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畢承薇的生日晚會
- 愛讓惡魔變天使
- 衣如新
- 6935字
- 2020-10-23 15:44:45
我匆匆走進大廳,見眾人正在沙發(fā)上閑坐,想必是在等著開飯吧。
我一下午在電玩城里大呼小叫地折騰,以至于中午吃的食物消耗過快,現在已經隱隱地有些餓了,于是就想趕快回房換衣服準備下來吃飯,卻冷不防又被苑雨潔叫住。
不過這次她的聲音比較正常,用她慣常對我說話的冰冷語氣說道:“文芯!你是越鬧越不像話了,承澤好心照顧你邀你做女伴,又不辭辛苦幫你買衣服,你不說好好感謝人家,還大冷天的把人家一個人丟在大街上,要是凍著了怎么辦?快過來道歉。”
我雖說萬般不情愿,但是總歸是對畢承澤有那么一絲絲的歉疚,所以即便他告了我的狀,我也不想當著眾人的面鬧起來。
所以我換上了一副誠懇的面孔,快速走到畢承澤面前,躬身行禮道:“畢少,是我錯了,跟你道歉,對不起!”說完抬頭看著他,只見畢承澤臉上是慣常的冷漠表情,看不出有生氣的樣子。
于是我一邊拼命壓抑著即將噴薄而出的大笑,一邊大聲道:“哎呀畢少你真是大人大量,居然沒有生氣,謝謝啊!”說完也不等他有所反應,我快速轉身向樓上奔去。
跑進了自己的房間,我立即放聲大笑起來,自語道:“哼,可惡的畢承澤,這些日子以來小爺可被你挾制得夠嗆,今天終于叫小爺我出了一口惡氣,真是痛快啊痛快!哈哈哈。”
笑夠了,我迅速換好衣服,對著鏡子調整了一下表情,之后鄭重地走到飯廳里去。大家都已坐好,正等著劉姨等人上菜。
我裝作目不斜視,竭力不去看其他人的表情。等到飯菜上齊,急忙抄起筷子努力向著桌上的美味佳肴招呼。偷眼看看苑雨潔眼中露出來的嫌惡目光,心中那叫一個得意。
說起來我的那些沒有教養(yǎng)的行為習慣,大多是因為苑雨潔不喜歡而刻意去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氣她,并非我本性如此。
我吃飯的速度一向很快,今晚又急著逃開畢承澤的視線,所以三口兩口地將一碗飯吞下肚,抹了抹嘴唇正要溜走,誰知那冰山竟然也放下手中餐具,對眾人道:“我吃好了,你們慢用。恕我有話要對文芯說,失陪。”說完站起身看著我。
我頗為尷尬,訕訕地笑道:“噢,有話要說是吧?那請吧!”
畢承澤冷冷地說道:“你真的想叫我當著大家的面說嗎?”
我只好垂頭喪氣地站起來說道:“既然你不想在這說就去我房間說吧!”轉身想走的時候,因為用力過猛右腿膝蓋重重地磕在了桌子腿上,那又麻又痛的感覺差點讓我叫出聲來。但是一直以來我的習慣是從不在文家人面前示弱,所以盡管疼痛令我咬緊了牙關,卻還是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樓上走去。
父親見我走路的樣子有些奇怪,問道:“文芯,你腿怎么了?”
我費力地開口道:“沒事,壓麻了!麻了!”
回到房間里,我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撩起褲腿查看,發(fā)現居然青了一塊,怪不得疼得鉆心。
我嘴里開始絲絲哈哈地吸氣,伸出手去想揉一揉緩解一下,就聽畢承澤說道:“怎么回事?剛剛還好好的嘛!”
我抬頭呵呵笑道:“拜你所賜啊畢少!愣是叫你給嚇的,磕桌子腿兒上了。”
畢承澤蹲下來伸手要摸,我嚇了一跳,急忙放下褲腿,說道:“好了,沒事的,畢少,你不是有話要說嗎?說吧!”
