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輝把魏明一直扶到外科室,醫(yī)生看著魏明這個痛苦的樣子,連忙叫魏明先坐下。宋陽輝說:“快看看他,他的背被抓傷了!醫(yī)生走過來看了看魏明的傷口,問到底是怎么弄的?是被什么抓傷的。”魏明還在喘氣,傷口還有點痛,就說:“是動物吧,野貓。”醫(yī)生心想野貓會抓成這樣?還真是有水平。
醫(yī)生說:“你跟我來,我?guī)闳プ鰴z查,被畜生抓傷很容易受感染,我看你傷口很奇怪,也不確定你是怎么樣了,快跟我去做檢查吧。”于是醫(yī)生帶著魏明快速去檢查傷口。宋陽輝扶著魏明,問他:“你還痛嗎?”魏明輕聲說:“沒有剛才那么痛了。”
魏明想著,怎么這傷口是一時痛,一時又不痛的,不知道為什么,痛起來撕心裂肺,過了一會兒不痛了,又完全沒事。自己從小也沒有什么抓傷,在他印象中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被抓傷,還是叫厲鬼那樣的東西。
在醫(yī)院折騰了一天,魏明做這檢查那檢查,醫(yī)生竟然只得出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身體一切正常。醫(yī)生還解釋說,此患者的體質(zhì)很特殊,所以傷口就很奇怪,不足為奇,還說已經(jīng)給魏明做了詳細的身體檢查,結(jié)果顯示魏明身體各方面都很好,他的傷口也沒有什么感染之類的跡象。至于為什么突然之間會那么疼痛,醫(yī)生語重心長的對魏明說:“小伙子,堅強點。”醫(yī)生他懷疑是魏明的意志力太差,從小嬌生慣養(yǎng),所以一點小傷小痛,就哭爹喊娘的,真是小題大做。
魏明坐在椅子上仔細聽著醫(yī)生說著,他此刻沒事,完全不痛了,宋陽輝站在他身邊,心想剛剛還痛成那樣呢,怎么結(jié)果出來了卻是完全正常呢?會不會是醫(yī)院弄錯了?畢竟魏明的傷口很特殊啊,明明像是有中毒的樣子,怎么檢查報告里還說沒問題呢?“要不我們再檢查一次吧,會不會是搞錯了?”宋陽輝對醫(yī)生說。醫(yī)生看著宋陽輝的眼睛,說:“怎么會,外科的患者半天就只來了你一個,我陪你去做檢查,還會有什么誤嗎?再說我們醫(yī)院醫(yī)療設(shè)備都是最新的,不會有誤差的,這點請你們放心,但如果你們非要要求重新檢查一遍,那我也沒辦法。”
魏明想來醫(yī)院檢查后醫(yī)生又說沒事,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體質(zhì)很特殊也說不定,要不然哪還有什么別的解釋?難道真的去跟醫(yī)生說自己被怪物抓了?醫(yī)生會相信嗎?于是魏明說:“不用再檢查了,竟然醫(yī)生說沒事,那就應(yīng)該聽他的。”醫(yī)生望著魏明,說:“以后還是應(yīng)該小心才是,雖然說你的傷口不是很嚴重,但是要是沒有處理好,還是有可能致命的,你先別走,我給你打一針,以防你傷口發(fā)炎感染。”
從醫(yī)院出來之后,宋陽輝說:“你真是嚇到我了,你沒看見你剛才痛成了什么樣子,我都快被你嚇死。”魏明說:“我現(xiàn)在沒事了。”這兩天來發(fā)生的事情讓魏明的思緒混亂到了極致,迷惘,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
宋陽輝把他送回了寢室,叫魏明保重身子,就獨自離開了。
魏明一個人在寢室里面,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他實在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輕輕的,“魏明。”他警惕地睜開雙眼,“魏明,魏明。”那聲音飄蕩在空氣中,魏明聽得更清楚了,是個男人的聲音,在不斷的呼喚著他,那聲音有著一種奇怪的吸引力,不可抗拒的,魏明身體竟然移動了起來。魏明心想,我這是怎么了?身體怎么完全不聽使喚啊,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移動著,他自己的意識非常清楚,可身體就是鬼使神差不聽使喚啊!
