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亡游戲(下)
- 兇靈事務所之蓬萊異象
- 雙行道
- 3806字
- 2020-11-18 16:43:34
“恭喜你們,有人肯為你們犧牲。他讓我帶話給你們:‘小智,不必悲傷,生死本是一種輪回。請將我的骨灰交給江琳,告訴她,其實我是愛她的。’好了,你們獲得了新生,期待我們下次再見……嗞嗞。”話音剛落,擴音器里傳來一陣電流聲接著就被人給掐斷了。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一道白光穿透進來,李元智下意識地遮住了雙眼,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但是他還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至今,他還記得上次拜訪司徒長煙時,他說的最后一句話:“不必悲傷,對了,有沒有給我帶煙?”呵呵,他真是一個嗜煙如命的煙鬼。一句“不必悲傷”或許他早就看透了生死玄機,他的任務就是收割一條又一條危害人間的兇靈,或許有那么一天,當他以另一種意識形態見到他的哥哥司徒峰時,他倆將會攜手并濟吧。
往昔的畫面一次又一次地在腦海徘徊,司徒長煙扯了扯李元智的衣角:“到底有沒有帶煙?”,李元智斜了他一眼:“省著點抽,別每次我一來就問我要煙。”……
淚,絕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又是怎么見到陽光的,但他只記得自己朦朦朧朧似乎進行了一次生命的輪回。他記得有的人永遠存在于他的生命里,然而有的人則要被永遠地在這個世界上抹去……
那久違了的陽光灑在身上,耳邊的流水聲、腳下的細沙、一望無際綠油油的田園,當他再次面臨這一切的時候,他躊躇了。或許有那么一天當他再次登臨這座小島的時候,他將親手將那艘曠世戰艦永遠地封塵于海底。
陳志明被送到了吳老爺子那里,李元智一個人走在岸邊,望著波瀾起伏的水面靜靜發呆,遠處隱隱約約地飄過來一艘孤零零的小船,這樣的小船他似曾相識。
小船上站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女人,猛地一看這個女人有點面熟,但是記不起來叫什么名字。
登臨岸邊,女人下了船,李元智還是愣愣的傻傻的盯著海面,她走過來伸出手在李元智的眼前繞了繞:“看什么呢?看這么入神!”
他這才收回了思緒,定睛一看這才想起了這女人的名字,是在列車上認識的,她叫王貝貝。
李元智苦笑著,幾乎是用面部肌肉配合著五官扭曲而成的笑,笑得很難堪:“你……王貝貝。”
“對,是我,你怎么了?陳志明呢?”王貝貝望了一眼四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小島上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很新鮮。
“走,我帶你去。”李元智面無表情地攤開了手,轉過身子在前面開路。
到了吳老爺子的住處,外面圍了一大群村民指指點點的,都在議論著什么。李元智撥開人群,走進屋子里,床前陳志明緊閉著雙眼靜靜地躺著,身邊圍了幾個穿著看起來比其他村民要講究上許多的人,手里拿著自制的土方子時不時地對著傷口涂抹著。
王貝貝一見這情形一下子就懵了,急忙沖上去趴倒在陳志明的胸前,眼淚止不住地向下掉。李元智看她哭,自己的心里也酸了,眼角濕潤著但他強迫自己不讓眼淚流出來。
陳志明似乎覺察到了什么,睜開雙眼見到了王貝貝,回應她一個和李元智差不多的苦笑:“你怎么來了?”
“你是怎么傷成這樣的!”王貝貝激動地說。
李元智背過身子沖出了人群來到外面,他深吸一口氣讓眼淚退回去。他知道,作為男人與其痛哭流涕倒不如將難過轉化成力量,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幾個小時前經歷的一切讓他現在還在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如果是夢,那也是他做過的最可怕的夢。
“你叫李元智?”突然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李元智慌忙轉過頭仔細打量著這個人,他是一個精壯的男人,渾身皮膚黝黑,眉宇間透著一股精氣神,讓人一看就感覺此人一定是個練家子。
“你是?”李元智遲疑了一下,心里暗自打鼓。
男人瞥了瞥頭,示意他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詳談。李元智更疑惑了,這個人究竟想干嘛?
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男人還是覺得不放心,環顧一眼四周才沉聲道:“我叫霍云,我們見過的。”
“霍云?”李元智一楞,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遍這個叫霍云的人,腦子里過了一遍,感覺還是沒有任何印象。
男人點了點頭,提示道:“里面的那個人曾對著我開了兩槍……”
“你是!”李元智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剛想拔槍卻被霍云一把攔下,他壓低了聲音道:“我沒有惡意。”
“你細想一下,我真的想傷害你們,你覺得就算是你有槍,你能打的過我嗎?”霍云雖然個頭不高,但是渾身的肌肉高聳著,似乎極具爆發力。
他這句話說的是比較中肯的,李元智的的確確打不過他:“那你想怎么樣?”
“實不相瞞,我是替夏先生工作的,但是他最近做的一些事讓我很看不慣,簡直是喪盡天良!”霍云小聲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但是頓時消減得無影無蹤:“我想,如果我們能聯手對付他,或許還有點希望。”
“聯手?”李元智一驚,隨之又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個聯手法?如果我猜的沒錯,我的加入只會給你添麻煩。”
“不不不,你錯了!”霍云搖了搖頭,直視李元智的目光:“如果你變強,他們很有可能將你再次拉進去,玩他的游戲……我們就可以里應外合!”