畢承澤抬頭望著我,眼睛里一抹奇怪的東西看得我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后來才發(fā)現那似乎是一種心疼的表情。
“心疼?不會的,沒有人會心疼我這個異端的,呵呵,一定是看錯了。”我心里暗自嘀咕著,將視線轉向一邊,不看他的臉。
畢承澤坐在我旁邊,輕聲道:“本來是有話說的,現在沒有了。因為你已經得到報應了,磕青了腿。”
我心里沒來由地一陣酸楚,嘴里卻呵呵笑道:“是啊!沒想到報應來得這么快,你該滿意了畢少,那么就請離開吧,我要睡了。”說完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床邊,將被子攤開躺到床上,說道:“麻煩畢少幫我關燈關門,謝謝。”
我將頭埋進被子里,眼睛忽然就濕潤起來,竟然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淚。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上次被文宇推倒割破了手也沒掉過一滴眼淚,今天只不過磕了膝蓋就這樣嬌氣起來,弄得我自己也有些瞧不起自己。于是急忙咳嗽了幾聲,借機清了清嗓子,吸了吸鼻子。
就聽畢承澤說道:“怎么了?為什么哭了?很疼嗎?”
我嚇了一跳,心想這家伙怎么還沒走,于是急忙抹了一把臉,將被子掀開,呵呵干笑了幾聲說道:“說什么呢!咳嗽幾聲而已,小爺流血都不怕,磕了一下哪里就至于疼哭了?嘁,趕緊,我困了,幫我關燈關門,對了,窗簾拉上。晚安畢少。”
說完我又將被子蒙在頭上豎著耳朵聽得畢承澤將窗簾拉上,關了燈,又帶上了房門,這才松了一口氣。可是心中那酸楚的感覺還在,我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地想將那感覺壓抑下去,卻是徒勞無功。最后,只得任由那心酸的眼淚連綿不絕地噴涌而出,腦子里也開始出現了各種各樣奇怪的念頭,還有一些陳年的往事竟也趁虛而入,不斷地鉆進我的心里狠狠刺激著我的心臟,令得那心酸的感覺漸漸變成了心痛的感覺,竟然忍不住開始小聲地哭泣起來。最后我竟然在哭泣中漸漸沉睡過去,那些糾纏不休的噩夢也一直多情地陪伴著我,不肯離去。
第二天早上當我照鏡子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張蒼白的小臉和一雙通紅的眼睛。我暗道糟糕,急忙用毛巾淋了清水,敷在眼睛上,希望可以緩解一下。可是我折騰了好久,那眼睛卻依舊紅紅的像兩顆爛桃子一樣。王小瑛卻又不失時機地趕來敲我的房門,我只好大聲道:“不餓,過會兒再下樓吃飯!”
聽著王小瑛的腳步走遠了,我才松了口氣,想了想,干脆又鉆回被窩里繼續(xù)睡覺。這次再沒有夢境糾纏,居然讓我睡了個飽。
中午的時候王小瑛再次來敲門,我急忙爬起來去照鏡子,發(fā)現眼睛的紅腫已經退去,不禁心情大好。于是快速梳洗了,匆忙趕到飯廳去安撫我那可憐的胃。
一陣狼吞虎咽之后,我滿意地嘆息一聲,起身離開。
文蓉嘆了口氣,說道:“文芯,你一定要這樣嗎?今天幸虧媽媽不在家,否則她又要嫌棄你了。”
我懶洋洋地踱到她身邊,笑道:“她不在你在啊?放心,只管嫌棄吧!我不在意的。”
文蓉有些發(fā)急,說道:“文芯,我又沒說我嫌棄你。”
我呵呵一笑,轉身上樓。文蓉在身后大聲道:“文芯,畢承澤叫我轉告你,乖乖在家等著他下午來接你,不要妄想逃跑。”
我覺得有趣,于是又走回她身邊,說道:“老三,我說你是怎么回事啊?干嘛不看好你男朋友,害我不得安寧。我都說了我不會去參加那個晚會的,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文蓉臉色一凜,嚴肅道:“文芯,我再跟你說一次,畢承澤只是我的同學,不是男朋友。你不要把他跟我扯到一起,以免傷了親戚的情面。再有,他僅僅是邀請你做他的女伴而已,又不是要你做他女朋友,你犯不著這么推三阻四的,還扯上我。”
我點頭道:“好好好,算我說錯了話,我收回。”說完仍舊上樓去,腦子里卻不停思考著畢承澤非要我做他女伴的原因,卻始終不得要領,一頭霧水。最后干脆坐到寫字臺前打開了課本,繼續(xù)溫習功課。
夜色很快降臨,傍晚六點,畢承澤再次敲響了我的房門。一向衣著講究的畢少爺早已修飾一新,西裝革履,神采奕奕,看起來像是要去走紅毯的明星般光彩照人。
我再次被他漂亮的外表震驚,就想打退堂鼓。可是那貨竟絲毫不肯妥協(xié),一味地對我軟硬兼施,萬般無奈,我只好不情愿地穿戴起來。
畢承澤看了看我的樣子,搖搖頭,說道:“怎么辦?連將就都不能將就啊!簡直就是一根直挺挺的竹竿啊!”
