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獸王的實力何其強大,遭至其狂攻的弟子都難逃慘死的下場,要被群獸分而食之,至于獸王,對這些早已不屑。
而剛才那六大獸王走入絕谷時,只是眼神冰冷地望了他一眼,如同看一個死人般,卻并未作出什么攻擊。
說來半月已過,時南離仍舊存活,差不多也要遭那獸王攻擊了,只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那獸王遇人不動,底下的群獸也未有所動作。盡皆跪伏在這絕谷之外。
黑火桀桀怪笑,輕佻地說道:
“小子,你真是運氣好,本也未曾想你能活著出去,你在那獸王的面前,只是揮一下手的功夫,便足以讓你死的不能再死。今日你遇上了千年一次的萬獸朝拜,這些妖獸是不會動手的,嘿嘿。”
卻是如黑火所說那樣,他運氣著實不錯,那獸王要解決他簡直輕而易舉,沒想到被這千年一次的萬獸朝拜救了一次,當真世事難料!
“他們是在朝拜什么?”
時南離轉頭看向黑火,他不習慣叫黑火他自己給自己取得名諱——夜帝。雖然他已經強調了很多次。他也不喜歡直稱其為黑火,于是就直接問了。
“嘿嘿,他們是在朝他們的信仰朝拜,這禁地中的妖獸,除了那七只,呃,六只獸王外,其余的都不過是后面抓進來的為惡人間之獸,也沒資格進這谷中。”
說著,便閃爍了兩下,嘿嘿怪笑著。
“信仰……”
時南離呢喃著,他知道再問這黑火信仰是什么也問不出來,他要想說,早一股腦說了,他不想說的,問也問不出實話來,他的話,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
思索了會,卻是毫無頭緒,于是,他決定進谷一看,而那些跪伏著的群獸也未理會他,任由他進去了。
始一進谷,時南離便感受到一種恐怖的氣氛,同時摻雜著絕望,冷漠,不甘等等地強烈負面情緒。
偷偷看了一眼黑火,只見他幻化而出的雙眼顯得很享受,眼眸周邊的黑色火焰也不停跳躍著,似乎顯得很興奮,
看來,這黑火對這絕谷定然極為了解,但他卻閉口不言,保不準有什么陰謀。
時南離默默想道。
順著谷道一路往前,周圍的氣氛也愈加陰森恐怖,寂靜的山谷只回蕩著時南離微弱的腳步聲,顯得詭異莫名。
走不多久,便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山洞,而周圍也沒有了路,只有一片懸崖,這懸崖也沒有云霧繚繞,望下去也只是一片黑暗,卻不清楚這底下是什么。
忽覺一陣心悸,時南離退后了五六步,方才他隱約間在那片黑暗里看見了一雙紅的可怕的巨大眼眸,如兩盞燈籠般一晃而過。
再來到這懸崖邊往下看去,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那雙巨大紅眸也不見蹤影,似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時南離重新回到山洞前,朝里探望著。他卻未曾看見那黑火眼神詭異,也向著懸崖下望了一眼,而其身上的火焰也劇烈地跳動了兩下。然后重新回到了時南離背后。
時南離一番查探完畢,見看不清洞內的情景,遂決定潛入洞內看個究竟。他轉身看向黑火:
“你有沒有什么隱藏氣息的功法?”
黑火狂傲道:
“我夜帝是什么人物,什么功法我會沒有?”
“別啰嗦,到底有沒有。”
時南離打斷他的自我吹噓,皺眉問道。
“你這小子,真不懂得尊敬前輩,喏,我傳你口訣。”
黑火不滿的說道,但還是把口訣傳給了時南離。
“我這法奇妙無比,高于你兩個大境界的修士都發現不了你,你只要小心點,不會被發現的。”
時南離隱藏了全身氣息,進入了洞里。
洞內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時南離只好順著洞壁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著。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了微弱的光芒,時南離更加小心的前進。
走不多久,只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出口,出口外面,是一片很大的空間,空間上面的石頂上有著特殊的石頭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時南離慢慢地移到出口的位置,向這片空間眺望著。
只見這片巨大空間的中間處有一座祭壇,血紅色的祭壇,祭壇前跪伏著那六大獸王,六大獸王旁邊則站立著先前跟時南離打斗的那只舉父。
那六大獸王皆各自把血滴入了祭壇,而那年幼舉父也上前去滴了一滴血,而后這六大獸王做著古怪的動作,嘴里不停地念著什么,使人感到詭異而又莫名。
時南離就這樣看著這六大獸王做了好久的古怪動作,而周圍一直沒有什么變化。
就在這時,只見這六大獸王身上閃動著莫名的光澤,緩緩的匯聚的祭壇上。而祭壇的上方也緩緩地出現了一片黑洞,散發著冷冽的氣息,這匯聚到祭壇上的光芒皆向著那黑洞而去。
只見六只獸王又張嘴說了些什么,便坐立在原地不動了,而那黑洞開始散發著詭異的波紋,向著六大獸王的頭上的而去。
只見那波紋觸碰到六大獸王的頭顱時,這六大獸王都沉沉地嘶吼著,身子也在微微的顫抖著,但不知為何,他們都強忍著沒有動。只是那嘶吼聲愈加慘烈了。
時南離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浮起無限的思緒。看那六大獸王的動作,似是通過那祭壇在召喚什么東西,而那黑洞,恐怕就是他們召喚出來的東西了。只是不知道那黑洞散發出的波紋是什么,竟使得六大獸王都發出了如此凄厲的叫聲。
良久,六大獸王停止了嘶吼,身上暴虐的氣息一展無余,時南離只覺得這六大獸王似乎是有了什么變化一樣,似乎比他剛才在絕谷之前感受到的氣息更強大?
