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極品鮑魚

李小白心中惦記著剛想到的那件事，還有等會要談的鮑魚生意，就跟趙老板簡單講了一下剛才演示的情況，本來這應該是穎兒來說的，可她追小蓉去了，只能李小白代勞了。

說完還把兩天的辣子的量交給了趙老板。

趙老板剛剛演示的時候并不在，他自己也不太會廚藝，便問道“這是何物？”

“這個就是配方上的辣子，可以說這香辣小魚仔的關鍵就在這個。”

趙老板掂量了一下手上的一小包辣子粉末，沒想到就是這么一點點就能讓辣味充足這么多，實在是神奇，他知道這個絕對不會是免費的，李小白既然敢把配方到處送人，想必就是認定了沒有人能有這個辣子，那么辣子既可以控制價格有提高給太白樓進行盈利，一舉兩得！

“今后，我們要做香辣小魚仔，是不是都要從太白樓進你的辣子啊？既然你已經打好了算盤，那就開價吧。”

李小白也不矯情，這買賣買賣，必須是有買有賣，像四海樓那般，只怕現在已經回過神來，知道李小白并不是商場的小白，反而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他們的臉上。

“這個趙老板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坐地起價，我這人雖然喜歡賺錢，可卻不會坐地起價，也不會囤積居奇，因為我相信一句話，細水才能長流！”

“好，說得好，你要記住你說的話，我可不想有一個言行不一的男人接近我的女兒。”趙老板意味深長地看了李小白幾眼。

李小白也很干脆地跟他對視了那幾眼，說道“這個趙伯伯可以放一百個心，我李小白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人講過我言行不一的。”心中補充了一句，只有罵我花心的。

可李小白等了半天，這趙老板不接話茬了，不帶這樣的吧，你先說起來價錢的啊，繞到你女兒身上，就不談錢了？你這是要對我使美人計？

“那價錢。。。”李小白只能再問一句。

“價錢，你跟穎兒談吧，自從昨日起，她就老吵著要多幫我打理酒樓的生意，這次也是考驗考驗她。”

李小白心中大罵這只老狐貍，你好歹直接用美人計誘惑我得了，叫穎兒跟我談，她這么有原則，肯定是一本正經地殺價，我又不好跟她甩臉色，最后還是只有我吃虧啊！最可氣的是，這吃了虧，還不一定能在穎兒面前落著好。李小白就想干脆白菜價給穎兒得了，可這下一來，對李小白后面的計劃就會形成阻礙，不能你給福滿居一個價，給別的酒樓又一個價啊！

哎，難辦！看來還是得跟穎兒講一次原則，想必她那么通情達理，不會怪罪我的。對了，可以使用拖字訣，這邊先把議價拖著，等跟別的酒樓把價格談好了，再統一報價給穎兒，這樣就不會談錢傷感情了。

李小白得意地望了趙老板幾眼，心想著老狐貍，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彼此彼此。

想好了要拖著，便只跟趙老板告辭，讓他也跟穎兒帶一聲，還說這兩日有些忙，等幾日再來商討價格。

趙老板只當他真的很忙，他也知道太白樓過幾日就重新開張了，他想問問徐同會不會回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他實在不知道怎么開這個口。

李小白也看出了趙老板的一些猶豫，不過他可沒有讀心術，不知道趙老板在猶豫什么，他還“天真”地以為趙老板是在猶豫什么時候把穎兒嫁給自己，那他可以后可真的要拜見岳父大人了。

不過李小白也只是隨便想想，現在要回去先解決鮑魚的事了。

走過一段錦里長街，李小白略帶一些著急地回到了太白樓，他還想著比跟于老板約定的時間早一點，好跟邢掌柜商討一下另外一件事，可沒成想，那于老板已經坐在了太白樓內，也不知道到底坐了多長時間了。

李小白前腳剛剛踏進太白樓，那于老板就起身打招呼道“李郎君莫怪，我今日早了些來，實在心中甚是著急，只想盡早敲定這件事。”

