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剛剛落下,徐煙雨便帶著雅安雅逸乘坐馬車去往此次等會(huì)的舉辦地址。徐辰逸卻是因?yàn)楸毁t王徐得韜叫去商議政事了,所以沒有一同出行。不過這卻絲毫沒有減弱少女出門游玩的興致。
此次燈會(huì)舉行的地點(diǎn)在臨安最繁華的一條街上,名為洛尚。燈會(huì)本該是一年一次的,可今年卻因慶祝太子大婚所以額外加了一場。
此時(shí)夜幕方才落下,人自然是比較稀少的,不過徐煙雨倒也樂得如此不必?fù)頂D。寬闊街道兩旁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燈籠,上面掛著燈虎,一些少女少男或多或少的聚在一堆兒里,皺著眉在苦思冥想著燈謎的答案,以便獲得那擺攤?cè)藴?zhǔn)備的禮物,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在心儀之人面前討得幾句夸贊。
“郡主,奴婢聽說這燈會(huì)應(yīng)該是很熱鬧的啊!怎么看來也沒有多少人啊……”雅逸嘟囔著抱怨,一雙眼睛卻是在不停地四處打量著,眸子中滿是好奇。
“現(xiàn)在天才黑,人流自然少,再過一會(huì)兒天黑的徹底了,人就會(huì)多了。不過現(xiàn)在這樣也好,我們先找個(gè)好位置站下,免得一會(huì)兒擁擠?!毙鞜熡杲忉屩?,眼睛確是在四處到處瞄著,好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雅安見如此,笑道:“郡主莫找了,十年來阮侍衛(wèi)藏身的地方您可是一次都沒找到,這次就放棄了吧。若是讓您找到了,阮侍衛(wèi)也就不用在王府中吃這口飯了。”
雅安話音剛落,雅逸就接過了話:“就是的,郡主,不過說起來阮侍衛(wèi)到底長什么模樣啊?聽說除了王爺以外沒人知道呢!不過他武功那么厲害,人應(yīng)該也很英俊吧!”
“誰知道,臉上成天戴著塊破鐵,興許還是丑八怪呢!”一提起這事兒,徐煙雨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她雖說認(rèn)識了阮鶴軒十年,可是卻只知道阮鶴軒是個(gè)男人!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郡主臉上還罩著面紗呢,難道郡主的臉也是不得見人嘛?”調(diào)侃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但是卻不見其人。
摸了摸臉上的面紗,徐煙雨氣得一跺腳,盡顯女兒家姿態(tài)。
“郡主莫惱了,那些花燈好漂亮,我們也去買個(gè)在院子里掛著吧。”雅逸嘻嘻一笑,好奇的看著身旁的花燈。
徐煙雨蔥指指著道路左面一個(gè)搭起來的高臺(tái)道:“那些花燈可是要對出燈謎才可拿回家的,那邊高臺(tái)上的花燈都很漂亮,我們?nèi)タ纯窗??!?
“燈謎?這個(gè)奴婢聽王妃房里的姑姑說過幾個(gè)的,可是奴婢太笨了,沒猜出來,,她們都說奴婢白陪郡主讀書了。”雅逸懊惱的撓了撓腦袋,緊跟著徐煙雨的步伐。
走上了高臺(tái),徐煙雨環(huán)視了一圈高臺(tái)上的東西,東南西三方滿滿的擺著花燈和燈謎,僅有北方搭著梯子,以供人流通過。
在一旁的一個(gè)小廝見徐煙雨穿著富貴,氣質(zhì)不凡,自然知道這定又是哪位大家小姐來游玩,所以立刻捧著笑臉迎了上來:“這位小姐,看中了哪個(gè)花燈,小的去給您拿燈謎。”
“雅安雅逸,你們看呢?”徐煙雨一雙美目徑直盯著擺在最高處的一盞花燈。大小僅有巴掌大,四四方方的,周邊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木頭包起來的,底座與上面的木框用料相同,顏色偏紅,四面的畫布上繪著四種不同姿態(tài)的紅荷,在燭光的照映下盡顯妖嬈。
“郡主看中的那個(gè)最漂亮了!淡雅卻又不失妖嬈?!毖虐灿芍缘姆Q贊著。
那小廝聽見雅安對徐煙雨的稱呼,目光不由得在徐煙雨的身上多瞄了幾眼,臨安中人誰不知道當(dāng)朝唯一一個(gè)郡主便是賢王爺?shù)恼粕厦髦?,號稱臨安第一美人的徐煙雨。小廝看著那最高處的花燈對徐煙雨三人道:“這花燈按規(guī)矩來說,是要連猜十個(gè)燈謎后方能取下,不過如果郡主喜歡,小的這就為郡主取下。”
徐煙雨輕搖頭:“不必了,按規(guī)矩來吧,稱我為姑娘便好,這王府外沒那么多規(guī)矩?!?
“那小的這就去為姑娘拿燈謎?!毙P轉(zhuǎn)身去取燈謎。
“姑娘看好,這第一題是‘花落人離去’,猜四字口語。”
接過了紙條,徐煙雨遞給了雅安 雅逸道:“你們先猜猜看?!?
“謝天謝地。”雅逸瞟了一眼答道,她自幼便陪著徐煙雨讀書,詩詞歌賦雖說懂得不像姐姐雅安那么多,但是還是有些墨水的。
“這第二題是‘約在年終’,打一離合字?!?
