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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父子成仇

城主賈庫里也覺得這不可能,他從骨子里瞧不起矮小的馬其頓人,他不相信馬其頓矮子會從密西比山脈翻過來,他認為城外那群馬其頓人,只不過是一群強盜罷了,甚至連強盜都算不上,因為他們看起來實在太矮小了!

蒂莫爾剛從城墻上下來,他的臉色難看極了,他用嚴肅的聲音通報道:

“城外至少有兩千的馬其頓騎兵,還有五千以上的步兵,而且他們的兵力還在不斷的增加,我不得不十分遺憾的告訴在座的各位,馬其頓人已經翻過了密西比山脈,向帝國的大后方法起了攻擊,現在的問題不是能不能守住沃爾夫城,而是要趕快把這該死的消息傳出去,否則帝國就要大難臨頭了!”

年輕的城防長官--賈菲爾,覺得今天荒誕至極,先是有人來稟報說馬其頓人打過來了,現在又看到尼瑪爾夫人和布魯斯克搞上了,那個該死的瘦子,可惡的異族人!

賈菲爾站起了彎腰向尼瑪爾夫人行了個禮,自信,驕傲地笑道:

“馬其頓人為什么沒有昨天攻城,我想他們的軍隊從密西比山脈翻過來已經疲憊得連刀劍都拿不起了,我們應該趁他們休整的時候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我--帝國最年輕的上尉,愿意帶領五百帝國勇士,把城外的馬其頓人的腦袋砍下來,獻給我們偉大的尼瑪爾夫人!”

蒂莫爾在心底冷笑了幾聲,心想:如果你不是賈庫里的兒子,你恐怕連布魯斯克都不如,起碼他還有一張能換飯吃的臉,而你呢?

賈庫里也覺得自己的兒子有點驕傲過頭了,他只有這一個兒子,他可不想偉大的賈氏家族絕后。

賈庫里也站起來向尼瑪爾夫人行了一禮,畢恭畢敬道:

“尊貴的尼瑪爾夫人!眼下的形勢已經不容樂觀了,我們都希望能聽聽您的意見,您是真神阿拉的貴人,我相信真神阿拉一定會保佑我們平安無事的!”

尼瑪爾夫人一個上午都在盯著布魯斯克那張瘦削的臉在看,她覺得這張黃色皮膚的臉神奇極了,尤其是他那雙黑色憂郁的眼睛,她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他了,她甚至都沒聽見賈庫里說了些什么,她慌張地站起來,紅著臉說道:

“我..我想我們還是準備撤退吧!”

年輕氣盛的賈菲爾上尉馬上站了起來,大聲嚷道:

“撤退?帝國的勇士是絕不后退一步!我們誓與沃爾夫城共存亡!”

喊口號,說大話誰不會?可是城外集聚了上萬人的馬其頓人的軍隊,不撤退那就只有等死!

可他們又怎么撤退?

出城的道路已經被馬其頓人堵死了,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馬其頓人從密西比森林里走出來。所以他們必須在今天做出決斷,否則就真的要與沃爾夫城共存亡了!

雖然蒂莫爾常常因為艾絲法克軍團被人恥笑,但賈庫里深知他二十年前參加了國都的保衛戰,雖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帝國把這名參加過帝國保衛戰的勇士發配到了沃爾夫城,但他為自己當初的英明抉擇而感到自豪,他覺得蒂莫爾這老混蛋遲早有用得上的一天,沒想到這一天還真的來了!

賈庫里老謀深算地笑道;

“蒂莫爾上尉,說說你的高見吧!”

蒂莫爾用手撫摸著大肚子,故作深沉道:

“城主大人,現在的情形你也都看到了,守肯定是守不住了,雖然馬其頓人身形矮小,但他們的武器精良,尤其是他們的弓箭,幾乎是帝國弓箭射程的兩倍,我們必須馬上做出決斷,否則我們就...。”

賈庫里城主心里暗自冷笑,心想:有你這句話就行,既然撤退是你們提議的,就算將來帝國追查起來,也查不到我的頭上!

賈庫里瞪了躍躍欲試的賈菲爾一眼,大聲嚷道:

“那好吧,就按尼瑪爾夫人的建議,我們撤退吧!”

在座的其他小官員都忍住不長舒一口氣,他們當然想撤退,可他們沒有發言權,他們只有等待別人來主宰他們的命運,這就是他們的悲哀,同樣是帝國的悲哀!

可問題是怎么撤?往哪撤?

這些當然不是他們所要考慮的問題,賈庫里把尼瑪爾夫人和蒂莫爾上尉留了下來,當然還有他年輕的兒子賈菲爾,還有尼瑪爾夫人的情人布魯斯克。

老道的賈庫里并不急于發表意見,他也不允許他的兒子發表激情洋溢的演說,他深知無論他們能不能逃得出去,總要有人為此事負責,對皇室不滿的蒂莫爾和被皇室拋棄的尼瑪爾夫人不正是最好的人選嗎,所以他一直在心里偷著笑,但臉上卻一點輕松的表情都沒有,屋子里頓時靜得嚇人。

布魯斯克很不喜歡這種氛圍,他感覺他們都是一群獵人,在等待著獵物主動跳出來。其實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就是不說,因為他們需要有個人帶頭,而這個帶頭的人將來就要承擔責任。可時間并不如他們所愿倒著走,馬其頓人隨時都有可能要發起進攻,他們撤離的最佳時間無疑就是今天晚上!但他們為了所謂的責任而無動于衷,他們視平民的生命為草芥,他們把自己的政治前途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布魯斯克討厭跟政治家打交道,他寧愿上戰場去殺敵,也不想和這樣的人多呆一分鐘!

