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聽到馬克的評價,立刻轉向馬克想要說什么,卻又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刻閉上了嘴巴。
校長青蓬卻似乎對馬克說的話絲毫都不奇怪,緩緩說道:
“難得啊,我們極真校場最近十年的修行學徒中,潛力被評為杰出的畢竟還是不多見的。時間過的飛快,你剛入我極真校場時的情景還恍如昨天,現在一晃眼,四年都過去了。我記得,當時恰逢蝶舞的師兄盧卡到訪,在他的“年輪”天賦檢測下,你當時還差3個月就滿12歲了,現在一恍眼,你都快16歲了。”校長的語氣輕柔舒緩,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歲月。他略作停頓,才繼續不急不慢地說道:
“四年的時光相比較與極真的其他大部分同學,其實并不算長。嗯,你的進步非常快,現在不知道斗氣修成多少級了?唔,你不用現在告訴我,你知道我并不是十分在意等級這種東西,等你以后修行漸深,就會明白,等級這種東西有時候并不可靠。當然了,有些原則性的規則,我們還是要尊重的。五天后畢業考試將要如期進行,斗氣不達到30級的話,可說什么都是不能畢業的。喔,對了,最近聽說外面有些亂,這幾天你就別往外跑了,還有讓蒙奇、納蘭漠他們也要安心的修行。好了,今天就說這么多,你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吧。”
“好的,我明白了,校長。”凌飛簡短的一句回答,然后向對面三位略一躬身后就退出門外,并將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此時,那種全新的體驗仍然在瘋狂的沖刷著他的神識,凌飛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沒有什么異狀,但是心中早已洶涌如潮。他抬起頭向四周望去,校場還是熟悉中的校場,卻總感覺看上去多了一些東西。而且,似乎此時自己的視野也比以往看的更廣闊了一些。
剛才的這場談話,凌飛回想起來,還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此刻身體的異常卻是實實在在的。凌飛強自壓下身體無意識的想跳起來飛跑的感覺,快步而不顯驚慌的往自己的居所走去。他需要立刻冥想,以平復此時神識深處的暗涌明潮。
少年心中已隱約感到,似乎剛才馬克對他使用的啟明技能讓他狠狠的補了一把。
而從凌飛一離開,辦公室內的氣氛立刻又有改變。蝶舞瞥了一眼馬克,淡淡的說道:
“現在你可以說實話了。這名少年身上透著古怪,絕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告訴我們吧,他的潛力究竟是什么?”
馬克繼續沉默著,雙眉幾乎鎖在了一起。
“卓越?天才?”蝶舞試探著問。
馬克仍然保持沉默。
“不會是傳奇吧?!這……太難以置信了!”蝶舞者表情夸張的說。
“抱歉,我看不出他的潛力。”馬克終于開口回答,但他的這一句回答立刻讓蝶舞驚訝得幾乎跳起來。她和馬克已經相識多年,對于馬克能夠覺醒的啟明天賦簡直就是羨慕嫉妒恨。啟明天賦,雖然只是初級,相較于其他普通的天賦技能升級起來更為困難,卻遠比看上去的用處要大的多。在影舞者印象中,馬克從來沒有出現過檢測不到對方潛力的情況出現。要知道,馬克甚至曾經幫過六位圣域強者檢測過潛力,其中有一位甚至被檢測出有傳奇的潛力。只不過,那一次檢測的消耗幾乎要了馬克的半條命,馬克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天才回復了點生氣。
“雖然很不好意思說出口,不過,確實是這樣。這種情況我也從未遇到過。也許是因為這名少年的神識異于常人,也許是因為他的精神力過于強大,也有可能是他的潛力遠超一般的傳奇境界,又或者有其他的原因,這些都不是不可能。但不管怎么說,我覺得這名少年都是可以列入我們可以培養的人名單。我的啟明天賦現在畢竟還只是初級階段,如果有過一次晉級的話,應該就不會像這次這樣了。”馬克一臉凝重的說著。
校長青蓬似乎早就料到馬克的檢測會有這個結果,所以并不如何驚訝。他收斂了一些笑意,淡淡的說:
“我們的計劃牽扯太多,不能有任何差錯。眼下,我們雖然急需要補充后備力量,不過,我們挑選培養對象時可不能只看潛力。遙遠的異大陸有一句名言在帝國廣為流傳:珠寶總和黃金放置在一起,煤炭與硫磺總是相依而生;志向一致的勇士并肩作戰,鄙陋的盜賊和強盜是一家。凌飛這四年是我看著他修行的,他的稟性我自然了解。”
說完這些,青蓬頓了頓,似乎是在回憶過去的時光,片刻后才繼續說道:
“挑選合格的培養者必須要經歷一些事情才能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我們要看凌飛心中的真實想法是不是和我們一樣才能做決定。”
“校長,您看,要不要我去給他安排一個考試?”影舞者躍躍欲試。
“不用,你還有你的事情要辦。今天早上,納蘭漠躲在外面偷聽的時候,雖然這小子隱藏氣息的水平很高了,但是做為一名影舞者,不應該要等到我提示你才發現啊。另外,上午如果不是凌飛,你現在可能已經躺在密室養傷了。你明天要見的那只老狐貍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千萬要小心謹慎,如果還像今天上午那么粗心大意的話,可是要吃大虧的。”青蓬的語氣雖然還是淡然,但影舞者已經從中聽出了濃重的責怪的味道。
“知道了,師叔,蝶舞一定謹慎行事。”影舞者臉色變得不自然,立刻恭敬的回答。
“算算時間,我派往宗家送消息的人明天傍晚前應該可以到達了。三天后,宗家應該就會來人了。這次一定要把宗豹那老家伙再扒一層皮。到時候自有我來應對,蝶舞你就不用出現了。事不宜遲,你快去準備你的事情吧。”青蓬雖然還在微笑著說,但語氣中卻有不容違逆的味道。
“是,師叔。蝶舞這就出發。”影舞者略一躬身,退出了房間。
影舞者退出后,房間內就只剩下校長青蓬和馬克,后者此時早已收回了凌飛初見時的帝都修行者獨有的一切都無所謂的態度,轉為一臉的凝重。
“馬克,你今天消耗很大,原本應該安排你到布魯克林城古德爾男爵那里靜養兩天再回去。但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的時間都很緊要,所以你還是盡快出發吧。出發前記得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別留下什么痕跡。議會那幫老爺們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別讓他們看出什么來。”
“校長請放心,馬克又不是第一次出來辦事了。我會處理的干干凈凈,保證他們不會有任何懷疑。”馬克此刻臉色蒼白,但卻信心十足。
青蓬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交給馬克,說:
“把這封信交給大公,告訴大公我們的計劃一切正常。另外,讓大公最好派人去一趟西陵山,我剛得到一些關于西陵山的消息,雖然可能不是很可靠,但在那里也許會有一些收獲也說不定。”
這封信的信封質感粗糙,不知是用什么魔獸的內層皮制作而成,具有阻隔魔法感應的功能。而信封開啟處有一個微型的魔法陣,那是為了驗證身份而設定的特殊密碼,只有大公的靈魂印記才能打開,否則,強制拆開信封的話,只會瞬間將信燒毀掉。
馬克慎重的將這封信放下自己的最內層口袋,說:
“校長大人請放心,馬克必定不辱使命。時候不早了,馬克這就出發了。”
“萬事小心。”青蓬囑咐道。
馬克離開后,校長青蓬揉了揉已經疲憊的雙額,閉目深思了片刻,才吐出一口洞悉智慧的嘆息:
“嘿,這一記絕世天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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