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聶政自屠

聶政獨闖韓相府，仗義為嚴仲子刺殺韓相俠累，最后毀容剖腹自殺。韓國將其暴尸于市，并重金懸賞認知者。聶政的姐姐聶榮（一作嫈），得知消息后，為了不埋沒弟弟的名聲，前往認尸，并三呼蒼天，自殺于弟弟的身旁。

在《史記·刺客列傳》的《聶政傳》中，有一段關于聶榮的描寫，讀來非常感人：

政姊榮，聞人有刺殺韓相者，賊不得，國不知其名姓，暴其尸而縣（懸賞）之千斤，乃於邑曰：“其是吾弟與？嗟乎，嚴仲子知吾弟！”立起，如韓，之市，而死者果政也，伏尸哭極哀，曰：“是軹深井里所謂聶政者也。”市行者諸眾人皆曰：“此人暴虐吾國相，王縣（懸）購其名姓千金，夫人不聞與？何敢來識之也？”榮應之曰：“聞之。然政所以蒙污辱自棄于市販之間者，為老母幸無恙（憂），妾未嫁也。親既以天年下世，妾已嫁夫，嚴仲子乃察舉吾弟困污之中而交之，澤厚矣，可奈何！士固為知己者死，今乃以妾尚在之故，重自刑以絕從，妾其奈何畏歿身之誅，終滅賢弟之名！”大驚韓市人。乃大呼天者三，卒於邑悲哀而死政之旁。

當時，聶榮的事跡傳遍了晉、楚、齊、衛等國家，大家都說，非獨聶政有為，“乃其姊亦烈女也”。《戰國策》《列女傳》等亦載有此事。但是在畫像石中，有關聶政的畫面，并沒有刻繪聶榮。近代戲曲編有《聶嫈怨》上演。

就畫面而論，《聶政刺韓相》側重于“刺”，而《聶政自屠》則是側重于“屠”。河南出土的《聶政自屠》用毛面“剁紋石”刻成，畫面雖較粗簡，但生動有力。重點刻畫聶政的剖腹動態，夸張較大而無矯飾之感，好像從中透露出一種震懾的氣度。其他人物不明其意，動作也不大，似帶襯托性質，形成動與靜的對比。

聶政自屠

均為河南唐河縣南關（針織廠內）漢墓出土。上圖在南主室，下圖在北主室。下圖的上部刻繪屠牛，可能聯想到聶政“以屠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