氣得我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項鏈,之后又要去脫掉禮服,畢承澤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我的手,笑道:“好了,別鬧脾氣了,哥哥幫你戴上項鏈,之后帶你去做頭發(fā),你要乖哦!”
我大叫:“畢承澤你神經病啊!小爺一向給別人當大哥的,哪里就輪得到你給小爺當哥哥了!”
畢承澤只是微笑不語,幫我將項鏈重新戴好,拉著我的手走出房間,我氣呼呼地跟在后面走到大廳里。只見文宣文宇等人早已穿戴整齊,馬上就要出發(fā)的樣子。
畢承澤禮貌地對我的父親道:“畢叔叔,我先帶文芯去弄頭發(fā),然后直接去酒店,就不跟你們同行了。”
見我父親點頭,他才拉著我向外面走去,一面說道:“扣好大衣的扣子,夜里好冷呢!”
我有心不聽他的話,無奈一陣冷風吹來,立馬有些瑟瑟發(fā)抖。于是只好乖乖地將扣子扣好,還真是立即見效,馬上就暖和起來。
我們攔了一輛出租車,畢承澤報出了一家理發(fā)店的名字,司機一加油門,迅疾駛離了文家豪宅。
理發(fā)店的名字叫做“奇跡”,裝修豪華大氣,管理現代先進,見畢承澤進來,立即有迎賓小姐熱情相迎,看起來跟畢承澤很熟悉的樣子。
畢承澤將我拉到身前,說道:“我今晚要參加一個晚會,拜托你們將我的女伴弄得漂亮一點,不要看起來像個不良少女一樣。”
那女孩立即躬身一禮,說道:“放心,一定讓您滿意。”說完領著我來到一個座位。
一個看起來娘氣十足的年輕男人上前來問道:“小妹妹,想剪個什么發(fā)型啊?”
我嚇了一跳,說道:“我不是來剪發(fā)的,我只想做個發(fā)型去參加一個晚會而已。”
那娘娘腔急忙說道:“沒問題,包您滿意。”說著動手在我頭上擺弄起來,又是洗,又是編,又是噴發(fā)膠定型,最后,將那天畢承澤買給我的頭飾別在鬢邊,之后陶醉地看著鏡子中的我,說道:“小妹妹,看看還滿意嗎?”
我睜眼看去,只見鏡子中的我不再是一個頭發(fā)半長不短整天亂蓬蓬的非主流造型,那娘娘腔已經將我的短發(fā)悉心地編成了一圈小辮子,最后在腦后與長一些的頭發(fā)匯合,用一根皮筋扎了,披散在腦后。鬢邊別著的精巧的珍珠發(fā)飾,顯得我有一些俏皮,卻也不失莊重大氣。
我站起身左右照了照鏡子,看向畢承澤,那貨依舊一臉漠然,搖頭道:“時間緊迫,只好將就了。走吧。”說完拉著我走出理發(fā)店,攔了出租車直奔畢承薇的生日晚會。
畢承薇出身豪門,如今高調地舉辦生日晚會,選擇的酒店自然也是這個城市里最頂級的酒店。
畢承澤拉著我又是乘車,又是坐電梯的,最后終于來到了一個大廳入口處。
入口兩側各站著四個西裝革履、膀大腰圓的霸氣保鏢,一律的板寸墨鏡,看起來氣勢洶洶,令人不想多看一眼。
門口處站著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人,一身價值不菲的棕色西裝,梳著一個大背頭,油光錚亮的,正在接待手持請柬的紳士和淑女們,一邊還點頭哈腰地說一些客氣話。
見了畢承澤,那人立即迎上前來笑道:“少爺,你可算來了,你母親可都等急了,快進去吧!”
