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阻止我去么?”出府后,顧清歌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連肅是否也同爹爹他們那般反對自己。
而連肅神情自然,看不出是何意思,只淡淡瞧了她一眼,似是有些疑惑地蹙起眉,回問她道:“你就這么想去,難道不怕那些女人把你吃了?”
吃她作甚,還要剝皮蝕骨么,顧清歌挑著眉不甚在意的笑了:“看來你這王爺果真不似他人,花樓沒去過,不如今日就同我去瞧瞧?”
連肅有些好笑,自己的王妃邀他同去花樓確是稀罕事,先不說她是大家閨秀出身,就是她已嫁了人,還教唆夫婿去喝花酒,這叫外人聽了,是該說她太開明,還是說,這人是太愚笨?
也不知怎么就動了要看顧清歌在那種地方會是什么樣子的心思,連肅竟然應了聲,許是想起了她被京都盛傳一時的事跡,勾起了興趣,才會讓他對當初那個只存留心底的頑劣女子模樣有了想要親眼驗證的欲望。
對于連肅首肯,顧清歌自是滿意,也就不在意他為何會應允了。
夜間,顧清歌一襲青衫,發髻被高高綁起,望向連肅時,眸子里滿是笑意,連肅不解,看著她竟顯得有些局促,花樓他沒去過,這會兒又見她不明意義的微笑,多少會有些無措。
這樣子難得一見,顧清歌左右瞧了瞧,突然扯了扯他衣擺,將衣角的褶皺撫平,嘴角還是那抹笑:“王爺的樣子一本正經,那些小姐們看了怕是要被嚇走。”
連肅這才驚覺自己面色太過僵硬,經她提及,嘴角噙著一絲笑,竟顯得有些狂放不羈,他挑眉半瞇起眼眸:“多是女子為得夫婿心而使盡手段,你倒好,硬是要將本王推給其他女子,難道本王在你眼里就這般不濟?”
“王爺說笑了,”顧清歌兀自向外邁出一步,后又轉過頭道了聲,“時候不早了,傾煙閣這會兒該是正熱鬧,臣妾就帶您去瞧瞧這花街到底是因何這般招攬錢財,王爺若是悟出個掙錢之道,也好分妾身一杯羹。”
連肅有一瞬的晃神,他像是今日才認識顧清歌般,原來她頑劣起來竟是這樣,果然是叫人吃驚。
她平日確是這般,只是今日有些刻意,哥哥的不知所蹤,花街的不甚熟悉,她心底有擔心,也有惶恐,但面對連肅這樣更不知煙柳花巷為何物的,她只能裝作鎮定。
左青未跟著連肅來,但卻在暗地里躲著,顧清歌多少是放心些了,畢竟有個王爺在身邊,若是出事,怎么著也無人敢對她做什么。
雖說同是沒去過這種地方,連肅除去剛開始有些不適應外,臉色卻是緩和了不少,許是他本就是面色自如的人,也不覺變換了臉色有什么奇怪,顧清歌瞧他一眼,暗嘆了句,皇家的人果然不一樣。
花街的另一個巷口還是寂靜的很,但轉過彎,這景象就似換了個樣,高高的大紅燈籠照耀,原本昏暗的路立刻清晰起來,樓閣之上,乃至樓閣門外,都有些衣著單薄的女子在叫喚些什么。
顧清歌同連肅一點點靠近,這才聽清了她們口中的話,說不害臊是假的,顧清歌先前就是再像個野孩子,也是未經人事的女子,這會兒見著這些女子親昵的攬著路過的男子,手臂在男子腰間及各處滑過,不覺耳尖泛起了紅暈。
但這京都盛傳的頑劣女子又豈是作假,她一把攬過身后的連肅,壓低聲音道:“一會兒跟著我,若是丟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不過,因為身高的差異,顧清歌攬著他的模樣有些滑稽,不得不在話說完后立刻松開手臂。
大模大樣的向傾煙閣走去,顧清歌與連肅幾乎是剛靠近閣樓,便見兩個女子纏了上來,嬌滴滴的叫了聲:“公子,進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