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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苑哥的游戲(下)

老天爺的臉真的是說變就變,這才下午的光景,厚厚云層已經嚴絲合縫的擋住了每一條照射下來的光線,我本來欣喜著,終于可以借著一會的大雨來逃離苑哥視線的時候,突如其來的雪花卻打了我個措手不及!

我一開始有些不確定,呆楞楞的用手接著緩緩飄落的雪花,但隨著周圍氣溫急劇下降的時候,我終于緩過來神了,這就是雪!九月飛雪啊,算算時間,我來到這個世界才短短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這里應該地屬于東北,剛剛入秋的節氣,怎么可能會下雪?

逐漸,我的呼吸已經開始帶著哈氣,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低,這場雪毫無征兆的從天而降,還穿著單衣的我,渾身打著寒顫。原本面對苑哥槍口時緊張的滿頭大汗,現在變成了瑟瑟發抖。

“苑哥,下雪了!”我雙手環抱著肩膀大喊著,嘗試呼叫還在狙擊我的苑哥,可沒有傳來任何回音。

“苑哥,我們回去吧!”我繼續呼喊著,可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我嘗試從掩體里站起來,可就在我剛一露頭,子彈擊打巖石的撞擊聲再次響了起來。

“你他媽瘋了!沒看見下雪了嗎?我會死在這山里的!”我開始氣急敗壞,咬牙切齒的罵著,可除了那槍聲外,山里仿佛就只有我一人一樣。

我只能繼續蜷縮在巖石后面,不斷的用手摩擦身上還緩解著突變的異象,一開始的雪花還不足以壓制住初秋的炎熱,雪花落下來也只會有短暫的停留,可慢慢的,四周的枝葉上,草叢灌木上開始一點一點的泛白。我心道糟糕,雪如果能留住了,這就意味著山里的溫度很快就會降至零度一下,這樣的話,我就算沒被苑哥打死,也會出現低溫癥狀,凍死在這山里。

我的頭發,眉間都已經凝結出霜,我不斷地擦拭鼻涕和揉搓面頰,可還是抵擋不住飄落下來的寒氣,饑寒交迫的我,胸中的怒火已經積攢到了頂點,火山的噴發也往往就在一瞬間,我掏出了身后手槍,將子彈頂上槍膛,起身對著身后的一片白茫茫怒喝著“老子他媽的受夠了,有種你就打死我!”

我閉著眼睛不斷地扣動著扳機,子彈發射的聲響回蕩在大山之中。連續的射擊,讓已經被冰雪凍得麻木的雙手不堪手槍后坐力的重負,直到手槍從我的雙手間飛了出去。

我起身將幾發子彈打出去后,苑哥的狙擊槍卻沒有響起,神經緊繃會使我缺氧,我站在原地大口著喘著粗氣,幾次深呼吸,壓抑的怒火也逐漸消散。當我稍微平靜一些后,便去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還散發著熱氣的手槍時,對面的山坡卻吸引走了我的注意力。

白雪皚皚的山坡上,目測距離我也只有兩百米左右,兩個黑色的人影顯得特別的突兀,兩人在對面山坡佝僂著身軀前行著,緩慢至極。這一幕倒是讓我想起了初見張澤的時候。這兩個人在山坡上,好像在拖行著什么。而我剛才射擊出的槍聲并沒有對他們的行為造成什么影響,當他們來到了山坡的制高點要進入樹林時,我看清楚了,他們拖行的是一個人!

這個人不可能是別人,只可能是苑哥,我心中迅速的生出這個想法,我站起來發泄卻沒遭到苑哥的狙擊,而山坡上兩個人影拖行著一個人,那么這個人只可能苑哥,難道苑哥在對面的山坡遇襲?

我顧不了那么多,撿起地上的槍,對著山坡大聲的喊叫,“你們是什么人!給我站住?!?

“不停手我就開槍了!”

很顯然,我的大喊是那么的蒼白無力,喊叫聲只會讓兩個人有片刻的停頓,卻根本阻止不了兩個人繼續往樹林中的動作。我舉起手槍勾動扳機,要鳴槍示警,可彈夾里的子彈已經被我亂射一起打的精光,我掏出武裝帶里的彈夾換上子彈,再抬頭一看,兩個黑色人影已經消失在樹林里了。我心中大叫不好,一個箭步竄了出去,向樹林方跑去。

只有兩百米左右的山路,濕滑和饑寒已經讓我步步為營,我不得不謹慎的邁出每一步,我不知道我剩余的體力會讓我停留在哪。

來到山坡上時,我找到了兩個行軍背包和幾個已經射擊完畢的狙擊槍子彈彈殼,可現場沒有打斗過的痕跡,卻有一條長長的拖行印記。難道苑哥束手就擒了?以苑哥的身手,不可能坐以待斃,除非?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最終在被雪微微覆蓋的矮草里,我找到了我猜測的答案,是一個注射器,針頭上面還帶著一些有些凝固的黃色藥劑,應該是麻藥。人為手段這么明顯,這樣就可以排除野人抓走苑哥的可能性。

我抬頭望向苑哥被拖行的方向,一片廣密的樹林,外層粗壯的枝葉抵擋了突如其來的大雪,從外面看去,這片樹林猶如一座白色的碉堡,而內部確實一個深邃的迷宮,由樹木生長排列形成的道路曲徑通幽,樹林外面還飄著雪花,無形中給這片樹林披掛上了一些白色和神秘。

看著這副景象,退堂鼓便在心里“嗵嗵”的敲著,我甚至有些不敢再追進去了,連苑哥這樣老辣的人物都中了陰招,我這一個涉世未深,初出茅廬且無長處傍身的傻小子,去多少都是白給。況且還是在這么一個環境了,我不但饑寒交迫還敵暗我明。

可現在我不去救苑哥?就算我沒能力或者沒把握救的出來,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啊,苑哥可是把我從疤臉手中救出來的恩人,如今他被人抓走我卻熟視無睹,這樣我還是不是人?

