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柔姐和南哥哥如膠似漆、形影不離,雙方都已見過了家長。好事真的近了!我想,我是多慮了吧!
“親愛的,給姐當伴娘好嗎?”
“當然好!”我答應著。她不再東奔西跑的為工作奔波,而是全心全意的伺候著自己心愛的男人。人們常說,女人一生最漂亮的時候有兩次——
一次,做新娘!
一次,做母親!
如今,我是見識到了!春風拂面、溫柔似水、秋波含笑、柔情綿綿都不足以形容此刻她臉上的幸福甜蜜。
……
“姐!姐,我餓了!”一大早,我就習慣性的推開雅柔姐的屋門,“姐,我餓……Sorry,Sorry.”我竟然看到他們滾在床上。而雅柔姐,正被南哥緊緊壓在身下——“Sorry,Sorry,我什么也沒看見。”我趕緊退出,關上門。“你們繼續忙,我自個兒找東西吃。”老天!讓我死了吧!我怎么會忘了昨晚南哥留宿這里的?
老天!我會長針眼的!
“親愛的,餓了嗎?想吃什么?”
“泡面OK!”
二十分鐘后,雅柔姐已經穿戴整齊,給我端來了一碗香噴噴的的雞蛋面。
“謝了!”我一看到吃的東西,心情就大好。
“快吃吧!”
“早上好!小鬼!”
“九點三十,不早了。”我嗆了一句。沒有之前的尷尬,一切,都像平常一樣。
南哥在第一時間擁抱他的女人。“走吧!寶貝兒,我們去拍婚紗照。”“嗯。”雅柔姐小鳥依人的靠在他懷里,嬌弱的應著,“別,……別在這里,落……”
“別管她。”
我瞪大雙眼看著。反正他們從不介意在我面前上演激情,我也就毫不客氣的觀看免費的戲。
“時間,嗯……要,來不及……啊……”雅柔姐紅著臉癱軟在他胸前嬌聲喘氣。他托起她的下巴,又俯下頭去,咬著她的雙唇,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愛我,……南,愛我……”
“寶貝兒!……我當然愛你!”他們彼此難舍難分分,相擁親吻著出了門。
戀愛中的人,難道都瘋狂的情不自禁到視一切為無物的情況下嗎?
我真的不能理解!
……
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我整理好了放在這里的衣物用品、課本資料。
又該走了!
可是又該到哪里去?
今年春節過來,我已經把最后一筆欠雅柔姐的錢還完了。只是我的流浪生涯,還在繼續著。“這樣的漂泊,何時才真的結束?這樣的繁華,何時會塵埃落定?”我迷茫了。也似乎,開始身不由己。就只能持續著——
一條街道、一條街道的漂泊……
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流浪……
“落,我買了你最愛喝的飲料,來!”
“姐!”我拉住她,“說真的,你們上床了對嗎?”
“落!”她不好意思的看我一眼,“你還小,怎么……”“我該走了!”我淡淡的笑著背起包。
“你去哪?為什么?”
“我在這里會影響你們的。”
“怎么會?你是我妹妹啊!”她急急的拉住我,“別說傻話了,哪有姐姐有了男人就不要妹妹的?”
“姐!正因為是妹妹,才不能打擾你來之不易的幸福啊!”我笑笑著,安慰她。“放心吧,你們的喜酒我是一定要喝的。而現在,你該珍惜、該感受你們的二人世界。”
“落……”
“我走了!拜!”
揮揮手,我瀟灑的離開了這個城市。
* * * * *
坐上了前往上海的列車。我望著窗外陌生的風景,瞬間有了一種錯覺——不管到了哪一站,都是沒有區別的。而——
“我是誰?”
“我還活著嗎?”
……
沒有人回答我。如今,我究竟是一副軀殼,還是一縷幽魂?——我已經找不到答案。身體里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感覺,我甚至想不起來去觸摸一下胸口,看那顆心是否還在跳動?
不管走在哪里,都是單身。
不管走向哪里,都是單程。
蝴蝶醉花,花隨風飛,風追落葉,葉飄何方?
如果這就是旅程,那么終點在哪里?而起點,又在哪里?難道每一處停留,終究只能成為驛站嗎?我突然想起網路上有這么一首詩: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東升西墜為誰動;
田也空,屋也空,換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銀也空,死后和曾握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
權也空,名也空,轉眼荒郊土一封;
愛也空,恨也空,世間浮華一陣風。
朝走西,暮到東,人生猶如采花蜂,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頭辛苦-場空。
……
下了火車,走出車站,在人群之外,有人在向我招手,“落,這里。”然后,我看到了兩張熟悉的臉龐。然后,我微笑了。
原來,有人認識我。
原來,有人在等我。
萌萌接過我手中的行李包,“想去哪里玩?姐們兒絕對奉陪到底!”“嗯……我想想啊……”我接過斯琳遞過來的礦泉水灌下一大口,不約而同的看向萌萌,“去你的豬窩觀賞觀賞如何?”……
“那有什么問題?走,我開路。”
……
“啊——”斯琳驚喊伴隨著驚跳,然后就是炮轟——“死萌萌,你的內褲能不能不隨地亂扔?”
