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八歲的天空充滿了自由的味道
- 愛讓惡魔變天使
- 衣如新
- 7092字
- 2020-10-23 15:44:45
我心情大好,得意洋洋,一步三晃地朝著法庭外面走去。
父親緊走幾步拉住我的手道:“文芯,謝謝你。”
我笑笑:“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父親道:“跟爸爸一起回家吧!”
我笑著搖頭道:“我還有事。”
說完我繼續(xù)向外走,只見苑雨潔帶著自己的兒女們站在我面前,難得地開口道:“文芯,謝謝你。”
我沖著她鞠了一躬道:“我也謝謝您。”說完依舊向外走。
走到法院一樓的大廳里時才發(fā)現(xiàn)外面依舊飄著細細的雨絲。“斜風細雨不須歸”,我心頭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古詩,心中忽然沒來由地涌起一陣浪漫情懷,正要步入這貴如油的春雨之中體驗一下潤物的柔情蜜意,就聽身后傳來一個略顯憤怒的語聲:“文芯,你給我站住!”
我呵呵一笑,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望著那說話的人,正是一身休閑打扮臉色略顯憔悴的畢承澤。
我笑著看著他的臉,故意語氣親昵地說道:“承澤哥哥,是你呀!有事嗎?”
他臉上原本的怒氣竟一下子化為烏有,一雙黑藍色的眸子里瞬間充滿了幽怨,眼圈也有些發(fā)紅,澀聲道:“文芯,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我求你不要這樣,聽我解釋好嗎?”
我笑道:“承澤哥哥說的哪里話,我好好的生什么氣呀!”
畢承澤伸出一只手想要抓我的手,我迅速將那只即將被他“逮”到的手抬起來裝作整理頭發(fā)。
畢承澤抓了個空,尷尬地將手在空氣中揮動了兩下,深深嘆了口氣,道:“文芯,我求你別這樣好嗎?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就是不要裝作這樣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嗎?”
我又是一笑道:“承澤哥哥,我為什么要打你罵你呢?我也并沒有裝作若無其事啊?我是真的沒有什么事啊!”
畢承澤眼中漸漸浮現(xiàn)一抹淚光,直視著我說道:“文芯,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好嗎?”
我將雙手插在口袋里吹了一聲口哨道:“好啊!反正今天請了假,又不必去工作,就隨你吧!”
畢承澤仿佛松了口氣一般,冷不防抓住我的手,疾步向著外面走去。我能想象出后面人們的驚奇反應,但是我根本不在乎,任憑他拉著,走進了漫天飄灑的細雨之中,隨后跟著他上了一部出租車。
我坐在車子里,悠閑地看著窗外的景色,依舊吹著口哨。惹得那位圓圓面孔的司機師傅不時地自車內(nèi)后視鏡中看我?guī)籽郏谒壑校覒撌且粋€犯了錯被哥哥抓住的小太妹吧!但是小爺不在乎,口哨吹得更歡,接連變換了好幾支曲子。終于,在我“叮叮當叮叮當”的口哨聲中,車子在一座豪宅前停了下來。
畢承澤拉著我下車,門房里立即走出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大叔,手里舉了一把寬大的黑色雨傘迎了上來。
畢承澤接過雨傘,忽然伸出胳膊摟住我的肩膀,將我們兩人都罩在那一片巨大的黑影之下,我不自覺地抬頭看他的臉,只見他雙眉緊皺,嘴角也抿得緊緊的,目光盯著眼前通往豪宅門廳的小路,向前邁動了腳步。
我被他帶進了一間溫暖的房間,里面裝修得宛如公主的閨房一般,浪漫溫馨,充滿童話色彩。
很快就有女仆端上了兩杯熱奶。畢承澤將其中的一杯放進了一塊方糖,用勺子攪拌了,遞到我面前。我笑著道謝,接過來喝了一口。
畢承澤揮手叫女仆將剩下的端走,自己坐在我面前的沙發(fā)里。
我看著他,不說話,繼續(xù)喝著手中溫熱的飲品,那暖暖的甜絲絲的味道令我覺得很是受用,最后竟然一口喝干。我放下空杯子,笑著道:“好了,畢少爺,現(xiàn)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的牛奶我也喝完了,就都不要再裝腔作勢了,有什么話請講當面,小爺還有事呢!”