同寢室的張亮看見魏明起身了,就問了一句:“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
可是魏明卻沒有回答,其實魏明很想出聲,可是此時自己的喉嚨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不知道怎么就是發(fā)不出一點聲音來。
張亮說:“還不做聲啊。”
雷蒙說:“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魏明聽著他們幾個的對話,自己心里也很無奈。
那個聲音越來越凄厲,魏明聽得心里直打顫。可是自己究竟是要去哪里啊!他走出8棟109寢室,向校門外走去。
街燈很暗,街上人很少了,只看見幾個回宿舍的同學(xué)。魏明眼睛看著他們,多么想向他們呼救:“救命啊!誰來擋住我?我不想走啊!”可是很明顯別人不會理他。
魏明就是一個行尸走肉,漫無目的。
魏明自己就這么蕩蕩悠悠的,走啊走啊,終于在一處停了下來,可是就這么暫停了1分鐘,自己竟然往右轉(zhuǎn)。“我這是要去哪里啊?”他自己問自己,自己也給不出自己一個答案。
他心想:前面不是鳥山林嗎?去那里做什么?自己一定是又被鬼控制了,去鳥山林送死。
鳥山林是屬于東吉大學(xué)的一個非常特別的地方,東吉大學(xué)到處是比較現(xiàn)代的教學(xué)樓,它旁邊的鳥山林就是一個小小的世外桃源,不很大,但是這里的草木眾多,風(fēng)景自然,在東吉大學(xué)也是很有名的。可是這里一到了夜晚,就顯得陰森恐怖,飛吹動著樹葉,發(fā)出奇怪的沙沙響,偶爾一個鳥叫,更讓人不自在。
魏明邊走邊想哭,為什么怪事只發(fā)生在他自己身上啊?他看見鳥山林就覺得恐怖,自己還中邪了,往那里走,走進去了,可能就沒有機會出來了,可是周圍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救他,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可是悲哀的是他現(xiàn)在無法說話,想叫也叫不出來啊。
他一直走到鳥山林的深處,這才停了下來,唉,魏明多么想嘆口氣,可是現(xiàn)在卻連這個能力也沒有了。
他耳邊只傳來樹葉的沙沙響,眼前只有一塊空地,什么也沒有。
正當他自己覺得站得快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鬼叫,“咿咿呀呀”的,他朝上一看,下得不清,看見一個男的,全身青衣,飄在空中,風(fēng)吹著他的青衣,他還發(fā)出“咿呀”的怪聲,停在半空中,不一會就下來了。
魏明直視著眼前的這個人,這個男人臉色慘白的很怪異,兩個眼球也向外翻著,一身青衣,像極了古代的戲子,只是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奇怪的感覺。風(fēng)吹著,寒寒的,凜冽的,一直吹進了魏明的心里,把這個男孩吹得直哆嗦,或者說是因為恐懼與不安,讓魏明害怕。到底這青衣想做什么?青衣鬼也直勾勾盯著魏明,好像這魏明是極品美食,自己可以飽餐一頓一樣,那垂涎三尺的樣子,看得魏明腦殼發(fā)麻。
魏明心想,這又是個什么鬼,從天上飛了下來,又如此怪異的樣子。正當他想的時候,那個青衣男子突然張開了嘴。
魏明看得很清楚,在朦朧的光線下,青衣男子露出了兩個尖尖的牙齒。
“天啊!這是僵尸嘛!他想做什么!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千萬別過來!”魏明在心里呼喊著。可是卻事與愿違,那青衣鬼向他沖了過來,那如風(fēng)的速度!青衣張開大嘴,那尖尖的兩個牙齒就像外突出,風(fēng)呼嘯而來,借著風(fēng)力青衣沖得更快了。魏明想大叫,可是怎么也出不了聲。眼看他張開的大嘴就要咬著自己了,魏明眼睛一閉,心想死就死吧!
可是耳邊卻傳來一陣刀光劍影的打斗聲,魏明睜開雙眼,看見青衣不知道怎么已經(jīng)到了遠處,好像正和某個人打斗著。魏明的身體突然也擺脫了控制,可以自由活動了,他緊張的心情突然得到了緩和,就像一根拉緊的弦瞬間得到了放松。他本來想轉(zhuǎn)身就此逃了,可是又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留了下來,他想看到底是哪位大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自己于水生火熱之中。
青衣和那人打得很激烈,只看見青衣在空中飛著,向著那人俯沖過去,魏明一看,那人竟然是張浩林!怎么會是他救了自己?
