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生悅茗樓
- 失憶寵妃
- 莫婉之
- 3459字
- 2020-11-17 12:58:27
黑暗。
她嘗試著爭開眼,卻發現眼前依舊漆黑一片,"我怎么了?我在哪?"她慌亂的從床上爬下來,不料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姑娘,你醒了?"她的額頭上傳來男人的氣息,她趕緊從他胸口掙脫,又跌回床上,"你是誰?我在哪?"她像一只受傷的鳥兒般,縮在床角。
"在下白少軒,你現在在悅茗樓。"男子緩緩說到。
李清兒雙手緊緊環著自己,未知的不安充斥著全身,"我怎么會在這里?"她微微抬頭嘗試看清對方。可迎接她的依舊是黑暗。她聽到椅子移動的聲音,該是他坐到了桌邊。
"三個月前,我去鹽城混沌山尋藥,恰逢大雨,找到戶農家避雨時遇見了你,那時候你已經昏迷不醒了好些天,阿桑嬸央求我救你,那時的你氣如游絲,脈相若有若無,雖是一幅濱死之像到也不是救不得,而且看姑娘的著裝并不似這塵間人,便懷了份好奇心將你帶回宣城來。"他拿起桌上的水壺,到滿一杯水,輕輕走到床邊,牽過她的手。她本能的想從他手中掙脫,"喝水。"她聽他這么說便緩緩松出手來,接過杯子。男子似乎笑了笑,又坐回桌邊。"你像是中了瘴氣,但又不似中了瘴氣那樣簡單,你的身體像是被什么異物入侵了,所以氣息混亂。你的眼睛是暫時失明,多調理調理便能漸漸復原。。。。。。"
她縮在一角,默默地聽著他說完事情始末,許久之后她緩緩道出一句話,"那,我,我,我到底是誰?"
白少軒對此并無意外,"你傷的重了些。所以導致了失憶。如果姑娘不介意便在這先住下。等想起些什么再做打算。"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一縷清風般,無所依,亦無所靠,"謝謝你。"她輕道了聲。
桌邊的人動了下,走到她身邊,拿出些什么放在她枕邊"這枕邊的東西是那時候你隨身帶著的。你先好好休息吧。一會兒我讓蕪月送些吃的來。"
"謝謝。"她下巴抵在膝蓋上。依舊那樣環著自己。
白少軒不再說話。轉身輕輕合上門。
她移動身子,手摸向枕邊,觸及一絲冰涼,她的手一顫,像寶貝似的將一只紫笛和一個小木人抱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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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在悅茗樓住了下來,白少軒認她為義妹,又給她取了個名字字,茗。她便被悅茗樓的大家喚作茗兒,白茗兒。
悅茗樓是宣城最著名的茶樓,亦也做客棧。宣城是慕日王朝最南端的邊境,是慕日王朝和南邊小國的通商的必經之路,所以每日都有五湖四海的人來品茗,賞樂,或是投宿。再加上悅茗樓的茶花式奇特,口感新奇,故而便漸漸成了件全國都知曉的茶樓,每日都吸引著不同的人慕名而來。
琴瑟聲聲,香茗縷縷,天下奇聞異事皆有人道來,雖是在這人身混雜之地,但外人見過她的并不多,于是,她在這的三年過得也算是無憂無慮,逍遙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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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我來幫你。"
"茗兒,你別老是笑話我。"蕪月的臉漸漸紅了,將竹框頭里的茶葉弄弄好后,轉身架到日頭下。
"嫂子,全悅茗樓的人都看的出來,大哥和你兩廂情愿,叫你嫂子是遲早的事兒,我只不過討個巧,提早喚上罷了。嘿嘿。"白茗兒將茶葉晾好又屁顛屁顛跑到蕪月身邊,"嫂子,大哥出去尋藥有五天了,你想不想他呀?"白茗兒看著她的側臉傻笑。
"你這個丫頭。一天比一天調皮。"蕪月微微笑了笑,"估計今晚少軒便會回來,我去街上買些他愛吃的。"說完便朝院門步去。
白茗兒看著她走遠,偷偷笑了一陣,“蕪月的心思真簡單, 若對一人好,便死心踏地。也不知道我會不會遇到這么個人。”想到這,白茗兒又開始嘲笑自己了。
她住在悅茗樓的后院,大哥不常讓她去悅茗樓,說那人多手雜,不清凈,怕擾了她休息。于是乎,她便整日呆在這后院,有時候畫畫,有時候吹兩首小曲,有時候幫大哥和嫂子做做事。她在很多情況下都對自己充滿了好奇,比如她如何會吹曲又如何會作畫,還有會對藥材熟悉。不過這些事兒并沒困擾她太久,還是大哥那句話說的好,“船到橋頭自然直。”再說,在這悅茗樓里的大家對她也頗好,久而久之,對身世的感傷便偶偶浮現罷了。
她找了個陰涼的地兒,將竹塌搬出來,懶洋洋的躺上去。這三年發生過許多大事,第一年原本要被立為太子的皇子被廢了,第二年全國大旱,第三年因治旱有功的四皇子被立為太子。不過這些事都是從悅茗樓的伙計嘴里知道的,雖然和白茗兒的干系并不大但作為談資倒是樂呵的很。白茗兒嘆了口氣,"雖然身體差不多好了,但記憶還是沒恢復。"她輕輕拍了拍自己不爭氣的腦袋。這是五月初,南方的天氣已經開始緩緩熱了起來,再過些天便是夏至,她將衣衫理了理,小憩了一會。
“二小姐,二小姐”
白茗兒眼簾微微張開,“一心,怎么了?”心葵是悅茗樓里的大丫頭,從小便跟著蕪月,這兩年,悅茗樓里大小的事兒都交與她打理,她做事一向穩重,很少有慌亂的時候。
“二小姐,大小姐呢?”