只見那六大獸王對著那黑洞微微拜伏了一下,便退到了一旁,隨后向著這出口而來,只剩下那舉父還在那里待著。
時南離心里一驚,這六大獸王向著此處而來,必須要離開了。
時南離施展開身法,如鬼魅一般向著來路行去。
而這時那六大獸王中的青牛王停下腳步,聲如悶雷一般向著其余幾位獸王說道:
“你們可曾察覺到什么氣息?”
其余五大獸王頓時也停住了腳步,仔細的感受著。
“似乎是有些不尋常的氣息。”
“難道是剛才絕谷外的那小子?”
青牛王一雙猩紅的銅鈴大眼,沉悶的說道:
“不管是不是他,他都得死,主上事大,且讓他再快活幾天,主上之事,刻不容緩。能不能出去,就看那些準備了。”
說著,便踏著沉重的步伐向著洞外走去。
而時南離一路奔逃至絕谷外,不做停留,繼續奔逃,他可不想跟那六大獸王正面相對。
絕谷外,無數的妖獸仍舊跪伏著,不見起身。
時南離一路奔逃至他剛開始進來的那片山林里,微微喘著氣,心里開始思量。
不管那片祭壇召喚的是什么,但應該都不是啥好東西,宗門應當還不知曉,說不定可以藉此出去,這獸王忙完之后肯定是要來尋他的,那時便一切都晚了。
他轉身看向黑火,問道:
“你要怎么出去?”
黑火淡淡的說道:
“讓我到你身體里去,憑這些修為低弱的修士還發現不了我”
時南離盯著他看了好久才默默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于是這黑火一下便鉆進了時南離的身體里不見蹤影,時南離能感受他在丹田那處位置,但卻是被隔開的。他們一族的身體與人族可不同。
時南離向著山林外竄去,如一道影子般穿梭不停。
良久,他到了山林口,只見一道透明的屏障遮擋著出口,屏障外面盤坐著兩位老者,似乎是在修煉。
時南離用力擊打著這屏障,以期兩位老者能聽見,他已經從黑火那里得知,這屏障只會對六大獸王那等層次的力量作出反擊,他的力量相對來說太過弱小,并不會引起屏障對他的反擊。可以放心攻擊。
沉悶的聲響驚醒了外面盤坐著的兩位老者,只見他們站立起來,來到屏障面前,詫異的看著時南離,冷漠地說道:
“你居然還沒死?不簡單啊,不過就算你沒死,現在也不是你出來的時候。”
“兩位前輩,我是來向宗門稟報重要消息的,里面的妖獸開始暴動了。”
兩位老者面面相覷,遲疑了會,才說道:
“小子,你所說的是真的?并未撒謊?”
“弟子并未有半句假話,此時緊急,希望兩位長老可通融一二。”
“你且在此等待一二,我去上報宗主。”
其中一位老者說道,隨后向著宗門而去,剩下另一位老者看著時南離。
“宗主,那被放逐進禁地的小子還未死,今日他說妖獸暴動,似乎有什么大事發生,他有重要消息稟報。”
云雷宗主慢慢地轉過身來,詫異的問了一句:
“未死?他倒也當真命大。”
隨即只見他沉默許久,才緩緩說道:
“也是他命不該絕,你且將他帶過來吧。”
“是”
說著,那老者便退下了。
而那云雷宗主則站在空寂的大殿里,喃喃著:
“暴亂么,師尊,這禁地之中到底隱瞞著什么,為什么讓你如此看重,那幾只獸王不過是五極境界而已,縱是巔峰,于我云雷宗卻也不足為懼,到底是什么讓你如此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