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不是……”座中一位大臣驚叫,瞬間掩住嘴低頭偷偷看身旁另一位滿頭白發的大臣。“宗主,這是……”“是啊!”白發長者靜靜的點頭。“皇上能將漢白玉交給他們,真是他們上世修來的福氣啊!”“不,是他們今世責任的開始!”長者盯著滿臉笑意的高祖,緩緩的說。
“蝶影,父皇賞給天哥、成哥的是什么,為何大臣們會是這般反應?”花葶環視四周,皺著眉輕輕的問。“我也不知道,那兩塊玉我從沒見過,也沒聽長輩們提起過。”“反正,不管是什么都是父皇對他們的信任,對吧。”花葶開心地說著。蝶影靜靜地望著高祖。“是啊,花葶,哥哥們最大的心愿就是為大漢效力,無論皇上賞賜的是什么,都是對他們努力的回報!”若情看著花葶,滿眼是興奮與喜悅。
“哼!”身旁傳來劉云悶聲喝酒的聲音。“云哥……”若情的微笑消失在一片關切的眼神中,她走到劉云身旁,坐下。輕輕的替劉云斟滿一杯酒,遞上前:“云哥,今天只是狩獵的第一天,不要著急,以后的日子里我們努力些,一定會有更多的收獲。”劉云望著若情,眼中滿是異樣的神情,緩緩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夜在人們的歡笑聲中度過。這樣的夜,這樣的野外,帶給人的是無拘無束,所有的利欲似乎都丟失在那金碧輝煌的宮中。杯中滿斟著的是美酒,暢飲著的歡笑,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遠離,遠離世俗,遠離紛爭,遠離一切的苦楚……
第二日,新一輪的比賽開始。號角吹響,帶著更多的期待與抱負眾人沖向樹林深處。
這次,若天與蝶影分開,帶著隨從奔向東林,而蝶影與若情一起奔向西林。若成依然帶著花葶緩緩地向北林走去。
林越走越深,氣氛也越來越詭異。
“成哥,這里的空氣好潮濕,有種怪怪的味道,我有點喘不上氣來。”“這是瘴氣,是樹林中常有的,過一會就會散去,別用力吸氣,放松點會舒服些。”若成牽著馬,慢慢的走在一片花叢中。
“為什么這里越來越暗,不會有什么危險吧,成哥,我有點怕!”花葶東張西望,緊緊抱著若成。“當然,林中從來都是孤魂野鬼常出沒的地方,暗一些是正常的。”“什么,有鬼?!”花葶緊張的全身顫抖著。“呵呵!”若成輕笑著,拍拍腰間緊握成一團的花葶的手,“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不讓鬼魂靠近你。”“真的嗎?”“是啦!”若成笑著,一聲奇異的聲響傳入耳際。“花葶你聽,是山雞的聲音。”若成下馬,順勢將花葶抱下來。
“成哥,別去捉它,我怕!”花葶急急扯著若成的衣畔,頃刻間若成已鉆入草叢消失的無影無蹤。花葶戰栗著緊緊握著馬韁繩,“成哥,你在哪啊?快回來,我怕!”花葶忍不住哭起來。“公主,別怕有我們在。”身后不遠處侍衛紛紛下馬,走到花葶身邊。“成哥……”花葶焦急的等待著若成。
良久未見若成的蹤影,花葶止住哭泣壯著膽子緩緩向草叢走去。繞過草叢,花葶向里一看,層層的雜草中是一個洼地,里面長滿奇怪的花朵,花盤碩大無比,鮮血似的花瓣如同一張張血盆大口貪婪的張著。
環視四周不見若成。“成哥,你在哪?”花葶急切地喊著。忽然,身旁的草叢一陣擺動。花葶走上前,“成哥?”“哇!”一個綠臉怪躍入眼簾。
“啊,鬼啊!”花葶轉身就跑,侍衛們趕來,正要救駕,就在這時,花葶一腳踏空跌入那長滿怪花的洼地。
“天啊!”剛才那個‘綠臉怪’站起身來,取下臉上的樹葉,是若成。
“不好,是情花叢,快,找繩子來救公主!情花叢劇毒無比,快去啊!”若成焦急地喊著,一邊試著將手伸向花葶。但距離太遠,根本無法觸到她。
“來人啊,救命啊!永平公主墜入情花叢啦!”……一片混亂。
“什么,花葶掉到進情花叢中了?!”蝶影聞訊,反身策馬向出事地奔去。她深知情花的毒性,如果搶救不及時,花葶性命不保!