“哦,嫂子啊,嫂子去街上買東西了。”白茗兒,從塌上起來,揉了揉眼,“發生什么事了?”
心葵將眼里的焦急隱去,“沒事。您好生休息著。我去找找大小姐。”說完,匆匆走出院門。
白茗兒的好奇心一下被激起,她趕忙回房內拿了面紗,向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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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茗樓里,滿滿當當的都是人,白茗兒跑到二樓方才看清眼下的狀況。
四個服裝怪異的人站在一張桌旁。桌上趴著個同他們一起的人。白色的桌布上一片鮮紅。
“你們的茶毒死了我兄弟。”四人中一個形貌略大的人指著一虎厲聲說道。
“客官,這里面想必有誤會,等我們掌柜的來,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一虎抱拳,他身后的伙計都紛紛握緊了手。
“交代。怎么交代,人都被你們害死了。難道還我們一條命嗎?”
一時間兩撥人不在說話,相互對峙著。
“老子不玩了。”說著,那略壯些的男子對著臨近的桌子就是一掌,瞬間桌子四分五裂。“給我砸!”一聲令下,另外三人便齊齊動身。
那些膽子大些的看著退了幾步,依舊看著,那些膽子小的便唯唯的逃開。
“慢著。”
瞬間,全廳啞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尋向聲音的來處。
一襲白衣的女子倚在二樓的圍欄上,白色的面紗遮起大半張臉,一雙眼睛水靈靈的,長長的黑發垂到腰間,遠遠看去竟如仙子般。
白茗兒的心籠了籠。“不管怎么樣都要把大哥和大嫂的場子撐住。”她擺出一副泰然的神態,從二樓緩緩步下。
看客們給她讓出條道,私底下竊竊語著些什么。
“二小姐。你怎么來了。”一虎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身后的伙計們也紛紛猜測。
白茗兒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之后緩緩走到那些個異族人面前。
欠了欠身。“這位客官。想必這里面卻又誤會。小女子略懂醫術,不知能否先讓我看看您兄弟。”
那壯男子有些輕蔑的看了看她一眼。身后的人走上前,想抓住她,壯男子提了提手,示意白茗兒過去檢查。
“客官在來悅茗樓前,可曾在西街的麻子酒鋪喝過酒?”
她這一問,讓那四個壯漢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白皙些的男子走上前來,對著白茗兒說“如姑娘所言。我兄弟確實在那麻子酒鋪喝了兩碗烈酒,難不成是那酒有問題?”
“走,我去找那酒鋪算賬。”
“慢。”白茗兒將手上的污漬拭了拭,“不關酒的事。”
“那你不是耍我們嗎?”一個壯漢沖上來,眼見那拳頭便要落下,一虎等人忙跑過來。
不知哪里來的一個茶匙不偏不移的打在那漢子手上,“啊呦。”
“姑娘,請繼續。”
于是,眾人又將目光朝聲音來的方向看去。一身白衣的少年正站在二樓的雅間門口,眉宇間一股英氣。他略略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笑意。
白茗兒一個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心中突然升起一絲熟悉之感,她微微欠了欠身,表示感謝。之后,回身將桌上的茶壺拿起。
“這是悅茗樓的’望江南’,是性子最濃的茶。”她走到那異族漢子面前。“濃茶無毒,烈酒亦無毒。但若飲了烈酒后便來飲濃茶,再加上你兄弟本就心臟不好,于是,變成了毒害他性命之物了。”
眾人更加奇怪這女子的來歷。議論之聲不絕入耳。
白茗兒將茶壺放下,對著死者微微欠身。又轉過身,對著那四位異族漢子微微欠身,“請壯士節哀。若不介意,一虎,你拿些銀子給壯士,讓他們好好安葬兄弟。”
一虎將銀子盛上,那略壯些的漢子狠狠的將銀子摔了一地。那四人自知是自己兄弟倒霉,便不在多做言語,扛起死去的兄弟沖出了人群。
白茗兒朝一虎點了點頭,一虎心中便明了了,“各位客官,今日遇到些意外,小店深感歉意,勞煩客官們先行休息,明日我悅茗樓一定好好補償大家。”
茶客便散了去,房客便回各自的房里。一時間原本擁擠的大廳又空曠了下來。
“嫂子.”白茗兒心里一驚,大廳的一角正站著蕪月和心葵兩人,“嫂子,我。”白茗兒知道自己不該貿然的管下悅茗樓的事。
蕪月走過來,原本無表情的臉上,浮出一絲笑容,“茗兒。”
“呼。”白茗兒輕輕嘆了口氣,“我以為嫂子要怪我了。”她跑過去攙住蕪月的衣角,全無了方才那冷靜成熟的姿態。
“走吧,回后院去,心葵,一虎,你們打理下這邊。一會再給每個房客都送些水果去壓壓驚。”
“是。”一虎和心葵兩人應聲道。
白茗兒略微抬頭看了看那二樓,已全然無了那白衣男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