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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相國寺遇故人,各絮惆悵愁非愁

  • 延安二十八將
  • 姜子尚
  • 2445字
  • 2020-10-24 19:43:47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單單直有四件喜事能讓人動容: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今日要講的就是這第二件喜事。

這王進、李玉恒和王開陽三人讓兩千軍士各個扮做商人走卒、打把賣藝的行腳之人,悄悄來在了汴梁城外各個客棧住下,但說這王進領著百余名心腹小將進城打探消息,只扮做了從遼東販棗歸來的商販模樣,這整整齊齊十大車的棗子令各個客棧飯館眼饞,這可是一百多人的大買賣哪個不眼饞。可王進知道,這車里只上面一層是棗子,下面一層乃是兵刃,自是不敢住這平常客棧,免得走漏風聲。

多虧這王進乃是東京人士,也知道東京路徑,也知大相國寺能收留這販夫走卒,直跟他們說燒香還愿,他們即可收留我等。

只半天,這百余人的商隊就來到了大相國寺門口,向守門的和尚說道要還愿。

這王進直直看著這個寺院,就想起來曾經跟他共事過的魯提轄,現如今魯提轄已然坐化成佛,可自己卻依然在這天地烘爐里煎熬,直觸景生情啊。

那看門的和尚早早稟告了長老有數百人因還愿而來,長老便列隊迎接王進等人。這長老當得甚么模樣,直八尺向上身高,十圍開外腰身,臉上觀瞧直像怒目金剛,周身看來也似如來。王進觀這和尚只恍惚間喊了句:“魯大哥?”

那和尚道:“阿彌陀佛,我并非是甚么魯大哥,吾乃圓覺和尚,俗家姓鄧?!?

王進更加疑惑道:“鄧元覺?你是方臘的國師寶光如來鄧元覺?”

這圓覺和尚直緩緩道:“非也,非也!鄧元覺亦在戰爭中死去,我乃是圓覺和尚。施主,里邊請?!?

王進和圓覺和尚走進了屋中,王進問道:“大師可知道魯達魯提轄?”

圓覺似是打啞謎一般緩緩說道:“智深師兄成佛去,我等還需靜心修?!?

王進道:“圓覺長老,能否說點我們俗人說的話?!?

圓覺似是放下甚么似得道:“智深師兄的境界,小僧還沒有悟到?!?

王進笑道:“這才好嗎。我聽聞智深哥哥圓寂之前曾留過一句揭語,叫甚么:平身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得頓開金繩,這里扯斷玉鎖。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大師何不效仿魯大師,此這亂世何不鏟奸除惡,斬業非斬人。”

圓覺只搖搖頭道:“小僧此次入相國寺出家非為己也,乃是我那杜微賢弟將賢侄兒交于小僧照看,小僧乃是方外之人,本可不管此事,可佛祖教導我等慈悲為懷,那人又是小僧賢弟托孤,如何能夠不照看。如果我不入大相國寺,怎好讓他當那火工頭陀掩蓋他的身份,如何周全一二?!敝闭f得此處,好大和尚竟不住的落淚。

王進望著這好大和尚,竟也六根未凈,直說道:“圓覺大師,何不去投靠小種相公處,杜微之子在那里定會有所安身之處,不知賢侄有何本事?”

圓覺和尚說道:“也無甚得本事,直得長槍耍得好,飛刀用得絕。”

王進一聽杜微之子用槍法乃是一絕,心中一喜,我王進雙尖槍乃是世間罕見,想來要與杜微之子比試一番,便對圓覺道:“圓覺大師,可讓賢侄出來一敘,我王進江湖人稱雙寶大將,也使得好槍法,能否讓我與他切磋一二,試試侄兒的武藝如何?”

圓覺自知王進要指點賢侄一二,自然沒有推辭,只喊道:“敬思侄兒,敬思賢侄兒快來!”