不一會,蝶影趕到洼地,這時若天也趕來了。蝶影飛身下馬,向洼地沖去。“不要!”若天一把拉住蝶影的手臂。他深切的眼神讓蝶影停下腳步。瞬間,蝶影感到全身熱辣辣的疼痛。她與花葶是心靈相通的,花葶的傷蝶影感同身受。
繩子還未找到,若成又試著去抓花葶。“咝”,腳下一滑,“護法!”幾名玄冥使者沖上前,抓住了墜向洼地的若成。
“哥,這樣不行,得趕快想個辦法救花葶不然她會沒命的!”若情緊握著若天的手臂急切的說。“蝶影……蝶影救我!”紛亂聲中,蝶影隱隱的聽到花葶微弱的呼救聲。“放開我!”蝶影用力甩開若天的手臂,不顧一切沖向情花叢。閉氣一提,躍了進去。
“蝶影……”“長平公主……”若天瘋了似的沖向洼地,“大哥不要!”若情死死的抱著若天。“若情放手!我們做臣子的讓公主陷入這樣的危險,有何顏面顧及自己的安慰!”“大哥!……”若情含著眼淚依舊緊抱著若天。
“嘩……”只見情花叢一抖,蝶影攬著花葶飛出花叢。落在地面,懷中的花葶滿身紅腫,已是奄奄一息。
若成趕來,抱著生命垂危的花葶策馬飛奔回駐營,若天攬著昏昏欲睡的蝶影趕回營地。
高祖焦急的在大帳中踱來踱去,公主的帷帳中已站滿太醫,公主們被安置好后,放下了帳簾。
一個時辰過去了,不見太醫出來,又一個時辰過去,若情緩緩掀開帳簾走了出來。
“怎么樣?我的長平永平公主究竟怎么樣了?”高祖趕上前急急地問。
“皇上……”若情慢慢抬起頭,滿眼淚水。“怎么樣,我的公主們到底怎么樣了?”劉福上前攙起顫顫巍巍的高祖,高祖回頭,迎著劉福擔憂的眼神,緩緩搖搖頭。
“皇上,長平公主已無大礙,可是永平公主她……”“她怎么樣?”“她……”“若情,快說呀,花葶她到底怎么樣了?”若成急急上前。“她不太好,恐怕,恐怕……”“恐怕什么?”“恐怕是醫不好了!”
“什么!”雖然從若情失魂落魄的表情中高祖已猜出答案,但當猜想得到證實后,無情的事實就如莫名而來的晴天霹靂,催的人痛徹心脾。高祖腦中一片空白,“永平!”瞬間向前栽去。
“皇上,皇上!”劉福驚叫,眾人亂作一團,慌亂著將高祖抬進內室。
“我只是想捉弄她一下,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萬一花葶出了什么事,就算我以死謝罪也不能彌補我所犯下的過錯啊!”若成站在窗口,仰望著天邊那一片凄涼的夕陽,雖有璀璨的火燒云相伴但依然掩不住那注定的墜落。
“二弟,不要太自責,這是意外。花葶貴為公主,所用之醫、藥都是全天下最好的,她一定會得到有效的治療。何況蝶影不是沒事了嗎,她們姐妹自小心有靈犀,我不相信花葶會這樣輕易就離開我們。”若天拍拍若成的肩,在他心底浮起一個聲音:“畢竟,蝶影沒事!”……
高祖年事已高,氣色日漸衰弱,經不起這樣的打擊,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永平公主仍然昏迷不醒。狩獵園藥材不足,于是一行人馬返回長安,三日后抵達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