我就如此難嗎!天色這樣晚,我乏了,你難道不懂憐香惜玉嘛!”
榮平侯本也不是去告狀的,若非今日,他遲早都要去拜訪的,只是如今天色已晚,他也不過是想給自己送玉瑾瑤回府一個合理的由頭罷了。
“行啊,那就休息一宿,明日再送你回府。”
說完,榮平侯就靠在一旁的軟塌上,闔上雙眸,小憩起來。玉瑾瑤氣急,一把扯起了榮平侯的衣裳,試圖把他拖下塌來,只奈何她一個女子,如何動得了一個大男人。
“你怎么好意思在這里休息!我可是女兒家!”
榮平侯依舊是緊閉著雙眼,薄唇輕啟,話語中有意思強裝的不耐煩。
“你哪是女兒家,哪個姑娘不是知書達理,翁文爾雅的?”
玉瑾瑤沒好氣的瞥了一眼榮平侯,滿是慍怒。還不停的四下打量屋子,心中還疑惑著,方才不過一瞬間,這龍玨軒究竟去哪兒了,本想好好找找,可眼前的無賴就是不走。
看到玉瑾瑤的眼神,榮平侯倒是坦然一笑。
“方才進門之前就聽到屋內(nèi)有人,想必是我打擾了你和你的小情人吧!”
玉瑾瑤滿是無奈的看了一眼榮平侯,好吧,她放棄解釋了,當真是煩人!
“怎么了?被我說中了吧!”
“沒有沒有!沒有什么小情人!你我萍水相逢!你為何總是找我麻煩!”
玉瑾瑤氣惱的插著腰,輕輕嘟起小嘴的模樣,真的是可愛極了。
“那你為何好好的府里不待,偏生跑來這客棧?”
“我在和父親冷戰(zhàn)呢!”
“哦?所為何事呢?從前總聽聞伯梁侯最是疼愛瑾瑤郡主了,怎么,你又闖什么禍了?”
聽到榮平侯的話,玉瑾瑤很不高興,不對,應該說極其的氣惱,從前她同父親冷戰(zhàn),子安哥哥也說過同樣的說,她哪有這么愛闖禍!
“哪有闖禍!是父親要將長姐嫁給榮平侯!”
榮平侯怔愣了一秒,沒想到,伯梁侯這老狐貍心思也多著呢。過了半晌,似乎是從玉瑾瑤憤怒的話語中參透了什么,一時間有些喜不自勝,他希望,自己沒有想錯。
“你父親將你長姐嫁給榮平侯,你為何要冷戰(zhàn)?難道……你想嫁給榮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