李小白也不以為意，于老板的心情他也可以理解，畢竟被聯手抵制，一船鮑魚，弄不好是要虧光身家的。

“不要緊，既然于老板來了，那我們就先談一談，不知道于老板可帶來樣品？邢掌柜，你在哪里？”

后面叫邢掌柜卻是李小白提高了聲音朝著后院方向喊的。

待于老板將一個袋子從腰間取了下來，張開袋口，李小白就看到了幾只5頭鮑，甚至還有一只3頭鮑，哇塞，就算是李小白也不禁小激動了一下，這可是完美的食材，不比得后世那些“10頭”“20頭”的。

李小白接過了于老板遞過來的口袋，還沒等查驗，邢掌柜也從后院那里過了來，像是有話要講，李小白也很奇怪以邢掌柜的性格，一般也不會將于老板一個人留著這里而不陪客的，除非是發生了什么事，而且很可能跟這位于正曦于老板有關。

不過李小白還是用眼神阻止了邢掌柜，怎么也得等人家走了再說吧。

李小白便專心致志地查看起從袋中拿出來的鮑魚，確實是好貨啊。從色澤觀察，這幾只鮑魚都是呈米黃色或淺棕色，質地新鮮且有光澤；從外形觀察，除了一只略微變形，其余的鮑魚都呈完美的橢圓形，鮑身完整，個頭均勻，干度足，表面有薄薄的鹽粉，若在光影之下，這些鮑魚中部都呈紅色；從肉質觀察，鮑魚肉厚，鼓壯飽滿，新鮮。

李小白足足反復看了七八遍，每一只都是仔細觀摩，仿佛像是看著一只只的藝術品，不得不說這古代的鮑魚比之后世泛濫的那些，好得太多。這樣上等食材，李小白怎能錯過！

“于老板，這些貨色都還可以，不過你不會是要把最好的拿了過來，然后其它的一些都不怎么樣吧？”

“這個李郎君盡管放心，我這一船都是這般貨色，絕對沒有差品，都是我們那邊的老師傅親自篩選的。”

聽到這話，李小白心中已經確定了必須要買，這年頭的商人誠信方面還是信得過的，因為交通的不便，做熟了一塊地方，就會形成長期交易往來。

現在重點是價錢，太白樓現在能拿得出來的現錢并不多，李小白估摸著這兩日應該會有人前來“送”錢，所以李小白現在是打算支付定金，然后等有錢了，再支付尾款，這樣也避免了中途有人截胡。不過此時付定金這種事基本沒有，要么就是非常熟悉的兩家，李小白今日就必須要說服于老板。

“于老板，你也是直爽的人，那我也就直說了，如果你那一船鮑魚都是這袋中的貨色，那我就全包了，不過這價錢。。。”

邢掌柜不知什么時候偷偷移動到了李小白的后面，在于老板看不見的角度，扯了扯李小白的后衣，意思像是阻止李小白繼續談下去，難道這于老板真的有問題，而邢掌柜剛好知道了什么？

于老板正要說話，李小白卻一捂肚子，“哎呦”一聲，對于老板說道“于老板真是不好意思，肚子有些不舒服，待我解決一下，我們再接著談，可好？”

這人有三急，于正曦自然不好阻擋，拱了一下手，說了聲“無妨。”

李小白幾乎是沖到了宿舍那邊的茅房，卻又慢悠悠地在茅房外面踱步，這一招“屎遁”效果還是不錯的。

過了片刻，邢掌柜不知道找了個什么由頭，也過來了，看到李小白在茅房外踱步，兩人相視笑了一下。

邢掌柜低聲說道“今日我一個在蜀王府中做長工的遠房侄子告訴我，這個于正曦是因為得罪了上頭的人，才讓整個成都的酒樓都不收他的貨。”

“哦？有這種事，那四海樓故意刁難也是背后有人指使？”

“是啊，我想我們還是不要跟于老板做這筆買賣了，要是得罪了上頭的人，那于老板拿了錢自然就回他的魯地，只怕我們太白樓可就前景堪憂了！”

“那你遠房侄子有沒有說于老板得罪的是上頭的哪一位？總不會是蜀王吧？”

“是誰，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個長工。敢得罪蜀王，只怕現在于老板已經下了大獄了。我估摸著是得罪了王府的哪位妃嬪或者是管事。”