屋外便傳來一聲:“來了,圓覺師父。”

圓覺見杜敬思來到了自己禪房,便對杜敬思說道:“此人乃是智深師父故人,王進伯父?!?

杜敬思脆生生鞠躬應道:“王進伯父好!”

王進一見此人甚得模樣,但見他臉上十五六歲年紀,七尺八九上下身材,眉宇間說不盡的英氣十足,小將軍果然喜人。

王進心中果然愛這等俊俏小英雄,喜道:“我聽圓覺和尚說道,你個小娃娃敢稱長槍使得絕,是否為真?”

杜敬思一臉的驕傲說道:“當然是真,家父所傳當然要練到最絕妙不過。”

王進聽得此言,更喜道:“好啊,小娃娃,你伯父我江湖人稱雙寶將,槍法也是超群,賢侄是否敢與伯父較量一二?”

杜敬思自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當然敢應得此戰,二人便在院中各執一桿丈余長棍列立兩旁。

只見:雙寶將絕技過人,杜敬思果然高明;一個能使雙尖頭,一個能使丈八矛;這邊偏要往心頭刺,那一邊直要取咽喉。果然絕技高明處,不見如何上下別。

二人直斗了百余招數,杜敬思手段幾乎使盡,也始終不見贏得王進,急得從懷中掏出一桿木質的飛刀便要射向王進,喊道:“伯父,看招!”那王進也是玩暗器的高手,見杜敬思要掏暗器,只在后腰出掏出軟鞭只一打便把飛刀打落,只把杜敬思一驚,王進見杜敬思楞神的功夫,一棒將他打翻在地。

王進見打翻了他,便對杜敬思說道:“賢侄兒,你槍法雖然超群,可這暗器可要加緊練習一二,不然以后上了戰場,你的小命就沒了,只可惜了你的好武藝。”

杜敬思自知技不如人,也知剛才打斗中王伯父有讓我之嫌,心中雖有不悅,可立馬煙消云散,直拜道在地:“求伯父教我則個?!?

王進自然想教,可是王進有偏偏要提了兩個要求,只在杜敬思耳邊說道:“賢侄兒,你若想學但有兩點,你能答應,我便教你;如若不應,萬不可教?!?

杜敬思心中自然想學,只急道:“伯父莫說兩點,縱有二十點我也依得?!?

王進看他答應的如此爽快,說道:“第一點,你要勤加練習,不得偷懶。”

杜敬思道:“自然能依,伯父不說也能依?!蓖踹M連忙說道:“第二點,你得跟我去延安府,我要手把手的交給你暗器之法?!?

杜敬思面露難色,為難道:“伯父,這條我若依你,圓覺大師定不放我,我……我想學?!?

王進一見這小孩面露為難之色,只說道:“你去跟你圓覺伯父說,跟我一同前去延安府。你就跟他說,佛祖尚曰:普度眾生,不能只躲在寺廟之內,他日如何成佛?我只給你三天時間勸說,過了,你就找不到我了?!?

杜敬思一聽,果然王伯父好計策,趕緊去勸說圓覺和尚,圓覺本就六根未凈,在這大相國寺也只為避難,適才王進之言已經說在了圓覺心中,此時又見王進手段果然高明,就算秦明也未必防住那個暗器,心中也有意讓杜敬思去學此絕技。便對杜敬思道:“阿彌陀佛!伯父能見你能夠投奔個好師父,高興還來不及,何來的不應允之說,小種相公處也是一個好去處。”

杜敬思聞言高興的上竄下跳道:“好伯父,果然是家父結義的好和尚?!眻A覺和尚只看著這個孩子,心中欣慰。

有道是:英雄去盡羞容在,雄雞一聲天下白。惜君只欲苦死留。英僚攜出新豐酒。雄飛雄從繞林間,誰教冥路作詩仙。

且見下回精彩回目:馬靈巧劫同福,巧計埋伏童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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