能抓住苑哥的人會是誰?那肯定就是海山,他們為什么能抓住苑哥,說明海山的人已經到達了救濟站,難道是海山的人發現了孟羽他們收留了我們?

我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噴涌了出來,我這個人啊,一到關鍵時刻就容易跑偏,勇敢和懦弱在我的腦海里互相較量著,可還沒等它們分出勝負,一聲從樹林里傳來的槍響打破了我思想上的掙扎,這聲槍響也堅定了我前進的方向。

我不再猶豫了,順著槍聲鉆進了樹林里,樹林里的溫度明顯溫暖與已經有積雪的草地,密林之內如同一個溫室,被凍發麻的雙腳感覺最為明顯,我一路小跑追逐著槍聲的方向,我模仿著電視劇里警察持槍的腳步,我既不敢大步流星的追趕,生怕驚動了對方,又不敢速度放的太慢,生怕苑哥出點什么差錯。這一路走來我也想過,就算我可能沒有多大的概率救出苑哥,可是苑哥救過我一命,我只當是還給他了。

一路上,我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位置,可就這么走著走著,我便來到了密林的盡頭,低頭望向山下,驚奇的發現,我已經不知不覺的回到了小木屋。

我躲在一顆大樹后面,觀察了四周,沒有枝葉的遮擋,積雪處下山的腳印格外的明顯,而腳印的方向正是小木屋,木屋的四周卻又沒有腳印,很明顯,這一行兩人只可能拖行苑哥躲在了木屋內。

“舉起手來?!币粋€聽著特別別扭的男人聲音出現在我的背后,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個硬邦邦而且冰涼的東西頂在了我的后腰上,這個感覺我太熟悉了,是槍!

我慢慢直起了腰身,緩緩的將雙手舉過了頭頂,身后的人直接將我右手上的手槍拿走了,我心中暗罵,他媽的,又被人繳了槍了。也是奇怪,張澤給我的這把槍是不是受了什么詛咒,只要揣著它就肯定會被繳。

“跟了我們一道了。走吧,送你倆去團圓。”后面的那個男人用槍口使勁懟了我腰一下,示意我下山,往前走。聽他的語氣,苑哥難道已經遇害了?

我就這樣舉著雙手一步一步往山下木屋走去,我也不敢回頭,也不敢又多余動作,我身后就像跟著一個閻王爺一般,隨時要了我的小命。

當我進到木屋的那一刻,苑哥已經橫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他身邊站著另一個人,小個不高,一身黑衣,可笑的是,這個人的臉上還帶著一個臉譜孫悟空的面具,手里的狙擊槍頂著苑哥的腦袋。

在走進屋子的一剎那,我心中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如果,我突然轉身抓住那個人的手腕,搶下來他的槍,我是不是有機會干掉這兩個人?苑哥的狙擊槍在狹小的木屋內,不會施展的太開,如果我閃身夠快來到木屋外面,拿著狙擊槍的人應該不能迅速做出反應,只要在這一瞬間干掉我身后的人,我就有機會贏。

通過我身后人的喘氣聲和照進屋內的影子,我身后的男人身高會比我高出一些,我抓住他的手腕向下掰的話他會拿不穩槍。

沒辦法,我只能拼了!就當我身后的男人一腳門里一腳問外的時候,我突然放下雙手抓向了懟在我身后的槍口,回身的一瞬間,我發現我的力氣沒有對方的大,對方的手槍根本拽不出來,隨著我自身向后慣性,加上身后那個男人的觸不及防,我們倆一頭向門外倒去,我死死的攥著槍口不撒手,就在慌亂中“嘭”的一聲,槍走火了,而我身后的男人也一下癱軟了,四腳朝天的躺在了地上,我順勢奪下了手槍,大腦都來不及反應,我本能的對準了門口,“嘭”的又是一槍,正正好好擊中手拿狙擊槍沖出來到面具人,面具人也應聲倒在了地上。

由于剛才槍走火,而我又死死攥著手槍,子彈射擊時槍栓的拉動給我的右手手心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已經止不住的滴在濕滑的地面上。我緊握著拳頭,強忍著疼痛,左手拿著手槍,傻傻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

我殺人了!雖然他們想置我于死地,可我的確是奪走了兩條鮮活的生命。一股頭暈目眩襲來,讓我根本站不住,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在我倆眼發直,心中還沉浸在五味雜陳的滋味中的時候,苑哥完好無損的,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門。而我身邊躺著的尸體也哼哼唧唧在原地打著滾,嚇了我一跳。

在地上打滾的人,他的聲音越聽越感到熟悉,我起身來到他的面前,用槍口撥開他臉上豬八戒的面具后我心中真是無數只草泥馬奔騰而過啊。

“湯石!”

這兩個字我脫口而出,大腦一片混亂,而躺在門口的孫悟空也坐了起來,摘掉了臉上的面具,面帶微笑的看著我。我靠!竟然是宋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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