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余香
- 鐵甲無雙
- 一休桑
- 2460字
- 2020-11-18 17:37:45
中央社的那篇宣戰(zhàn)檄文是做的花團錦簇,但是蘇莜茗看了覺得心神不寧,總感到哪里有點不對勁,直到看到方濟川才明白,原來擔心這小子要上戰(zhàn)場呢。女孩子的心思本來就難猜,蘇莜茗這里惱怒方濟川害她害了相思,真見了相思,卻又不相思了,擺出一副“你惹了我”的模樣來,回話只有一個嗯字,急得方濟川把后腦勺的那塊增生的骨頭都快抓破了。
方濟川的確無辜,送了旅部的文件自己就趕了過來,進校門前還特地把三等功的獎章給戴上了,就連下崗多時的新人王獎章也重新上崗。掛著軍牌的小車在校園里呼嘯而過,過彎帶漂移的那種,直直的停在蘇莜茗的面前,搶光了所有羨慕的目光。本來方濟川想裝酷,擺擺手想讓蘇莜茗自己上車,誰知道蘇莜茗左右而顧,根本不鳥方濟川。方濟川還是只得下了車,乖乖的給蘇莜茗開了門。上了車以后,蘇莜茗只是低頭不做聲,方濟川邊開車邊解說三等功、技術軍銜什么的,蘇莜茗只是嗯嗯嗯,全然沒有平日里歡呼雀躍的摸樣。
方濟川有點懊惱的停了車,轉頭正準備問蘇莜茗怎么回事,卻看見蘇莜茗眼里閃亮閃亮,已經(jīng)是噙著淚了。心愛女人的淚,特別是無聲的淚,就是硫酸王水,任男人鐵打的心也要軟下來。方濟川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狗膽,一下子把蘇莜茗攬在懷里。方濟川看見蘇莜茗削瘦的肩膀像只小兔子般的一跳一跳,跳得他全沒了方寸,只得低低的安慰:“乖,別哭,我在這,乖,別哭,我在這。”把這六個字當成真言,翻來覆去的念叨。好在蘇莜茗也就是瞎哭哭,方濟川這瞎安慰正好對上了,一會兒,蘇莜茗才停止了抽泣,卻不從方濟川懷里起來,反而更往方濟川懷里鉆,“你們要打仗了,是不是。”
方濟川心想這丫頭好大的勁頭,胸口都被頂?shù)奶郏娞K莜茗說的可憐,只是輕輕的撫摸起蘇莜茗那一頭烏發(fā),“不去的,為了小茗,我哪里都不去的。”兩人就這樣抱了不知道多久,蘇莜茗才突然跳起來,一下頂?shù)椒綕ㄏ掳汀?蓱z方濟川剛剛鼓足了勇氣,準備親吻一下蘇莜茗的頭發(fā),然后在一路向下,攻占她的小嘴的,卻冷不丁被蘇莜茗一頭頂了個人仰馬翻。蘇莜茗見了方濟川捂著下巴吃痛,反而吃吃的笑起來:“活該,讓你動歪心思。”
方濟川很委屈,心想只許你往我懷里鉆,就不準我親你一口頭皮?蘇莜茗笑著說:“哎呀哎呀,我哥今天下午也說好了要來看我的,這會子也該到了。”
“嗯,”方濟川也畢竟是有軍務在身的人,也不敢多耽擱,“那我們往回開。”
哭完的蘇莜茗眼角邊一抹緋紅,像個剛卸了妝的戲子,帶著說不出的風韻,方濟川恨不得撲上去將蘇莜茗生吞活剝了。到了校門口,蘇莜茗的眼睛又開始紅了,方濟川見他又要哭,忙打岔,“你要是再哭,大舅子見了我,還不以為我欺負了你,還不往死里打我?”
“是我哥,哪里是你大舅子了,”蘇莜茗臉皮薄,哪里架得住方濟川這樣調笑。
“好了,那我就先回了,我也算是開小差來看你的。”
“川啊,”蘇莜茗第一次這樣喊方濟川,臉紅的一塌糊涂,“你們要上戰(zhàn)場了么?”