畢承澤不說話,只是用那種復雜的目光看著我。
于是我站起身,大聲道:“既然沒有什么要說的,那么,畢少爺,謝謝你的牛奶,告辭了。”說完就要向外面走。
畢承澤忽然開口道:“文芯,你知道這是誰的房間嗎?”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道:“不知道,畢少爺,好像我也沒興趣知道答案。”
畢承澤見我又要邁步,急忙大聲道:“這是你的房間!是媽媽早在一年多以前就開始精心為你準備的房間!”
我頓了一下,壓下臉上的情緒,轉(zhuǎn)身對他笑道:“哦,這樣啊!”說完繼續(xù)朝外走。
畢承澤終于忍不住急速起身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大聲吼道:“是的!就是這樣!她是那么熱切地盼著你回來,她是那么精心地做著準備,她就是想要回自己的女兒,她有什么錯?”
我并不掙扎,任憑他的大手將我的胳膊捏得生疼,笑道:“好吧,她沒有錯。”
畢承澤繼續(xù)吼道:“那你剛剛在法庭上為什么要說出那樣無情的話來傷她?!你沒看見她有多失望嗎?你沒看見她有多傷心嗎?你可以罵我,可以打我,因為是我住到你家里去搜集所謂的‘證據(jù)’的,錯的是我不是她,你為什么要那樣傷害她!”
我吸了一口涼氣兒,皺眉道:“畢少,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麻煩你略松一松手,我的胳膊真的很疼。”
畢承澤急忙松開手朝被他抓過的地方看去,只見那里已經(jīng)是一片青紫的顏色。畢承澤急忙捧起了我的胳膊,拉著我坐到沙發(fā)上,又氣又急的他看著自己的“杰作”,竟然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低聲地哭泣起來。
我有些驚訝,我不知道這一向冷漠的冰山也會有脆弱流淚的時候。說實話本來我想用一些更加冷硬的話來回答他,但是他說來就來的眼淚令我的心忽然就軟了下來,竟然怔在那里,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畢承澤卻仿佛越來越傷心般任憑眼淚滾滾而下,竟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哭得哽咽起來。
我有些心虛,急忙抓了兩張紙巾為他擦淚,一邊哄他道:“哦,好了好了畢少爺,別哭了好不好,你看眼睛都哭腫了,雙眼皮兒都沒了!”
畢承澤惱怒地抬頭瞪了我一眼,將頭轉(zhuǎn)到一邊,依舊抽泣。
我笑道:“好了,畢少爺!當心毀了形象明天上不了學,你的那些迷妹兒們可要傷心死啦!”
畢承澤終于哽咽著朝我怒吼道:“早就叫你不要叫我畢少爺了!今天你是成心氣我是吧?”
我想起自從認識畢承澤以來的種種往事,不覺地就將滿腹戲虐之詞全部收了,嘆口氣道:“承澤哥哥,那你就先不要哭了,聽我說幾句行嗎?”
畢承澤孩子氣地噘嘴道:“我還不是心疼你的胳膊嘛!”說完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處青紫,竟然又有兩滴眼淚滑落,輕聲道:“對不起,文芯,我真的不能算是個好哥哥,我總是弄傷你。”
我輕輕抽出胳膊,用一只手遮住青紫,笑道:“沒事的,你知道這對我來講不算什么的。好了,承澤哥哥,你聽我說。剛剛在法庭上我所說的那番話的確非常傷人,我也不想你媽媽傷心痛哭。可是,請你站在我的角度考慮一下吧!”
“我能怎么說?難道你要我告訴法官,說苑雨潔總是對我使用家庭冷暴力,說他的孩子們總是排斥我厭惡我,說我的父親總是對此視而不見,任我自生自滅不管不問嗎?”
“說實話這些雖然都是事實,但是我卻說不出口,因為那不是他們的錯!是我的存在令得他們原本應該擁有的幸福快樂變得總是那樣別別扭扭,是我的父親和母親當年所犯的錯誤深深傷害了一個妻子、一個母親的心,苑雨潔怎么對我都是應該的,她不應當受到指責。因為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不是神仙也不是圣人,她有充分的理由去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保護自己的孩子。”
“何況她并沒有將我掃地出門,她供我一切吃穿用度,使我一路成長起來,除了調(diào)皮搗蛋叛逆不羈,跟別的孩子也沒什么兩樣。試問,我憑什么要到法庭上去指證她‘虐待’我?所以,即使我早已厭倦了那個家,我也不想通過這種方式離開,我做不到。”
畢承澤呆呆地看著我,眼中淚水漸止,并不插話。
我一笑,繼續(xù)道:“再說你的媽媽米佳。沒錯,她是懷胎十月,又歷經(jīng)痛苦將我生下來。可是她早已選擇了離開我,我的存在使她生了嚴重的疾病幾乎跳樓而死,于是她痛定思痛選擇離開我,離開我父親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并且很幸運她做到了,她成功地擁有了美滿的家庭,她也成功地擁有了自己的事業(yè),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正確的,像她那樣聰明美麗的女人應該得到這樣的生活!”
