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著風玄彥回府,也不知道他哪門子的脾氣,下了馬車就攥緊暮璃的手,走得氣勢洶洶。一開始她還不可避免的踉蹌了幾步,然后趕緊小跑著跟上。
“四皇子,你有什么吩咐在這說好嗎?拽著我疼。”暮璃皺緊眉頭,強制性的停下。
“.............”風玄彥回頭看她,眸中一閃而過的慍怒快得似是錯覺。他瞇了瞇眼,把她推向一邊的墻,壓制住她。兩人靠得太近,暮璃完全能感覺到他的體溫。溫溫的,比她的好多了。就在她晃神的瞬間,他湊近她的耳畔,低喃:“在我身后追了兩年,你還能忘記我?”
“什么兩年?”暮璃更加的疑惑,她不是愛了風玄澤三年嗎?自然也是纏著他三年了。哪里會有時間去認識這個四皇子?
“你失憶過嗎?”他頓了頓,又接著說。
“...........應該沒有。”她拿不準,練武的時候經常磕到碰到,那時候纏著風玄澤的時候,好像.........撞過頭?可是她沒有忘記點什么。
風玄彥輕抬起她的下巴,“你最好不要騙我。”
“不會。”她笑了笑,“謝謝你。”
今天的月亮被烏云擋了大半,沒什么光。以風玄彥的角度,憑借他過人的眼力和觀察力,不難看出暮璃的一舉一動。他看見她笑的時候愣了愣,低下頭含住了她的唇,纏綿悱惻。她怔了怔,掙扎起來,“四.........”他趁著她說話的間隙,溜了進去。暮璃“轟”地腦子一片空白,這.........這是什么!!
“把眼睛閉上。”他輕聲開口,帶著魅惑。腦子處于呆滯模式的暮璃,呆呆的照做。眼睛一閉上,觸覺的非常靈敏,他長驅直入,席卷了她口腔里的甜膩。
這個吻,很漫長,直到暮璃透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才放開。暮璃一睜眼就看見風玄彥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臉瞬間紅了個徹底。她急忙推開了風玄彥,“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我......我需要回去了,就這樣。”她有點語無倫次的結巴,匆忙的跑遠。風玄彥在原地拂著唇笑了笑。
暮璃一回來就讓默心去張羅浴桶,她捂著臉連喝好幾杯冷茶才淡定下來。坐進浴桶,默心在身后幫她擦背,她閉目養神。
一年前。
那是個下著雨的秋天,她剛被母親責罰,但是沒哭。她平靜得不能再平靜。她獨自在雨中走了很久,她忘記她走到了哪里,也不清楚周圍有沒有人。
她就像行尸一樣,漫無目的的淋著雨。好像過了很久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朱漆紅門,那是皇宮。“我怎么走到這里來了?這里有什么?”她喃喃著,似乎空白的腦子又多了些什么,紅紅的,看不清。
厚重的朱漆紅門打開了,一襲紅衣的少年打著傘,正準備出門。紅的......紅的.........,她拉住了那個少年的衣袖,“風玄哥哥,風玄哥哥..........”
風玄澤一愣,他看向拉著他衣袖的那雙手,精致得像陶瓷,沒有一絲雜質。也不知道她在雨中走了好久,衣服濕噠噠的貼在身上,頭發也是凌亂得不行。她聲音帶著哭腔,一聲喊得比一聲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拽著他不放。
“她是誰?”風玄澤扭頭看向一旁的小廝,小廝撓著頭一臉茫然。開門的門衛卻是認出了她,“回二皇子,屬下知道。”
“哦?說來聽聽。”
“ 這兩年來,她時不時就往宮里跑,似乎是太后面前的紅人。 ”門衛也是聽著宮內的宮女太監們說的,其他消息倒是不怎么靈通了。
風玄澤俯視著暮璃,斟酌了一下利益。他一擺手,“帶上她,我們回去。”
“爺,你不去踏青了么?”
“今年不去了。”
他們把她帶回了居住的宮殿,喚來太醫為她診治。原來,她早就開始發燒了,而且現在已陷入昏迷。濕漉漉的衣服都被她的體溫染成溫的,白皙的臉變得通紅。
風玄澤皺了皺眉頭,又喚來丫鬟帶她沐浴更衣。穿著里衣褻褲的暮璃被小心的放在干凈的床上,丫鬟還貼心的拿被子給她蓋好。太醫過來瞧了,來了幾貼藥方子讓人去拿藥。
那是風玄澤第一次見她,她就那么躺著,口中一直喃喃著風玄哥哥,想必是中意的某位皇子,但他平生了幾絲醋意。
風玄澤不得不說,她是他見過最美的人,粉雕玉琢的臉紅紅的,可愛極了。他不由的想,要是她睜開了眼睛會多美多奪目呢?他冷冷的嘲笑了自己,除了皇位,再也不會有東西讓他心動了,這是一個籌碼,他什么都不該想。
多日后,她的燒退了,睜開了眼睛,但是沒有什么光彩,靜如死譚。她什么反應都沒有,任著下人擺布,風玄澤那天去看她的時候特意床了一襲紅衣,她終于有了反應。她愣愣的看著他的衣服,又抬頭看他:“風玄哥哥?”
“風玄澤。”
“風玄澤.....風玄........”她低喃著,風玄哥哥長什么樣子了?他全名叫什么?誰是我的風玄哥哥?似乎有些記憶開始模糊,她拼湊不起來了。但是紅衣,她記得格外清晰,她又看了看一襲紅衣的風玄澤,笑了笑,“風玄哥哥。”............................
從這以后,暮璃就經常纏著風玄澤,三天兩頭就進宮找他。半年后,風玄澤因智力出眾又收攬了不少人心,與遠在塞外的風玄彥同一時冊封,賜了府邸,給了稱號。那時候才剛剛露出鋒芒的風玄澤,被暮璃的母親尋上,提議助他為王,條件便是暮璃一定是正牌皇后。
風玄澤想也沒多想便答應了,兒女情長,他本就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