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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凌霄弟子

  • 無刃劍
  • 葉猊
  • 3558字
  • 2020-10-24 01:43:25

而劍眉女子并不察覺自己的行蹤已經被二師哥識破,看戲看得正歡,警覺性也差了許多。一聽見姚姚這樣說話,便緊張了起來,四處看看環境,算了算去抄起衣服,然后逃走的路線,卻怎么算都免不了給二師哥看個全相,心里焦急,便使得水面動了一下。

二師哥看此,便一下子把師妹姚姚環腰抱住,抬劍備了架式,反應之快,看來不是泛泛之輩。

劍眉女子沉吟,難道今日要與凌霄派結下這個冤枉梁子?只是殺了這對鴛鴦,實在是無辜。她再想想,罷了,他們這樣的,死了路上還有個伴,不會多寂寞的,就算殺了也不怕,誰叫這二師哥那么心細呢?

如是,她便于水中輕輕運功,手心上就多了幾針鋒利的冰凌,冰凌針若是自水面出來,必然是直穿兩人喉頭,自后頸大椎穴而出,一下斃命。這是最干脆的死法,痛苦不大。要是把冰凌穿于經脈的大穴中,冰凌針就會自經脈運行,那人死時便會受著各種痛苦,有些看上去是急病而亡,有些看上去是中毒而死,她想要那人有什么死狀,便有什么死狀,真是十分陰毒的武功。

此時,姚姚并不知道小池間殺機暗藏,受了二師哥這一下擁抱,早已經是目眩神迷,臉色如桃花嫣嫣也。

“二師哥討厭。”姚姚嬌羞的把二師哥推開,一路的小跑往叢林深處去了。這一刻的變故,小池里外暗暗對峙著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水中劍眉女子亂了氣息,掌中冰凌盡化,二師哥的劍也抖了一抖。

姚姚這一離開,兩人忽然覺得沒有對峙的理由了,便沉吟了一會兒。劍眉女子不敢輕舉妄動,二師哥也收起了劍。

照理來說,二師哥該是追著師妹去的。怎知道這位二師哥不但不走,還走到亂石間要撿劍眉女子的衣物。

他撿到女子的一件白紗繡梨花內衣的時候,稍稍的遲疑了一下,血味便由著水面直到劍眉女子的喉頭去,劍眉女子嗆了一小下。屏息不了,便冒出水來,頓時水波蕩漾,二師哥立刻背著大石頭,頗為緊張的說了句:“秦敬并非有心冒犯,姑娘千萬要見諒。”

劍眉女子不再說話了,手中也運開了勁,此人的精血,味道十分辣,看來內功并不差,她方才是低估了這人,想來要一招斃了他的命,還是有點難的。她便不敢放松。

二師哥秦敬看那邊沒有動靜,便蟋蟀的動作了起來,劍眉女子不知道那邊在做些什么,也不敢輕舉妄動。

過了不一會兒,劍眉女子便聞到了烤火的味道。她便往秦敬那兒偷看了一下,只見這人竟然把她那些濕透的衣服一件件仔細的晾在一支山茱萸上,下面烤著火,這是,這竟然是要幫她烤干衣服的意思?可是她方才還想取他性命來著。

“姑娘,方才秦敬不識得姑娘是位姑娘,還想著要是姑娘來襲,秦敬定然要一招斃之,想到這些,便覺得自己是得罪姑娘了,只能替姑娘烘干衣服了……”他話語說得猶豫,慚愧之情溢于言表。

劍眉女子不予搭話,卻早已經松了運功的手,悶悶的泡在水中,竟然有些冷意了,不免大了個噴嚏。

秦敬肩膀動了一下,自袖間取出一物,乃是一個白玉瓶子。“姑娘泡在水里好些時間了,恐怕容易感染風寒,我這兒有些藥物,吃著能防病。”

而那邊還是沒有聲音。秋風嗖嗖,幾片紅葉落下水里,可是紅葉旁邊的綠松卻只是迎風略搖,陽光下揚起煙塵點點,白花了整個畫面。

良久,那邊還是沒有聲響,秦敬又再說了一句:“姑娘,你可是真得上來烤一下火,要不就要風寒了。”

那邊的水面動了一下,幽幽的傳來了一聲響:“你不走,我怎么起來?”秦敬聽見后,頓了頓,臉色頓時窘迫起來。

“我這就走,真是失禮了……”他向著劍眉女子那方向一拜,急沖沖的就離開了。看來是極不好意思的。

劍眉女子也不再說話,直到那位自稱秦敬的凌霄派弟子走遠了之后,才自水中起來,岸上的衣服早已經烤干,她只需換上便是,而那個凌霄弟子留下的玉瓶子,她本來沒有打算帶走,誰知她想了一下,還是揣進兜里去了。

此時,林間長空中,傳來一聲鷹嘯,劍眉女子臉色一沉,方才一鬧,時間耗了不少,她現在去,怕是勉強才來得及了,這樣想著,她便運功于腳下,一路輕功的下山去了……

凌霄派是這些年來,南朝江湖上的大派之一,據說,當年武圣逍遙子就是出自凌霄派門下,說起來,應當是相當風光的模樣,可惜這一個凌霄峰,硬是被派中弟子分成了岱宗和岳宗,派內分了派系,兩宗不相往來,在凌霄峰上堆石分庭,一人占了一半的凌霄峰,平日也能相安無事,只是兩方下山為百姓做法事的時候,免不了一些毆斗。這些都是岳宗掌門秦端鬧心的事情。

今日,又生了一件。

秦敬方自山中而回,一進山門,便看見幾個師弟急沖沖的上了正殿。秦敬十分奇怪,便捉住了一個來問個仔細。“這是什么回事?你們何以這般急忙?”