“可是,承澤哥哥,你想想,如果我憑空出現(xiàn)在你們的生活里,一定會對你們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響,如果是好的影響也就罷了,一旦哪一天我的壞脾氣上來,又要將你們家也鬧得雞犬不寧的,到時候你媽媽該如何收場?你跟你的父親又要如何面對那一切?所以,莫不如大家相安無事的好。”
“何況這些年我在文家也真是鬧得可以了,若說虐待,應該是我虐待他們多一些吧!記得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要不了三、四年我就大學畢業(yè)了,到時候我就徹底獨立了,可以過我想要的生活了,呵呵,想想還真是很期待呢!”
畢承澤看著我一臉的想往,不由得幽怨地說道:“恐怕到時候無論是文伯伯,還是媽媽,還有我們這些親的后的哥哥姐姐們,誰都休想再輕易見到你的身影,恐怕你會飛到世界上哪個不知名的角落里過你的快樂人生去了吧!”
我哈哈一笑,大聲道:“對啊!嘿嘿,到時候說不定小爺我會在江湖上遇到一個白衣俠客,溫潤公子,小爺就嫁給他,給他生一堆猴子玩兒,哈哈哈……”
我越說越忘形竟然哈哈笑了起來。忽然就見畢承澤一張憤怒的面孔出現(xiàn)在我眼前三寸遠的地方,由于距離太近使得我甚至看見了他瞳孔中自己那張有些變形的洋洋得意的臉。
畢承澤怒吼道:“你休想!文芯,你記著,我不會讓你走得蹤影全無,我更不會允許你給什么見鬼的白衣俠客去生什么猴子!”
我發(fā)覺自己說走了嘴也覺得甚是難為情,不由得臉上發(fā)熱,訕訕地道:“開玩笑的,呵呵,生什么猴子啊!開玩笑而已嘛!”
畢承澤這才將臉從我面前撤走,隨后“撲哧”一笑道:“文芯,你還真是不害臊,連生猴子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越發(fā)害臊,急忙起身道:“說了開玩笑了!較什么真兒!好了,畢少,我真得回家了,否則我爸爸可能會擔心的。”
畢承澤嘆口氣道:“好吧,文芯。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你回來跟我們一起生活,我會好好安慰媽媽,讓她不要太難過,還有,我會勸她撤訴,反正這官司再打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
我笑道:“還是畢少爺你聰明,本小爺不得不給你點個贊咯!”
說完我起身離開,卻再一次被畢承澤抓住了胳膊,道:“文芯,你,你以后見了我會不會不理我?當我是路人一樣?”
我哈哈大笑:“怎么會?你當我是小孩子嗎?既然話都說開了,我們以后自然要和睦相處了?好了,放手啦,我真的要回家了,拜拜。”說完我大步離開了這間漂亮的公主房,無絲毫留戀。身后只傳來畢承澤一聲毫不掩飾的嘆息。
時光就這樣匆匆而過,似乎眨眼之間我就已經(jīng)跨入了十八歲的門檻。
在兩年后放暑假前一天的那個炎熱的下午,我從學院副院長辦公室里興沖沖地出來,手里緊緊捏著一張雪白的A4紙,腦子里回想著紙上那幾句墨黑的公文:茲有我校文學院三年級學生文芯到你處擔任支教教師,任期六個月,望予以接洽。下面是年月日,還有一個圓圓的大紅的公章。
也就是說,本人,小爺文芯將在下個學期,也就是大學四年級的第一個學期前往那個名叫“柳條溝”的小山村里的那所名叫“春芽”的小學校里當半年的支教老師。
一個月前學院有意派遣一批志愿者到邊遠山區(qū)支邊,我第一個報名參加。學院領導考慮到我年紀的問題,起初并未同意。但是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以及征得了我父親的同意之后,院里最終還是同意了我的申請,并且有意照顧我,將我派到了這個距離縣城只有二十公里遠的、條件較好的小山村。
我如愿以償,心情大好,吹著口哨直奔校門口的公交車站,我可不想頂著這么大的一個太陽一路跑回家去。