畢承澤點點頭,轉身拉著我的手,一步跨進了一個極盡奢華的所在。
只見迎面是一個裝飾華麗的舞臺,一個小型的樂隊正賣力地演奏著一支迷人的曲子。
大廳里看似隨意地擺放了一些沙發(fā)、餐桌等物品,那些衣著高貴時尚的紅男綠女們或站或坐,或輕聲交談,或欣賞音樂,大廳里的人雖多,卻聽不見嘈雜的聲音,所有人都那么彬彬有禮,教養(yǎng)深厚,正是上流社會人士該有的樣子。
我正四下觀望著尋找文家人的身影,旁邊早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溫婉地迎上前來,伸手將畢承澤脫掉的大衣接過來。
見我無動于衷,畢承澤輕聲道:“把大衣脫掉交給她。”
我小聲嘀咕道:“要你教。”但手上還是麻利地將大衣脫掉交給了那女孩兒,因為大廳里實在是太熱了些。
我任由畢承澤拉著,卻依舊不住四下觀望著尋找文家人的身影。
只見文宣和畢承薇兩個正站在大廳北面與幾位商人模樣的人相談甚歡;我的父親與苑雨潔則正坐在大廳南面的一張沙發(fā)里,與未來的親家畢勝和戚芳凝交談;文蓉和文宇則正與一群年輕人在大廳中央的餐桌邊圍坐著,文蓉無疑又是全場的焦點,深受那些男孩子們的喜愛。
我正心不在焉地到處亂看,忽然,大廳前面舞臺旁邊的一扇門里走出了一對中年夫婦,男子身材清瘦高大,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種成熟又成功的男人所特有的那種儒雅風度,看相貌跟畢承澤簡直一模一樣,活脫脫是個中年版的畢少爺;他身邊的女人身材修長苗條,一襲湖藍色長禮服裙顯得她高貴美麗,頭發(fā)呈波浪狀隨意披散在肩頭,更增加了她迷人的風度,化了淡妝的臉上自有一種清純的風流態(tài)度,令人過目難忘。
我心想:“那男人長得跟畢承澤那么像,這兩人一定是他的父親和繼母了。”
畢承澤見了那對男女,居然放開了一直拉著我的手,穿過人群向著舞臺的方向走去。
我樂得輕松,急忙奔向早已觀察好的擺放在大廳北側靠墻位置的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美食。
此時有幾個人手拿餐盤在這里挑選食物,我也不甘人后,拿了餐盤和夾子,將那幾種早已勾引得我肚子里的饞蟲蠢蠢欲動的龍蝦、鮑魚以及幾樣蔬菜點心等毫不客氣地裝進餐盤里,之后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開始享受美食,心想:“還好有這些美食可以隨意享用,也算不虛此行,嘿嘿。”
我一心放在眼前的食物上,正跟盤子里的那個大龍蝦鉗子較勁,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似乎被什么人盯著看一般。于是我慢慢放下那大鉗子,拿起面前的橙汁喝了一口,借機拿眼睛向四周觀望。
只見旁邊有人正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有人還輕聲議論著什么。之后我就感覺一陣巨大的壓迫感自我正前方襲來,于是猛然抬頭,只見畢承澤正俯身看著我,嘴里說道:“你難道從未吃過龍蝦嗎?叫了你幾聲也聽不見。”
我有些不好意思,急忙用紙巾擦了嘴和手,但是口中依舊逞強道:“小爺今天不聽蚊子叫!”
畢承澤忽然伸手拉起我的一只胳膊,說道:“現在我沒時間跟你計較什么,我的父母要見你,跟我走。”
我一下掙脫了他的掌握,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兒,說道:“我只是你的女伴,干嘛要去見你父母?識相的走開,別耽誤小爺吃龍蝦,否則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畢承澤忽然一笑,說道:“好,算哥哥求你,快跟我來。”說完再一次抓住我的胳膊,一把將我拽起來,向著舞臺的方向走去。
眾目睽睽之下我也不敢太過掙扎,只好任由他拉著走向他的父母。
只見畢承澤的母親正一臉熱切地看向我,眼睛里流露出的光芒太過復雜,有驚喜,有悲傷,有期盼,甚至還有幾分狂熱,看得我心里忐忑:“神馬情況啊這是?干嘛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兒子的女伴、未來親家的小女兒?難道我臉上開花長葉了?”
我一邊緊張地注視著那女人,一邊伸手到臉上抹了幾下,以確定自己的臉是否正常。
畢承澤拉著我在他父母面前一米處站定,他的媽媽定定的看著我,眼睛里漸漸蓄滿淚水,一步步向著我走來。
我更加蒙圈,心想:“怎么了?這咋還哭了呢?拜托大嬸,我只是你兒子的女伴,不是女朋友,你用不著激動成這樣吧!”
