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姨媽的痛
- 不若挽風來
- 蘇浣卿
- 2092字
- 2020-11-21 21:58:00
“這次什么時候去三亞,明天還是后天?”
突然安靜下來,總會讓人覺得有些不習慣。所以夏夏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明天吧。聽說許氏特地從美國的分公司請回來了一位設計師,專門負責這次項目的所有設計工作。安排了我們在周一的時候見面。”
“那我今晚就跟老李申請,明天和你一起去三亞。”
“你也要去?”
“當然,挽兒一個人在那邊,我怎么放心。”
“不是有許晨風嗎?你操心個什么勁,我看許晨風對小挽挺好的。有這功夫,你還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
夏夏的那些前任,除了個別幾個覺得自己被夏夏欺騙的感情,其余的無一例外都跟她成了朋友。例如秦飛,在夏夏說了拒絕他的話之后,他就能迅速自動切換到朋友模式,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隨意。這也是為什么,夏夏明知道他喜歡自己,卻還容許他整天在自己跟前晃的原因。因為秦飛識時務。
若是換成其他人,她早一腳踢了。
“就是因為許晨風在,我才更加擔心。你不知道,在許晨風面前,挽兒那個傻丫頭,就只有被欺負的份。再說,我之前跟挽兒鬧了點小矛盾,若再不去給挽兒賠罪,只怕挽兒會罵我沒良心。”
“小挽她不會的。”
是呀,她不會,因為她是她最好的朋友。
“好了,不管怎樣,三亞,老娘去定了。”
聽夏夏自稱老娘,秦飛就知道,她大概已經沒事了。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蘇挽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就被痛醒了,起來一看,果然是大姨媽來了。
以前來大姨媽的時候也痛,只是從沒有哪一次像這一次一樣,整個人仿佛都被丟進了絞肉機里,來回的攪,痛的她渾身無力,忍不住痙攣起來。
她撥通了許晨風的電話,卻被對方掛掉了。她再撥,對方卻是關機狀態。
蘇挽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因為今天在醫院,她確實說了些傷人的話,甚至她那些舉動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傷害,雖然事情還沒有發生,但她清楚,在沒有和他結婚之前,她都會那樣做的。
忍著痛給許晨風發了一條訊息,又扶著門去衛生間換了大姨媽,等到她再一次躺到床上時,她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只是躬著腿,整個人都疼到發抖。肚子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不斷的向下拉扯著,一下一下。她死命的捂住肚子,希望痛苦能夠減輕一點,卻發現一點用都沒有。
最后,她終于忍不住,疼得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睜開眼睛,卻看到一臉自責的許晨風和一旁擔憂的夏夏。
“夏夏,你怎么來了?”她驚訝于見到夏夏的喜悅,卻忽略了此刻從她嗓子中發出的聲音是那么無力。
夏夏忽然就落淚了。她想,她若是再去的晚一些,她說不定就疼死在床上了。
想到這里,她就一臉憤恨的看著許晨風。都是他,都是他的錯,自從遇上他,挽兒就沒發生過什么好事。十年前高考失利,傷心絕望的給蘇鈺捐了第二次骨髓,把自己的身體搞成林黛玉,如今又因為他的照顧不周,害得她痛經痛到昏厥。
“都是你,許晨風,都是你。我早就說了,讓你離挽兒遠一點,你為什么還要靠近她,難道你害她害的還不夠。要不是你,挽兒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都是你的錯,你滾。”
夏夏就像是在撒氣一般對著許晨風一頓亂砸。而許晨風卻是任由她的包包一下一下的砸到他身上,一聲也不吭。
“夏夏,住手。”
蘇挽想伸手去攔,卻發現自己的手上還掛著吊瓶,加之大姨媽的緣故,她到現在肚子還痛著,不僅沒能阻止夏夏,這一動反而讓她渾身像是被幾個人合力朝著不同方向拉扯著一般疼痛。
她痛呼出聲,卻是把夏夏和許晨風給嚇壞了,忙大聲喊著醫生。
等到秦飛繳費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醫生正在訓斥夏夏和許晨風二人,讓他們有什么矛盾到外面去解決,別影響病人休息。
“醫生,她真的沒事了嗎?需不需要再觀察幾天?”
說來也是巧,接診蘇挽的醫生就是昨天為她做檢查的那位醫生。原本她就對許晨風的印象不大好,如今聽到他詢問,自然就沒好臉色。
“你當醫院是什么地方,沒事就來躺躺?痛經不過是女性通病,打完這瓶點滴就帶她回去,好生照料。”
“可是她疼成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許晨風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疼成那副模樣。
她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卻還在不停往外冒著汗。她臉色慘白的縮成一團,渾身止不住的痙攣,嘴里不停的喊著“疼,疼”。那一刻,他真的恨不得殺了自己。若是昨晚他沒有就那么負氣走掉,沒有關機,她就不會疼成那樣而沒人知道。整整一個晚上,他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挨過來的。若不是今早他開機時看到她的短信,而夏夏又正好跟著秦飛來了三亞,他都不知道她會不會就這么疼死。
想到這些,他的心就痛的厲害。明明說好了不再傷害她,好好補償她他欠她這十年的情,但是他卻一次一次的讓她痛苦。所以夏夏打他的時候,他沒有閃躲,因為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該打。
醫生看許晨風一眼,冷哼道:“哼,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不愛惜,自然有別人愛惜。有什么事重要到不能將自己的女朋友送回家再去辦,哪怕是給她叫輛車也行啊!痛經雖然事常見的毛病,但是你們這種從來都不會來月經的雄性生物是無法體會到女孩子痛經時候的痛苦的。而且一般這種時候,吃不得藥也打不得針,只能靠忍,否則下次只會更痛。這次是情況特殊,不得不給她打針止疼,但是你也別指望這一針下去她就不疼了。”
“那就再給她打止疼針啊!”
醫生白了許晨風一樣,似乎極其不想跟許晨風說話,但是作為大夫,她又不能不回答病人家屬的疑問。
“你沒聽明白嗎?這次是特殊情況,若是再多來幾針,那你就等著她下次被疼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