我坐上一輛公交車,盡情享受著車內(nèi)的冷氣,心里不時地涌動著各種各樣的念頭,難以平靜。
這兩年以來,我的生活似乎一成不變,我依舊每天跑步上學放學,依舊跟院草顧思恒坐同桌并每天分享著他與田雨兒之間那司空見慣的暖男少爺與勵志美少女的愛情八卦。現(xiàn)在田雨兒已經(jīng)成功地應聘到一家世界五百強的軟件公司里去做IT精英,于是顧思恒每日的擔心便多了起來,害得我不得不時時做好他的心里輔導工作,免得他小心眼兒地胡思亂想。
閑暇時間我依舊拍攝、寫作、投稿、賺錢。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小爺?shù)淖髌肥艿皆絹碓蕉嗳说恼J可,收入便也隨之增加,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試著動筆寫一部青春勵志小說,希望將自己的寫作之路拓展的寬闊一些。
我在孟云暄那里的工作早已結束,孟云暄也早已成為了一名優(yōu)秀的地理學博士生,并成功地加入了首都一所著名的科研院所,當上了高大上的“科學家”,這是文蓉對她心愛男友的專屬稱呼。看來在不久的將來,孟博士有可能成為我的姐夫了。
大學畢業(yè)的文蓉則即將成為一名新晉“白骨精”,她將進入文家國內(nèi)的公司,在我大哥文宣的帶領下學習處理公司業(yè)務;至于文宇那沉默寡言的粗暴漢子,不知道用什么法寶打動了活潑伶俐的孟云曦的芳心,一邊讀著研究生一邊沉浸在一段他們二人相當美好的“姐弟戀”之中,我看著那架勢是只等著他研究生畢業(yè)恐怕馬上就要娶得佳人歸了。幸運的是文宇與平民女子孟云曦的愛情之路走得相當順利,無論是我父親還是苑雨潔都沒有站出來反對。
文宣與畢承薇則正在著手準備他們的婚禮。婚禮定于春節(jié)的時候在美麗的巴厘島上舉行,巴厘島是畢承薇夢想中王子與公主結合的“理想天堂”。文宣則無所謂,只要未婚妻高興就好。
至于畢承澤,也早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借著社會實踐的理由進入了畢家在國內(nèi)的公司,每天忙于管理畢氏麾下的各家餐飲企業(yè)。雖然初出茅廬,但是在畢承薇及其父母的鼎力支持與栽培之下,竟也漸漸做得有模有樣起來。身上原有的冰山氣質(zhì)之上又慢慢增添了幾分霸氣,那個曾經(jīng)在我面前哭泣落淚擔心我將他當做“路人”的暖心哥哥,已經(jīng)離我漸行漸遠。如今我們甚至一個月也見不到一面,這樣的畢承澤使我覺得相當陌生,甚至常常生出對他要敬而遠之的想法。
一路胡思亂想著,家門已經(jīng)在望。我急匆匆走進大廳,迎面撲來的冷氣令人精神一振。
劉姨這兩年以來越發(fā)富態(tài),此時她腰間正系了那條雪白的圍裙,手里拿著那塊幾乎從不離手的抹布,到處擦擦抹抹。見我進來,開口道:“二小姐回來了!”
我沖她笑笑道:“回來了,可有什么喝的嗎?好渴。”
說著徑自走進廚房,見張姐正自冰箱中將她自制的酸梅湯取出來。
我笑著坐在椅子上道:“張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去支教的申請已經(jīng)批下來了,過幾天我就要去那個小村子了。”
張姐將一杯酸酸甜甜的飲料放在我面前。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道:“真好喝!此番去了柳條溝,再要吃張姐做的飯恐怕要等到放寒假的時候了。”
張姐嘆口氣道:“文芯,我真不知道你的小腦袋瓜子里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干嘛非要去做什么支教老師,到時候吃不像吃,住不像住的,有你受的。”
我哈哈一笑道:“所以啊!我要提前到那里去,把房子修一修,把條件改善一下,等到開學了孩子們就可以安心地學習了。”
張姐坐在我對面問道:“文芯,那所學校有多少孩子?有幾個老師?這些你都知道嗎?”
