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劇烈的撞擊聲如同怒雷一般炸開,擴散而開的靈力波動將周圍的不少學生都掀翻了去,爆炸所揚起的灰塵中,那火焰所化的惡狼被數(shù)道風刃割得粉碎。
“好強大的攻擊,這就是九級靈體之間的對抗嗎?太可怕了!”不少驚嘆聲從一旁的學生口中傳出,臉上滿是駭然之色。
靈體強度覺醒到九級,便可以將靈力凝聚實物展開攻擊,即便不發(fā)動靈陣,也能造成相當可怕的攻勢,剛剛沐北與梅嵐二人所召喚出來的火狼和風刃便是由靈力所化,九級靈體強度的恐怖可見一斑。
“沐北,你今天若是敢殺他,我便立馬將你開除學院,你可想好了。”梅嵐怒視著沐北,雖然她同樣很詫異為什么沐北突然變得如此強大,但眼下阻止他的瘋狂行為才是當務之急。
沐北衡量了一下,為了殺這個家伙而被開除學院顯然不值得,于是他便收斂了渾身的怒氣,語氣平和道:“老師,學生聽您的,不殺他便是!”接著他目光轉(zhuǎn)向被別人扶起來的韓驍,聲音冰冷道:“但倘若再有不識相的蠢貨在我面前口無遮攔,就算是院長來了,我也絕不留他性命!”
說罷,沐北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早課的場地,徑直向著寢室的方向走去,只留下滿場驚駭?shù)哪抗夂筒豢伤甲h的竊竊私語聲。
次日,沐北依然向往常一樣無比淡定地來參加早課,就仿佛昨天的事情壓根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但他的事跡卻早已傳遍了整個學院,以往只能覺醒一級靈體的廢物忽然間變得連梅嵐導師都只能與其打成平手,這樣的消息如何不使人震驚?就連平日里只知道閉關(guān)幾乎從不露面的長老,在得知此事后也如同屁股長了刺一般,一個個地從閉關(guān)的山洞內(nèi)跳了出來。
一時之間,沐北驚天大逆襲的事情成了學院最熱的話題,到處都能傳來討論此事的竊竊私語,更有甚者,開始猜測和編造沐北之所以變得如此強大的原因。
“你知道嗎?我聽說沐北在大山深處遇到了一位絕世高手,并傳承了他的畢生所學,所以才變得這么厲害的。”
“你別傻了,我們學院不允許學生獨自進山,他去哪遇到絕世高手?依我看啊,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之前的樣子都是裝的,這才是他真實的本領(lǐng)!”
“他為什么要裝啊?我覺得他肯定是投靠邪魔外道了,所以才突然獲得了強大的力量!”
“對,你說的有道理,我覺得咱們得把這件事告訴院長。”
……
地字院,大殿之中,香煙裊裊,在殿內(nèi)供奉的一座威武石像之前,沐北和梅嵐相對而坐。
“沐北,你可還記得這尊石像乃是何人?”梅嵐在石像前點上了幾柱香,問道。
“自然是記得!這石像中的人乃是我們櫻花學院的創(chuàng)始人,一千兩百年前在抵御鬼族的入侵時殺敵無數(shù),最終隕落,是個真正的英雄。”沐北看著石像,神情中不禁表露出源自內(nèi)心的尊敬與仰慕。
“一千兩百年前,鬼族大舉入侵五方大陸,整個大陸各方勢力同仇敵愾,奮勇殺敵,最終付出了慘烈的代價,方才將敵人消滅,我們?nèi)祟惻c鬼族,可以說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梅嵐若有深意地道。
“但這鬼族異常神秘,似乎永遠除之不盡,近年來在很多地方都有他們出現(xiàn)過的跡象,也包括我們北方大陸,甚至是我們所在的炎城。”梅嵐繼續(xù)說道。
“老師,您今天叫我來應該不是為了給我上歷史課的吧,如果有話,不妨直說!”沐北似是聽出了梅嵐話里的意思,于是挑明道。
“沐北,你是個好孩子,而那些鬼族中的生命都異常狡猾,倘若你要是遇到了,可千萬不要被他們蠱惑,誤入歧途啊!”梅嵐望著沐北,試探性地說道。
沐北自然是聽得出梅嵐懷疑他獲得的力量與鬼族有關(guān),不僅是梅嵐,恐怕整個學院大多數(shù)人都有這樣的懷疑,但他卻并不想將他在鬼門殿的經(jīng)歷說出來,于是輕輕一笑,對梅嵐說道:“老師您放心便是,雖然有些事情學生不便多說,但學生問心無愧,絕對與那些邪魔外道沒有任何的接觸,更遑論被他們所蠱惑!”
