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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見如故

  • 大話仙途
  • 老西兒
  • 3550字
  • 2020-10-23 18:22:35

沈全不曉得發生了什么事情,見師兄在自己的干爹面前拿腔作調,他竟隱隱有些快意,心道:誰叫干爹剛才兇自己來著,這師兄出馬,果然不同凡響!

韓鼎也不推辭,坐著受了沈沛元一拜,依舊慢條斯理地說道:“沈大人,不如我們兩人單獨聊聊?”

“正該如此,你們且先出去,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沈沛元把沈全他們幾個都轟出書房,然后反手就把門給閂上了。

“四弟,你這位韓師兄到底是什么人啊?他怎么和爹那樣說話,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爹剛才那副,那副……樣子。”沈士言語速飛快,不過他實在是不便評價爹的那副樣子到底是什么樣子。

“師兄他啊,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事實上,沈全對韓師兄的過去還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曾經是三清幫的老大,按韓鼎自己的說法,是混江湖的。

沈全飛快地發揮自己的想象力,但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韓師兄和干爹到底是什么關系,卻怎么也縷不出一個頭緒來。

沈吉在一旁催道:“兩位少爺,別在這兒瞎琢磨了,趕緊回屋睡吧。”

作為沈府的老家人,沈吉跟隨老爺時日也不算短了,卻難得見老爺象剛才那樣失態。這胖老頭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他也想知道答案,但沈府規矩在那兒立著,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就別問,還是先把眼跟前兩位少爺哄睡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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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士言堅持要讓四弟和自己一起睡,沈全也想和三哥多親近親近,于是兩人一起離開書房,去往西跨院的三少爺房間。

進門后,沈全四下打量,發現三哥的房間簡直就是一個小型庫房,書籍、字畫、樂器、算籌之類隨處可見,他的眼神很快便停留在墻上掛著的一張小角弓上,張嘴問道:“三哥,你還有弓啊?你會射箭么?”

沈士言聽沈全發問,順手取下弓,十分寶貝地遞給沈全,說道:“這是爹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平時我都不讓別人碰的,給你看看吧。”

見沈全一副小心翼翼、生怕把弓弄壞的的模樣,沈士言又笑道:“沒關系,這弓別看個頭小些,但結實著呢。對了,你問我會不會射箭,我也不能說是會,只不過在淮陽城時,曾跟馬捕頭學了些皮毛罷了。爹說過,這五經是必須通的,至于六藝嘛,淺嘗輒止即可。”

沈全手捧寶弓,邊仔細端詳邊問道:“什么五斤六斤的,三哥,我沒讀過書,都聽不懂你說的話。”

“五斤六斤?哈哈,笑死我了,哎呦,我的肚子……”

沈士言聽沈全把五經叫作五斤,直笑得前仰后合,捂著肚子蹲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你,當是,買菜呢?哈哈,哎呦……”

沈全也跟著樂了,他一向就是以“逗人”為快樂之本。

好半天之后,見沈士言站起身來,“噗嗤”一聲又要笑,沈全趕忙說道:“三哥,你別笑了啊,快給我講講,這五呀六呀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沈士言這才說道:“這五經六藝啊,都是讀書人應該學的知識。五經就是《詩》、《書》、《禮》、《易》、《春秋》五部經書,六藝是指禮、樂、射、御、書、數。”邊說,他邊用手指著房間內的各樣物件介紹道:“五經這里都有,喏,你看那一摞書都是。六藝么,這里有樂、射、書和數。”他指的正是沈全看到的古琴、角弓、書畫、算籌等。

“還有兩藝呢?”沈全算數的本事還是不錯,記性也馬馬虎虎。

“這禮啊書里面就有,象《禮記》我就翻看過,凈是些條條款款,嘮嘮叨叨的。”沈士言忍不住發了發小牢騷,又道,“至于御呀,就是騎馬,這個好玩,可惜爹說等我長大些才讓我學。”說著,希望和失望的神情在臉上相約而至。

沈全玩興大發,裝模作樣地一挽角弓,又做了一個騎馬狀,學著戲里的詞念道:“哇呀呀呀,俺乃混世魔王程咬金是也,來將通名!”

這邊,沈士言也配合道:“某常山趙子龍是也!”

頓時,房間內一通雞飛狗跳,兄弟倆鬧作了一團,渾然不顧程咬金到底會不會使喚弓箭,還有趙子龍又是如何跑到四百多年以后去的。

正打鬧間,沈士言的肚子“咕嚕”作響,沈全才想起三哥還餓著肚子呢。

于是,沈全招架過三哥遞來的兵器——雞毛撣子,告饒道:“將軍手下留情,末將有話要講!”卻是伸手在懷中摸索,掏出一塊早已壓扁的點心來。

“哎呀,壓扁了。”沈全惋惜地說道。

拿著雞毛撣子當寶劍而不是當令箭的沈士言,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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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士言沒想到,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四弟會突然拿出一塊點心給他。看著那塊已被壓得不成形狀的桂花糕,他低聲問道:“四弟,這是… …”

“我聽吉伯說,干爹罰你不許吃飯,所以剛才吃飯時偷藏了一塊點心給你,快吃吧!”