“喊什么喊?你沒穿內褲啊?”萌萌正兒八經的撿起地上的內褲瞪她一眼,“有人強奸你啊?回你老頭床上喊去。”
“沒關系,這是你的家。”言下之意就是,若有什么奇怪的聲音,鄰居也知道房主是誰。
“你去死。”
“你怎么不去?”
“我活的好好的。”
“你找死。”
看著兩個人滾在地上扭打,我由衷的開懷大笑。“真是敗給你們兩個了!”我踢踢兩個人的屁股,“起來!我們去搓一頓兒!”
“當然!萌萌請客!”
“贊成!斯琳請客!”
一對活寶!只要有機會損損對方,她們絕不放過。
“行!你們請客,我買單。”看著她們鬧,我仿佛感到,云就在我身邊一樣。這種輕松而自在的感覺,仿佛已經是幾個世紀之前的事了——
* * * * *
“還記不記得,我們是怎么認識的?”
“當然忘不了。”斯琳狠狠的咬一口漢堡。“他奶奶的,鱉孫王八蛋,我呸!”
“出門被車撞死。”
“……”正吃的起勁的斯琳顧不上張口罵,比了一個罵人的手勢。
有這么兩個為我抱不平的好友,真的值了。
緣分,是個很奇妙的東西。——那時,我們同在警校,我的古怪性格遭到了全宿舍人的排擠孤立,而我,從沒想過向她們解釋什么,依舊獨來獨往,我行我素。直到有一天——
“隊長好幾次都說我們班不團結。”
“還不是有人在作怪?”
“我想啊,是有人告狀吧。”
“外加搞小動作。”
“害我們挨了隊長一頓批……某些人還要不要臉啊?”
宿舍一共六個人,一人一句把矛頭指向我,從來都是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是因為不了解我真正的脾氣和底細吧,他們從來沒有真正的對我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于她們的攻擊無所謂痛癢。
“誰叫夜落央?”一個短發女孩旋風般的沖進了我們宿舍大聲問。大家都還沒緩過神來,又一個長發女孩沖了進來,“夜落央哪位?”
盡管不明所以,我還是站了出來。宿舍人幸災樂禍的交頭接耳,“外面都有人找上門來了耶。”“就是嘛,這學校里沒人找麻煩還有什么樂趣?”“好戲上場嘍……”
“你們都給我閉嘴。”短發女孩瞪了她們一眼,直接走到我面前。“我叫萌萌,你發表的那篇文章《縱使相逢》太有水準了、太贊了,我崇拜你。”
“你好!”長發女孩大大方方的和我握手,“我叫斯琳,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我還沒說什么,就又聽到——
“喲!發表文章了耶!”
“可不是?神奇了!”
“從哪里抄的嗎?說來聽聽,好讓我也去抄一下。”
“只會寫,不會說,我呸!”
“我看是利用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才發表的吧。”越說越離譜。下一秒,斯琳響亮的一下,就打在了她的臉上。“自己沒本事就別找別人麻煩嘛。這句話別再讓我聽到第二次,否則——我是誰你們知道,敢對落不客氣,我絕對要你們好看,我發誓。”
“對!還有我!”萌萌也嚷嚷著,“落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面對這樣的場面,我的心情一如最初的平靜,不見得好,也不見得壞。“走,我們出去說。”我拉著她們出了宿舍。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們三個接下不解之緣。萌萌在一大隊,斯琳在二大隊,我在三大隊,八竿子打不著的三個人,成為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
萌萌從食品堆里抬起頭來,看看斯琳看看我,蹦出一句,“誰說三個人難成朋友的?”我們三個,相識五年如一日。
斯琳依然在吃,頭也不抬,“誰說的,扁他去。”
“哈哈哈。”我再次忍不住開懷大笑。
……
傍晚的時候,我們來到了海邊。大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沉醉;忍不住,愛上它——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此心此意,都讓我深有感觸、情難自已!斯琳把吉他給我,“落,來彈上一曲,讓哥們兒我看看你功力退步了沒有。”
“我要聽我從沒聽過的哦。”萌萌補充。
“好。”
我撥弄著吉他——
“不經意的頭間,我們相遇在萬里澄空下,
你凝望,我回頭,她頷首。
茫茫人海,我們彼此相擁!
千里的路,我們風雪一程!
花開花謝——
我們留下歡笑、記錄歌聲。
即使前方有驟雨,即使明天要別離,
牽你的手,我都不問荒涼。
滾滾紅塵,我們相依相伴!
清風吹過,我們相約來生!
夕陽西下——
我們送走淚水、告別哀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