聽到此話,梅嵐懸著的心方才放松了一些,既然沐北不愿意說明他力量的來源,那梅嵐也沒有逼問的意思,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只要他們與邪魔之輩無染,那學院自然是沒有干涉他們隱私的道理。
自從沐北將韓驍打成了重傷,很多之前以韓驍為尊的學生便失去了靠山,每次見到沐北都跟見了貓的老鼠一樣,生怕對方一個不爽也將自己修理一頓,當然也有很多沒有得罪過沐北的人開始逐漸地接近沐北,甚至有意無意地開始討好他,隱隱有追隨著他當他小弟的勢頭,對此沐北倒是沒有排斥的意思,既然有人自愿上門來當小弟,那豈有拒之門外之理?
很快地,不僅地字院的學生開始追隨于沐北,就連其它三院的學生都有很多人開始來投靠沐北,以尋求他的庇護。
雖然韓驍被沐北打傷的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但畢竟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親眼所見,因此許多人對此事都是半信半疑,尤其是其他三院那些自視甚高的天才學生,更是不愿意承認沐北真有傳說中的那么神,為了鞏固自己在學院中的地位,終于有人耐不住性子,向沐北發(fā)起了挑戰(zhàn)。
櫻花學院有明確的規(guī)定,各內(nèi)院之間的學生不可私下里打斗切磋,若是想發(fā)起挑戰(zhàn),需要在競技場提出申請,然后對想要挑戰(zhàn)的人發(fā)起挑戰(zhàn)書,在經(jīng)過對方和對方的主導師全部同意后,方可在競技場內(nèi)公開比試。于是,沐北便收到了一封來自玄字院的挑戰(zhàn)書。
比試發(fā)起之人名叫薛狄,乃是玄字院一名三年級的學生,此人跟林青崖一樣,是一位覺醒了八級靈體的驚才艷艷之輩,更讓人嫉妒的是,此人不僅天資過人,其相貌更是清新俊逸,超凡脫俗,比起沐北不遑多讓,是無數(shù)少女心目中偶像一般的存在,而他之所以向沐北發(fā)起挑戰(zhàn),也正是因為沐北最近的表現(xiàn)讓他的偶像形象受到了威脅。
不出意外的,這場挑戰(zhàn)被沐北和梅嵐很爽快地接了下來,前者是因為想要借此殺雞儆猴,向那些曾經(jīng)看不起他的人表個態(tài),而后者則是想驗證一下沐北是不是真的變成了她心中最擔心的那樣,心狠手辣,冷酷無情。
比試定在三日之后的晌午,在這三天的時間里,薛狄向沐北挑戰(zhàn)的消息幾乎傳遍了整個學院,甚至是那些常年閉關(guān),似乎看破了世事的骨灰級長老,都提前去競技場,在長老專屬的席位上占了一個最佳的位置,他們都想親自證實一下,這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少年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的那么神。
三日之后,競技場的看臺上被圍得水泄不通,就連那平日里最空蕩的長老專屬席位都密密麻麻地坐滿了人,長老專屬席位正中央的位置,坐著一個白須飄飄,氣宇軒昂的老者,想來應該是傳說中的院長無疑,在老者的腿上,坐著一個圓臉大眼睛,綁著兩個羊角辮,看起來只有五六歲大小的可愛小女孩,不是旁人,正是沐北在鬼門殿認識的神秘女孩,彩織。
此刻,彩織正一臉急切地望著競技場的方向,粉嘟嘟的小嘴不停地嘟嘟囔囔,仿佛在埋怨比試怎么還不開始,她可是早就想看到沐北英勇神武地將對手打得滿地找牙的樣子了。
鐺——
隨著比試開始的鐘聲敲響,競技場四周的看臺上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起來,仿佛都在秉著呼吸,等待雙方上臺的那一刻好給出最響亮的歡呼聲。
很快,一個身著白衣,模樣英俊的男子負著手躍到了臺上,在他腳尖落地的那一霎,歡呼聲便如同雷鳴一般在四周響起,此人對此倒是表現(xiàn)地淡定得很,只是靜靜地負手而立,并沒有其它多余的動作,緊接著,一個身穿紅色便衣的少年同樣一臉淡定地走上了擂臺,眼神平淡得沒有一絲的雜色,仿佛完全沒有將對手放在眼里。
薛狄見到他這副模樣心里瞬間升起一股無名火,緊接著,當他聽到四周的歡呼聲竟然比自己登場時還要響亮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怒氣,指著沐北挑釁道:“小子,現(xiàn)在認輸還來得及,否則拳腳無眼,萬一把你打殘了,可沒有人會同情你。”
“希望師兄真能有將我打殘的本事!”沐北嘴角微微一翹,輕聲道。
見到二人都已經(jīng)登場,一中年男子便躍上了擂臺,站到了二人中央,然后袖袍一甩,朗聲道:“根據(jù)挑戰(zhàn)規(guī)則,比試期間,若有人掉出擂臺,或者倒地不起,便視為輸!另外,同門切磋,點到即止,萬不可傷及對方性命,若有一方認輸,雙方便不可再發(fā)動攻擊,你二人可聽清楚了?”
沐北和薛狄同時點了點頭,中年男子也不廢話,立馬躍至臺下,又敲了一下鐘,隨著這一聲鐘響,全場再一次變得安靜起來,目光全部投向了場中針鋒相對的二人身上。
比試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