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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寒夜雙影幻迷離

月色皎盼,倒映在湖水中。

月色之下,三人而坐,相互對視,卻不語。

慕北湮搖晃茶杯,望著茶水面上飄浮的葉,微微吹拂:“枝葉生長,落葉凋零,總是命之始然。而,生死無法掌握,誰也不知明天會是什么,也不知迎接我們的究竟是什么,只是人生中的生死便像這茶葉般苦澀,有時苦并不是真的苦,反言之似乎苦中帶甜,至少感受這大千世界,讓我們自身不留遺憾。”

均王緊揪眉頭:“生死并不可怕,只要能建功立業,生死又有何懼!我現在雖貴為皇帝,想讓我死的有很多人,但這很多人中或許已經潛伏多年,我只是未曾發現罷了。兩國交戰,往往不是敵方太過兵強,而是內有叛徒作祟,前后夾擊,一擊即破。”

桃花紛落,香氣怡人,石桌之上,怡落花瓣,謝巖捏起桃花,嗅了嗅:“宣戰確實是把好刀,這刀直捅梁國。可趙王這次來勢兇猛,卻然乎,恐怕這次借宣戰之意想要將趙國與其吞并!”

然之,趙王已大舉犯雍,實為挑釁,身處梁國,即便面臨在大的風浪,也保雍國不落賊人之手。

荒涼之地,身穿青衣男子指尖在笛孔上不停變幻,玄妙之極。

三人被拖到地上,一位男子單跪抱拳:“主上,大人已死,這三人罪不可赦,請主上定奪!”

青衣男子轉身而寒,伸出一指托起阿原臉頰:“素聞原大小姐天姿國色,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阿原頭一偏,笑道:“你們這些賊人要殺便殺,何須多言。我本來來之前,十分痛恨你們,痛恨你們將天下百姓于不顧,為了一己私欲而放棄所有,現如今,我反倒有一些可憐你們。”

“可憐?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憐,只要能贏得天下,成為天之至尊,眼前的這些屈辱又算得了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一席言語,三人心中只有震驚,還有可悲,自古邪不勝正,越是喪心病狂之人,欲望越大,最后失敗的會越慘。

青衣男子嘆息道:“你們不懂,若得到天下,你便受萬人敬仰,不用受這孤苦無依的日子,再也不會受到他人所藐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等的榮耀,如此即便死了,也能瞑目了。”

景辭冷笑:“你苦心經營只為奪得這天下,若死,即便你是天下之主又如何,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不錯,以我目前實力,確實無法撼動這天下,不如我們大家一起同謀,至于你們殺我大將,便一筆勾銷。事成之后,我們共坐這天下之帝的寶座,如何?”

景辭眼中如似驕陽,喝道:“天下不安,正是因為有你們這群野心勃勃的亡命之徒,可一但戰爭所起,受苦終將還是百姓,為何就不能平息安定,天下太平再無紛爭,難道不是人人所向往的嗎?”

天下之大,有無數英雄競折腰,雖有義之士,但黑暗已滲透,無可奈何,嗚呼,只愿世界照佛人間。

煙塵紛擾世間,衣衫紅,馬聲諦聽,刀劍相融,群俠義起傲氣壯,奮抵外敵,抵門外!

陳宇揚聲笑道:“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若想讓我們跟你一起同流合污,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

青衣男子暴怒而起,揮劍斬案角:“將三人關入大牢中,讓他們好好想清楚,如若不然,將他們三人殺死!”

三人被帶到一處陰寒的牢房之中。

牢房之內,潮濕陰露,墻角之處蜘蛛網遍布,墻面之上攀爬著幾只壁虎……

阿原望向獄中的一切,抹過笑意,這種獄中之感,似曾相識,卻有所不同。

阿原手指拭過鼻子,澀笑一聲:“我與這牢獄可真是密不可分啊,只記我上次入獄仿佛還是昨天……”

景辭伸臂攬住阿原:“阿原,你放心,雖同入獄,卻大不相同,那青衣男子無非就是想讓我們一起共謀天下,我們寧可身死,也決不會出賣家國!”

“只是,我們身死無畏,只可惜這天下百姓,不知何時才安!”

……

暗處二人注視這一切,火焰之氣卻鋪展開來……

二人輕聲躍樹,眼睛微注,注視之中,然乎其之,靜之以動,蓄謀而發。

樹梢之上一位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眼光微轉,凝視著牢中所內。

身側一位身穿白衣,面蒙白紗,雙手撐在樹枝間:“這個地方不易進啊,就憑你我二人之力,恐怕相救他們三人,我們只能時機再尋救他之法。”

男子身靠樹枝上,將劍微微拉開,明晃晃劍光閃爍:“所以,我們現在所需只能是閉目耳聽,夜幕降臨時才是我們營救的好時機。”

落夕日輝,星耀月寒。

一夜很快便過去了,但是這一切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

青衣男子將腳放案桌之上,手中搖晃著茶杯,望著早已沒了熱氣的茶水,一飲而盡。

黑衣男子拱手道:“主上,您真的相信他們三人會回心轉意嗎?他們可是屢次壞我大計啊。”

青衣男子站起身,手撫摸案角:“可我們現在能相信何人?他們意志雖堅固,但我不相信一個人能在那么極端的環境下,還能保持初心。”

“依,主上之意,他們很快,心中動搖,與我們一起共謀大業!”

