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的侍女支走干什么?”上官霜竹跟著南宮婦好進了沐浴密室,他跟在南宮婦好身畔猜測:難道是要他跟她一起沐浴?
“有些事情,你該知道了、除了莊長風就是你。”想要瞞著他是不可能的,所以南宮婦好很聰明的選擇了主動告知。她壓根就不怕他會存什么心思。
我沒興趣看女人洗澡,看著南宮婦好脫了衣物走進浴桶、上官霜竹本想這么說的,但是等他看清了那些泡在藥汁里的蟲蝎時,把想說的話通通咽了回去。
這女人,原來不僅是對外人心狠、看起來她對自己更狠。——上官霜竹看著那些活蝎蟲耀武揚威的在南宮婦好身上亂爬,膽寒道:“這樣的沐浴,在下無福享受”
南宮婦好輕蔑的抬頭,她漫不經心的看著上官霜竹、幽幽的撫摸著自己的手臂嗤笑道:“你想多了、這種沐浴是金凰血脈的正統傳人才有資格的。”所以不是嘍?
既然不是,為何要讓他進來?還只叫他一個人進來?“既然不是,你沐浴我就不看著了。”如果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看南宮婦好沐浴是一種揪心的折磨。
如果那些蟲蝎是在自己身上爬…每個看到的人或許都會忍不住的這么聯想。所以,心腸柔軟的人看著這種沐浴、會有種心被人拽起來揪著擰著的感覺。
“上官霜竹,你可是我的鳳王。”其實南宮婦好這次得沐浴,因為冰蛇毒的緣故、來的比往日痛苦。所以她抵死也不肯說,叫上官霜竹進來、也是因為她想轉移注意力。
“說吧,那種訓練何時開始?”上官霜竹背對南宮婦好,坐在門邊烤火。今日的早膳是糖米粥,也是上官霜竹與南宮婦好在一起的第一頓早飯。所以玲瓏格外躊躇,換了又換、還加了碗火腿燉竹筍。
“你急什么。”南宮婦好沐浴完,又拿凈水洗干凈身子。然后悠然的自己穿好衣物,“你可以出去了。”她拍拍上官霜竹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跟她一起出去用膳了。
他們二人剛出來,就看到玲瓏與玉璧正在布菜盛粥。見到南宮婦好與上官霜竹出來:“城主殿下,鳳王大人。”南宮婦好點頭,上官霜竹頷首。
一時間寂然飯畢。由于是大婚后第一日,所以罷朝一日。雖然南宮婦好想罷朝,但是事實卻不能如她所愿。這邊剛喝了喝口茶,那邊就開始有侍女來妝樓稟告:“城主殿下,出事了——”出事了?
是侍女娥黃。她雖然走的急促,卻也沒忘記要守規矩的下跪行禮。出事?還真是不平靜。“慢慢說,出什么事了?”玉璧替南宮婦好開口了。
“兩件事,第一:大司商受敵下的一等少司商因為賣官鬻爵被抓了;第二件事:公玉君侯送來的銀鳳鳥病了、銀鳳城城內兵營有異動。”侍女娥黃地上奏牘。
簡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件事,可是能用到你了。”南宮婦好看著上官霜竹:本來還打算他們倆去游山玩水一天呢,但是敵人可是沒有游山玩水的心情的,所以他們也不能。
“鄭沅我知道,他怎么可能是賣官鬻爵的那種人呢?”南宮婦好不信,只怕是她那倆好姐妹又出招了。身為一城之主,不外松內緊的在各大臣家布置一點眼線怎么可以呢,所以,南宮婦好半信:
只有兩種情況,一是他真的賣官鬻爵了、但是被揭發的時辰太湊巧;二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要借刀殺人——一等少司商也是挺重要的職位。現在,新政還在修訂中、難保守舊派會借機反擊。
“我可以為你去治那對銀鳳鳥。”上官霜竹吃飽了,也放下茶杯。他自以為是好心,卻不料反而是被看穿的把戲。南宮婦好沒有理他。
她當然知道他能救,但是萬一他是公玉武丁安排在她身邊的釘子呢?所以她暫時還不能決定。“玲瓏,我走以后、你看那麻雀回來的時候,就燃起蘇荷香。”
她理也不理會上官霜竹,對著玲瓏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留下有些臉紅的玲瓏看著上官霜竹,這么美的人兒呀、當真可比秀色可餐。“鳳王大人,城主殿下并沒有限制您的自由、您可以四處逛逛。”
左右,他待在這里也是拘束的慌。上官霜竹點頭敷衍,讓他出去逛逛、還不如先回他之前住的獨院一趟呢、今日的天氣可是真晴了。
竹影婆娑,荷尖引蜻蜓、新蕊初黃。他的小院與外面就是兩重世界,一切如舊。窗前竹簾卷,紗繡蝶繞飛。在窗前看進去,還有一個黑衣人影坐在那里看他的書。
上官霜竹走進去,裊悄的接近那人。熟悉的背影,熟悉的淺笑。熟悉的對書是特別入迷。“你怎么還在這里?”他在這里,銀鳳鳥生病就不用自己操心了吧。
那人放下書,轉過身來。竟然是公玉武丁,他并沒有隨著銀鳳使團回去。“銀鳳鳥病了,我剛好沒走。”他去現場看過的,可以肯定、是被人故意弄病的。
“是你?”上官霜竹第一感覺就是,會不會是公玉武丁把銀鳳鳥弄病了、然后找借口跟金凰開戰。“不是我。”公玉武丁直說了這淡淡的三個字。這么低級的手段,他不屑使用。
“那你覺得,是誰?”上官霜竹反問道,這反問里帶了試探:既然你覺得不是你,那你又有什么證據?“要么,是銀鳳內奸,要么是金凰細作。”而且都是希望開戰派的。這說了等于沒說。
“那我,先去救治銀鳳鳥。”上官霜竹拔腿就走,卻被公玉武丁拽住:“你不能去。”他笑的神秘兮兮。現在還不能去,畢竟使手段的人肯定還沒完全放松警惕。
他不肯救?上官霜竹自然是理解不了公玉武丁的意思。他對這兩只銀鳳鳥的感情比公玉武丁深厚,所以他一把甩開了他:“你不去,我去、它們受苦我就是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