“雅逸可猜得出嗎?”徐煙雨含笑看著有些犯難的雅逸,雅逸撅著小嘴搖了搖頭。
“十二月言請,奴婢說的可對?”雅安接過字條看了一會(huì)兒后回答,徐煙雨得到了答案后微笑點(diǎn)頭。
“沒想到姑娘的兩位丫頭都如此聰慧,三位聽好,第三題是‘兔子請老虎’打一成語?!?
“寅吃牟糧?!?
“半耕半讀,打一字”
“講”
“黃昏新月照欄前,打一字”
“酥”
“殘星兩三點(diǎn),孤雁東南飛,打一字”
“六”
“洞房花燭夜,打一中藥名”
“桔梗”
“月移花影到高臺(tái),打一字”
“能”
“夜夜看落花,打一禮貌用語”
“多謝”
“玉尚有瑕,人怎可免?打一字”
“金”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十題很快就答完了。就在此時(shí),那花燈之下卻突然吐出兩道細(xì)長白絹,那小廝笑道:“姑娘果真好才華,這燈便是姑娘的了,只是在提燈之前,還請姑娘為這花燈題詞兩句?!?
徐煙雨知曉這要請花燈的規(guī)矩,也沒反對,拿起了一旁蘸了墨的筆,卻并未在白絹上留有任何字跡,反而是將筆扔在了地上。看著那小廝疑惑的眼神,徐煙雨緩緩說:“煙雨不敢胡亂題詞,以免擾了這荷花的靈性。荷的意境,又怎能是這凡筆和我這俗人能寫的出的?”
“受教了?!蹦切P雙手抱拳拱手道。
“啪啪。。”有些突兀的掌聲在背后響起,徐煙雨轉(zhuǎn)身去看,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早上吃茶時(shí)偶遇的那男子,男子依舊微笑著,右手上提著那不知何時(shí)被取下的花燈。
“花燈贈(zèng)美人?!?
“多謝公子了。”徐煙雨接過花燈對蕭伯然一笑,點(diǎn)頭道謝。
蕭伯然在將花燈遞給徐煙雨的時(shí)候,似是不經(jīng)意的從徐煙雨腰間取下了一物,“早上匆忙一遇,還未問姑娘芳名,不知可否告訴在下?”
語調(diào)倒是像個(gè)翩翩公子,可徐煙雨總是覺得這男子還是像今日在茶館時(shí)那樣灑脫的好,如此一板一眼,聽著倒是不怎么舒服,面紗外的一雙眼睛緊盯著那男子的雙眼,似是要看出來什么一般,可徐煙雨看見的,卻只有無盡的笑意。此時(shí)徐煙雨方才看清楚男子的全貌,光潔白皙的臉龐上濃密的眉毛叛逆的稍微向上仰起,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朝露般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子下嘴唇微抿。收回了目光,徐煙雨回答道:“小女子姓徐,名煙雨?!?
“煙雨……”蕭伯然目光一閃,“很美的名字,禮尚往來,在下名為蕭二。”
“小二?”徐煙雨有些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蕭伯然忙解釋:“在下姓蕭,排行老二,是為,蕭二?!?
徐煙雨捧走下高臺(tái):“原來如此,倒是我唐突了,說來也巧,今日竟然又碰著蕭公子了。只是……蕭公子可否還如今日早上那般?您這樣子,實(shí)在是假的很?!毙鞜熡昝婕喼碌募t唇翹起。
“唉!你早說呀!這幅樣子我也不習(xí)慣,可是無言說女子都喜歡這樣的,我沒辦法就只好裝裝了,若是知道煙雨你這么想,我也不必如此了!”說完,蕭伯然還攤開了雙手,模樣很無奈。
說著,天空毫無預(yù)兆的下起了霧蒙蒙的小雨。
“等了一天方才把這雨等到,這……好像是今年臨安的第一場雨呢?!毙鞜熡晟斐鲎笫纸又罩械男∮辏茄┌椎氖滞笊?,卻卡著一個(gè)緊緊地手鐲,位置很奇怪,絲毫不像裝飾,卻像是要遮住什么東西似的。
蕭伯然伸出衣袖罩在了徐煙雨的頭上玩笑似的說:“是啊,這雨若是沒下,我也就不敢再在煙雨面前出現(xiàn)了。不然下次再見煙雨當(dāng)我是信口開河的浪子我可就虧大發(fā)了!”這話引得徐煙雨又是一笑。
“郡主,我們回府吧。這雨雖然不大,但是也容易染上風(fēng)寒。”雅安在一旁提醒道。
“也好,蕭公子,有緣再見吧?!毙鞜熡隂_蕭伯然一點(diǎn)頭,然后轉(zhuǎn)身向馬車停留的方向走去。
“放心吧,煙雨,我們很快就會(huì)再見。”聽著背后傳來的聲音,徐煙雨淡然一笑。
蕭伯然瞪著眼看著燈光下徐煙雨的背影,臉上全是傻笑。
“二公子別看了,人都走了還看什么。咱們云軒那么多女子您一眼也不看,干嘛要來這月離王朝招惹女子,還是一朝郡主。不過說起來,這郡主長得倒是真美?!睙o言說著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蕭伯然從背后掏出一把扇子扔到了無言的頭上道:“無言……都叫無言了你話怎么這么多,你干脆改名叫啞巴好了!這緣分到了呢,就是沒辦法!無言,瞪大眼睛看著你家主子我是怎么把二皇妃娶到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