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貞觀年間。”
吳瑜坐在地上,雙眼看著自己的腳面,回味著獵戶的回答,嘴角猛地一抽搐,額頭的汗不停的流了下來,沒天理啊,他剛剛贏得美女的芳心,嗯,雖然只有那么一點兒,他剛有了自己喜歡的工作,嗯,雖然是臨時的,但他也不想穿越啊!他是家里獨子,他還要孝敬父母,為二老養(yǎng)老送終呢?吳瑜抹了一把眼淚,雖然這話從來沒對老爸老媽說過,但他心里確實是這么想得,老媽最疼他,老媽要是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死了,能受得起這個打擊么?
“碰碰,”吳瑜抄起旁邊的畫板,狠狠的在自己頭上砸了兩下,嗯,頭有點暈,也很疼,這不是夢,完了,老子,老子我真的穿越了。
吳瑜的舉動顯然把人家好心的那人給嚇了一跳,略帶遲疑的再次推推他,“小兄弟,你確定你沒事么?”
“爹他咋了?”吳瑜的舉動顯然很是人人注意,由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聽還有人說話,吳瑜抬起頭,這才發(fā)現(xiàn),在那人身后還有一個少年,一臉茫然的向這邊看過來,少年手里拿著根剛帶血的羽箭,顯然是剛從虎目里拔出來的。
“小弟沒事。”頭部的疼痛讓吳瑜徹底回過神來,既然穿越了那還能怎么辦,面對現(xiàn)實吧,放下畫板,站起身,學著電視上的樣子拱供手:“這位大哥,多謝你的救命之嗯,在下沒齒難忘,敢問大哥尊姓大名?”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壯漢一咧嘴,露出滿嘴的白牙,伸手善意的摸摸了吳瑜的額頭,這小兄弟剛才莫不是犯了失心瘋了,對自己下手這么很,都起包了,小小年紀就得了這種病真是可憐,“哎”嘆口氣回答道:“咱叫吳元通,就住在山下,”然后他又指了指正在擺弄死虎的少年說道:“那是我兒子叫吳敢,我父子來著山里本就是來獵虎的,救小兄弟只是舉手之勞,小兄弟不用掛懷。”
“大哥姓吳?”吳瑜一愣,有些感動,激動,波動,沒想到,穿越了,穿越了,遇到的第一個人竟然還是本家,他鄉(xiāng)遇故知,穿越遇本家,淚奔,這廝有了一種找到組織的感覺。
“怎么了小兄弟,咱就是姓吳啊,怎么有什么問題?”吳元通,下意識的往后一退,吳瑜的表情太那個啥,讓他以為某人的瘋勁還沒過去。
“大哥,小弟我也姓吳啊!”吳瑜上前一步,滿臉激動的開始攀親戚:“小弟吳瑜,這里見過本家大哥。”
“哦”吳元通也是明顯一愣,隨即裂開大嘴樂了起來:“呵呵,沒想到,沒想到,我這還真救對了,救了個本家,呵呵,不過我說兄弟,你小小年紀,模樣也不像獵戶,跑到這深山老林里干嘛?這里經(jīng)常有猛獸出沒,除了大哥我這種人,一般人可不敢來這里。”
“大哥,小弟我這不是……”看了一眼旁邊的猛虎,吳瑜下意識的查了查額頭的汗,急忙用最快的速度開動腦筋,想托詞:“那個大哥,小弟我自幼就跟隨師傅在海外游歷,這次回來路過這山林,師傅見風景優(yōu)美,就起了游玩之心,沒想到才到山中,小弟就與師傅走失,在這山中迷了路,如不是遇見大哥,小弟這條命,恐怕今天就要交代在這里了。”吳瑜故作悲傷,本來滿臉就是淚痕,再加上渾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模樣甚是可憐,顯然這廝當初看網(wǎng)絡(luò)小說看多了,隨口撿了一個,想起來的小說情節(jié)就說了出來,想來也應(yīng)該管用,不是好像有條什么“主角定律”的那玩意么?
