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魏訶放開了慕心,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我想王上應該知道,我,是寧國建國三百年以來唯一的一個公主。”
魏訶緊皺著眉頭看著慕心:“這又怎么樣?”
“三百年的時間,怎么會一個公主都沒有?只有一個原因,那么就是所有的公主在出生之時,就已經被殺死了。為的,就是沒有人能打開落羽山。”
“那你為什么活著?”
慕心靜了靜心,說著一段自己完全沒有根據的胡話:“有三個原因。”
“第一,北元莫氏已經是輕弩之末,寧國不必要再怕他。第二,寧國也想有辦法打開落羽山,坐擁江山。第三,或許,這就是北元的旨意也說不定。”
一邊說著,慕心一邊渾身冒汗,她原本知道寧玉公主是寧國開國三百年來唯一的一個公主的時候,她就覺得很不可思議。現在沒有辦法,就干脆亂編了。
看著魏訶半信半疑的樣子,慕心知道自己的一番胡話,并不是沒有意義的。
“大理片刻就能滅了寧國,可是要是到了最后寧國都沒能打開落羽山的話,那么魏國就徹底失去了得到龍脈的機會。因為寧國的落羽山會是大理的。”
“那你的父王又怎么會將你嫁到魏國來,不是應該好好地把你保護起來嗎?” 慕心輕輕一笑:“或許我的父王也跟我一樣,想不到王上根本就不會出兵吧。他將我嫁到魏國,一來將我更好地保護起來,二來也就斷了自己坐擁天下的念頭是為了能讓龍脈的秘密更好地被掩蓋起來吧。”
“可是,”慕心話鋒一轉,“要是我現在死在了這里的話,不論是寧國還是魏國,都永遠都不會知道龍脈的所在了,也就沒有人可以得到這龍脈了,那么,北元莫氏,會永遠以皇者稱霸天下。就算你魏國,抑或是大理在強大,也永遠只是一個小諸侯國而已。”
慕心忍著疼,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地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王上,我只求王上能救回寧國,那么到時候,我的父王會將龍脈的秘密傾囊相授也不一定。”慕心在心里喊著,快答應吧,快出兵吧,快讓魏寒去若水城吧!
兩人相向對峙,氣氛都凝固不動了。
“劉廷,”魏訶還是松口了,“傳朕旨意,讓鎮國王立刻調動他下屬的宛城六部去寧國國都。”
慕心一陣欣喜,好了,她賭贏了。
“太好了。”慕心感到一陣心累,眼前竟然一陣模糊,原來緊張真的會致人昏厥的。
有一雙有力的雙手抱住了她的腰,讓她穩穩地落在魏訶的懷中。
“朕最痛恨有人要挾朕,要是讓朕發現你今天的話毫無意義,那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慕心終于暈了過去。
御醫又圍到了安華堂。
“王貴妃怎么樣了?”
“只是緊張過度,身子發虛了。很快就會好。”
“王貴妃身上的毒怎么樣了?”
御醫乙奇怪地捋了捋胡子:“毒已經清了,難道鎮國王的血真有如此奇效,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面,就將毒全部清除了?”
“敘娘。。。。。。”慕心悠悠醒轉,敘娘趕忙趕到床前。
“鎮國王已經離開恒安了嗎?”
“是的,剛才劉公公說了,王上欽點了三萬精兵隨著鎮國王的宛城六部的將士前往寧國了。想必很快就會擊退大理。”
“他能去若水城,就好了。”慕心想起昏倒前魏訶的話,心里一陣發虛。
她今天所說的,基本上都是瞎編的,接下來,她可一定要盡快離開魏王宮,不然謊言被拆穿,她就死定了。
她的袖中還藏著魏寒給她的解藥,他要離開,卻還是想著要先幫她解毒。
“希望你能信守承諾,幫我離開這魏王宮。”
慕心拿起枕頭下的那副精致的小鐐銬,無數個夜晚,她都用著小鐐銬告訴自己要成為寧玉公主。可是,到了最后,她還是要走。
“我用寧玉公主這個身份編了太多的謊言,在這么下去,我說不定會死得很慘。”想起龍脈的秘密,慕心覺得自己真是離死不遠了。
“魏寒,你也知道龍脈的秘密,這說明你對王位也有野心,這樣的你,我究竟能不能相信呢?”
魏寒此刻正和安律銘一起,領著近侍和騎兵趕往若水城。
“寧玉,謝謝。”
龍脈的秘密,借著寧玉的口說給魏訶聽,就是要逼他出兵。但是龍脈之地,他也是勢在必得。
“鳳凰落羽,龍脈深藏。”這是他的母親告訴他的北元皇室的秘密,他勢必要奪回龍脈,為自己的母親恢復名譽。
而這第一步,就要從若水城開始。
“王爺,不好了,寧國國都的城門被攻破,寧王宮就要失守了。”
“該死,這段臨樓真是好手段,不過三日,就攻陷了寧國國都。”安律銘恨恨地說著。
“現在與大理硬拼是沒有用的,律銘,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安律銘自信地策馬向前:“段臨樓,這一仗,我要你敗得很慘。”
寧王宮岌岌可危之時,魏國鎮國王帶領四萬精兵支援,由寧王國四面包圍,并以毒氣攻擊大理大軍。
大理軍猝不及防,加上段臨樓的驕傲自滿,短短一夜,大理軍折損過半。
段臨樓與魏寒對峙軍前,段臨樓因中毒而功力大減,陣前失利,兵敗。
這一仗,魏國贏得實在漂亮。
魏寒的三千精兵先行潛入了寧王宮,以毒氣毒殺宮外攻城的大理軍。魏國大軍有國都外殺入,血戰一夜,終于獲勝。
可是,這一夜死在安律銘的毒氣之下的,不僅僅是大理軍地,寧王宮內也是慘不忍睹。
在魏寒感到寧王寢殿的時候,寧王已經七竅流血,命不久矣。
“寧玉她,她還好嗎?”強撐著一口氣,竟然是問女兒的安危。
“王貴妃安好,很是掛念寧王,本王現在就為寧王解毒。”魏寒遞上解藥,但是寧王卻搖了搖頭。
“替我將這個交個玉兒,”寧王抽出一支玉簫,“告訴她,為父很想再聽一聽她喜歡吹的那首落羽香。”
“寧王,只要解了毒,你很快就能見到王貴妃了。”
寧王還是推開了那罐解藥:“我有一事相求。”
“寧王請說。”
“殺了我的三個王兒。”
“什么?”魏寒以為自己聽錯了。
“若是玉兒要想活下去,她的三個哥哥就必須死。答應我,殺了他們,不能留活口。”
寧王的眼中流出了血淚,在魏寒的詫異中,閉上了眼睛。
“為了寧玉嗎?為什么她要活,你們就必須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