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城內(nèi),接到通知的金陵、揚州、大通等八大商會會長,馬不停蹄從四處各地趕來,為此不惜乘坐妖獸車攆,或是雇傭真武境高手護送,一切只因為伍能的身份,商家龍頭。
整個南陳的經(jīng)濟命脈有六成都在商家手中,雖然南陳主流派中士農(nóng)工商商家排名最末,但他的影響力任何人或者勢力都不可小覷。
伍家大門打開,極盡奢華的布置令人乍舌,就算是這些常年和金錢打交道的商會會長也忍不住連連驚嘆。
來自北魏荒原的白狼毛皮制成的地毯,來自大梁東海的深海明珠,還有萬獸森林獨自產(chǎn)出的象牙,這些東西平常人想都不敢想更不要說擁有,甚至這里的大部分寶物連金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不知龍頭叫我等過來有何要事?”一名長相頗為圓滑,卻有些許白發(fā)的會長說道。
“曾會長說的是,也沒聽說邊境有戰(zhàn)事發(fā)生阿?”旁邊一名身體發(fā)福的會長接茬道。
“既來之則安之,龍頭莫非吃了我等不成。”有的會長打趣道。
伍府門前,陸陸續(xù)續(xù)有攆駕落下,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八大會長在仆人的接引下走進了伍府。
風雅閣內(nèi),茶點俱全,琴棋架豎,在伍能沒到來之前,會長們自顧自玩樂起來。
他們可不像那些凡間老板一樣,只懂得榮寵戲子,流連煙花。
每一個商會會長,最少也是叱咤一州的存在。
“曾會長,聽說揚州境內(nèi)又有龍骨新船下海了,你這次賺了不少吧。”來自金陵商會的會長金不換羨慕地說道。
“哪里,你金陵郡可是賭坊大城,每天流水近千萬兩,莫非還眼熱我這一畝三分地不成。”曾泉反駁道。
“彼此彼此!
金不換手搓核桃,嘴巴張開時露出兩顆大金牙很是刺眼奪目。
雖然風雅閣內(nèi)只有八個人,可他們的議論聲卻勝似百人。
八九句話不離銅臭,三四人高談九州。
“家主大人到!
一聲唱喝,風雅閣內(nèi)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縱橫南北的會長們,紛紛排好坐次,等候伍能到來。
伍能的表情不怒自威,手上更是有八個翠綠扳指戴著更顯貴氣,離他身體雙手距離處,各有兩名氣息內(nèi)斂的高手貼身保護。
在眾人百態(tài)中,什么人最怕死,是有錢人大富大貴之人。
“伍大人安!
“伍大人安!
………
八位會長齊齊躬身行禮。
“諸位免禮!
伍能隨口一說,八位會長退下坐定。
“不知龍頭召見我等,有何大事?”右手方揚州商會的代表曾泉拱手說道。
“對各位來說或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對我伍某人來說這是一件滔天大事。
伍能說這話時,,表現(xiàn)得慈眉善目絲毫沒有剛才的憤怒之情。
“哦,龍頭何出此言?金不換問道。
“眾所周知,老夫年輕的時候被仇家滅門,古稀之年才掙得這份家業(yè),如今我老來得子的兒子不見了,你們說這是不是滔天大事?
伍能的話讓底下的會長們議論紛紛。
“龍頭息怒,伍少爺或許貪玩不小心去了別的地方,還請龍頭多擔待些時日。”曾泉勸慰道。
在眾生觀念中,子是后代延續(xù)血脈的產(chǎn)物,是自身活下去的欲望之一,儒家經(jīng)典有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所以各位會長擔心失去兒子的伍能,會做出比較瘋狂的事情來,比如制造經(jīng)濟大奔潰。
“你們放心,我現(xiàn)在還比較冷靜,我已經(jīng)傳下話去,只要能提供我兒的線索,無論是死是活都能得到一千兩白銀。
底下的會長露出擔憂之色,伍能話中威脅之意再明顯。
不過了一千兩銀子,確實是一個令人難以拒絕的數(shù)字。
“龍頭的兒子,就是我商家的少主,我揚州商會在這里表態(tài),會發(fā)動一切人脈關(guān)系盡快早日找到少主。”曾泉帶頭說完,其他幾人紛紛應(yīng)喝!
“很好,既然事情安排妥當,那我就不留諸位了,我還要和四大幫會的話事人吃飯,諸位請便!
伍能說完,直接走出了風雅閣,一點也沒把這群人放在眼里,他的確有這個資格,他不僅是商家龍頭,背后更是站著三侯之一的極樂侯,足以說明他權(quán)勢滔天。
“曾老哥,現(xiàn)在怎么辦,萬一找不到人,那我們豈不是……”金不換有些擔心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投靠南國商會。”曾泉早就想好了退路,商場如戰(zhàn)場,既然主帥無能,那就臨陣倒戈。
曾泉頭也不回離開了伍府,風雅閣內(nèi)其他會長頓時失去了主心骨,恍然若失地也走出了伍府。
伍府,金鑲別院。
這里美酒笙歌,各種吃食不停地被侍者端上酒桌。
二十個魁梧漢子,紛紛和旁邊的美貌女子嬉鬧在一起,好不快活的樣子。
這些人正是操控南陳地下勢力的幫派之主,他們有的販賣人口,有的販賣私鹽,有的控制江河要道收取過路費,日子過得比那些常年窩在深山老林中的賊寇要強多了。
“伍老爺?shù)剑?
又是一聲唱喝,有的幫派成員聽聞后立刻清醒了過來,安分的站到自家大哥背后,還有魯莽之輩依舊春風得意飲酒作樂,絲毫沒有把伍能放在眼里。
不過紫醉金迷的靡靡之音,聽在伍能的耳中尤為刺耳,他強忍心中的憤怒,表面上一幅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一盞茶過后,鹽幫老大許奪終于看不下去了,于是提醒了一下其他三位幫主,他們才意識到眼前之人可是商家龍頭,比他們更加強大的存在。
他們紛紛呵斥手底下的兄弟,甚至還直接出手用耳光教訓了一下幾個不知深淺的東西。
“請伍老爺恕罪!我們這些弟兄出身卑賤,平日里也缺乏管教,在伍老爺面前太放肆了,還請多多包涵。”一名打扮成文弱書生的幫派之主,向伍能致歉。
他叫孔鶴,是淮幫之主,控制著南陳西南地區(qū)大部分馬匹,還有鐵器。
從前經(jīng)營此道的是一個叫馬幫的幫派,如今被滅了,只有少數(shù)漏網(wǎng)之魚逃入山中,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淮幫幫主孔鶴絕對不是一個善茬子。
“哪里,本來就是我邀請的諸位,自然要盡興才是。
伍能不愿與之交惡,所以并沒有做出失禮的舉動。
“不知伍老爺興師動眾,請我等過來有何貴干?”一名袒胸露乳,身上遍布刀疤傷痕的漢子,不經(jīng)意說道。
他是嶺幫幫主陸松林,活動范圍在南陳南部的群山當中,主要控制山民販賣草藥,以及一些珍禽異獸。
他的地盤也是最靠近古湯郡之地。
“各位幫主,實不相瞞本人遇到困難了,小兒伍軍前些日子不慎在古湯郡失蹤了,我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請諸位幫忙了。
伍能語氣哽咽,不知是真情流露還是博取同情。
“伍老爺我沒聽錯吧,令郎是在揚州古湯郡失蹤的,那就我們過來干嘛,陸兄一個人就可搞定了。”孔鶴十分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