“原來是這樣。”吳元通看了吳瑜一眼,心生同情,也不懷疑,伸手幫吳瑜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兄弟莫要傷心,咱是本家,以后跟著哥哥我就行,有大哥我一口吃的絕不會餓到你。”吳元通豪爽的承諾,是他鄉(xiāng)遇本家的某人,感動的得瑟得瑟的。
“多謝大哥,”找到黨,找到組織了,吳瑜這次真哭了,為古人的樸實而感動,為自己的好運激動。
“兄弟走,咱回家。”吳元通,也被他引得動了情,激動莫名,抽了抽有點發(fā)酸的鼻子,開始幫衛(wèi)行把散落的行李撿起,背在身上。
吳家父子,找了根木棍,然后抬著虎尸和吳瑜的行禮往山下走,剛剛經(jīng)受了打擊的吳瑜,背這倆畫板跟著,與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吳瑜趁此機會正好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自己以后的問題。
“我穿越了”吳瑜眨巴眨巴眼睛想:“穿越到了大唐,還是李世民同志執(zhí)政的貞觀年間。”吳瑜吧唧吧唧嘴,繼續(xù)想……
據(jù)統(tǒng)計,大部分成年男子,都對軍事,歷史,和體育感興趣,吳瑜這廝,因為當過兵的緣故,喜歡泡軍網(wǎng),喜歡研究?什么中國歷史上十大帝王,十大戰(zhàn)神,之類的無聊問題。
喜歡古代軍事歷史的,都不會忽略,光輝燦爛,名將眾多的唐朝,比如那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可是個個都是不凡的人物,吳瑜心里琢磨,穿越的早,不如穿越的巧,當年他在軍網(wǎng)混的時候,曾有過,給凌煙閣二十四功臣每人畫一副素描的沖動,后來因為資料不全,而最后沒能如愿,這下好了,穿越了,還是唐朝,能見到真人兒,也許有機會讓自己愿望實現(xiàn),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要將解決自己生存生活問題作為重點。
嗯,摸摸口袋,自己錢包還在,里面還有二百塊零一毛人民幣,不過在這里這些票子應(yīng)該不能再稱作錢了,只能作為紀念品留著了,嗯,也許如果遇到挫折的時候,還可以拿出來,
某男一邊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一邊跟著獵戶父子往山下走,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來,以前看網(wǎng)絡(luò)小說時記得,有一位穿越的前輩,靠著一個玻璃杯子起家,后來混的風生水起,自己能否模仿一下,念頭剛一起,吳瑜就立刻開始回想自己帶的東西里有沒有玻璃制品,答案很殘酷,就是沒有。
玻璃沒有,“農(nóng)夫山泉有點甜,”礦泉水瓶子倒是由一個,意外發(fā)現(xiàn),意外發(fā)現(xiàn),想到這兒,吳瑜的眼睛不由的一亮,這礦泉水瓶子,可以保證在這大唐絕對也是獨一份,物以稀為貴,想一想,用一個一毛錢都不值的礦泉水瓶子,在大唐換了個萬貫家財,這種偉大的想法,光動個念頭,就足夠讓人興奮。
這廝正在想著怎么空手套白狼,做發(fā)財夢,吳家父子已經(jīng)順著小路繞出了樹林,到了山腳下,
因為抬著個老虎,走得慢,下山時,已是半晚時分,漫天的晚霞,霞光中,前面是個不大的村子,荊欄茅屋,坐落有致,另外村前還有一天小河,晚霞映在河中,泛出淡淡的金光,山水之間,霞光之下,再加上那渺渺升起的炊煙,景色那個溫馨,那個迷人,很是有點“家”的感覺。
家是什么,這即真實卻又有些抽象,可以是母親突然間變白了的發(fā)髻,可以是父親略顯駝背的背脊,可以是一桌樸素的飯菜,可以是一杯暖暖的熱茶,也可以是一種感覺,一種卷曲這身體躺在黑暗的小屋里時,想要的感覺,一個因由,一個面對大海可以讓你滿含淚水的因由,父母妻兒,喜怒歡笑,家一種感覺,藏在你心底最柔軟處的一種感覺。
我永遠的離開家了,眼前的景色讓吳瑜突然間有些傷感,這個現(xiàn)實很致命,也很殘酷,感覺怪怪的,感覺自己似乎是一顆隨風飄蕩的蒲公英種子,閉著眼睛,蕩蕩悠悠的飄著,不自己的,將自己的未來交給了那沒有目的的風。