難怪沈全剛一吃完飯就急著要見三哥,原來是準備了“禮物”啊。

沈士言伸手接過桂花糕,邊吃邊啞聲說道:“好四弟,你對三哥真好,三哥以后也會對你好的。”他想說投桃報李,卻又怕四弟聽不懂。

點心本就不大,沈士言又餓極了,幾口便吞進腹中。伸出舌頭舔舔粘在唇邊的屑沫后,他對沈全神秘地說道:“四弟,來,三哥給你看樣東西。”說著,他翻身上床,從床頭暗格里摸出一個一尺見方的紫檀木匣來。

沈全好奇的很,湊過去一看,只見木匣已打開,內有上下兩層,上層格中放著幾塊桂花糕和一些蜜餞、干果之。沈全不由疑惑道:“咦?”

“這是我的百寶箱。”沈士言獻寶似地介紹道,“只有吉伯知道它藏在這里,這些點心也是吉伯偷放進來的,連爹都不知道。所以,你三哥我其實是餓不著的,嘿嘿。”

沈全恍然大悟,難怪干爹懲罰三哥,也不見吉伯有多擔心,原來人家早有安排啊。

沈士言分了些蜜餞給沈全,又順手拿起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邊咀嚼嘟嘟囔囔地說道:“這可是我和吉伯的秘密,如今,你是第三個知道的人啦。”

沈全頗為感動,原來三哥已把他視為自己人,連這么緊要的秘密都告訴他。

只聽三哥繼續說道:“我再給你看看我的寶貝。”卻是把百寶箱的第一層打開,露出了第二層。

沈全抬眼看去,見盒內的東西并不多,只不過是一把精致的牛筋彈弓、一個泥塑的彩色玩偶,還有幾個黃色的信封而已。

沈士言指著盒子里的物件,神情有些落寞道:“這些信是大哥和二哥寫給我的。喏,你看,這把彈弓是大哥以前給我做的,勁可大呢,也不知道他最近怎樣了,我都有好幾個月沒收到他的信了。那個福娃娃是二哥托人捎給我的,上次他寫信說過年不回來,要留在書院讀書,也不知道又改了主意沒?”

“我聽二總管說過,二哥是去讀書了,大哥去哪兒了?”沈全記得干娘說過,三個哥哥的名字分別是士德、士功和士言,意思好像和鐵蛋、金柱之類的俗名也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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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大哥啊,他去從軍了。”沈士言答道,“大哥他自小就喜歡使槍弄棒,一心想要去沙場建功立業,可爹就是不讓。結果,前年大哥偷偷跑了,后來才捎書信回來說,他在駐防燕云府的平虜營做了個總旗的小官,手下有五十個兄弟呢。”

沈全沒見過什么世面,驚叫道:“哇,五十個啊,那官還小呀?”心中卻想:我要有五十個人做手下的話,那可比巴三爺威風多了。

巴三爺是誰啊?那可是淮陽城的乞丐頭兒啊,沈全他們討來的錢隔三差五就得交給人家,手下有二十多號人呢。

神情有些沮喪的沈士言被沈全的表情逗樂了,說道:“大哥那個官職都沒有品,爹可是三品官呢,也沒見你這么大驚小怪的。”

“哦,干爹是三品官呀,那應該很大啦。”沈全才搞不清楚三品官到底有多大,隨口應付道。

卻聽沈士言轉又說道:“要都象咱倆這樣想,大哥一定很高興。可是,哎……”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知道娘身體為什么不好嗎,就是讓大哥從軍給氣的。爹也很生大哥的氣,還說大哥放著好好的圣賢書不讀,偏要去當赳赳武夫,丟了我們沈家的人。”

沈全不理解從軍有什么好丟人的,見三哥有些難過,便轉移話題問道:“那二哥呢,他在哪個書院讀書,為什么過年都不回來呢?”

提起二哥來,沈士言更是沮喪,苦著一張臉說道:“二哥比大哥還倒霉呢,他倒是不愛練武,可是癡迷于棋道,連說夢話都是擋、爬、飛、掛這些,說是去書院讀書,其實是去躲那里學下棋去了。”

“啊?”沈全沒想到二哥專門跑去學下棋,那個學好了能當飯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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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沈士言自顧自地說道:“你在我房間里找找,看有棋沒有?”

沈全四下打量,還真沒有。

雖然他沒見過圍棋,但見人下過象棋,知道有馬和車什么的。

沒等沈全回答,沈士言已經垂頭喪氣道:“我告訴你吧,爹現在壓根兒就不讓我碰棋,我這房間里,別說圍棋、象棋了,就連跟棋有關的幾本書都被沒收了。哎,那本《忘憂清樂集》我剛翻了幾頁……”

話未說完,只聽沈吉在窗外喊道:“兩位少爺,怎么還不睡覺啊?”

沈士言只好說道:“四弟,這些事情我平常不講給人聽的,你知道便可。”說著強擠出一副笑臉,夸張地打個哈欠道,“哎呀,還真是有些困了,睡覺嘍!”

沈全也配合地打了個哈欠,說道:“我也困了,都快睜不開眼了。”

于是,兩人熄燈睡覺,耳聽得窗外沈吉的腳步聲慢慢地走遠了。

躺在床上的沈全閉著眼睛,回想著三哥剛才發的一大堆牢騷,不禁想道:雖然干爹干娘管教得嚴了一些,但三哥他們好歹還有爹娘疼愛,自己卻連爹娘是誰都不知道,哎!想著想著,他又不由地想起了二拐子大大,想起了師傅……

終于,沈全抵不過倦意,伴著三哥越來越沉重的鼾聲入睡了。

窗外,凸月高懸,夜色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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