魏明這一時也想不清楚。
青衣發(fā)怒了,把攻擊目標轉(zhuǎn)向張浩林,張浩林一臉鎮(zhèn)定的樣子,用手對著青衣比劃著,那青衣好像一點也不畏懼張林浩,就在那一瞬間,青衣鬼的牙齒變得更長了,而且他因為怒氣沖天,眼睛里面竟然有什么東西在燃燒,在這靜謐的黑暗的鳥山林,顯得格外刺眼。他的牙齒逐漸加長,彎彎的,夸張的呈現(xiàn)出一個弧度,而后,對張浩林一陣猛攻。
風(fēng)呼嘯著,像人悲哀的哭泣,只有樹木記錄著黑夜里他們的這場戰(zhàn)斗,一個沒有硝煙但是確實血淋淋的,一個人與妖物的斗智斗勇,青衣像猛獸似的不顧一切,全力想要把張浩林置于死地,張浩林反擊著,他腦海里搜尋著對抗這種僵尸的辦法。魏明在一旁也是看得激動萬分,他情不自禁大聲叫著:“張浩林加油!小心啊!他飛到了你身后!”
張浩林見自己敵不過青衣,突然拿出一個符咒,口中默念著咒語,一只手在空中畫著,突然把符咒往青衣的身上一扔,那藍色的符咒就緊緊貼在青衣的身上。但是這個符咒效果還是不明顯,青衣還是在空中飛舞著,只見張浩林突然出掌,朝著青衣打去,他的手心竟然射出一道藍光,不偏不倚,真好打在青衣頭部。而那個符咒此刻好像也起作用了,那符文閃了一下,竟然瞬間從符文里面出來一條長長的藍繩子,藍繩子在空中旋轉(zhuǎn)著,不一會那青衣就被藍繩子牢牢捆住了。那青衣掙扎著試圖逃脫,藍繩子好像越綁越緊,青衣的兩腿在空中亂蹬著,可是都是在做無用功。
好厲害啊!魏明心想,怎么這張浩林這么厲害?正當他在那里發(fā)呆的時候,那青衣從空中掉了下來,正好落在魏明身上。魏明被這重物沖擊,狠狠摔在地上,把腳也給扭了。于是他痛得直搓腳,在那“啊啊”叫著。
“你怎么不知道讓開啊?”張浩林看見魏明受傷了,用責(zé)備的語氣說。
魏明表情痛苦的說:“我怎么知道?哎呀,痛死我了!”
“真是笨!不知道你站在那里干嘛?看熱鬧啊?”張浩林走到魏明身邊,想看他傷得怎么樣了。
“你沒什么事吧!”張浩林問。“我腳這里腫了!”魏明把鞋脫了,看著自己的腳,有些地方已經(jīng)淤青了,腫的跟饅頭似的,大得可怕。“為什么倒霉的總是我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魏明疼得直抱怨,雖然也不知道該抱怨誰,突然魏明看見了在他旁邊的青衣,于是勉強站了起來,用那只不痛的腳照著青衣就踹了兩腳,過了一會支撐不住就又坐了下來。
張浩林笑著說:“你這是做什么呢?你踢他干什么?”
魏明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冷血的張浩林笑,他回答:“就怪他!不踢他我踢誰?哎呦,不知道這怪物哪來的,我怎么就這么倒霉!”
張浩林說:“你看你的腳都腫成個什么樣子,還站起來踢呢,看起來你傷得也不是很嚴重嘛!”魏明揉著,邊揉邊疼得直叫。
魏明看了一眼青衣,青衣被藍繩子綁得緊緊的,一動也不動,如果說剛才他還是活蹦亂跳的活跳尸的話,那么他現(xiàn)在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了。
魏明抬頭看著張浩林,然后說:“真沒想到是你救了我!我真還不知道天下還有你這么厲害的人!”
張浩林一臉靦腆的樣子,說:“不敢當。”
“對了,這個青衣怪物到底是什么,為什么他叫著我的名字,我就不由自主往鳥山林這里走,然后他就在這里等待著,準備吃我呢?”魏明問。
“現(xiàn)在你不知道,你等下就會知道了的。”張浩林眼睛望著青衣,心想該怎么跟魏明解釋了,真是說來話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