“男人總是有離開家的時候,”吳瑜給自己找了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用笑,止住心中的突來的惆悵,堅定這步伐,走進了眼前的畫面。
古人就是樸實,對于吳瑜這個不知根底的外來客,千年后的本家,熱情的那就甭提了,讓習慣了現(xiàn)代冷漠的人際關(guān)系的吳瑜,又是感動的眼淚嘩嘩了一次。
吳元通家境不錯,至少院子比旁邊的村民看上去要好上許多,吳家一家四口人,夫妻兩人,兒子吳敢,女兒妮妮。妮妮小姑娘才五歲,自吳瑜進來,他就偎在娘懷里,用好奇的目光,偷偷的打量這裝扮奇怪的客人,這廝當初為了討好人家美女,臨上山前特地賣了一大包的零食準備隨時獻殷勤,哪知人家美女沒那個愛好,大部分都便宜了那些貪嘴的學生們,正好包里還有點,看人家小姑娘怯生生的看著自己,為了搞好關(guān)系,吳瑜立馬毫不猶豫的將剩下的零食奉獻了出來了一些,動物餅干,QQ軟糖,妮妮在爭取到母親同意后,只是嘗了一口后,立馬興奮的兩眼放光,看向吳瑜的目光隨即變成了崇拜。
“娘你看小兔兔,”妮妮捧著一個動物餅干,給吳元通的妻子吳氏看,吳氏慈愛的拍拍女的頭,對這吳瑜淡淡一笑,然后起身行禮向吳瑜道謝,舉止模樣,端莊秀麗,就連吳瑜這初來大唐的人,也看出這女子一定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
“那個啥,嫂子客氣了。”吳瑜一邊手足無措的回禮,一邊趁機瞄了一眼正在一旁看著媳婦傻笑的吳元通同志,吳瑜立刻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個動畫片《美女與野獸》,吳瑜心里不僅開始懷疑,吳元通同志當?shù)降赘墒裁葱挟數(shù)模谷荒茯_來這樣的女子當老婆,莫不是使用了某種暴力手段,搶來的吧?
眾人回來時,吳氏早已準備好飯菜,但突然多了這么一個人,怕不夠,又特意下廚做了幾個精致的小菜,都是些山上的野味,但做工卻十分的精細,考究,這更是驗證了吳瑜心中對吳氏出身大戶的評價。
吳瑜當過廚師,當然對吃的東西有些心得,桌上的飯菜雖然做工精細,但味道卻并不算如何的出眾,這大概是因為調(diào)料缺乏的關(guān)系吧,這是他心中不由的涌起了,賣了塑料瓶之后,開個飯店的想法,嗯,這個主意不錯,吳瑜自個贊了自個一句,開始安心享用桌上的飯菜,好人要有好報,自己以后賺了錢一定要報答人家一家,人要學會感嗯,不是么?
打定了主意,吳瑜開始對桌上的飯菜發(fā)起進攻,古人,調(diào)料并沒有現(xiàn)在這么豐富,一般人家做菜時只有鹽可用,做法也只是有蒸,煮,烤,炒簡單的幾種,味道自然不會太過出眾,吳瑜當年當炊事兵時,部隊為了提高他們的業(yè)務(wù)水平,還特意從廚師學校請來老師教導過他們一段時間,吳瑜本就是個愛吃的人,當初為了討好領(lǐng)導也在這上面下過苦工,自認自己水平不會那些大酒店的廚師差,吳瑜說這句話倒不是自夸,當初追求人家美女的時候,人家美女就曾經(jīng)對他做過點評,說他這個人,除了廚藝還不錯外,別的地方一無是處,雖然這評價慘了點,但也說明了這廝的廚藝還是有著相當?shù)乃降摹?
飯菜與他上世吃的雖說差那么一點味道,不過,在山上餓了一天的人,哪里還會在乎那么多,狼吞虎咽,風卷殘云,看的老吳一家,目瞪口呆,特別是好心的妮妮小姑娘,更是看的得直抹眼淚,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碗里的飯菜也倒到了某人的碗里,一副生怕某人不夠吃一般,這舉動,令已經(jīng)肚里有本兒,穩(wěn)下了心神兒的某人,心中大喊自己丟人都丟到大唐來了,內(nèi)心好是尷尬了一番。
開酒樓是個不錯的想法,吳瑜在心理一點點的完整自己計劃,古人都早睡,因為沒電,點燈又太貴,酒足飯飽之后,學著古人謝了主家招待之嗯,因為沒來的急收拾屋子,吳瑜就和吳敢一起湊合的睡了一個晚上,本來這么早睡覺吳瑜是絕對睡不著的,耐不住,在山上又驚又嚇,累了一天,在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后,熬不住乏勁兒,就進人了夢想,在夢了,吳瑜夢見自己與李世民喝酒,與凌煙閣二十四功臣稱兄道弟,與某大唐美女……那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