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拼命的想念,拼命的奢求。生活貧困的人總是在追求富貴,生活富裕的人總是在期盼擁有自由。
我也是普通人一個,擁有財富就覺得金錢一文不值,沒有自由就覺得自由比一切都珍貴。
“身子剛好就出來亂跑,密魯人還真是身體健壯,讓朕佩服。”
云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我身邊,我一直在出神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不知道他在這里已經站了多久。
“怎么還不肯回去?真要等到病入膏肓才罷休?”
別過頭去一臉埋怨地看著云赫,明明是充滿了關心的話,怎么從他嘴里說出來就這么難聽。
偏生我還就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雖然知道他是為了我好才說這些,偏偏就不愿意就這么接受這樣的關心。
“我挺好的,皇上不是說了嗎?密魯人身體健壯,我可不能讓皇上的話成了空話。”
“好個不識好歹的丫頭。”忽然身子騰空,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被云赫抱在懷里。
“你干嘛?放開。”用力推著云赫的胸膛,怎奈他是練武之人,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敵得過他的力氣。
掙扎了許久都沒有作用,我索性放棄了掙扎,冷冷看著他,“要是被太后看到了,皇上你可又要受罰了。在太后眼里,我可是個妖婦。”
云赫輕笑了一聲,笑聲中充滿了輕蔑。他將頭湊到我的耳邊,輕聲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何況,我懷里這朵可不是普通的牡丹。”
癟了癟嘴沒有再去理會云赫的故意調戲,在云赫身邊三年,他的個性我不能說完全摸透,但在女人方面,我可以說是摸得透。
女人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物品。他高興時你怎么做都是對的,他不高興時,你應該做的就是安靜的退下,什么都不要做。
就比如現在,在這樣的云赫面前,我做什么都是對的。
“所以呢,皇上這么抱著我,想要做什么?”一臉無所謂的看著一臉戲謔笑容的云赫,心中有些郁悶。
“到了就知道。”說話間,云赫帶著窩在他懷中的我離開荷花池邊。一路上我都沒有再問云赫想要去哪里,他不想說我再怎么問也是徒勞,何苦浪費這點力氣。
我用密魯公主的尊嚴發誓,在看到御龍閣三個大字前,我真的沒有想到云赫會將我帶到這里來。御龍閣是云赫處理政事的地方,也是他的寢殿。
南朝皇帝沒有傳妃子到寢殿侍寢的習慣,別的妃子很少來,而我這個異國人更加是從來沒有來過。在云赫身邊三年,云赫一直對我保持著一段距離。
如今云赫愿意與我親近,我應該開心的。可是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對我示好會是為了什么?我不想用算計的目光去打量身邊的每一個人,可是為了自保我只能如此。
李德帶著小夏子候在御龍閣前,見到云赫抱了我走近,連忙迎了上來,朝著云赫行了禮:“參見皇上。”
云赫在兩人面前停下腳步,將我放了下來,冷顏走近御龍閣,邊走邊道:“去準備一些清淡的吃食。”
李德應了一聲,轉頭給小夏子使了一個眼色。小夏子看到李德的眼神,匆匆跑遠。小夏子跑遠之后,李德走到我身邊伸出了手:“娘娘進去吧。”
垂眸看著眼前這個低眉順眼的李德,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燃起一股怒氣,沒有去理會他,徑直走進御龍閣。
初次踏入云赫的御龍閣,著實被其中的擺設驚了一下。密魯為表尊敬,我出嫁南朝之時,隨行送了許多嫁禮。這些嫁禮原本是朝貢給云赫的,但云赫一寸未動,全部用來裝飾夕月宮,還著實添加了不少。
我的夕月宮在南朝皇宮中已經算得上是富貴有加,當然這是在見到云赫的御龍閣之前。如今遇到了御龍閣,夕月宮不過是茅草小屋。
“怎么還不過來?”云赫持了一個杯子半躺在軟榻上,美眸瞪得老大,依舊是一副冷顏。
收回了四處張望的目光,緩步走到云赫身邊坐下,伸手奪過云赫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只感覺到喉頭一陣辛辣,不自覺伸出了舌頭。
“哈哈哈。”云赫在一旁笑的不亦樂乎,我卻尷尬的很,將杯子重重放在一邊的矮桌上,別過頭去不再去理會云赫。
沒有多久,云赫便停下了笑聲,伸手拿起方才我放在矮桌上的杯子,細細打量:“沒想到莫纖月這么豪爽,一杯烈酒就這么一飲而盡。”
云赫的話中充滿了諷刺,斜眸怒視他一眼。我并不是不會喝酒,只是多年前因為一件事情,我將就戒了。至今已經有多年沒有飲酒,這件事情云赫也是知道的。
氣氛略顯尷尬,剛想要說些什么緩解一下這氣氛,一直候在門口的李德出了聲:“皇上,已經準備好了,是否要奉上來?”
云赫瞥了我一眼,將一直在手中把玩的杯子放在矮桌上,朗聲道:“送進來吧。”
云赫一聲令下,李德打開了御龍閣的門,率先走進御龍閣,身后跟著五六個宮女,手中都端著精美的各色小吃。李德吩咐宮女們將手中的吃食在桌子上放好,朝著云赫遠遠行了一禮,彎腰退下。
“走吧。”跟著云赫走到桌子邊坐下,看著桌子上精美的小吃,卻實在沒有什么胃口。
云赫見我遲遲不動筷子,伸手拿了一個綠豆酥遞到我面前:“怎么不吃?”
伸手接過云赫遞過來的綠豆酥,送到嘴邊復又放在了面前的碗中:“我沒有胃口,不想吃。”
“朕可不記得你什么時候患上了厭食癥?”見我不吃,云赫的語氣中涌上了怒氣,“來人,將御膳房的廚子都給朕拖下去,各賞二十大板。”
“慢著。”高聲喝住門外的李德,轉臉瞪著一臉無所謂的云赫,“是我不想吃,干他們什么關系?你干什么罰他們?”
“主子不樂意,就是奴才的錯,自然是他們來受罰。”說到這里,云赫頓了頓,繼而說道,“若是你心疼他們,就趕緊吃。”
“你懲罰你的奴才,跟我有什么關系。”嘴里雖然是這么說,卻是伸手拿起了面前碗里的綠豆糕,咬了一口。
見我聽話,云赫輕笑了一聲,顧自吃起糕點。剛吃完一個綠豆糕,就感覺肚子里很是難受,一下將剛吃進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云赫連忙扶住了我,將我抱在懷里:“來人,傳太醫。”
看著地上我方才吐出的贓物,我的心中莫名的不安。蜉蝣之命,要實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