青衣男子彈了彈指塵:“他們三人實力非凡,若得相助,可謂如虎添翼,那離大業又進了一步!”

一心為業,但早已被心所惑,再也無法回頭。

陳宇揮扇微微:“不必擔心,所謂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們雖困牢獄之中,但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阿原道:“你難道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不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既然我們已身處敵營中,不如將他們趕盡殺之,還天下一份安定與和諧。”

景辭輕呼一掌,地面樹葉盡數散開,以石為筆,以地為紙,提石而作:“這里看似只是一所荒涼之地,四周卻沒有可以借助的物,可是正因如此,卻無法玄機奧妙,我們需靜待其變,夜幕降臨,星蓄之際,便是我們開展拳腳之時。”

夜幕拉開,星璀閃爍。

輕風劃過,針如絲刺向守衛,神識恍惚,五指推背,力虛軟落……

三人破牢而出,所過之處,血液飛濺,尸體縱橫,不堪睹目。

樹枝之上,黑白雙影聞聲后,對視一眼,便竄進所內。劍法犀利,拔劍入喉,命往歸矣。

此時已亂作一團,前后夾擊,混亂不堪,突猛力敵,血濺心欲燃。

青衣男子眼中已布滿怒火:“你們居然逃出牢獄。也罷,不如我們就在這里一決高下吧!”

阿原甩出劍鞘,彈地而飛,雙劍相擊,磨出火光。手指發力,阿原退余步,血在口中流。

二人相望點了點,伸出一掌抵于背,阿原心中震之:“眼前這位男子,并非她所見那般,其實他武藝高強,只是不愿展露罷了。”

武林之中,廣泛武藝,各有所長,武藝之高,山外更有藝強者!

然,黑衣眾人,蜂擁而出,手中利劍,閃爍寒意,恨之怒之。

這個夜晚劍鋒相對,利劍寒氣閃爍,月光照射之下,注定今夜將不會安寧,冷涑之。

風掠過,三人身影一閃,血已染紅了劍,而身上有自己的,還有他人的,現在早已分不清了。血濺四處,血尸橫飛,猶如一副血畫之作!

黑衣男子面目猙獰,眼中滿布血絲,將劍高舉:“你們三人殺了我們大將,今夜定會是一波血波涌動,那就來分個高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男子握劍,如猛虎般向阿原撲來,身形一閃,雙劍相碰,邪笑一聲,喝聲躍起,一腳橫壓而下,雙臂而持,細汗落下,單膝而跪。飛起一腳踢在小腹之上。

震飛余里外,二人飛出,架起胳膊,穩落地面之上。

阿原轉頭淺笑:“多謝二位搭救之恩,不知何以為報。”

白紗者將阿原甩手一拋喝道:“交給你了,照顧好她。”

阿原昏沉之際,聲音回蕩耳邊。這種聲音輕柔而甜美,似乎在哪里聽過,卻又不曾記得……

阿原搖晃著腦袋,眉頭一皺,卻并無頭緒。

“想不到竟然又多了兩名少俠來我這若小的荒涼之地,果真讓我受寵若驚,不過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青衣男子手臂一揮:“放箭,別留下一個活口。”

陳宇一把抓住景辭,后拋余步:“二位快走,這里不易久留,能與你們相遇,與你們經歷生死,和你們一起走過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我只是你們的一個相逢之人罷了。我賤命一條,不足掛念,若這天下安定,那我也就欣慰了。”

“陳宇,要走一起走,大不了一起死在這!”

陳宇道:“二位快帶他們走,帶他們安全離開這里,快!”

“不,我不走!”

二人對視一眼,架起二人胳膊,腳點地,幾個縱躍,逃離箭雨之地。

陳宇看望四人閃去,幾個瞬息之后,只留下漫夜黑空……

“你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拯救這個世間的百姓,這世界有更重要的事,等待你們去做,我一人之死,換天下安定,值了!”陳宇在心里想到。

箭雨從天而將,陳宇雙臂展開,箭穿身而過,幾瞬箭雨而下,身上已插滿箭,嘴角已緩緩流出血液……

陳宇垂危之際,臂膀伸向遠處,好似勾尋著什么東西……

陳宇雙目一轉,怒指:“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怪物,你們最終會遭天譴,人在做,天在看,終有一日你們惹怒上天,將會萬劫不復,可惜,可惜啊!

雙目一閉,面容之上流露出釋懷之笑。

大義,為國為民,竟置之生死余度外,一代英雄,已隕落。

英雄已歸矣,但黑暗還將繼續,那無盡的黑暗,不會因一人死而停,一人倒下,天下會有千萬人站起與黑暗對抗,不除黑暗,誓不為人!

戰爭已開響,兩國共赴五年之約,孰強孰弱,一見分曉。

這一戰,為子民而戰,為護家國而戰,此戰勝敗之關鍵,輸贏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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