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道:“張姐,您放心。我都知道,那里現(xiàn)在有大概三十幾個孩子,只有三個年級,至于老師嘛有兩個,一個是路校長,他馬上要退休了,卻還是認認真真地堅持工作。還有一個是個年輕人,但是聽說身體不怎么好,常常病倒,所以急需一個代課老師。而我,就是一個最佳的人選。還有,明年春天這所學校就要撤銷了,孩子們將被送到鄉(xiāng)上的中心小學去上學,我們只需要堅持一個學期就好了。”
張姐笑笑道:“文芯,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我笑道:“我曾經(jīng)跟那位路校長通過一次電話,問他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他希望我能為孩子們帶一些書籍文具等等,又順帶告訴我這些的。”
張姐搖搖頭道:“好吧,文芯,就連董事長也阻止不了你的決定,我也只能祝你一切順利了。”
我笑著起身擁抱她一下,將剩下的酸梅湯喝干,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里。
接下來的一周,我忙著為即將到來的遠行做著準備。
我購買了幾十本書籍和很多文具,連同我的幾件大些的行禮一起打成幾大包事先郵寄到那所小縣城。至于隨身的衣物用品等我沒有過多準備,因為路途遙遠,怕不方便,但是我的寶貝攝影器材卻一件沒拉,連同手機電腦等等也一并打包帶走。
出發(fā)前的晚上,我看著放在房間角落里的一大一小兩個背包,想象著即將面對的陌生的人們和環(huán)境,心里格外興奮,情緒高漲。
已經(jīng)是六點半了,西天的太陽還在不遺余力地將她的光和熱揮灑到燥熱的大地上。
王小瑛準時敲響了我的房門,報告道:“二小姐,剛剛大少爺說今晚會有一些客人來吃飯,晚飯時間推遲到七點鐘,要我來告訴你一聲。”我點頭表示知道了,繼續(x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不能自拔。
七點鐘很快就到了,我卻一點食欲都沒有,想著明天一早還要早起去趕火車,就想早些上床睡覺,不吃晚飯了。可是在敬業(yè)的王小瑛女士的敲門聲的催促下,我還是急匆匆跑到樓下飯廳里。
飯廳里已經(jīng)坐了好多人,文家的各位少爺小姐加上一個準媳婦畢承薇,還有孟云曦孟云暄姐弟兩個,都已經(jīng)在餐桌前坐好。
我跟他們一一打過招呼,坐在下首的一個空位子上。
孟云曦笑道:“文芯,聽說你要去支教了,是真的嗎?”
我笑道:“是真的云曦姐姐。”
孟云曦笑道:“文芯你真棒啊!”
我笑笑不語,見一邊的孟云暄正點頭微笑,于是轉(zhuǎn)身對著坐在他旁邊的文蓉道:“老三,為什么云暄哥哥會有空到咱們家來,你是隔空發(fā)射了多少糖衣炮彈啊!才請得動我們的大‘科學家’!”
文蓉面上一紅,嗔道:“文芯,你胡說什么啦!云暄是過來開一個研討會,順便來看我的。”
我哈哈大笑道:“明白,老三,你就別再解釋了,呵呵。”
眾人說笑間,張姐劉姨等已經(jīng)開始上菜了。
文宣笑道:“明天文芯就要出發(fā)去支教了,今晚我們算是給她踐行吧!”
我笑道:“別啊老大,倒叫我怪不好意思的,踐什么行啊!實話跟你們說,你們的清凈日子也就四五個月而已,寒假我就回來了。”
文宣一笑也不再說什么,只招呼大家動筷子。
畢承薇吃了一口張姐的拿手好菜“糖醋鯉魚”道:“承澤最喜歡吃張姐做的糖醋鯉魚了,可惜今晚要加班,竟然不能來。”
文蓉馬上接口道:“承澤工作忙不假,可是怎么見得就是在加班呢?說不定去會女朋友了呢?哦,承薇姐?”
畢承薇呵呵一笑道:“有道理有道理,我們家承澤可是多少姑娘的夢中情人呢!”
眾人正在調(diào)侃,就聽畢承澤那一貫冷傲的嗓音傳來:“姐,我提前結束了工作,趕過來了。”
眾人回頭,只見畢承澤一身淺色西裝,拎了一只黑色的公文包正走進飯廳里來。
文宣急忙叫劉姨去添一套餐具,又回頭招呼畢承澤坐下。
那霸道的冰山禮貌地跟桌上眾人點頭示意,之后在我身邊的一張空椅子上坐下。
我沒來由地感覺有些涼意,不禁向一邊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