可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女人已經走上前來,一把將我摟進懷中,哭泣道:“孩子,你已經長這么大了,可把媽媽想壞了!”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以為遇到了神經病,嚇得連大氣兒也不敢出,只是極力地想掙脫出去,誰知那女人看起來嬌嬌弱弱,力氣還真是很大,我被她緊緊摟住簡直動彈不得。
正當我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男人極力壓低的怒吼:“你干什么,放開我女兒!”
原來我的父親文天賜不知什么時候他已經結束了跟畢承薇父母的交談來到了這里,一把將畢承澤的母親拉開,將我解救出來。
我大口喘息著躲到父親身后,抓住他的衣襟,顫聲道:“爸爸,她是誰?我好害怕,我要回家。”
父親回身將我摟到懷里,柔聲道:“文芯別怕,爸爸在這。這瘋女人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我點點頭,看向眼前的女人,只見她正被畢承澤的父親摟在懷里,猶在小聲啜泣。此時畢承澤也已經立在他父母身邊,一家三口看起來無比和諧美滿的樣子。很快,苑雨潔和文宣文宇等人也注意到了這里的情況,正在向這里靠近,還有其他一些客人也注意到了這里的騷動。
關鍵時刻,畢勝和戚芳凝夫妻兩個迅速走了過來,畢勝哈哈大笑著說道:“怎么,弟妹,你這剛剛回國就遇到了老朋友了嗎?”
戚芳凝也微笑著扶著那女人的一只胳膊,說道:“弟妹,我們去休息室跟你的老朋友們好好敘敘舊吧!”說完對著圍觀的眾人交代了幾句場面話,就拉著那女人走向一邊的休息室,畢承澤也乖巧地進去了。
畢承澤的父親則直視著我父親的眼睛,說道:“文先生,我們談談吧!請。”說完彬彬有禮地伸出了一只手。
我父親臉色發(fā)青,叫過文宇道:“文宇,送文芯回家去!”文宇立即過來拉著我離開。
我一邊偷偷回頭觀望一邊跟著文宇向著大廳外面走去。只見我父親和苑雨潔一起跟著畢承澤的父親進入了那間休息室,隨即房門被緊緊關上。
在回家的路上,我心中涌起了萬般疑問:“那女人是誰?她不是畢承澤的繼母嗎?卻為什么似乎認識我父親一樣?好像畢勝也說他們是老朋友來的。她見了我為什么那樣激動?還說什么想念我之類的話,難道她以前見過我?等等,她似乎是說什么‘媽媽’什么的,是什么意思?難道她也認識我的媽媽?但是為什么爸爸卻如臨大敵般的對著人家發(fā)脾氣又叫文宇帶我先離開?……”
我的大腦不受控制般地涌出了種種念頭,弄得我頭痛不已,最后干脆大叫一聲:“見鬼的生日晚會,就知道龍蝦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哼!”弄得文宇和司機一臉的震驚不已。
我卻理也不理,干脆閉上眼睛假寐。到了家里,我直通通地奔向廚房,開始在里面翻騰起來。
張姐不明就里,跟在我身后不停詢問,最后我直接坐在椅子上,大聲道:“我要吃龍蝦!”
張姐越發(fā)懵懂,將疑惑的目光轉向靠在門邊看著我折騰的文宇,文宇聳聳肩,開口道:“給她做龍蝦吧!”
張姐期期艾艾道:“家里倒是還有一只小點兒的,大的已經吃完了。”
文宇難得地用溫和的語氣對張姐道:“那就給她做那只小的吧!”
張姐一邊答應著一邊看了看我的臉色,想問什么但是終究還是閉了口,穿上了她那套永遠潔白如新的工作服,為我做龍蝦去了。
很快,一整只蒸的紅通通的龍蝦就擺在我的眼前,我將張姐遞過來的一次性塑料手套扔到一邊,直接上手開始撕扯那只倒霉的龍蝦,很快就被我破壞得七零八落的,之后我開始將那鮮嫩可口的美味蘸了張姐獨家秘制的蘸料一點點送到嘴里去,還不時的將一些沒有剝凈的蝦殼吐到桌子上。
文宇看著我的吃相,難得地沒有皺眉,反而坐到我對面,說道:“好了,文芯,你淡定一些吧,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嘴里含著食物,抬眼看了看他,不屑地道:“我有不淡定嗎?嘁!多事。”
文宇終于生氣了,起身一語不發(fā)地離開,我故意在他身后嘿嘿傻笑幾聲,繼續(xù)對付那只龍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