“這可不得了了,岱宗那邊的人,說是大師哥下山的時候傷了他們中的人,要來討個說法。”那個師弟說話。“咱們這可是要上正殿聲援大師哥呢?”

“師父呢?”秦敬問了一句。

師弟邊上有一個小師妹,女子不似男子熱血,穩重些,便說了句:“掌門師父下山伴著師娘去給甄師叔辦嫁妝去了。”

“那這山中豈不是沒有長輩。”秦敬思忖了一下,覺得不是很妥當就喊住了要上殿的幾個師弟們,“你們別要都擠上殿去,該找個人下山通知師父才是。”

師妹點頭,便說:“那就由小妹我和他去吧。”師妹扯了扯方才答秦敬問話的師弟,師弟不悅,看了師妹一眼。

秦敬便皺了皺眉,說:“凡事都應該請師父定奪,你們的年紀輕輕,容易沖動處事,這般急著上去,無非是想試試手,要知道岱宗岳宗都是同門,萬一處置不當,傳出江湖去是要鬧笑話的。你們這般不知分寸,到時候掌門師父是要責罵的。”

師妹瞪了師弟一眼,就說:“二師哥說得對,你們都是些魯鈍的貨色,上了殿上去怕就要惹禍了,都隨我去找掌門師父。”

一幫師弟便低了頭,不知道是愧了,還是不敢在二師哥面前發作。師妹一轉身,都乖乖的隨著師妹去了。

秦敬見此,才放心上了正殿。正殿是陰深深的大雄寶殿,被一張紅毯隔成了兩半,一半是岳宗的地方,一半是岱宗的地方。正中是祖師爺鬼谷子的塑像。塑像上的金箔還沒有脫盡,只是有些斑駁,蒙了些塵灰的金身依舊氣質不俗,可見當年的輝煌。塑像足有十人高,下面擺著兩具香案,其中的一具香案顯得十分寒酸,不過是一張破舊的酸枝木桌,一盤花生,三杯清茶,幾縷檀香裊裊,正中一個沁色琉璃盤可算是最得體的東西了,上面供著幾個山野柑子,僅此而已。這便是岳宗那一半的供桌。

岱宗那邊便大大的不同。一個描金的花梨桌子,上擺糖果一壘,油炸貢品一壘,新鮮的水梨一壘,金箔福符一對,手指粗的沉香燃著,噴出來的煙氣足夠讓祖師爺騰云駕霧去了。盤子還一概是考究的白瓷。這種暴發戶的派頭,一向是岳宗弟子不齒的。

但是岱宗的家底厚重,那也是沒辦法的。岱宗招式華麗,用于平常驅鬼祈福很有那個模樣,貴族們也比較喜歡岱宗的做派。他們在富人中就自然比較吃得開。

岳宗的掌門秦端可不是這樣的人。他時常帶著弟子到山下的窮鄉給人祈福治病,相金也是隨緣,不過,免費的時候更多。于是岳宗的家底也就日漸的不怎么樣了。

反觀大殿上,岳宗弟子的衣衫都是陳舊的,個個帶著些頹唐之氣。而岱宗弟子那一個是意氣風發。光站著都能給對方高出一個頭來。這殿上便站著這兩撥人,各有十數個,一邊圍簇一個帶頭的。岳宗那邊的帶頭人背對著殿門,看不見模樣,而岱宗那邊的帶頭人,側著身子正好讓殿外的人都看見了。那是一年若二五的男子,眉細尖長,間點墨花,鳳眼如隙,粉面油嘴。這個便是岱宗那邊的大師兄,李林一。

秦敬上到正殿的時候,幾個小師弟已經跟岱宗那邊的人動起手腳來,手腳在那兒無章法的互揮,卻誰也不敢真正的下手去。

“住手!”秦敬斷喝一聲,幾個小師弟也就乖乖的停住了手。這一停手,小師弟們就吃了岱宗那邊的幾個巴掌。噼噼,啪啪一陣聲音下去,大家都不敢鬧了。

這可算是岱宗那邊的人先動手了。這些人群中便有人笑了幾聲。都是女孩子們的笑聲,有幾個還說:“二師哥來了。”其表情曖昧不明,不過都帶著些好笑就是了。

這時候,岳宗那撥人中,便有個洪亮的聲音說了句:“李師兄,這可算是岱宗的人先動了手?”

秦敬擠開師弟妹們,好容易有條道路上了前面去,整個人都有些狼狽了。洪亮聲音看了秦敬一眼,皺著的眉頭竟是松動了。

“大師哥。”秦敬向著洪亮聲音抱拳。恭敬的拜了下去。聲音洪亮之人,長著粗眉方臉,一看就是個剛勁的角色。

“喲,不僅秦大師兄在。連秦二師哥也來了,這會兒話總算能說得清楚了。”李林一的聲音尖細,少了一些江湖氣度,多了一分商人似的狡獪。言語間,暗諷秦大師兄說話的分量沒有二師兄秦敬響亮,可是大師兄秦業就是不為所動的樣子,估計是沒聽懂李林一的言外之意。

“李師兄。”秦敬也向李林一抱拳,只是姿態沒多少誠懇就是了。“今兒這是為了什么事情?”他問道,聲音如凜冽勁風。原是向著聲音洪亮的秦業問去的,卻被李林一快快撿了回答。

“這生了什么事情的,倒要問問你們岳宗的弟子了。”李林一說著,便把一個頭包著繃帶的岱宗弟子拽了上前。那弟子痛哭流涕。說道:“你們盛大師弟我今天和二狗下山給王員外的兒子驅鬼,下了半山就見了你們的弟子,還沒說話,已經把我和二狗打得。我就傷了頭顱,二狗子連手腳經脈都斷了。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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