一直沉默寡言的布魯斯克站了起來,邪笑道:

“把城防軍交給我,我負責牽引馬其頓人的軍隊,把他們往密西比森林里引,但你們只有三個小時的撤退時間,希望你們的真神能保佑你們在三個小時之內擺脫騎兵的追趕!”

城防軍和獄卒加起來還不到一千五百人,有可能他們將要面臨十倍于自己的馬其頓人的圍堵,這無疑是去送死!

可年輕的賈菲爾上尉覺得即便是送死,也輪不到眼前這個異族人,他站起來尖叫道:

“布魯斯克!這里好像還輪不到你說話,你以為自己是什么,偉大的詩人畫家嗎?這是戰爭,不是你玩的那些小把戲!”

他痛恨布魯斯克在沃爾夫城里深受女人的喜愛,真神阿拉太不公平了,他給了那位異族人一雙勾引女人的眼睛,還讓他在沃爾夫城出盡了風頭,年輕的賈菲爾上尉嫉妒極了,于是他每天晚上都去碧斯樓,他什么都不干,就讓碧斯樓里的婊子對他說,她們只愛年輕威武的賈菲爾上尉,可碧斯樓里的婊子連蒂莫爾的鬼話都相信,還有什么鬼話她們說不出口呢,只要有錢,你可以讓她們干任何事情!

老奸巨猾的賈庫里城主可不想他唯一的兒子去送死,但他只是看著尼瑪爾夫人,如果尼瑪爾夫人不反對,讓這小子去送死不失為一舉兩得的好方法。

蒂莫爾驚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這位身形瘦削,看起來放蕩不羈的浪蕩子居然有勇氣站起來說這句話,不管他能不能成功,蒂莫爾已經被他表現出來的這種勇氣驚服了,他用陰森地眼神掃了賈庫里城主一樣,他也在看著尼瑪爾夫人,只有尼瑪爾夫人才有權決定派誰去吸引馬其頓人的軍隊!

可尼瑪爾夫人似乎一點也不震驚,她站起來,用手輕撫布魯斯克那張憂郁的臉,她感覺她的心都快要碎了,心想難道他情愿去戰死沙場,也不愿意留在我身邊?

布魯斯克內疚地看著尼瑪爾夫人眼中的淚水,他的心也碎了,他已經傷害了一位女人,他不想再傷害另一位可憐的女人,他不能欺騙她的感情,就像他從來不去勾引良家婦女一樣,布魯斯克在心里嘀咕著:既然該死的真神把我送到了這個世界,那你就再把我送回去吧!

尼瑪爾夫人知道自己不能說服他,讓他改變主意,她慘淡地笑了笑說;

“把我的衛隊也帶上吧,我將在羅貝爾城等你,如果你不幸戰死沙場,我將為你孤守終身,我向偉大的真神阿拉發誓!”

布魯斯克還能說什么,他只能無奈的苦笑,看來他似乎已經傷害了另一個女人!

蒂莫爾捧著大肚子也站了起來,他向布魯斯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大聲喊道:

“我代表帝國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你的事跡將寫進帝國的史冊,你的精神將永遠激勵著我們,愿真神阿拉保佑你!我親愛的布魯斯克,我將把我最得力的助手烏里奇留給你,他將會助你一臂之力,戰勝該死的馬其頓矮子!”

年輕的賈菲爾上尉是被他父親拽出來的,他實在不能理解父親為什么要把軍隊交給布魯斯克這個異族人指揮,難道他不知道這將是他們未來政治前途的籌碼嗎?

官職和地位都是虛無的,只有軍隊才是真實的,放眼望去,帝國上下,無不私自馴養自己的私兵,現在眼看沃爾夫城都不保了,如果連城防兵都沒了,他們父子將來還怎么混?

老道的賈庫里指著年輕的賈菲爾的鼻子罵道:

“難道你的腦子是豆腐做的嗎,如果我們連一點反抗都沒有,就丟失了沃爾夫城,你覺得監法司那幫魔鬼會放過我們嗎?更何況城外結集了數萬人的馬其頓人,難道你真以為他們是不堪一擊的嗎,難道你忘了二十年前的那場圣戰?”

賈菲爾當然忘不了,就是在那場保衛國都的戰役中,他的母親倒在了馬其頓人的弓箭下,強勁的弓箭射穿了她的身體,箭簇射進了石地板里,他至今記憶猶新,他無時無刻不在想為母親報仇,而他年邁的父親,似乎早已經忘了他母親的模樣,他的小妾已經多得用不完了,當賈庫里轉身離開的時候,年輕的賈菲爾眼里露出了惡毒的眼神,他同樣也痛恨這個荒淫無度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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