那個游戲?李元智回過神來,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接受不了殘酷的現實,在他的心目中司徒長煙一直還活著。
“如果你還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那只會讓你變得懦弱。”霍云玩味地看著李元智,抱著雙臂饒有興致地擺出一句自認為很有哲理的話,說出這句話之后,他不免有些得意,眼神中多多少少給自己平添幾分優越感。
“我憑什么相信你?”李元智苦笑著,他已經被人害得夠慘了,他不知道現在該相信誰。
“憑我是他的實驗者,一個基因突變者。”霍云很享受那種優越感,但是心底明明知道這很容易讓人討厭:“我是極少數的不被生化藥水改變外觀,卻能擁有它們的能力、反應速度、敏捷力甚至能保留獨立思想的人。”
“他綁架了我的父母,以要挾我為他所用。他說,只要我幫他做了三件事就放了他們。”霍云殺意頓起,陰沉的聲音沒人懷疑如果夏先生在他的面前,他會不會將其生生撕碎:“但是,后來我卻找到了我父母的尸骸……”
李元智神情一動,心里不免有些同情他,畢竟他也是沒有父母,知道這種滋味沒人能體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個人算是同命相憐。
“其實我能不被生化藥水改變,主要還是因為我在被注入之前,對身體的把握能力遠超于常人的緣故,所以我可以教你怎么讓自己變強。”霍云目光變得鋒厲起來,仔仔細細地盯著李元智看:“我能看出來,你比較適合練擒拿手。”
突然,砰地一聲槍響驚醒了李元智,他慌忙地往身后看去。陳志明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屋子里走了出來,雙腳夾著一柄警槍,槍口還在冒著煙,身后跟著一臉驚慌失措的張大兵。
嘎嘣……子彈滑落在了地上,霍云拍了拍胸口,煞有其事地看著陳志明。
周圍圍觀的村民們看到這一幕都嚇呆了,慌忙退回了幾十米開外,滿臉驚恐地看著霍云。陳志明臉上露出了笑意,背靠在房屋上淡淡地說道:“我愿意和你聯手。”說罷,他丟下一群目瞪口呆的村民走回了屋子。
一個小時后,李元智好說歹說總算把村民們蒙混過去,這歸根結底還是得益于村長吳老爺子的信任。
霍云不敢呆在島上的時間過長,雙方協商了一下決定每天夜里夜深人靜的時候抽出三個小時來訓練李元智、陳志明、張大兵三人,等到時機成熟以后再來個里應外合。
這一切來得太過容易,李元智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是他已經不似以前那么單純了,自然不會被暫時的甜頭沖昏了頭腦。他曾找過陳志明討論過此人的可信度,陳志明只有一句話:“如果他想殺了我們,我們三個綁在一起乘以十都不夠他殺。”
在接下來的三個月里,李元智和張大兵投入了瘋狂的訓練當中,每天苦練格斗技巧,但是練武術這件事并不是一朝一夕的,至多也就是個空架子沒有內涵。李元智不由地開始犯起愁來,如此練下去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替司徒長煙報仇,他想用更快的辦法去解決問題。
在做這件事之前,他找來了船夫出了小島,到一個能接受到信號的地方往A市打了一通電話,電話是打給李大伯的。到目前為止,他是與所有事情沒有任何牽連的人,雖然此人為人刻薄,但是他畢竟是李元智唯一的親人,不至于背后捅刀子。
李元智簡短地交待了一下司徒長煙被人謀害,讓他找到司徒的愛人江琳一同為他辦理后事,并要求一定要風光大葬。李大伯起初很躊躇,但在李元智許諾了一大筆錢給他以后,他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一切事情處理完畢,李元智便找來了霍云,向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霍云幾乎馬上就否決了他的這個決定,因為這么做無疑是拿自己的命去賭!
二人見面的時候是在凌晨三點的玉米地里,高聳的玉米稈子已經能牢牢地遮擋住一個人的身子。
“你能取來生化藥水嗎?”李元智抽著煙,似乎每抽一根都能品到司徒長煙的味道,他很享受這種感覺,甚至以這種病態的思想假想司徒一直是存在的,并附身在了他的身上。
霍云聽出了點兒意思,瞇縫著眼睛看著他:“你要生化藥水干什么?”
“你別問了,我有妙用。”李元智看著天上的月光,若有所思地說。
“不行,我不能給你。你不能這么急于求成,它會要了你的命的。”霍云立即反對了他的想法,要知道當初憑他的身體素質去抵抗藥力,已經使他多次迷失本性,幾欲吞食送到嘴邊的人體內臟。他是過來人,清楚地知道那種饑餓感,然而現在看起來令人犯嘔的東西,到了那會兒全然變成了世間最最美味的東西。
“我是在想,是不是可以用水將它稀釋,由此降低它的藥性。”李元智思索了一下,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霍云沒上過學,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那也不行,你絕對抵抗不了!”
“就當我求求你!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愿意做孤注一擲!”李元智的表情嚴肅下來,他這次是下了決心的,他無法容忍殺人兇手逍遙法外,甚至可以代表正義的一方站在某主持臺前大方言辭。
“如果你真的想這么做,那也必須是在我的面前去進行……”
李元智明白他的意思,他也相信,如果情形不對,他絕對會第一時間出手殺死他,他也很樂意他這么做。
雙方約定在次日的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