若只是妃嬪或者管事，李小白到還不太擔心，因為嚴格來說他們也只是狐假虎威，只要自己能重新為自己找到一個靠山，這樣他們就會投鼠忌器，不會明面上對太白樓怎么樣。

“這些鮑魚確實是極品，只要收了這一船鮑魚，我就有把握能做出幾道招牌菜，而且這些菜式別的酒樓很難做出，這是一個好機會，邢掌柜，我真的不想就這么放棄。”

李小白語氣真摯地向邢掌柜說道，雙目之中透露著讓人難以拒絕的懇求。

邢掌柜知道，現在太白樓基本是依附李小白個人的本事，他其實可以一言而斷，可他現在顯然是在懇求自己，自己為太白樓操勞了這么些年，以前可能是為了報答徐老板的救命之恩，可后面自己是真的希望太白樓能成為成都府首屈一指的大酒樓，可自己本事有限，現在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本事，為什么不讓他去嘗試呢，就算失敗了，不過是沒了太白樓，若不是李小白，這太白樓只怕前些天就已經賣掉了，那么自己還擔心什么，干了！

邢掌柜激起了一股豪氣，其實他的年紀也不過是四十五六歲，不過按照古代普遍的情況，這個歲數已經可以自稱小老兒了，可小老兒也是有春天的！

邢掌柜一掌重重地拍在李小白的肩上，激昂澎湃地說道“小白，我相信你，你說怎么做就怎么做，太白樓一定會在你的手上壯大的！”

李小白訕訕一笑，這一掌打得可不輕了，說道“是在我們的手上，我一個人可玩不轉，還得邢掌柜多多提點幫襯，不要讓我太沖動。”

邢掌柜也覺得李小白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事好像做得很激進，不過結果一出來，又發現李小白這么做好像都有深意，連他都覺得面前這個黑黑的年輕人有些深不可測了。

還好李小白不知道邢掌柜給他的評語是“深不可測”，不然他肯定會心里大罵邢掌柜全家都“深不可測”。

這邊統一了意見，李小白便回到了大堂內，于老板坐功相當了得啊，李小白記得他好像一直都是這個姿勢，都沒怎么變過。

“于老板，實在是不好意思，可能是昨日吹了些風，肚子才有些不舒服。我們還是繼續談正事，我這人也是直接的很，于老板給我一個報價吧，我看合不合適，我們再接著談。”

于正曦沉吟了一會，拿右手比了一個三，說道“三百兩，這是最低價格了，我們自魯地。。。”

本來于正曦還想好好說說自己這邊是怎么怎么辛苦，才把這一船鮑魚運到了成都府，這也是生意上的常用套路了，而且他的口才一直了得，這些年，用這一招也的確是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可李小白聽慣了凄慘事跡，什么“爹娘死了，孩子丟了，婆婆瘋了，自己被鬼子糟蹋了”都海了去了，哪有空聽你這中年大叔在這里講什么悲慘史啊！

李小白立馬就阻止了于老板繼續講下去，說道“我也知道于老師是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才來到這西天，不對，來到這成都，所以這三百兩，沒問題，我答應了，不過嘛。。。”

“不過什么？”李小白故意吊他胃口，讓余老板自動上鉤了。

“不過我有兩個條件，這第一，以后于老板還有鮑魚要賣，得先賣給我；第二嘛，這次買賣，我會先付三十兩的定金，三日之后我再把余款付清，于老板同意我的條件嗎？”

李小白本來還想著怎么說才能讓于老板同意他的定金方案，可他從邢掌柜那得知了這于老板原來是得罪了蜀王府里的人，他就知道不用想什么說辭了，直接就把定金方案作為一個條件，現在明顯是李小白占了主動，更何況他剛剛故意沒有砍價。

于正曦這邊就有些為難了，心中想到，那日看到李小白戲耍四海樓就知道他不是商場新手，今日正式打上交道，才知道他的確是厲害，兩個條件都讓自己想拒絕又很難拒絕。于正曦剛想答應，卻聽到門外傳來一聲“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