“嗯,沒準的事,也許就不去了呢,咱們鐵甲軍,名聲臭,說不準就讓我們鎮(zhèn)守后方了呢。”方濟川被一句川啊喊的骨頭都酥了,連鐵甲軍的名聲都不在乎了。
“可我老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你們要上前線了,這幫政客,北邊和皇帝打,南邊又要打越南了。”
“行啦,你就別評論時事了,去吧。”方濟川碰了碰蘇莜茗的鼻子,蘇莜茗皺了皺鼻頭,說不出的可愛,看的方濟川都呆了。
蘇莜茗轉身要走,又轉身回來,四下里看了看,還是鼓起勇氣在校門口給方濟川一個擁抱,這才戀戀不舍的走了,留下方濟川看的她沒影了,狠狠的吸了吸鼻子,仿佛要把空氣中所有的她的余香都吸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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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總是掌握在女人手里的,如果有沒有被女人掌握的真理,那么對不起,那肯定不是真理。蘇莜茗一語中的,方濟川回駐地的第二天,開拔的命令就下來了,電文寫的是南進演習,可誰都知道,這是要打越南小鬼子了。
這次開拔,只去了四個營,老七旅的三個營外加新十二旅的一個營,正好是文遠帶的那個營,剩下的兩個營還缺點編制,估計還要原地整編完了才能頂上去,但也不會等太長時間。
“下禮拜一就要開拔了,”劉在峰這個新上任的連長激動的在動員會上使勁嚷嚷,把以前鐵甲軍的糗事都抖露出來了,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聽的底下一些新兵直嘀咕,原來咱們鐵甲軍名聲這么臭?好在劉在峰繼續(xù)在臺上吼:“俱往矣,洗昔日恥辱,還看今朝!咱們肩膀上的擔子重,一定要把鐵甲軍的名聲打出來。”
動員會開完了,方濟川他們開始了最后的準備,全是一些違反條例的事情。就是把那些后勤部都懶得回收的“教練型”鐵甲的裝甲板卸下來,給焊到1型鐵甲上。按理說這事屬于改造技術兵器,沒有批文不許搞,但真的快要打仗了,又有文遠在上面扛,方濟川在底下干,事情進行很是順利。
嶄新的1型鐵甲被折騰的像從垃圾堆里翻出來一樣,前甲板上像打補丁一樣被焊上一塊裝甲板,駕駛艙出入口上還開了個缺口。后來嫌裝甲全用焊接的太費工時,直接焊上幾根鐵樁,再在卸下來的裝甲板上開幾個洞,像掛壁畫一般的直接掛在車上。
方濟川的車被折騰的最狠,也難怪,他這個車組除了他以外,全是后來補充的新兵,一個個都有使不完的勁。炮手侯入林,雖說是新兵,但年齡比方濟川還大點,20歲。二炮手朱尚操,19歲,嘴比方濟川以前的搭檔——馬正明還要碎。駕駛員是得了方濟川真?zhèn)鞯?9歲楊明民——號稱全旅第二個能把鐵甲車開出漂移的愣頭青,第一個還用說?方濟川便是了。
就這四號人,先是在炮臺正前方加上了兩層板,把兩塊板開了一大一小兩個窟窿,往炮管和并列機槍上一套,幾個點焊,大功告成。車前面面積大,本來只加一層板,但楊明民非說就我一個人呆在前面的駕駛艙,死活要在駕駛艙的正面再焊上半片不說,這還不算完,又吵著在前裝甲上焊上了幾個掛點,把什么備用的負重輪,履帶條給掛上去,權充當附加的裝甲。這一套折騰下來,車子前面超重,開起來就像個大頭娃娃,向前直點頭。不得已,方濟川他們只得又在車屁股上加了一層裝甲來配平,這下開起來是穩(wěn)當了一點,但時速直接降了十碼。
“得,”方濟川也只能撓撓頭,“慢點就慢點,現(xiàn)在咱們銅頭鐵屁 眼了,誰想從咱們身上啃點肉下來,也得掂量掂量有沒有這般的好牙口。”